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牀上銀行業務更好嗎？ - 彭博社

照片：扎卡里·斯科特/蓋蒂圖片社利率是歷史最低——在日本和歐洲部分地區甚至低於零。記錄只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達米亞，但在那之前，似乎沒有人會想到負利率這樣奇怪的事情。如今，一些銀行常常會對接受現金收取費用，而不是支付存款人使用他們資金的利息。德國鐵路公司德意志鐵路可以發行一項債券，承諾償還投資者的金額低於其借入的金額。

根據中央銀行的設想，負利率通過鼓勵人們借款用於消費或商業來促進增長。它們促使投資者通過壓低安全投資（如國債）的回報來資助有前景的項目。它們還可以通過壓低貨幣價值來使國家在貿易中佔據優勢。

彭博社商業週刊《狗人》電影來拯救兒童書籍行業私募股權投資者正在爭奪你最喜歡的應用程序梅格·惠特曼在非洲的使命：美國科技超越中國沒有被監禁的。尋求庇護者佔據了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不過，這也有副作用。負利率對儲户造成傷害。它們可能會導致資產泡沫，因為當利率下降時，債券價格會上升。當用於貶值貨幣時，它們可能是一種“以鄰為壑”的策略，以犧牲其他國家的方式為一個國家購買增長。非常低但正的利率也有這些缺點，但負利率則額外面臨使金融機構陷入困境的風險。你無法強迫人們在他們的錢上賺取低於零的收益。如果客户因儲蓄而受到懲罰，他們會把現金藏在拉鍊牀墊裏。銀行和其他機構將失去進行業務所需的資金。

負利率是痛苦但必要的，就像拔牙一樣，還是痛苦且不必要的，就像被錘子擊中頭部一樣？無論如何，這真的是一個先進的後蘇美爾文明能想到的鼓勵經濟增長的最佳主意嗎？

傳奇債券投資者比爾·格羅斯在他3月份給Janus Capital Group客户的通訊中提出了反對負利率的觀點。他的話語配有一輪看起來枯竭的太陽，流着汗，伸出一條大紅舌頭。他寫道，中央銀行就像太陽一樣，最終都會耗盡燃料——但中央銀行的魔力將會更早結束。用另一個能源隱喻，他寫道：“中央銀行不斷向更深的深度鑽探，就像鑽井平台期待找到石油一樣，只要收益率能再降低10、20、50個基點。”可惜找不到石油。

財政翻轉可能導致基礎設施支出增加，以推動經濟

超級投資者拉里·芬克在4月份表示，通過將利率降到超低甚至負值來刺激經濟的努力是自我挫敗的，因為儲户會變得更加節儉，以達到他們的儲蓄目標。“因此，旨在激發增長的貨幣政策實際上有可能減少消費者支出，”他在給全球最大資產管理公司BlackRock的股東的主席信中寫道。

負利率在右派中受到像大衞·斯托克曼這樣的人的痛恨，他是羅納德·里根的預算主任，指責中央銀行在華爾街煽動“瘋狂投機”，而在左派中則受到諾貝爾獎得主約瑟夫·斯蒂格利茨等經濟學家的批評，他指出負利率並沒有明顯促進增長或就業。“大型企業手中握有數千億美元——如果在發達經濟體中彙總，甚至是數萬億——因為它們已經擁有過多的產能，”他在《衞報》中寫道。 “為什麼僅僅因為利率稍微下降就要建造更多？”

在歐洲，負利率正在擠壓養老金基金、年金提供者和人壽保險公司，因為這減少了他們欠客户的金額與他們在投資中能賺取的微薄收益之間的差距。目前，人壽保險公司通過出售一些債券或其他資產獲得鉅額收益，能夠彌補這一差距，因為債券價格隨着利率的下降而上漲。但出售債券加劇了他們的長期融資問題，因為這些銷售提前結束了債券所產生的可觀收入，倫敦彭博情報公司的高級分析師查爾斯·格雷厄姆表示。

“安聯不支持歐洲央行的負利率政策，”歐洲最大保險公司的管理委員會成員馬克西米連·齊默爾在三月份的一份聲明中談到歐洲中央銀行時表示。“與其增加劑量，不如逐步撤回。”

負利率還發出經濟需要生命支持的信號。“如果人們認為負利率不好，那麼它們就會變得不好，”美國銀行美林的全球經濟研究負責人伊桑·哈里斯説。

這就是反對負利率的理由。支持負利率的理由則顯得不那麼堅定。前美聯儲主席本·伯南克在三月份的博客中寫道，“最近在媒體和市場上看到的對負利率的焦慮在我看來是過度的。”他寫道，“經濟學家對負利率的反感程度低於公眾，因為他們習慣於以實際利率思考——即經過通貨膨脹調整後的利率。根據通貨膨脹調整，利率變為負數是相當常見的；如果通貨膨脹為6%，那麼5%的利率在實際意義上就是負的。

但即使是伯南克也無法對負利率的使用感到過於興奮。他寫道，在某些情況下，這“可能是沒有行動和推出大規模量化寬鬆之間的合理折衷。” “量化寬鬆”指的是中央銀行通過購買債券來降低長期利率。

歐洲中央銀行行長馬里奧·德拉吉在四月的新聞發佈會上承認了養老金基金和保險公司的問題。但他説，“我會敦促該領域的所有參與者抵制將低利率作為導致這一切出錯以及多年來該領域一直出錯的原因的誘惑。”他的論點是，目的證明手段是合理的：最終，負利率將點燃借貸、消費和增長。利率將正常化，養老金基金和保險公司將能夠喘口氣。“正如我之前所説，”德拉吉説，“如果我們想回到更高的利率，[首先]我們必須回到更高的增長和更高的通貨膨脹。”

現在世界需要的，除了愛，甜蜜的愛，就是財政刺激

底線是，負利率並不像格羅斯、芬克和其他人所認為的那樣糟糕。只要利率只是輕微負值，大型機構願意為本質上是現金存儲的便利支付費用。（零售客户的利率通常保持在零或以上。）另一個積極因素是：低借貸利率使借款人更容易跟上還款，因此違約率非常低。在丹麥，自2012年以來，負利率持續時間最長的四大銀行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歐洲銀行管理局最近的壓力測試。

然而，負利率也並不是特別有效。正如斯蒂格利茨所言，低利率並不會促使借貸。杜克大學富誇商學院對全球首席財務官的調查發現，近90%的人表示，在考慮削減投資計劃之前，他們能夠承受利率上升1個百分點或更多。

現在世界所需要的，除了愛，甜蜜的愛，就是財政刺激，這在當前情況下比中央銀行能夠提供的貨幣刺激更為有效。自1930年代以來，人們就知道降低利率在某個閾值以下失去效果。相反，徵税和支出變得更加有效，因為可借貸資金的巨大盈餘。政府可以增加其赤字，而不會推高利率並擠出私人借款人。

中央銀行家們自己表示，他們無法單獨解決這個問題，財政政策需要成為解決方案的一部分。有跡象表明，立法機構和政府首腦正在接受這一想法。美國銀行美林的分析師最近將這一趨勢稱為“財政翻轉”，他們表示這是全球“反對不平等”運動的一部分。在日本，一項新的補充支出計劃包括為郵輪港口設施和高速磁懸浮列車線路提供資金。歐洲委員會在7月28日決定不對西班牙和葡萄牙因預算赤字過高而處以罰款。在美國，唐納德·特朗普在8月2日表示，如果當選，他將“至少翻倍”希拉里·克林頓2750億美元的基礎設施計劃。

政府支出如果是為了那些最終必須完成的事情，比如修復道路和橋樑，或者是為了提高經濟和人民生產能力的事情，比如教育和研發，那就不是浪費。更好的是，這些措施聽起來是積極的。負利率就是那麼……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