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里達州孤獨的寨卡病毒鬥爭 - 彭博社

卡洛斯·瓦拉斯，邁阿密-戴德縣的蚊子控制檢查員，在2016年8月24日佛羅里達州邁阿密海灘的植物上使用幼蟲殺蟲劑顆粒，那裏積水成潭。

攝影師：喬·雷德爾/蓋蒂圖片社在8月29日星期一早上7:30，邁阿密開始了與寨卡病毒鬥爭的又一天。數十輛皮卡車從邁阿密-戴德縣的蚊子控制部門出發，位於機場西側，攜帶着覆蓋城市街道的燻蒸設備，噴灑出殺蟲霧氣。這些卡車前往該地區的兩個寨卡熱點：温伍德，邁阿密的時尚藝術區，7月份發現了美國首例本地傳播的病毒病例，以及邁阿密海灘的20個街區。

在這支卡車隊中，所有車輛均由當地承包商和縣工作人員駕駛，其中有一輛小吉普車。駕駛的是琳達·科瑟拉，一位蚊子殺蟲劑抗性專家。副駕駛是喬安妮·肯尼，一位病毒學家。兩人均為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工作。她們共同組成了該機構在邁阿密的四人寨卡應急響應團隊的一半。考慮到病毒對城市及美國其他地區的威脅，這是一支精簡的隊伍。如果病毒得以傳播，寨卡可能會損害或侵蝕未出生嬰兒的大腦，尤其是在母親懷孕期間感染的情況下。截至8月18日，美國已有16名嬰兒出生時伴有與寨卡相關的出生缺陷。“這是美國第一次不得不應對這樣的威脅，”肯尼説，她曾在波多黎各進行過抗擊寨卡的巡迴工作。

快速瞭解寨卡病毒

自8月17日抵達以來，兩位CDC專家每天都在邁阿密開車，設置和收集蚊子捕捉器。每個黑色罐子，大小相當於5加侖的桶，裏面含有一種散發着人類體味的油，以吸引攜帶病毒的Aedes aegypti蚊子。他們收集的數據用於繪製昆蟲種羣的分佈圖，以便當地當局瞭解寨卡的傳播情況。

這是一項繁瑣的工作，但團隊正在取得進展。A. aegypti的數量在某些地區下降了90%。儘管如此，肯尼和科瑟拉希望能有更多聯邦政府的同事在現場。邁阿密的助理市經理恩澤裏貝·伊赫克瓦巴也是如此，他協調城市的寨卡應對工作。“這是一個公共衞生危機，而不是地方問題，”他説。“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聯邦政府必須提供更多支持。”

儘管潛在的病毒爆發可能造成毀滅性後果，但僵局阻礙了聯邦的應對，使得抗擊寨卡幾乎完全落在州和地方政府的肩上。今年2月，白宮向國會請求19億美元用於疫苗開發和蚊子防治。眾議院和參議院的共和黨人制定了一項11億美元的計劃，同時限制了對計劃生育的資金，並放寬了農藥法規。參議院的民主黨人對此表示反對。然後國會在8月休會，正當邁阿密不得不應對寨卡疫情的陰影時。

佛羅里達州共和黨州長裏克·斯科特指責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和國會未能採取行動。今年6月，斯科特承諾提供2600萬美元的州資金用於寨卡；邁阿密獲得了其中500萬美元用於蚊子防治活動。斯科特在5月前往華盛頓，要求立法者對寨卡採取行動。當國會在9月6日結束夏季休會後返回時，斯科特計劃在那裏等候他們。

在沒有新資金的情況下，聯邦衞生官員不得不在內部調動資金，從一個機構轉移到另一個機構，以應對傳播的病毒。到目前為止，已經有5.89億美元的埃博拉資金被重新分配給寨卡，分配給各個美國機構和其他受災國家。為了資助疫苗的研發，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從其項目中抽取了2600萬美元，包括用於艾滋病和瘧疾研究的資金。這足以開發四個疫苗候選者，但不足以開始試驗。因此，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的負責人安東尼·福奇博士向他的上司、衞生與公共服務部部長西爾維婭·伯韋爾求助，她從埃博拉預算中撥給了他4700萬美元。這使福奇能夠在八月開始在美國三個地點對80名志願者進行小規模試驗。

為了在波多黎各、巴西和哥倫比亞等地準備20個地點進行2400到5000人的大規模研究，福奇再次向伯韋爾請求，她從抗擊癌症和糖尿病的項目中挖出了3400萬美元。“我已經被救助了兩次，”福奇説。“我需要新的資金。而我們將從哪裏獲得這些資金，我不知道。”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負責人湯姆·弗裏登博士也對不得不從其他項目中調動資金感到憤怒。截至8月30日，CDC已經花費了約1.94億美元用於寨卡，而它不得不從其他項目中借用的2.22億美元中，剩下的資金已經被分配，他説。“在沒有資金的情況下，抗擊疫情是非常困難的，”弗裏登説。

一些專家希望國會為公共衞生設立一種聯邦應急管理局，以應對未來的危機。這將使CDC既有資金又有權力，從而能夠繞過今天困擾該法案的政治鬥爭。創建一個3億美元的傳染病快速反應儲備基金現在已成為眾議院法案的一部分，並可能在11月選舉後成為法律。

沒有疫苗，阻止寨卡病毒傳播的關鍵是消滅蚊子。在佛羅里達州，這項責任落在地方政府身上。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只能就蚊子控制政策提供建議。由於多年來蚊子控制工作碎片化和資金不足，美國也顯得措手不及。“這真是一團糟，”佛羅里達國際大學傳染病學教授艾琳·馬蒂博士説。談到蚊子控制時，“沒有真正有效的組織響應。”

邁阿密-戴德縣的蚊子控制預算在2015年下降了11%，降至158萬美元，並在2016年略微增加至168萬美元。今年該縣在蚊子控制上已經花費了900萬美元，但這僅僅是因為佛羅里達州提供了500萬美元的緊急資金。這仍然使該縣面臨預算赤字。邁阿密-戴德縣固體廢物部門副主任保羅·毛裏埃洛表示，他沒有時間擔心資金問題。他正在記錄自己的支出，以防有機會申請聯邦報銷。在那之前，邁阿密只能靠自己。毛裏埃洛説：“我無法控制聯邦政府的行動。”

—在 埃裏克·瓦森**的協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