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倫無法掩飾美聯儲內部的鬥爭 - 彭博社

在9月26日的總統辯論中，共和黨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指責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珍妮特·耶倫通過將利率保持在過低水平來製造“一個又大又胖又醜的泡沫”。耶倫無法輕易地對這一指控置之不理，因為就在五天前，她自己的利率決策小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的三名成員已經以更委婉的語言表達了同樣的觀點。洛雷塔·梅斯特、埃斯特·喬治和埃裏克·羅森格倫對FOMC決定維持利率不變表示異議，委員會宣佈，因為他們“更傾向於”在會議上將聯邦基金利率提高四分之一個百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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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倫面臨的困難在於，儘管美聯儲的動機並非政治性的，但其行動在本質上是政治性的，因為它們影響經濟，從而造成贏家和輸家。保持低利率通過刺激增長來幫助在任者——但有些人説，這存在產生不可接受的高通脹的風險，後者必須通過提高利率來遏制。這就是特朗普在辯論中所説的“你將看到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發生”的意思。

現在提高利率也帶來了自身的困難。這可能會擾亂金融市場，動搖信心。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的下次會議將於11月2日結束。截至9月28日，金融市場認為美聯儲在那天提高利率的機會僅為17%，而在12月14日提高利率的機會為53%。為什麼對11月的預期如此低？一個原因是那時沒有安排新聞發佈會，而耶倫通常利用新聞發佈會來解釋利率變動。但另一個原因是，市場似乎認為美聯儲不會在選舉前六天通過提高利率來引起注意。當然，不提高利率本身也可以被解讀為一種政治決定。

關鍵在於，美聯儲所做或不做的任何事情都通過政治的濾鏡來看，即使耶倫在9月21日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會議後表示“我們在會議上不討論政治，也不在決策中考慮政治。”

密切關注美聯儲的人士表示，耶倫是對的，政治在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會議上從未出現。巴克萊的首席美國經濟學家邁克爾·蓋彭表示，如果時機合適，他認為美聯儲不會猶豫在11月2日提高利率。“你必須追溯到亞瑟·伯恩斯，”他在1970年至1978年任職，“才能找到一位故意刺激經濟以幫助在任總統的美聯儲主席，”康奈爾法學院的教授邁克爾·多夫説。

耶倫正在為美聯儲的分歧粉飾太平。她告訴記者，她認為“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不是一個受羣體思維影響的機構，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確實，激烈的內部辯論可以產生更聰明的結果。但當內部辯論變為外部辯論時，對她來説就不那麼好了。9月21日，鷹派方面有三位儲備銀行行長——克利夫蘭的梅斯特、堪薩斯城的喬治和波士頓的羅森格倫。鴿派方面，三位未具名的FOMC投票者通過在經濟預測中表明他們認為今年沒有任何加息是合適的，向相反方向施加了影響。根據最近的演講，其中兩位可能是拉埃爾·佈雷納德和丹尼爾·塔魯洛。第三位可能是芝加哥聯儲行長查爾斯·埃文斯。

巴克萊的蓋彭表示：“現代中央銀行的核心在於溝通。委員會更傾向於以統一的聲音進行溝通。”如果美聯儲被視為沒有方向，他説，市場可能會“失去對該機構本身的信心。”

美聯儲面臨的更深層次問題是，在金融危機之前的監管不足和對復甦的過度樂觀削弱了其專業性的光環，經濟思維新研究所的主席羅伯特·約翰遜表示。“專家的合法性已經被摧毀。他們被視為權力的營銷代理人，”他説。眼下的掙扎並不是一個容易解決的問題，因為以統一的聲音發言只會掩蓋美聯儲投票者的不確定性，而不是解決它。“我很有同情心，”約翰遜説。“他們試圖控制一個無法控制的系統。”

底線： 美聯儲主席面臨外部的政治壓力，同時努力平息內部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