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森美孚會因誤導公眾關於氣候變化而承擔責任嗎? - 彭博社
Paul Barrett, Matthew Philips
去年秋天,埃克森美孚的高管們匆忙走過 公司位於德克薩斯州歐文的總部,這是一座178英畝的郊區綜合體,一些員工戲稱其為“死亡之星”,前往一系列緊急戰略會議。全球市值最大的石油勘探公司遭遇了來自 InsideClimate News 和 洛杉磯時報 的一系列多方調查。兩者均報道,早在1970年代,該公司就對氣候變化的瞭解超過了其所公開的信息,並故意誤導公眾。埃克森的一位高級科學家在1977年指出——在一位NASA科學家在國會作證時發出全球變暖警報的11年前——“人類影響全球氣候的最可能方式是通過燃燒化石燃料釋放二氧化碳。”
這兩篇揭露性報道如預期般引發了網絡上的憤怒潮,部分主流媒體的道德説教,以及推特話題#ExxonKnew。 華盛頓郵報 的社論頁面就批評埃克森“是企業不負責任的令人沮喪的例子。”環境組織350.org的創始人比爾·麥基賓,曾領導反對基斯通XL管道的抗議活動,在 衞報 上發表了一篇激動人心的文章,指責埃克森“幫助組織了人類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謊言。”
彭博社商業週刊梅格·惠特曼在非洲的使命:美國科技勝過中國不是囚犯。尋求庇護者佔據了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美國正在用尋求庇護者填滿臭名昭著的前監獄大學橄欖球需要向大聯盟學習一課肯尼斯·科恩,當時公司的公共和政府事務副總裁,幾乎每天召開會議以形成回應。“我們都坐在桌子旁説,‘這感覺很有組織,’”接替科恩在去年年底退休的蘇珊·麥卡倫説。麥卡倫仍然對她的公司可能遭受持續攻擊感到震驚。“我們想知道是誰在背後,”她説。雖然埃克森試圖識別其新的敵人——這可能因兩份報告的發佈而變得困難——高管們還決定挑剔新聞報道,並派遊説者前往國會山為他們辯護。這並沒有那麼順利。“我無法讓任何記者真正評估報道,”埃克森發言人艾倫·傑弗斯顯然感到沮喪地説。
危機可能已經平息,一兩週的負面公關而已,但幾位政治家看到了機會。10月14日,在第一次InsideClimate報告發布四周後,加州的民主黨眾議員特德·劉和馬克·德索爾尼爾要求美國司法部長洛雷塔·林奇對埃克森展開聯邦敲詐調查。“我想到這看起來像十年前煙草公司的情況,”劉説。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也支持對司法部的調查。“有很多證據表明他們(埃克森)誤導了公眾,”她在兩週後説。
受到全國40個知名環境和自由社會正義團體的激勵——包括環境保護基金、塞拉俱樂部和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對埃克森美孚的反感只會加劇。如果之前沒有協調的運動,現在就有了:這些團體在10月30日簽署了一封致林奇的信,要求進行敲詐調查。(林奇此後已要求聯邦調查局審查聯邦政府是否應進行此類調查。)同一天,劉和德索爾尼爾試圖引起證券交易委員會對埃克森的欺詐調查的興趣,這一請求正在等待中。五天後,11月4日,紐約州檢察長埃裏克·施奈德曼正式啓動調查,是否埃克森誤導了投資者和監管機構關於氣候變化的信息。
“我們不能繼續讓化石燃料行業把我們的空氣當作開放的污水溝,或誤導公眾關於他們對我們人民健康和地球健康的影響,”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在施奈德曼組織的後續新聞發佈會上説道。由於紐約州檢察長的傳票,埃克森迄今已交出了約100萬頁的內部文件。
在施奈德曼發佈傳票幾個小時後,埃克森首席執行官雷克斯·蒂勒森在福克斯商業網絡上發言。“這些指控幾乎沒有根據,完全沒有實質內容,”他説。“而且他們涉及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所以我可以説很多。我不確定談論這件事對我有多大幫助。”這些言論本身並沒有太大幫助——對蒂勒森的公司來説,肯定不是。
麥卡倫和她的同事在討論這一切時聽起來有些過於激動。“協調行動的目標是通過歪曲我們的氣候研究歷史來使公司失去合法性,”她説。“應對氣候變化的風險需要很多聰明的人,而我們有一些行業內最優秀的頭腦在應對這個挑戰。”
一家擁有73,500名員工並在2015年報告2690億美元收入的公司似乎不必過於擔心一羣環保人士和一位誇誇其談的州檢察長。然而,#ExxonKnew的反彈恰逢大石油麪臨財務危機。由於過剩導致的原油價格崩潰衝擊了整個行業。7月29日,埃克森宣佈第二季度利潤為17億美元,這是17年來的最差業績。這是在一個動盪的春季之後,當時猛烈的野火減少了加拿大西部油砂地區的生產。(埃克森的傑弗斯承認,這種火災的頻率和強度可能與氣候變化有關,並補充道:“但我們就是不知道。”)
不過,最重要的是,#ExxonKnew的出現正值氣候變化在經歷了一段立法冷淡期後再次升温。這些跡象包括奧巴馬總統去年11月拒絕了來自加拿大西部的基石管道、12月巴黎峯會達成的降低温室氣體排放的國際協議,以及在9月3日最終確定的美中計劃,承諾世界兩大經濟體實施巴黎協定。現在還為時已早,無法判斷施奈德曼的調查對埃克森構成多大危險,或者該公司是否會因碳污染而被指控數十億美元。但它無法忽視那種在1990年代席捲大煙草的訴訟風暴的風險。埃克森美孚不想成為氣候責任的菲利普·莫里斯。
#埃克森知道在過去一年中逐漸成形,但彼得 弗魯姆霍夫追溯其根源到2007年1月。那時,位於馬薩諸塞州劍橋的非營利組織“關心科學家聯盟”發佈了一份64頁的報告,指控埃克森使用煙草行業的策略來“製造對氣候變化的懷疑”。該組織成立於1969年,由擔心核問題的物理學家創立,多年來逐漸擴展。59歲的生態學博士弗魯姆霍夫擔任其科學與政策主任。他穿着研究生學校的休閒服,似乎對埃克森認為他是針對該公司的陰謀中心人物的想法感到非常好笑。首先,弗魯姆霍夫很容易找到,並且運作相當公開——這違反了陰謀者秘密策劃的原則。
2007年的報告由弗魯姆霍夫監督,比較了埃克森與僅在五個月前被美國地區法官裁定違反聯邦《有組織犯罪影響和腐敗組織法》(RICO)的煙草製造商。“埃克森美孚資助了自大煙草誤導公眾關於吸煙與肺癌和心臟病之間不可爭辯的科學證據以來,最複雜和成功的虛假信息運動,”報告中斷言。
根據UCS的發現,從1998年到2005年,埃克森以相對適度的1600萬美元支出,幫助資助了大約40個倡導組織,這些組織對全球變暖是由二氧化碳和其他温室氣體排放引起的日益科學共識提出了質疑。弗魯姆霍夫表示,埃克森“在將對[氣候]問題的巨大貢獻與傲慢的組織文化和大量投資於虛假信息以避免監管結合在一起方面,算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將石油變成下一個煙草”的想法在幾年的時間裏悄然醖釀,並在2012年6月在陽光明媚的加利福尼亞州拉荷亞重新浮現,弗魯姆霍夫説。正是在那裏,他共同召集了一次科學家和律師的會議,討論了化石燃料與香煙之間的相似之處,以及用於打擊煙草的方法:通過訴訟收集內部公司文件,顯示香煙公司隱瞞吸煙的危害。“類似的文件可能確實存在於化石燃料行業及其貿易協會和前線組織的檔案中,”一份總結拉荷亞會議的在線報告指出。即使“一個同情的州檢察長也可能在揭示關鍵內部文件方面取得重大成功。”
又過了幾年,一批氣候文件浮出水面,這並不是由於檢察官的傳票,而是由於新聞調查:這些報告出現在InsideClimate(長達21,000字)和洛杉磯時報中。這兩個組織報道説,在積累氣候知識大約十年後,埃克森在1980年代末開始改變方向,正值公眾對温室氣體排放的辯論加劇之時。
到1990年代,埃克森的高層管理人員公開對公司自己科學家的研究結果表示懷疑。1997年10月,時任埃克森首席執行官的李·雷蒙德在北京的一次演講中説:“讓我們達成共識,我們對21世紀及以後的氣候變化有很多真正不知道的事情。”他在反對1997年京都議定書(這是早期試圖達成國際減排協議的嘗試)時補充道:“無論政策是在現在還是20年後實施,下一世紀中期的温度都不太可能受到顯著影響。”
與 InsideClimate 分開工作, 洛杉磯時報 顯示了埃克森在1990年代如何將氣候變化預測納入其北極勘探計劃,同時公開削弱這些預測。
這些重疊的調查性新聞工作出現在來自世界各國的代表團準備參加12月在巴黎舉行的氣候會議之際。在巴黎峯會的間隙,作者兼活動家麥基本共同主持了一場對埃克森的模擬審判,他擔任檢察官。“這不僅僅是一些普通的、常見的企業不當行為,”麥基本在審判中説。“很難想象一套企業行為能造成更多的損害。”埃克森,毫無疑問,被判有罪。 根據其公關人員自己的承認,埃克森在去年的 秋冬季節處於一種主要反應模式,忙於回應每一個新的揭露或國會調查請求——並且從未成功提供替代敍述。“這就像玩打地鼠,”發言人傑弗斯説。
為了説明 InsideClimate “挑選”證據,該公司的傳播團隊向 彭博商業週刊 指出了半打所謂的例子。其中一個集中在已故的詹姆斯·布萊克的報道上,這位埃克森科學家在1977年告訴管理層關於人類造成的全球變暖的“普遍科學共識”。埃克森指責該出版物未能包括布萊克工作的限定條件,例如他指出“温室效應的預測涉及許多假設和不確定性。”但是 InsideClimate 確實顯著指出,布萊克的“演示反映了科學界對氣候變化細節的普遍不確定性。”埃克森還指責該組織錯誤地聲稱該公司在1980年代末“停止”了碳研究。但是 InsideClimate 正確地寫道,該公司在那段時間“縮減”了其內部研究項目。(“縮減”並不意味着“停止”。)
埃克森美孚還指責 InsideClimate 和 洛杉磯時報 存在財務利益衝突。 時報 的文章是在哥倫比亞大學新聞研究生院的環境報道項目的合作下進行研究和撰寫的,該項目從環保基金會獲得了大量資助,例如由洛克菲勒家族資助的基金會。儘管他們最初財富的來源——在1870年,約翰·D·洛克菲勒創立了標準石油,埃克森美孚的企業前身——但近年來,洛克菲勒慈善機構對化石燃料行業採取了強硬立場。洛克菲勒家庭基金向哥倫比亞新聞學院提供了55萬美元,以幫助支付其化石燃料報道項目的費用,但該基金沒有行使任何編輯控制,基金主任李·瓦斯曼説。 洛杉磯時報 最初未能披露哥倫比亞報道項目的資助情況,儘管該報最終在網上鍊接了財務細節。自2013年以來,獨立的洛克菲勒兄弟基金每年向 InsideClimate 提供20萬美元;根據 InsideClimate 的創始人和出版人大衞·薩蘇恩的説法,該基金對網站發佈的內容沒有發言權。
隨着對記者的攻擊逐漸平息,埃克森美孚試圖向數十個國會辦公室派遣遊説者,以反擊國會山上的 #ExxonKnew。加州民主黨人劉(Lieu)仍在為11月四名埃克森美孚代表的來訪而感到震驚。遊説者分發了一份標題為 管理氣候變化風險 的10頁演示文稿,試圖強調公司的碳減排資質。“這真是一次超現實的會議,”劉説。遊説者“進來後説,‘我們相信氣候變化,並且認為這是由人類造成的,我們支持碳税。’我心想,這從哪裏來的?這是埃克森美孚內部某個沒人知道的白帽部門嗎?”
Lieu 自從 2006 年 Tillerson 接替強硬的 Raymond 擔任首席執行官以來,就沒有跟上埃克森美孚在氣候相關立場上的演變。2007 年,埃克森美孚開始停止對一些否認全球變暖廣泛接受科學的非營利組織的資助。2009 年,該公司首次支持對碳排放徵税,這一立場遭到國會共和黨的強烈反對,因此在國會山上註定要失敗。在 5 月於達拉斯舉行的埃克森美孚年度會議上,銀髮的 Tillerson 特意告訴股東,“氣候變化的風險是嚴重的,確實需要深思熟慮的行動。”
嚴格來説,#ExxonKnew 並不是一個針對公司今天所説或所做的活動的運動。#ExxonKnew 關注的是過去行動與過去聲明之間的差異。Lieu 説,這一歷史調查值得政府調查的權威和力量。埃克森美孚的遊説者並沒有改變他的想法。
埃克森美孚高管表示,他們對 #ExxonKnew 的看法是一個陰謀,這一觀點在 3 月 29 日紐約召開的 15 位州檢察長和戈爾的會議上得到了確認。主辦方 Schneiderman 表示,他組織此次活動只是為了讓其他州官員瞭解他的埃克森美孚調查。在新聞發佈會上,他聽起來像是已經決定將公司告上法庭:他説,面對“道德空虛的力量”阻礙華盛頓的氣候行動,各州有義務想出“創造性的方法來執行被化石燃料行業肆意違反的法律。”
施奈德曼還為來訪的總檢察長安排了私人簡報。這些閉門會議上,弗魯姆霍夫進行了氣候科學的講座,私人原告律師馬特·帕瓦也進行了法律背景介紹,他在2013年贏得了對埃克森的2.36億美元地下水污染判決。該公司的公共事務代表認為,帕瓦在2012年參加弗魯姆霍夫在拉荷亞的聚會具有重要意義。“你會發現多年來同樣的人出現在規劃會議上,”傑弗斯説。施奈德曼表示,他對拉荷亞會議一無所知,他的辦公室通常會諮詢外部專家。
檢察官會議的一個更重要的方面是美屬維爾京羣島總檢察長克勞德·沃克宣佈,他的小加勒比領土已對埃克森展開了平行調查。理論上,維爾京羣島有充分理由對氣候變化感到焦慮:氣温上升、海洋水位上升可能在未來幾十年淹沒其住宅和度假村。但實際上,該領土在面對埃克森時顯得無能為力。
在三月,維爾京羣島發出了一個龐大且措辭寬泛的傳票,要求該公司與包括自由工作、哈特蘭研究所和遺產基金會在內的眾多保守派和自由市場組織的通信。在一份單獨的傳票中,它直接向競爭企業研究所索取文件,該組織持懷疑態度對主流氣候科學,並曾獲得埃克森的財政支持。這種對溝通的關注為埃克森的紐約律師事務所保羅·韋斯、裏夫金德、沃頓和加里森尋求以第一修正案為理由撤銷該羣島的傳票打開了大門。保羅·韋斯於4月13日在德克薩斯州提交了法庭文件,譴責維爾京羣島試圖“阻止埃克森美孚參與關於氣候變化的持續公共討論。”(更為精確的紐約傳票並未明確提及埃克森可能與之溝通的非營利組織。)
最終,埃克森美孚進行了反擊:聲稱敵對的外部勢力攻擊了公司的言論自由權利。保羅·韋斯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西奧多·威爾斯(曾代表菲利普·莫里斯等客户)被認為是他所在行業中最狡猾的人之一,這並非沒有原因。儘管將埃克森美孚描繪成受害者的形象極不可能,但威爾斯決定如此描述他的客户——而且這奏效了。4月22日,華盛頓郵報刊登了兩篇關於此話題的評論文章:喬治·威爾撰寫的題為“左翼的科學沉默者試圖壓制氣候懷疑主義”的專欄,以及競爭企業研究所的總法律顧問和主席薩姆·卡茲曼與肯特·拉斯曼撰寫的文章,譴責“懲罰言論自由的環境運動”。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華爾街日報的社論頁面、福克斯新聞、遺產基金會以及許多其他媒體也發表了類似的抨擊。
政治家們再次跟進。5月中旬,眾議院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開始調查其所稱的“有組織的企圖剝奪公司、非營利組織和科學家的第一修正案權利”。該小組唯一提到的公司是埃克森美孚。委員會工作人員和埃克森美孚的麥卡倫表示,儘管該公司廣泛遊説國會,但並未要求該小組或其主席拉馬爾·史密斯(德克薩斯州共和黨)開始調查。根據響應政治中心的數據,史密斯自1986年首次當選以來,已從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獲得近68.5萬美元的職業競選捐款。到7月初,維爾京羣島已撤回對埃克森美孚和競爭企業研究所的傳票。維爾京羣島總檢察長沃克試圖為他尷尬的撤退找個好理由,通過電子郵件表示,擺脱傳票糾紛將使他的辦公室“利用我們有限的資源來解決維爾京羣島及其居民面臨的許多其他問題。”威爾斯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施奈德曼現在也發現自己正處於調查之中。當紐約總檢察長辦公室拒絕與科學委員會合作時,史密斯向施奈德曼發出了傳票;馬薩諸塞州總檢察長莫拉·希利也發起了對埃克森美孚的調查;還有包括洛克菲勒基金、關心科學家聯盟和350.org在內的八個非政府組織。“不幸的是,檢察長們拒絕向委員會提供他們應得的信息,”史密斯在7月13日對記者説。“他們在隱瞞什麼,為什麼?”
施奈德曼表示,根本沒有任何事情,他説史密斯的調查讓人想起1950年代眾議院反美活動委員會的共產主義獵捕:“他們沒有任何陰謀的證據,也沒有任何不當行為的證據。”至於科學小組對埃克森美孚第一修正案權利的擔憂,施奈德曼表示,聯邦政府對煙草公司的成功RICO案件“非常清楚地表明,第一修正案並不賦予你進行欺詐的權利。”
如果施奈德曼繼續抵制眾議院委員會的文件要求,這場對抗可能會進入法庭——紐約官員聽起來很想這樣做。他也有很好的勝算。參議員謝爾頓·懷特豪斯(民主黨-羅德島)表示,國會小組干預正在進行的州調查是非常不尋常的,他是一位倡導對埃克森美孚進行深入審查的前聯邦檢察官。懷特豪斯説,史密斯“試圖顛覆州政府的權力[並且]做一些他在任何發現規則下都沒有權利做的事情。”更簡潔地説,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法律教授彼得·香農表示,“國會對州執法的行為沒有權威。”
埃克森美孚方面一直在配合施奈德曼的傳票,因為該公司的律師保羅·韋斯建議他們的客户別無選擇,依據一位熟悉情況的人士所述。施奈德曼正在根據一項名為馬丁法的1921年州法律進行調查,這可能是全國最強有力的證券欺詐法規。該法律以贊助人路易斯·馬丁的名字命名,他是一位被遺忘的州議員,該法律禁止“任何欺詐、欺騙、隱瞞、壓制或虛假借口”。關鍵是,它不要求檢察官證明被告有意識地意圖欺詐投資者或監管機構。紐約最高法院已將其解釋為涵蓋“所有違反普通誠實規則的欺騙行為”。
施奈德曼並沒有一個穩妥的案件。“紐約總檢察長有一個合理的理論,但他需要的不僅僅是新聞調查的結果,”哥倫比亞大學的法律教授邁克爾·傑拉德説,他還負責氣候變化法的薩賓中心。“僅僅證明埃克森美孚在外部知識廣泛傳播時對氣候變化有內部瞭解是不夠的。政府必須證明有一些只有埃克森美孚知道且對投資者重要的事情,而埃克森美孚對投資者隱瞞了這些信息。這種證據可能存在,但我們還不知道。”
埃克森美孚提出的一個潛在辯護是:自1970年代以來,其科學家在50多篇經過同行評審的文章中發表了氣候研究成果。論點是,埃克森美孚所知道的,廣泛的科學界也知道。該公司並沒有像煙草行業那樣保守秘密。
很少有複雜的證券欺詐案件進入審判;失去的風險和漫長訴訟的成本促使和解。考慮到這些風險,埃克森美孚和紐約可能最終會關注施奈德曼辦公室在11月解決的一個單獨案件。檢察長在經過兩年的調查後發現,煤炭生產商皮博迪能源向投資者提供了不完整的信息,公開報告中稱其無法“合理預測”面臨的氣候相關法規風險。總部位於聖路易斯的皮博迪在4月因煤炭市場崩潰而宣佈破產,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當行為,也沒有面臨經濟處罰。該公司確實同意向投資者提供更透明的披露。
施奈德曼表示:“現在説皮博迪的和解是否為埃克森案提供了模型還為時尚早。”他預計在埃克森的調查中會收集到“一個更復雜的持續欺騙政策”的證據,這比他辦公室在皮博迪發現的情況要嚴重得多——這種不當行為可能值得尋求鉅額賠償。施奈德曼指出,埃克森在最近幾年一直保持這種所謂的政策,並提到2014年公司報告稱,國際減緩氣候變化的努力不會迫使化石燃料生產商將大量石油留在地下不動。
麥卡倫表示,埃克森否認發生任何欺騙行為,並且尚未準備好談判和解。她稱施奈德曼的評論是“對公司誠信的攻擊”,並表示埃克森“將追求所有可用的法律選項來為自己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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