通用電氣如何驅除傑克·韋爾奇的幽靈,成為一家124年的初創公司 - 彭博社
Devin Leonard, Rick Clough
在紐約奧辛寧俯瞰哈德遜河,有一個由通用電氣擁有的59英畝的草坪校園。這是一個高管培訓中心,公司在這裏舉辦管理和領導課程,其中一些課程由首席執行官親自主持。傑克·韋爾奇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管理GE,他會乘直升機到達。他會走到一個沒有窗户的禮堂,稱為“坑”,那裏一羣經理在等待。他們曾稱他為“中子傑克”,因為他以解僱那麼多人而聞名,只有建築物還屹立不倒。中子傑克和他的高管們會進行一種激烈的企業團體治療,抬高聲音,傾訴他們對公司和彼此的挫敗感。後來,他們會在校園酒吧白宮喝酒。這讓商業雜誌興奮不已。“課堂上,韋爾奇激光般的藍眼睛掃描着禮堂……,”商業週刊在1998年寫道。
通用電氣首席執行官傑夫·伊梅爾特如何改變GE
如今,GE的高管們——抱歉,團隊成員——參加瑜伽和冥想課程,以及墨流,這是一種在靜水上繪畫的日本藝術。白宮已成為一個低調的地方,訪客可以品嚐手工咖啡,而不是馬提尼。坑有一個窗户,陽光透過窗户照射進來。
彭博社商業週刊美國投票機如何變得比以往更安全埃隆·馬斯克如何接受“特朗普交易”馬斯克在煽動性的特朗普集會上慶祝勝利沒有被監禁的人。尋求庇護者佔據了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這是通用電氣在傑夫·伊梅爾特的主導下進行的更大轉型的一部分,伊梅爾特是韋爾奇的繼任首席執行官。最顯著的是,通用電氣正在將其總部從康涅狄格州郊區的費爾菲爾德(高爾夫和獎金的土地)遷往波士頓,美國的雅典。該公司正在出售其製造冰箱和微波爐的部門。現在它專注於電力發電機、噴氣發動機、機車和石油精煉設備。並且它在開發軟件以將這些設備連接到互聯網方面進行了重大投資。這個趨勢有一個術語,指的是為通常不被視為計算機的硬件添加網絡連接:物聯網。通用電氣相信它的機會在於它所稱的真正大事物的互聯網。
刊登於 彭博商業週刊,2016年3月21日。立即訂閲。
愛迪生:內森·拉扎尼克/喬治·伊士曼博物館/蓋蒂圖片社;伊梅爾特:卡洛·阿萊格里/路透社在過去五年中,通用電氣僱傭了數百名軟件開發人員,創建了自己的操作系統,並設計了數十個應用程序,聲稱這些應用程序將使飛機飛得更高效,延長髮電機的使用壽命,並使火車運行得更快。通用電氣的計劃是將這些軟件出售給其他真正大型工業設備的製造商,並在2020年前成為前10大軟件公司。這將使其與微軟、IBM和甲骨文處於同一類別,這一雄心讓一些人難以接受。“前10名?不可能,”波士頓雲技術合作夥伴公司的高級副總裁大衞·林西庫姆説。
通用電氣(GE)也在修訂其管理語言,這在歷史上也是大量產生的。該公司於1892年正式成立,當時托馬斯·愛迪生將他的業務與一家競爭的電燈製造商合併。在1950年代,首席執行官拉爾夫·科爾迪納(Ralph Cordiner)推廣了分權理論,將120個業務負責人變成了迷你首席執行官。在1970年代,雷金納德·瓊斯(Reginald Jones)倡導“戰略業務規劃”,將公司的眾多業務視為投資組合。作為一個口號製造者,沒有人能匹敵中子傑克(Neutron Jack)的激烈。他是六西格瑪(Six Sigma)的傳播者,這是一種以數字驅動的質量控制方法,雖然他並沒有發明它,但他抓住了這一方法並將其變成了董事會的熱潮。他希望GE成為一個“學習型企業”,擁有“無邊界文化”。他還稱其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才工廠”,將能夠管理從塑料部門到電視網絡的經理們結合在一起。(韋爾奇(Welch)在十年前從GE退休後,曾在本雜誌的頁面上提供管理建議。)
伊梅爾特(Immelt)於2001年接任,試圖推廣他自己的管理方法。他請來了文化人類學家研究員工行為。他試圖讓他的高管提交“想象突破”,以激勵GE併產生增長。GE舉辦了“創意交流會”以促進創造力。
似乎沒有什麼奏效。GE的股票在2000年代初的衰退中遭受重創。與此同時,其GE資本部門變成了全球最大的商業房地產債務和飛機租賃提供商之一。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中,伊梅爾特被迫尋求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ederal Deposit Insurance Corporation)的保護,該公司保證了約600億美元的GE資本債務。同年,在GE錯過季度收益預測後,韋爾奇在CNBC的一次露面中宣稱伊梅爾特有“信譽問題”,並威脅如果他再這樣做就會拿槍射擊他。金融時報報道,伊梅爾特向華盛頓的一羣人抱怨,他在動盪時期管理GE真是不幸。“在1990年代,任何人都能管理GE,”伊梅爾特抱怨道,“他的狗也能管理GE。一隻德國牧羊犬也能管理GE。”
一個渦輪轉子,正在1952年2月21日由一台巨型起重機在紐約斯肯克塔迪的通用電氣渦輪工廠吊起。作為渦輪發電機的核心,轉子的重量為42,200磅,但其精度堪比最精細的手錶。
攝影師:Bettmann/Corbis到那時,Immelt已經看到股價從2000年的60美元跌至6美元以下。通用電氣被標準普爾剝奪了其AAA信用評級,Immelt自1938年以來首次削減了股息。在2012年,這本雜誌將Immelt的前10年稱為“通用電氣的失落十年”,並計算出投資者在他任期內的總回報為零。
不可避免地,一位活動家對這家掙扎中的企業產生了興趣。去年十月,Nelson Peltz的Trian Partners透露已購買了價值25億美元的通用電氣股票,成為其第九大投資者。在一份81頁的分析中,Trian表示通用電氣之前是一團無焦點、過於官僚的混亂。但與Peltz過去對杜邦和百事可樂的拆分呼籲不同,他支持Immelt的戰略。
一年前,這幾乎難以置信,但到去年秋天,Immelt的計劃開始取得成功。他宣佈了一項計劃,剝離通用電氣2000億美元的問題金融資產,這些資產拖累了其股價。公司表示,2015年的軟件銷售額為50億美元,這表明“真正的大事”互聯網方法必須被認真對待。根據所有報告,Immelt重塑公司固有僵化文化的運動正在奏效。在過去一年中,通用電氣的股票表現優於標準普爾500指數。“很多人認為這個管理團隊不會推動業務的激進轉型,”Sanford C. Bernstein & Co.的分析師Steven Winoker説。“但這正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人們並不認為這個管理團隊會推動業務的激進轉型。但這正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伊梅爾特走進紐約洛克菲勒中心53樓的會議室。他60歲,身高6英尺4英寸,波浪狀的白髮,依然散發着年輕的自信和自嘲的魅力。他曾是達特茅斯大學的橄欖球運動員和兄弟會會長,曾告訴本雜誌他獲得了厄爾·漢密爾頓大學獎,以表彰友誼和品格,並補充説這獎項可能頒給了校園裏的喝酒冠軍。
儘管他經常穿牛仔褲上班,但伊梅爾特在這個二月的早晨有一個董事會會議,所以他穿着一套淺灰色的西裝,粉色襯衫和綠色領帶。在一些輕鬆的寒暄之後,他開始談論GE的轉型,這一切始於金融危機的深淵。聽他這麼説,他並沒有花時間去懷疑之前的決定。“我從來沒有坐在那裏想,‘哦,糟糕,為什麼我們有這麼多商業房地產?’”他説。
相反,他開始考慮數據。許多GE的企業客户在他們的機器上安裝傳感器,以收集關於它們的信息。這通常意味着大量的信息:例如,一台噴氣發動機大約會產生一太字節的各種數據,從燃料使用到熱量水平,再到在美國飛行過程中通過發動機的塵埃顆粒的大小。GE的客户應該如何處理這些數據?伊梅爾特考慮與一家科技公司合作,創建能夠分析大量數據的軟件,但當科技公司意識到這一點時,它還需要GE做什麼呢?他認為GE最好還是自己開發這款軟件。即使沒有其他好處,公司也能夠利用這項技術提高自身的生產力;如果一切順利,GE將能夠將其作為工業客户服務合同的附加服務進行銷售。“我説,‘聽着,我們需要開始建立分析能力、大數據能力,讓我們在加利福尼亞做這件事,’”伊梅爾特説。“這就是我最初思考的複雜程度。”
傑克·韋爾奇和傑夫·伊梅爾特在2000年11月27日於紐約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宣佈伊梅爾特擔任通用電氣的總裁和董事長候選人。
攝影師:馬克·彼得森/科比斯他對軟件業務的瞭解有限。除了不惜一切代價在達特茅斯贏得一個角色獎外,他於1978年獲得經濟學和應用數學的雙學位。在哈佛獲得MBA後,他拒絕了摩根士丹利的工作,選擇在通用電氣工作。他最終在1990年代負責醫療保健部門,該部門在威斯康星州開設了自己的軟件中心。正因為如此,他説,他知道足夠多的問題來詢問軟件。
如果通用電氣要在硅谷設立辦事處,伊梅爾特希望找一個當地人來運營。於是他找上了當時思科系統公司的副總裁威廉·魯赫。魯赫對接到一位招聘人員的電話感到驚訝,招聘人員對她所代表的公司含糊其辭,讓他猜測是哪家公司。“我説了一個名字,她説不是,”他説。“我又説了另一個名字,她也説不是。她説,‘再説一個。’我説,‘不,我不能再説了。告訴我,是什麼公司?’她説,‘通用電氣。’我説,‘不可能。他們對軟件一無所知。’”
魯赫很難相信通用電氣願意投資建立一個成功的軟件業務所需的資金。硅谷充滿了小型初創公司,但在工業規模上創建軟件需要數十億美元。他也無法想象擁有超過30萬名員工的通用電氣能夠進行必要的文化變革,以在硅谷競爭。
托馬斯·愛迪生(右)和歐文·朗繆爾博士(中)在紐約斯克內克塔迪的通用電氣研究實驗室討論真空管,時間大約在1904年至1925年之間。
來源:Corbis儘管有這些顧慮,他在2011年1月前往費爾菲爾德與伊梅爾特會面。魯赫説,他對伊梅爾特的願景和他願意承認自己並不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態度印象深刻。“基本上,傑夫説,‘看,我們在一個50步流程的第一步,我只需要你幫我弄清楚該做什麼,因為我只能看到一兩步,’”魯赫説。他接受了這份工作,幾周後,他的新老闆承諾在加利福尼亞州聖拉蒙投資10億美元用於軟件業務。
通用電氣的雄心在硅谷遭到了懷疑。2012年,當伊梅爾特在舊金山的公司贊助活動中推廣聖拉蒙的軟件項目時,風險投資明星、伊梅爾特的朋友馬克·安德森警告説,像通用電氣這樣的硬件公司很難組建一個能夠完成通用電氣所設想的任務的數據科學家團隊。“要做到這一點真的很難,”安德森説。“這真的很複雜。”(擁有彭博商業週刊的彭博社是安德森·霍洛維茨的投資者。)
通用電氣聖拉蒙辦公室的人力資源負責人詹妮弗·沃爾多表示,招聘人員很難讓人們來面試。他們聯繫的10名軟件開發人員中有9人不知道通用電氣在這個行業,甚至不知道它在加利福尼亞州有業務。他們也不一定對了解更多感興趣:幾乎所有人都有工作,無法看到為一家東海岸微波爐製造商工作的任何好處。2013年,沃爾多在伊梅爾特訪問聖拉蒙時向他求助。“我向他詳細講述了所有這些問題,”她説。“我需要以不同的方式進行補償。我需要內部招聘我的團隊。我們在一個我們甚至不是公認參與者的市場中競爭。”一位前通用電氣招聘人員表示,公司向求職者提供股票期權,但沒有實際股票,這是硅谷的常態。辦公室裏也沒有小憩室,沒有現場兒童看護,沒有狗在辦公室裏閒逛。
沃爾多和她的團隊發現,通過告訴潛在客户他們將有機會開發火車和電力設備,而不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社交網絡應用,他們可以取得進展。“我在早期有一個候選人,”她回憶道。“她進來時説,‘我坐在那裏試圖弄清楚如何在某個東西上放一個Pinterest按鈕,然後我接到GE的電話,你們在談論如何讓飛機發動機更高效地飛行。’” (一位GE發言人表示,該公司現在也將股票納入軟件開發人員的薪酬中。)
GE還瞄準了那些在低薪工作中辛苦奮鬥多年,希望成為下一個馬克·扎克伯格的創業老兵。“他們去找那些已經在第二和第三個創業公司工作,吃了八年方便麪的傢伙,”威廉·布萊爾的分析師尼克·海曼説。“他們説,‘看看,你是否想要過上正常的生活,住在灣區外一個小時的地方,每年賺25萬美元,並給你的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 到2013年底,GE在聖拉蒙有750名員工。
到那時,GE已經開發了Predix的早期版本,這是一種類似於Windows或Android的操作系統,但用於工業互聯網。該公司為Predix開發了應用程序,使其能夠像亞馬遜、Facebook和谷歌處理人類客户生成的信息一樣,攝取和分析來自配備傳感器的機器的大量數據。艾梅爾希望加快Predix的開發,並在GE自己的設備上使用它。這意味着整個公司都必須接受新的操作系統,即使是通常需要多年設計渦輪機的電力部門。似乎沒有太多必要急於推出新型號;GE的電力客户通常購買蒸汽或燃氣渦輪機,並使用它們三十年。
隨着伊梅爾特越來越關注硅谷發生的事情,他越發相信通用電氣需要一場文化革命。他尋求了科技企業家和《精益創業》一書的作者埃裏克·里斯的幫助,這本書強調了發佈產品早期版本、獲取客户反饋的重要性,然後在必要時“轉變”或改變它們以進行改進。2012年,通用電氣邀請里斯在奧辛寧培訓中心向伊梅爾特和他的一些高管演講。
里斯緊張得穿上了西裝。當他到達培訓中心時,他説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平行宇宙。前一天,他剛在華盛頓拜訪了奧巴馬政府的成員。然而,當他提到白宮時,通用電氣的人以為他在説校園裏曾經有酒吧的那棟建築。“我是來自舊金山的創業者,”里斯説。“我當時就想,‘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里斯原本以為伊梅爾特會是一個粗魯、像傑克·韋爾奇那樣的人物。然後,首席執行官穿着牛仔褲出現,並開玩笑説他穿得太正式了。“‘我以為你來自硅谷,’”伊梅爾特對他説。“‘你為什麼穿西裝?’”里斯被吸引了。
在里斯向團隊做完演講後,他開始接受提問。現場一度陷入尷尬的沉默。“傑夫轉過身,點名了他的一位副總裁,説,‘你們怎麼還沒有在做這個?’”里斯回憶道。“那個人就像,‘呃,咕噥咕噥咕噥。’突然間,房間裏有很多問題。就像是,‘信息收到。傑夫認為這裏有問題。’”
傑克·韋爾奇
攝影師:彼得·福利/彭博社那天下午,里斯開始為高管們舉辦研討會。他後來幫助通用電氣量身定製了自己的方法版本,公司稱之為FastWorks。他説,艾梅特想要改變,告訴他:“我厭倦了聽到五年計劃。”通用電氣自此發放了數千本 精益創業 並在這個過程中培訓了數以萬計的員工。高層管理人員似乎都在使用硅谷合規的詞彙,特別是“轉型”這個詞。“我們鼓勵人們嘗試,轉型,再次嘗試,”艾梅特説。“這比集中指揮和控制、流程繁瑣的方式更好。”他的個人魅力的一個標誌是,與許多員工不同,老闆能夠講述企業行話並使其聽起來深刻。
艾梅特還認為是時候改革通用電氣的年度評審流程,以使公司對年輕的軟件熟練工人更具吸引力。在韋爾奇的領導下,通用電氣因年度評審而聞名,這些評審根據員工的表現對所有員工進行數字排名。然後底部10%的人會被解僱。“最大的懦夫是那些不讓人們知道他們處於何種狀態的管理者,”韋爾奇在2012年對 彭博商業週刊 説。
“這再也沒有意義了,”通用電氣人力資源高級副總裁蘇珊·彼得斯説,談到年度評審流程。公司決定完全取消它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温和的系統,員工由更有經驗的同事“輔導”。
與艾梅爾早期的一些管理舉措——創意交流和想象力突破——不同,新舉措似乎達到了預期效果。根據通用電氣的説法,FastWorks使得在一年半內開發出一款新的燃氣輪機,而不是通常的五年。“這是一個十億美元的產品線,”通用電氣電力部門負責人史蒂夫·博爾澤説。“它將擴展成為我們歷史上最大的單一產品發佈之一。”
在2015年4月,艾梅爾宣佈計劃在兩年內出售2000億美元的通用電氣資本資產,速度超過華爾街的預期。不出所料,他稱之為“關鍵的一天”。之前持懷疑態度的分析師在電話會議上讚揚了艾梅爾,當他解釋這一計劃時。甚至巴克萊資本的斯科特·戴維斯,一個月前還猜測艾梅爾很快會失業的人,也感到懊悔。“恭喜,”戴維斯説。“我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對你有很多批評,但這對於贖回來説是相當不錯的。這是我最好的道歉。”他補充道,“我想你可以再保住你的工作一段時間。”
除了清理大部分高風險的金融業務外,通用電氣還與中國企業海爾達成協議,出售其家電部門,並通過2015年以100億美元收購法國能源公司阿爾斯通,增加了在全球電力行業的份額。因此,到2018年,90%的通用電氣利潤將來自工業運營。(在90年代末到2000年代中期的輝煌歲月中,通用電氣資本貢獻了多達40%。)艾梅爾表示,這是他自金融危機以來一直試圖創建的通用電氣,儘管他承認外界可能很難辨別這一點。
工業互聯網“實際上是互聯網發生的大部分事情,”一位GE軟件高管説。“除了色情,我想。”
在一月,GE宣佈遷往波士頓,那裏的鹿很少而軟件開發者眾多。“坐在鄉村環境中,你永遠無法對接下來的事情感到足夠害怕,”艾梅特説。“你就是不能。你不能足夠偏執。我覺得在思想的流動中對業務來説是件好事。”這也可能幫助GE吸引更多擁有技術背景的年輕員工,這仍然是一個挑戰,因為大多數人仍然不把GE與軟件聯繫在一起。GE通過播放一則虛構的程序員歐文的電視廣告承認了這一點,當他告訴朋友們他被GE僱用時,朋友們都愣住了。
“夥計們,我將為機器編寫一種新語言,以便飛機、火車甚至醫院能夠更好地運作,”歐文説。
“所以你要在火車上工作?”一個朋友問。
“不,是在火車上,”歐文糾正他。“在火車上。”
“所以你不打算再開發東西了?”
GE很少像這樣自嘲,但這些廣告幫助了招聘。“歐文廣告使我們收到的簡歷數量增加了八倍,”現在擔任GE首席數字官的魯赫説。
聖拉蒙辦公室的員工人數為1300人,包括一些來自谷歌和臉書的難民。它已經擁有航空客户使用Predix應用程序來監控噴氣發動機的磨損情況,並根據這些數據而不是整個機隊的平均值來校準維護計劃。它還創造了智能風力渦輪機,能夠相互告知如何調整葉片以捕捉更多風,GE表示這可以將它們的發電量提高多達20%。
托馬斯·愛迪生於1919年1月7日在新澤西州西奧蘭治點亮了一台新鍋爐。
來源:Corbis但伊梅爾特需要銷售大量應用程序和基於Predix的分析,以實現他在2020年將GE打造成前10大軟件公司的目標。這不是一個隨機的截止日期。傳統上,GE的首席執行官任期為20年,因此到那時他的任期將剛好結束。他表示,公司已經制定了接班計劃。如果他能完成公司的數字重塑,他可能會像韋爾奇那樣光榮離開。
GE表示,它開始向設計自己工業設備的客户銷售基於Predix的服務。Pitney Bowes在其郵寄標籤機器和公司郵件室的信件分揀設備上使用Predix;東芝在電梯上使用它。“工業互聯網將成為互聯網的暗物質,”GE數字部門的首席技術官哈雷爾·科德什承諾,該部門現在是公司稱其軟件部門的名稱。“這是一種你看不見的東西,但實際上是互聯網發生的主要部分。除了色情,我想。”
這可能是,但GE面臨來自各方的競爭。亞馬遜和谷歌正在與IBM和微軟一起進入物聯網領域。還有數十家有類似雄心的小型初創公司,他們不需要埃裏克·里斯來告訴他們該做什麼。然後還有一個可能更大的未知:其他大型工業公司會不會轉向GE來管理他們的信息?“如果你是一個規模和複雜性都相當的製造商,你會説,‘你好,GE。你可以擁有我業務的數據’嗎?”獨立分析師、芝加哥Langenberg & Co.的創始人布萊恩·蘭根伯格問道。“還是你會説,‘我想我會自己做’?我對此持懷疑態度。”
不久前,Immelt在迪拜發表了一次關於工業互聯網的演講。他並不是在對“有着尖刺頭髮”的科技人士講話,正如他所説。他是在對那些在石油公司和航空公司工作的與會者講話——換句話説,他的同類。Immelt看到他們在他講話時點頭表示贊同。“正是在這樣的時刻,你會想,‘這可能行得通,’”他後來表示。“‘這真的可能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