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貸俱樂部最大粉絲如何揭露可疑貸款 - 彭博社》

“你準備好看看一些瘋狂的事情了嗎？”

布萊恩·西姆斯和我坐在他位於俄勒岡州波特蘭的簡樸家中的餐廳裏，面前是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台平面顯示器。地板上放着一台笨重的自制電腦，旁邊貼着一張手寫的警告：“請勿關閉。將會引發後啓示錄式的金融危機。”

這個標誌是個玩笑，但也帶着一絲真相。那是六月初，幾個月以來，西姆斯的電腦一直在處理Lending Club的貸款數據庫。這家總部位於舊金山的市場貸款公司，要麼是蓬勃發展的金融科技行業中最重要的公司，要麼，如果相信其眾多批評者的話，就是一個即將發生的硅谷風格的信用危機。

Lending Club是一種貸款的EBay。這家公司迄今已發放超過160萬筆貸款，價值約200億美元，將需要資金的用户與願意借款的投資者匹配。這個概念依賴於創新的金融結構和前所未有的透明度。一次性貸款最高可達40,000美元，被分割成25美元的證券，任何人都可以購買，而Lending Club在每日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備案中發佈有關貸款的詳細信息。它維護着公開可用的電子表格，包含關於潛在借款人的100多個信息字段，儘管這些借款人是匿名的。“想要切分和分析數據嗎？”該公司的官方網站問道。“請自便。”

正是這場信息盛宴最初吸引了西姆斯，這位曾經創辦過一本面向年輕人的個人理財雜誌的企業家，該雜誌曾一度年收入達到390萬美元。2013年，30歲的他開始致力於為千禧一代建立一種更好、更公平的信用評分方式，因為在最近的金融危機後，他們從未申請過貸款。西姆斯所需的只是來自金融機構的一大堆數據。

他開始聯繫銀行和信用合作社，但沒有一家願意讓他接觸他們的數據。在兩年的時間裏，他耗盡了大部分現金，陷入了深深的抑鬱。“老實説，那時候連日常任務都很困難，”他説。一個安慰的來源是Lending Club網站，他開始作為投資者進行嘗試，最終將退休基金中的所有錢投入到Lending Club貸款中。在某種程度上，Lending Club實現了他所設想的目標：為後2008時代重新塑造個人貸款。“我愛上了它，”他説。“這似乎是一個有效地幫助人們擺脱債務的好模型，而不需要大型銀行集團。”

當Lending Club在2014年底上市時，西姆斯湊了大約1000美元來購買股票。“現在聽起來很傻，”他説，“但那時感覺是參與歷史的機會。”他對Lending Club如此着迷，以至於開始收聽公司的財報電話會議。“就像個怪人，”他説。在2015年的一次電話會議上，他聽到首席執行官雷諾·拉普蘭奇説，Lending Club的借款人中有14%或超過10萬人“回頭借第二筆貸款。”這讓西姆斯感到好奇。他知道，儘管公司公開了關於借款人的所有信息——收入、就業歷史、借款原因——但有一件事並沒有列出，那就是重複客户。

西姆斯決定查看他投資的數百筆貸款，將它們整理在一個電子表格中，顯示貸款金額、利率以及借款人的薪水、僱主、地點、收入和信用評級（具體來説是FICO分數）。有兩筆貸款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兩筆貸款都是發放給同一小鎮上同一僱主的個人。到目前為止，這只是巧合。但深入研究後，西姆斯發現薪水幾乎完全相同。兩位借款人在同一個月份開設了他們的第一條信用額度。這，西姆斯意識到，是同一個人。這不是一個借款人還清了一筆貸款後高興地回頭借第二筆。而是一個人有兩筆活躍的貸款，而Lending Club卻將它們視為完全無關，收取截然不同的利率。借款人在一筆約15000美元的貸款上支付了約15%的利息；而在另一筆貸款上，他支付了兩倍本金的9%。這意味着僅持有第二筆貸款的投資者正在損失收益。而Lending Club似乎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幫助他們。

**致編輯的信：**借貸俱樂部回應彭博社文章

西姆斯看到了一個商業機會：一個研究服務，可以獨立地對借貸俱樂部的貸款進行評級，就像晨星對共同基金進行評級一樣。西姆斯請了一位數據科學家艾倫·格里姆幫助設計一個算法，以識別似乎是由同一個人申請的貸款，但卻被分配了不同的利率。他們稱之為金融基因組項目。

當2016年5月6日，拉普蘭奇因涉嫌在其任內發生的倫理違規行為而被迫辭職時，該算法仍在挖掘借貸俱樂部的數據庫，這些違規行為涉及錯誤日期的貸款和利益衝突。借貸俱樂部面臨股東訴訟和司法部及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調查。（該公司表示正在配合調查人員。）自2014年底首次公開募股後，借貸俱樂部的市場價值已損失80%，當時其市值一度超過100億美元。拉普蘭奇被解職後不久，西姆斯邀請我到他家，展示金融基因組項目的發現。他想讓我知道，借貸俱樂部的情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糟糕。你只需要知道在哪裏尋找。

硅谷往往崇尚輕微欺騙的策略，當這些策略用於服務於一個頑強的初創公司時

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西姆斯調出了一張電子表格，顯示32筆貸款，總額為722,800美元。這些貸款的金額從20,000美元到24,000美元不等，都是在2009年12月底的八天內申請的。西姆斯表示，他相信這些表面上來自32個不同個人的貸款實際上是由四個借款人申請的。他説，這四個借款人每天申請一筆貸款，稍微更改他們的年收入和地址。其中一位借款人使用了加利福尼亞州洛斯加託斯、聖荷西、舊金山和亞特蘭大的地址，提供了多種貸款請求的理由，包括債務整合、裝修和婚禮。另一位借款人使用了波士頓及其附近郊區、紐約和丹佛的地址，聲稱這些貸款將用於兩套房子的首付款、一項家庭改善項目、債務重組和購買三輛汽車。32筆貸款中，除了三筆外，其他貸款在90天內已全部償還。

Sims用挑眉的方式看着我。這四個人似乎在年底前系統性地借了將近一百萬美元，並且費盡心思掩蓋他們的活動。這種借款實在是相當不尋常——就好像四個人在聖誕假期期間各自申請了八筆相似金額的抵押貸款。“讓我覺得瘋狂的是，居然沒有其他人發現這個，”他説。

Sims有兩個理論來解釋為什麼四個人會以如此係統的方式借款。第一個是身份盜竊；也許某個騙子在測試一個騙局。第二個，Sims承認這“有點像陰謀論”，是Lending Club故意誇大其數字。該公司在2010年4月籌集了2450萬美元的投資輪，由風險投資公司Foundation Capital主導。也許Laplanche，或者他身邊的人，借了這些貸款以提升投資前的業績指標。

這看起來可能不太可能。畢竟，Lending Club被認為是行業中最好、最有聲望的公司。Laplanche是一位來自頂級律師事務所的前證券律師。他的投資者包括一些最優秀的風險投資公司，而他的董事會成員中還有摩根士丹利的前首席執行官。Sims聳聳肩説：“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

兩個半星期後，Lending Club披露，在2009年12月，Laplanche和他的三位家人共申請了32筆貸款，總額為722,800美元——與Sims發現的金額相同。該公司表示，目標是“幫助增加2009年12月報告的平台貸款量。”Lending Club表示，其發現是經過徹底搜索後得出的，沒有其他不當貸款，並指出這32筆貸款僅產生了25,000美元的收入。但幾位前高級管理人員表示，內部人士借款的做法在公司早期階段是普遍存在的，並且廣為人知。Lending Club在2009年的一份披露中提到，Laplanche和公司首席運營官在公司“測試階段”期間借款。該公司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儘管早期有“朋友和家人計劃”，但在2008年禁止董事和高管借款，並在2010年將政策擴展到所有員工。它表示高管和董事會成員並不知道員工借款以誇大收益。

借貸俱樂部及其支持者並不否認自我交易，但表示這不是一個重要的故事。“幾乎每家公司在員工只有20人且沒有客户時都會這樣做，”借貸俱樂部系列C輪的領投人、基礎資本合夥人查爾斯·莫爾多（Charles Moldow）説。他將拉普蘭奇（Laplanche）的行為比作邀請朋友參加派對以給VIP留下深刻印象。“我甚至不確定我會在乎這個，”他説。“我認為這並不足以產生影響。”

硅谷往往崇尚輕微欺騙的策略，當這些策略用於服務於一個拼搏的初創企業時——這被稱為“增長黑客”。以最近的一個例子為例，在八月初，獲得風險投資的“食品科技”公司漢普頓溪（Hampton Creek）回應了彭博社關於其秘密計劃購買自己無蛋美乃滋的報道，解釋稱其部分目的是“建立勢頭”。但拉普蘭奇的產品比模仿美乃滋的罐子更具影響力。它們是包含似乎誤導性信息的貸款，關聯到SEC註冊的證券。也許這不是欺詐，但也並不完全透明。

借貸俱樂部的新CEO斯科特·桑博恩（Scott Sanborn）拒絕對2009年的貸款發表評論，將任何問題視為“孤立的”，並強調公司正在對員工進行再培訓。桑博恩説，借貸俱樂部正在“重新聚焦每個人做正確的事情。”

然而，借貸俱樂部的數據庫文件中仍然可以找到持續存在問題的證據，這些文件仍然可以在線獲取。西姆斯（Sims）發現了數十筆他懷疑是發放給公司內部人員的貸款，以及似乎旨在將增長置於一切之上的借貸實踐。

拉普朗什的背景使他成為顛覆銀行業的理想候選人。他是一位出生於法國的冠軍帆船賽選手，在20多歲時在企業律師事務所Cleary, Gottlieb, Steen & Hamilton擔任了五年的助理，拉普朗什共同創辦並於2005年將軟件公司TripleHop Technologies出售給甲骨文。他常説，創辦Lending Club是為了推翻舊的金融秩序。“我想到的一個問題，”他在幾年後的一個會議上説，“是為什麼如果我把錢存入銀行，我只能賺1%的利息，但如果我借用看似相同的錢，我卻要支付18%？”這個慷慨的利差表明，無擔保貸款的業務正處於顛覆的良機。

拉普朗什並沒有發明讓消費者在線相互借貸的概念——一個競爭對手Prosper於2005年成立——但Lending Club通過使用自己的算法設定利率並贏得SEC的批准，使這一概念走向主流。Lending Club模型的某些元素被Prosper、Avant等公司採納，現在市場上有專注於太陽能電池板、商業房地產、選擇性醫療程序甚至婚禮的貸款平台。

Lending Club於2007年作為Facebook應用首次亮相。利用Facebook的社交圖譜進行除愚蠢遊戲以外的事情的想法吸引了硅谷，Lending Club迅速籌集了1000萬美元的投資輪。但在這個社交網絡上，實際上很少有人願意以如此公開的方式借錢。“我們基本上是從零開始，”代表Bay Partners於2008年投資Lending Club的Salil Deshpande説，他現在是貝恩資本風險投資的董事總經理。Deshpande表示，啓動市場的一個公理是“你必須做很多不自然的事情，以確保交易在平台上進行。你必須推動它。”

在這些事情中，顯然包括鼓勵員工及其家屬使用Lending Club借貸。Deshpande在2010年之前參加了公司的董事會會議，他認為這種“激勵”並不違法或不道德；他將其與EBay和其他硅谷公司的員工努力“啓動飛輪”相比較。

另一方面，Lending Club並沒有披露與公司內部人士進行的業務的程度，即使它宣傳這些貸款的表現作為其能夠在經濟衰退中生存的證明。“我們建立了穩健的承保記錄、良好的催收實踐，在艱難的信貸市場中低違約率，”Laplanche在2010年接受Fox Business採訪時説道。該公司自豪地宣稱其回報率為9.8%，超過了在經濟衰退期間虧損的Prosper。“如果金融市場像Lending Club一樣開放，他們將獲得類似的好處，”Wired雜誌宣稱。

這個敍述對Lending Club吸引貸款買家至關重要。Laplanche創造了看似安全的投資，在歷史低收益的時期產生高回報。更大的投資者開始注意到這一點。一些人設立了私人投資基金，以批量購買Lending Club的貸款，其他人則投資於Lending Club自己設立的貸款基金。隨着時間的推移，Laplanche還與對購買債務感興趣的小型和地區銀行建立了關係。2012年，Laplanche招募了前摩根士丹利首席執行官John Mack和前財政部長Larry Summers加入他的董事會。他的初創公司迅速成為金融界的一部分。

對於許多借款人來説，尤其是在金融危機之後，Lending Club 是一個天賜之物。利率與銀行提供的個人貸款相當，但申請過程簡單得像申請信用卡一樣。借款人可以登錄並在幾天內獲得資金。在採訪中，Laplanche 強調他的公司並沒有發放次級貸款，這與大型抵押貸款機構不同。“我們認為我們可以成為信用危機解決方案的一部分，”他在2010年福克斯商業採訪中説，“通過允許個人直接相互借貸，使資金流動變得更短、更簡單。”

並不是每個人都符合通過 Lending Club 獲得貸款的資格。借款人需要 FICO 分數在660或以上。標準足夠高，以至於從2010年左右開始，投資者的需求開始超過借款人的供應。Lending Club 在直接郵件營銷上花費了大量資金，並開始向某些投資者提供“近優質”貸款。它還選擇不驗證大多數借款人的收入，認為未經驗證的貸款表現與經過驗證的貸款一樣好。這一做法是可以辯護的——信用卡發行者很少驗證收入——但銀行通常會對 Lending Club 提供的固定利率貸款進行驗證。無論如何，這一做法與 Laplanche 關於其標準比傳統銀行更嚴格的説法相悖。

在波特蘭，Sims 在喝咖啡時表示，他發現從2009年到2011年，Lending Club 似乎允許借款人將貸款分成兩部分，如果他們第一次申請貸款沒有找到任何接受者。例如，在2011年6月，一位來自鳳凰城地區的用户請求25,000美元用於債務整合。該用户相對風險較高，FICO 分數在700低位。Lending Club 將該貸款評級為“E2”——其風險較高的類別之一——並以約18%的利率提供。但投資者持懷疑態度，只有20,525美元的貸款票據被出售。根據 Sims 的説法，當月晚些時候，同一個人借了差額4,475美元，利率僅為7.5%。(Sims 猜測 Lending Club 的算法給第二筆貸款更高的評級，因為它更小，因此風險更低。) 從外部看，這看起來像一筆可靠的貸款和一筆風險貸款；實際上它們都是風險貸款。“我們根據最新的數據評估每個借款人的信用worthiness，”該公司在聲明中表示。它補充説，用户可以在搜索中排除“重新上市”的貸款。

總的來説，Sims的模型識別出了大約30,000筆可能由重複借款人申請的貸款——這些信息公司從未披露，但對投資者來説非常有價值，因為它可以幫助顯示借款人是否過度借貸。（與Lending Club不同，Prosper會披露這些信息。）由於借款人可能同時在多個市場借款，這些數據可以向股東和監管機構展示這種現代市場借貸形式是否比他們想象的更具風險。另一方面，由於Lending Club主要通過向借款人和投資者收取費用來賺錢，並且在其資產負債表上持有的貸款不多，因此它實施此類控制的動力有限。Sims表示：“每個投資者應該問的最大問題是，‘這些平台是否真的在幫助人們更快地償還債務，還是隻是讓他們陷得更深？’” Lending Club辯稱，借款人在網站上申請的任何貸款都已納入其信用報告，因此沒有特別的相關性。

Sims能夠使用算法和自制計算機來 pinpoint 問題貸款，這表明Lending Club面臨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用户隱私。該公司的官方網站向借款人保證，它“保持您的信息機密和安全，以保護您的隱私”，並且任何財務信息“匿名包含在貸款數據文件中。”但這些數據文件非常詳細——包括職位、地點，尤其是借款人提供的貸款描述——以至於通常可以使用合適的軟件工具對借款人的身份做出有根據的猜測。

借貸俱樂部的隱私政策警告借款人，他們“不應包括[他們的]姓名或個人可識別信息。”該公司表示，它“已向借款人透明地説明了他們被要求提供的信息以及哪些信息將在我們的網站和向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證券備案中公開披露。”此外，它表示已採取“多項措施加強隱私保護，防止個人可識別信息的披露。”儘管如此，在貸款申請中，借款人提到了破產、離婚和醫療程序——這些信息如果有人決心去查找，可能會與他們公開關聯。“可怕的是，所有借過款的人都在裏面，”西姆斯説。“你不會想到，如果你申請貸款，所有人都能找到你的收入和其他一切。這是一個壞事的黑洞。”

四月，幾千人湧入舊金山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舞廳，聽拉普蘭奇在LendIt上發言，這是市場借貸行業的年度會議。他是這場秀的明星——連續第四年擔任主題演講者。他走上舞台，穿着一件印有借貸俱樂部標誌的紅色背心，提議該行業正準備迎接下一個增長階段，正如他所説的那樣，“從幼苗變成鐵木。”

事實上，拉普蘭奇很快就要為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奮鬥。貸款買家開始收縮，要求更高的利率。違約率在上升。借貸俱樂部的股價在2014年12月首次公開募股後飆升至29美元以上，但此時交易價格約為8美元。下個月，拉普蘭奇因向投資銀行傑弗裏出售的2200萬美元債務組合而被迫辭職，該組合包含了借貸俱樂部員工錯誤標註日期的貸款。同時，他還鼓勵借貸俱樂部投資於Cirrix Capital，這是一個他個人投資的外部基金。

即使是那些密切關注Lending Club的人也感到震驚。早期投資者Scott Langmack説，他早上醒來時收到了來自一家競爭在線貸款公司的高管的短信：“哦，糟糕。給我打電話。”LendIt的聯合創始人Peter Renton在四周前的舞台上對Laplanche讚不絕口，現在感到震驚。“他是行業中最大的名字，”Renton説。

Lending Club的股票再次下跌，到週末時損失了一半的價值。在5月中旬，該公司表示收到了美國司法部的傳票，SEC也在調查該公司。英國資產管理公司Baillie Gifford曾是Lending Club的第二大股東，最終出售了其全部股份。到6月中旬，一隻Lending Club投資基金被迫限制提款，因為客户要求提取4.42億美元，約佔其資產的58%。該公司宣佈裁員12%。

Sanborn，Laplanche的接替者和前首席營銷官，將這些問題描述為基本上是一個小障礙，並表示公司已經回到正軌。許多Lending Club的投資者仍在購買貸款，儘管數量較少。根據監管文件，該公司在上個季度安排了約20億美元的貸款，並且擁有超過5億美元的現金。“這讓我感到非常謙卑，”Sanborn説。“但我相信我們會因此成為更好的公司。”

Sims對此表示懷疑。在過去兩個月裏，他一直在慢慢撤出自己在Lending Club的資金，同時停止了他對Lending Club評級服務的開發。他覺得自己創造了一些酷而有價值的東西，但他説他相信該公司，甚至可能是整個行業，可能已經無法修復。（Sims表示他並沒有做空Lending Club的股票，也不是針對該公司提起的股東訴訟的一部分。）在8月8日，Lending Club宣佈季度收益的那天，他的妻子Annie開始臨產。當她在產房裏小睡時，Sims參加了收益電話會議，得知Lending Club損失了超過8000萬美元。其首席財務官也辭職了。

那個晚上，嬰兒，一個男孩，出生了，西姆斯決定休息幾天，不再考慮市場借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