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漢密爾頓:有什麼不好愛的? - 彭博社
Peter Coy
照片插圖:731:攝影師:Getty Images (8)美國第一任財政部長的兩黨迪士尼化在去年秋天開始加速,當時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在熱門音樂劇漢密爾頓的籌款演出中發言,並表示“這是我和迪克·切尼唯一一致的事情。”真正的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並沒有努力讓所有人都喜歡他,正如林-曼努爾·米蘭達那部精彩的、融入説唱的音樂劇所明確指出的。他是自負和固執的。他通常也是正確的。他並不是自由意志主義者,他相信聯邦政府可以並且應該在經濟發展中發揮核心作用。他的論點值得重新考慮,以應對今天的問題——即使認真對待這些論點會讓每個人更難達成對他偉大的共識。
彭博商業週刊埃隆·馬斯克如何接受“特朗普交易”馬斯克在煽動性的特朗普集會上慶祝勝利沒有隱士。尋求庇護者佔據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美國正在用尋求庇護者填滿臭名昭著的前監獄首先,漢密爾頓拒絕了蘇格蘭經濟學家亞當·斯密當時新穎的自由放任主義理論。他擔心純粹的自由貿易會使美國陷入成為一個經濟殖民地,為英國提供棉花、煙草、食品和原材料。他希望聯邦政府擁有徵税和支出的權力,從而賦予其真正的代理權。“沒有收入的權力是一場泡沫,”他寫道。
漢密爾頓主張建立強大的工業基礎“使美國在軍事和其他基本供應上獨立於外國”。他在1791年發表的 製造業主題報告 首創了適度關税以保護新興產業的理念。報告還呼籲投資於道路和運河;建立強大的銀行和專利系統;以及促進藝術、農業、製造業和商業的委員會。“換句話説,”劍橋大學的發展經濟學家哈-俊·張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所有這些關鍵要素構成了使美國成為人類歷史上最成功經濟體的經濟系統。”
歷史表明,漢密爾頓戰勝了他的對手托馬斯·傑斐遜,後者希望國家成為一個鬆散的自耕農聯盟。“20世紀之所以成為美國世紀,正是因為到1880年,美國並不是一個巨大的澳大利亞,”斯蒂芬·科恩和布拉德福德·德隆在新書中寫道, 混凝土經濟學:漢密爾頓的經濟增長與政策方法。如今的美國擁有一個龐大的聯邦政府,一個強大的中央銀行,以及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聯邦政府幫助資助了計算機、半導體、互聯網、飛機和生物技術。
這位開國元勳可能對資本主義的發展產生了最大的影響
然而,近年來,經濟潮流發生了變化。根據聯合國的數據,漢密爾頓認為至關重要的製造業已從1980年的21%縮減至現在的12%。(當然,其他工業化國家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與此同時,聯邦政府的雄心正在減弱。更多用於實際支出的税收資金被轉向支持人們,主要通過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白宮管理和預算辦公室預計,排除轉移支付、補助和利息的支出——換句話説,從五角大樓到國家衞生研究院再到美國專利商標局的所有支出——到2021年將降至國內生產總值的3.8%。這將是自1940年政府開始追蹤這一數據以來的最低水平。
在政治上,漢密爾頓的思想也在退卻。民主黨總統吉米·卡特放鬆了對航空、卡車運輸和鐵路的監管。共和黨總統羅納德·里根在他的第一次就職演説中宣稱:“政府不是我們問題的解決方案;政府就是問題。”民主黨總統比爾·克林頓在1996年國情諮文中承諾“龐大政府的時代已經結束”,並主導了金融放鬆監管。直到今天,共和黨在眾議院和參議院的多數派也抵制增加漢密爾頓所稱的“內部改善”的支出,儘管借貸成本處於歷史低位。結果是基礎設施崩潰和經濟競爭力下降。正如前財政部長拉里·薩默斯常問的:“有沒有人對肯尼迪機場感到自豪?”
簡而言之,漢密爾頓在百老匯獲得的尊重超過了華盛頓,而在國內獲得的尊重又不及他在國外所獲得的。經濟學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1840年代將漢密爾頓的思想引入德國,正如記者詹姆斯·法洛斯在1993年《大西洋月刊》的一篇文章中所描述的。在1868年至1912年的明治維新期間,日本從德國引入了李斯特的國家建設理念。日本又將其思想傳播到韓國和台灣,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你甚至可以説,他(漢密爾頓)是對資本主義發展方式影響最大的人,”劍橋大學的常教授説,他是韓國人。
支持加強美國製造業的倡導者表示,如果漢密爾頓今天還活着,他會站在他們這一邊。“他當然認識到,國家經濟的全面發展需要非常強有力的政府幹預,”貿易專家阿蘭·託內爾森説,他的博客名為RealityChek。“他是一個經濟民族主義者,”美國製造聯盟主席斯科特·保羅説。保羅表示,在漢密爾頓的世界觀中,“政府有責任制定聰明的公共政策以促進經濟增長。”
今天的政治舞台上沒有真正的漢密爾頓繼任者,2012年書籍《承諾之地:美國經濟史》的作者邁克爾·林德説。“你所看到的是一種傑斐遜式的民粹主義反對貿易,”林德説,他是新美國的共同創始人,這是一家公共政策研究所。他説,右翼是本土主義,左翼是反商業的。“我真的看不到有人擁有這種戰略性的漢密爾頓主義觀點。”(當然,唐納德·特朗普和伯尼·桑德斯就不是。)
漢密爾頓在獨立戰爭中與華盛頓並肩作戰,對擁有自己的武器製造能力的軍事重要性非常敏感。林德説:“他不會像美國那樣,同時擴展防禦承諾、削減國防預算,並將我們大部分國防工業基礎外包給我們最可能的軍事對手。”美國從中國獲得夜視設備所需的稀土,從俄羅斯獲得衞星發射所需的火箭。“這看起來簡直瘋狂,”他説。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經濟學家德朗説,漢密爾頓、亨利·克萊、亞伯拉罕·林肯、泰迪·羅斯福、富蘭克林·羅斯福和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的經濟民族主義是一種務實的政策探索,無論意識形態如何。“大約在1980年,我們非常失去了這種務實感。”德朗説,金融部門“過度膨脹”,不平等加劇,反壟斷法則逐漸失效。
漢密爾頓有一些深具反民主色彩的想法。在制憲會議上,他建議總統終身任職,條件是良好行為,任命所有州長,並對州立法擁有否決權。他想要的是類似於美國國王的東西。他還受到啓發,想要模仿英國在工廠中使用兒童,“許多都是非常年幼的”,正如他所説的。此外,當他在1804年去世時,美國還是一個經濟落後地區。對新興產業徵收關税在當時比現在更有意義。這個年輕的國家可以通過模仿(或竊取)英國的機器設計走得很遠。“漢密爾頓主義適用於特定的歷史階段和特定的前提條件,”德朗説。
儘管如此,漢密爾頓的經濟民族主義仍然具有持久的吸引力——當然,這要根據新時代進行調整,正如漢密爾頓本人所主張的:“我同蒙泰斯基厄爾的觀點一致,政府必須適合一個國家,就像外套適合個人一樣,”他曾寫道。美國目前這個草率、過度擴展的系統對美國人來説效果不佳。21世紀的漢密爾頓可能正是這個國家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