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康星州如何成為黑人監禁的家園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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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2016年8月14日星期日與密爾沃基的一羣抗議者會面。傑弗裏·菲爾普斯/AP在上週末涉及警察的西爾維爾·K·史密斯被殺之後,密爾沃基仍處於動盪狀態,這位23歲的黑人男性警方聲稱他是 在一次交通攔截中逃跑。動盪的原因既複雜又歷史悠久,同時也非常緊迫。在密爾沃基,正如美國許多地方一樣,黑人居民遭受 嚴重的社區隔離、收入不平等,以及 涉及警察的槍擊事件比例過高。但黑人男性的監禁率 使密爾沃基,以及更廣泛的威斯康星州,與全國其他地區截然不同。貝弗利·沃克是密爾沃基的一名居民,她的丈夫因被判為一起 沒有人受傷的武裝搶劫案的共犯而入獄近二十年。沃克為他的假釋鬥爭了近十年。她表示,騷亂必須在非裔美國居民對城市 過度監禁黑人男性的長期不滿的背景下理解。“社區在外面,試圖引起州長和立法機構的注意,但我們得不到我們需要的東西,”沃克説。“這造成了挫敗感。很多在外面的孩子甚至沒有父親。他們的父親因為一些本該早就釋放的事情而坐在監獄裏。”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紐約市通勤者在最新的交通混亂中被困在公交車和火車上經歷創紀錄的炎熱夏季後,空調強制要求的壓力加大研究發現,城市降雨量比鄉村郊區更多芝加哥暫停招聘,赤字在2025年前超過10億美元騷亂於週日爆發在 密爾沃基的舍曼公園,距離城市的 53206郵政編碼僅幾條街區,該地區 95%是黑人,並且擁有 全國最高的監禁率。在53206,沃克居住的地方,幾乎每個住宅街區都有多名有監獄記錄的前罪犯,截止到2012年。
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就業與培訓研究所密爾沃基佔威斯康星州黑人總人口的70%。從1990年到2012年,僅密爾沃基縣就有26,222名黑人男性被監禁——這意味着 在密爾沃基縣,超過一半的三十多歲和四十歲出頭的非裔美國男性在某個時候曾被關押在州立監獄,依據2013年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的 研究。這幾乎已成為密爾沃基黑人居民生活中一個預期的部分。“感覺他們被遺忘了,”沃克説。密爾沃基的數字與該州黑人男性的整體監禁率相符。根據2010年的人口普查,威斯康星州擁有 全國最高的黑人男性監禁率,監禁12.8%的黑人男性居民 相比於全國6.7%的平均水平。相比之下, 同年,州內僅有1.2%的白人男性被監禁。更深入地分析, 2010年每10萬名黑人威斯康星居民中有4,042人被監禁,根據 監獄政策倡議。這個比例比即使是自由派對 蘇聯古拉格監禁率的估計還要高出 一倍半,這是在斯大林統治的最後一年。事實上,正如我的城市實驗室同事布倫廷·莫克最近報道的那樣,在 威斯康星州56個以黑人為主的社區中, 31個是監獄或監禁所,根據作家劉·布蘭克為 YGB聯盟博客的地理分析。
在嚴厲打擊犯罪的時代的1990年代,威斯康星州是大約40個州之一,通過了所謂的“真實判刑”法案的版本,旨在結束或削弱假釋程序,使囚犯能夠服滿刑期。與全國各州一樣,威斯康星州推動了強制最低刑期和三次犯罪政策,這使得更多人被關進監獄,服刑時間更長。然而,威斯康星州的真實判刑立法是獨特嚴厲的,因為它要求暴力和非暴力財產犯罪及毒品犯罪的罪犯必須服滿100%的監禁時間,取消了2000年後入獄者的假釋委員會,並且沒有提供任何機制來限制法官的判刑在任何標準範圍內。
邁克爾·奧赫爾,馬凱特法學院來自密爾沃基的州領導人主要是白人共和黨郊區推動了這些立法,許多人遵循了建議來自私人監獄公司,與美國立法交流委員會有關聯。“真實判刑,這就是導致威斯康星州監獄僵局的原因,”前囚犯和密爾沃基53206的居民威廉·哈雷爾説。“威斯康星州的所有工業工作都被剝奪並轉移到海外,所以警察在履行他們的職責,給監獄系統提供人力,並幫助維持州北部的工作……我們不被視為人,我們被視為單位,而單位就是金錢。”這些新法律對黑人社區造成了嚴重影響,尤其是在2000年代初,當時密爾沃基警方加大了對毒品的打擊。從2001年到2003年,密爾沃基縣的毒品銷售逮捕人數激增66%,遠遠超過該地區整體逮捕率,並且超過了州內其他地區,後者的毒品銷售逮捕人數實際上略有下降,根據2006年司法策略簡報。隨着密爾沃基縣毒品犯罪定罪的激增,非裔美國男性在2002年至2005年期間的毒品相關監禁人數是白人男性的11到12倍。從1990年到2011年,40%的密爾沃基縣被監禁的黑人男性是毒品犯罪者。
威斯康星大學密爾沃基分校就業與培訓學院“密爾沃基被剝奪了,”哈雷爾説。“孩子們負擔不起任何費用。他們被排除在外,沒什麼可做的。他們需要新的視野去發現新事物,但人們感到沮喪。”
毒品戰爭的監禁差異在全州範圍內是一致的:根據司法政策研究所的數據,截至2002年,在丹縣,州府麥迪遜所在的地方,黑人居民因毒品犯罪入獄的比例是白人居民的97倍——這是全國第二高的此類差異率。在密爾沃基的一個郊區沃基肖縣,黑人居民因毒品犯罪入獄的比例是白人居民的24倍。而這種毒品逮捕頻率的增加並沒有伴隨密爾沃基的判刑和緩刑模式的同步調整,部分原因是真實判刑法於2000年生效。這種強硬打擊犯罪的方法甚至對在真實判刑法之前被監禁的人產生了嚴重影響,他們中的許多人被拒絕 假釋釋放。“我丈夫過去八年不該被監禁,”貝弗莉·沃克説。“他已經有八年符合假釋資格,每年都被告知,‘服刑時間不夠。’他做了所有該做的事情。今年,我告訴我的孩子們,‘你們的爸爸不會回家了’,這讓我心碎。我挨家挨户走訪,收集了170個[請願簽名],人們説他對我的社區沒有威脅。還需要什麼?”
即使是最終被釋放的監獄犯,許多人,尤其是黑人,仍然註定要回到牢房。威斯康星州的“無罪撤銷”系統賦予了緩刑和假釋官員廣泛的自由裁量權,以建議重新監禁違反緩刑規則的囚犯——例如未經授權使用手機或電腦。在2013年,超過一半的7,727名被送入監獄的人是因無罪撤銷而入獄的。行政法法官很少反對他們的代理人的無罪撤銷建議。根據囚犯倡導組織ROC Wisconsin的説法,儘管黑人男性僅佔威斯康星州成年男性的5%,但他們在2014年佔所有無罪撤銷的39%——使黑人個體的無罪撤銷率是白人個體的12倍。在刑事司法系統的每個層面——從逮捕到監禁再到緩刑——持續存在的種族差異,使許多通過傳統手段推動改革的人感到疲憊,並對最近以青年為主導的與警方的衝突感到毫不驚訝。“雖然我不同意他們參與的暴力,”貝弗莉·沃克説,“但他們有這種挫敗感,他們知道無論我們多麼安靜或友好地抗議,我們都不會看到正義。無論我們做什麼,或如何發聲,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在政治層面,目前似乎沒有什麼改革的可能性。共和黨州長斯科特·沃克,近二十年前撰寫了最初的真實判刑法案,仍然掌權。而密爾沃基以白人為主的共和黨郊區的政治影響力,推動了沃克的“強硬打擊犯罪”信息的崛起,影響力只增不減。“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哈雷爾説。“我們需要我們的立法者採取行動,但我們處於一個無勝的局面。我前幾天在謝爾曼公園和年輕人交談。他們説,‘我們厭倦了這一切,我們必須做我們必須做的事情來改變。這是我們獲得關注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