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擊打鋼鐵，爆炸震撼一個國家的能源系統 - 彭博社

攝影師：安德魯·伯頓/蓋蒂圖片社在萬聖節下午，九名男子抵達阿拉巴馬州鄉村的一處林緣。他們將車輛停在一條碎石路旁，形成了一圈鬆散的皮卡車、一輛半掛車和一台土方挖掘機。一名司機啓動了挖掘機，驅動它駛入一條沿山坡延伸的長草地——這是殖民管道的通行權，殖民管道是美國最大的汽油管道。在地下，一根寬3英尺的鋼管每天向東海岸上下的5000萬美國人輸送大約140萬桶汽油。

彭博社商業週刊不是隱士。尋求庇護者佔據了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美國正在用尋求庇護者填滿臭名昭著的前監獄大學橄欖球需要向大聯盟學習一課銷售比職業選手更多棒球棒的網紅兄弟們這些人是來進行維修的。就在一個多月前，管道發生了泄漏，迫使其關閉，導致東海岸的汽油儲備從6400萬桶降至5550萬桶，創下美國曆史上最大的一週降幅。許多城市的油價從亞特蘭大到澤西城都飆升。泄漏已通過旁路臨時修復，現在工作人員正在距離原始破裂處約5英里處進行挖掘，以重建失效的管道段。他們為當地承包商L.E. Bell Construction工作，該公司多年來多次被管道所有者殖民管道公司僱傭。

團隊中有安東尼·李·威靈漢，他是一名48歲的履帶挖掘機操作員，已經在L.E. Bell工作了近30年。他對管道修理的常規程序非常熟悉，幾乎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如果他在操作控制桿——公司尚未確認這一點——他會知道要慢慢、故意地操作履帶挖掘機的刀片，而不是施加過大的壓力。但不知怎麼的，刀片撞上了鋼鐵，燃料點燃了。

就在那時，在不遠的碎石路上，一位名叫道格拉斯·賴特的農民正在家中和他的孫女玩耍。爆炸震動了房屋的基礎。賴特向外看，看到一根火焰柱高高升起，直衝數百英尺的天空。黑煙在藍天中翻滾。他告訴妻子帶着孫女儘快開車離開，然後他朝着火災的方向走去，想着去看看一些年長的鄰居。當他靠近現場時，聽到了尖叫聲。賴特到達時發現一些工人倒在地上，嚴重燒傷，而他們未受傷的同事則拼命試圖將他們移離火焰。履帶挖掘機被燒焦了，半掛車被毀滅，皮卡車着火了。在廢墟中是威靈漢的屍體。有關部門直到第二天才得以收集他的遺體。

餘震迅速震撼了美國的能源系統。當汽油交易商意識到東海岸的儲備再次受到威脅時，他們開始抬高燃料價格。在短短幾小時內，12月份的汽油期貨合約價格上漲了15%，這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的最大漲幅。商人們爭相從運載進口燃料的油輪中確保供應，導致大西洋的貨物運費飆升超過三分之一，達到每公噸約17美元，彭博社的數據如此顯示。

大衞·巴特勒，卡哈巴河守護者，位於一處殖民管道爆炸現場的下游。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格雷戈裏，彭博商業週刊混亂揭示了數百萬美國人長期以來能夠忽視的事實：他們依賴一條單一的管道來輸送燃料，維持他們的日常生活。而這條管道由一家鮮為人知的公司運營，該公司的安全記錄日益堪憂。殖民管道建於1962年，是當時最大的私營基礎設施項目。大約一半從喬治亞州到新澤西州城市使用的精煉燃料產品通過其5500英里長的管道，這些管道從德克薩斯州和墨西哥灣沿岸的煉油廠延伸到美國人口最密集的走廊的加油站。1999年，殖民管道因在南卡羅來納州發生大規模泄漏而被罰款700萬美元——當時最大的一筆罰款。四年後，它因在五個州泄漏145萬加侖石油而被罰款3400萬美元，創下新紀錄。

與此同時，殖民管道受益於日益嚴格的管道建設監管環境，這幫助它保護了自身免受競爭，並使其成為其所有者的“金庫”，公司每年向其所有者支付的股息通常總計約3億美元。殖民管道始終以100%的容量運行，使得支付運輸費用的汽油精煉商和燃料商（類似於收費公路的方式）爭奪空間。該公司總部位於亞特蘭大郊區的阿爾法雷塔，由一個投資者財團私有持有。最大的股東是科赫工業，持有28%的股份；其他股東包括私募股權公司KKR、殼牌管道和韓國國家養老金服務。

緊張的產能和美國頁岩熱潮所產生的數百萬加侖新石油供應，使一些運營商和工業客户渴望建設更多的管道。依賴於Colonial的公司，包括美國航空，都是推動擴建的其中之一。但儘管管道運營商堅持認為地下運輸燃料比鐵路、駁船或卡車運輸更便宜、更安全，但對更多建設的抵制愈發激烈，而不僅僅是在自由派社區。除了北達科他州達科他通道管道的美洲原住民和環保活動家的持續抗議外，一些深度保守的南方縣也反對這些項目。 在阿拉巴馬州爆炸發生幾分鐘後，戴維·巴特勒的手機開始響起。巴特勒是Riverkeepers的地方領導者，該組織是一個保護全國水域和河流的活動家聯盟。作為Cahaba的Riverkeeper，他的職責包括檢測污染和響應污水泄漏報告，該河流蜿蜒於9月Colonial天然氣泄漏和10月爆炸的地點之間。Colonial還邀請他幫助監測其管道的污染情況，並在泄漏後進行清理。那天下午，巴特勒和他的妻子，住在離爆炸地點約20英里處，正準備帶孩子們去要糖果。他的女兒將扮演小紅帽，他的兒子則是大灰狼。

最初的電話來自鄰居，詢問他是否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Colonial聯繫了他，確認火災是由爆炸引發的。後果非常嚴重：數十萬加侖的燃料可能正湧入附近的小溪和河流，危及Cahaba的173種魚類和貝類，其中14種被列為受威脅或瀕危物種。該水道也是稀有的Cahaba河百合的棲息地，每年5月開花後吸引成千上萬的遊客。（當地飲用水供應是安全的，因為它們來自更遠的河流。）

10月31日爆炸時的第一響應者。

來源：阿拉巴斯特消防局/路透社那天晚上，巴特勒抵達了殖民公司在佩爾漢鎮的社區大樓設立的臨時指揮中心。在經過安保檢查後，他進入了一個大型的、類似體育館的房間，災難響應團隊正在制定控制火災和評估損失的計劃。巴特勒在消防部門工作人員、管道人員以及環境保護局和其他政府機構的官員中可能顯得格格不入。他留着黑色鬍鬚，身材瘦削，穿着休閒——他常常穿牛仔褲和一件黃色的河流守護者T恤——通常看起來就像剛剛完成了一次長途徒步旅行。他的代謝率像蜂鳥一樣快，常常用Powerade和迷你巧克力餅乾來補充能量。

在那個晚上，巴特勒與殖民公司的員工和環境承包商合作，直到大約凌晨3點，繪製了一張地圖，顯示汽油可能泄漏到卡哈巴河的地方。一個令人擔憂的點是爆炸附近的一條小溪，它流入河中。這段小水域是長形巖螺的孤立棲息地，這種物種在2011年發現小種羣之前被認為已經滅絕。巴特勒和殖民公司決定，第二天早上他們將測試水道沿線的戰略點，以檢測燃料的存在。

當他們在那晚工作時，火勢沿着山坡向附近的森林蔓延。阿拉巴馬州正處於歷史性的乾旱之中，森林地面覆蓋着乾燥的易燃物。大約31英畝的土地在一夜之間被吞噬。巴特勒認為，火災沒有侵襲爆炸與南方21英里外的海倫娜鎮之間的郊區社區是個幸運的巧合。殖民公司迅速採取行動，關閉了管道中的汽油流動，讓火焰自行熄滅，同時滅火隊伍噴灑火焰邊緣並修建土堤以控制燃燒的燃料噴泉。當巴特勒早上到達開始收集水樣時，火勢基本得到控制，但仍然高達約20英尺。

當他從一個地點走到另一個地點時，早期跡象看起來很有希望：水面上沒有油光，沒聞到氣味。然而，他確實注意到管道員工和承包商之間的陰鬱氣氛。他覺得他們似乎有些尷尬。Colonial在阿拉巴馬州度過了非常糟糕的一年。該公司在2016年已經報告了五起管道泄漏，比前五年少了一起。在1月底，Colonial向附近的荒野排放了大約126加侖的燃料。隨後發生了幾起較小的泄漏， culminated in the big leak in September, when 309,540 gallons of gasoline poured out of the line, filling local ponds and forcing the shutdown.

來自聯邦管道和危險材料安全管理局（PHMSA）的記錄顯示，自2012年以來，全國報告的管道事故數量每年都在逐漸上升，從2012年的573起增加到2015年的715起。Colonial沿線報告的事故數量也在增加（儘管不是直線），從2011年的12起增加到2015年的27起。它們的成本也在上升。去年，涉及Colonial的事件導致了1810萬美元的財產損失和清理支出，遠遠超過前十年的最高總額。今年，在10月31日事故發生之前，這一數字已經達到了7560萬美元。

Colonial拒絕評論導致九月泄漏的原因或為什麼今年阿拉巴馬州的事故 sharply 上升。Colonial的發言人Malesia Dunn表示，該公司正在調查這兩起重大事件的原因，調查進一步深入之前無法發表評論。PHMSA尚未確定九月和十月事件的原因，也不會發表評論。

巴特勒曾與殖民公司合作控制九月份的泄漏。他説，儘管情況糟糕，但可能更糟。這個泄漏是偶然被發現的，是一位州檢查員在該地區進行無關工作時聞到的煤氣味。由於乾旱，附近的池塘水位較低，這使得它們成為泄漏的彙集地。如果池塘滿了，汽油可能會流入卡哈巴河。

鄧恩不願討論公司為何未能發現九月份的泄漏，但她強調公司有一個廣泛的檢測系統。該系統包括壓力監測設備和空中檢查，以及對地方官員進行關於殖民公司運營的培訓，讓他們知道“如果看到什麼該打電話給誰，”她在一份聲明中寫道。她補充説，兩天前的空中檢查沒有發現泄漏。

在九月份的泄漏被控制後，巴特勒開玩笑地對殖民公司的員工説：“我希望我再也不見到你們。”現在，當他們再次爭分奪秒地保護卡哈巴河免受汽油泄漏時，“並不是説，‘嘿，很高興見到你，’”他説。“而是，‘我們又來了。’” 像殖民公司這樣的事故激發了全國範圍內對管道建設的反對。在北達科他州，抗議者建立了巨大的營地並封鎖道路，以阻止達科他接入管道的建設，這是一項價值40億美元的項目，將從北達科他州的水力壓裂井運輸原油到伊利諾伊州的煉油廠和汽油消費者。斯坦丁羅克蘇族部落的成員認為，管道的擬議路線距離密蘇里河太近，而密蘇里河是他們的飲用水源。11月15日，數百名遊行者在白宮附近封閉了街道，而其他集會則從洛杉磯到紐約舉行。

殖民地的歷史表明，他們的恐懼是有理由的。例如，殖民管道因1999年的罰款而支付的南卡羅來納州泄漏事件，向當地水道排放了大約100萬加侖的柴油，污染了23英里長的河流，並導致估計有35,000條魚以及海狸、麝鼠和烏龜的死亡。在與美國司法部達成和解時，殖民公司承認了刑事疏忽。

在過去的三十年裏，這類事件及其引發的抵制，導致了管道建設者面臨更加嚴格的監管環境。來自威奇托的管道開發商羅傑·威廉姆斯表示，在1980年代中期，他監督了一個項目，該項目從德克薩斯州鋪設了1,300英里的管道，穿越多個州和一座山脈。現年85歲的他，現在是178英里朝聖者管道項目的運營副總裁，該項目將服務於新澤西州和紐約市。他的團隊已經花費了數百萬美元，僅僅是為了開始許可流程，包括僱傭爬行動物學家和其他野生動物專家來檢查新管道的生態影響。威廉姆斯説，在超過三年的基礎工作後，“我們還沒有獲得一個單獨的許可證。”與此同時，公司不得不關閉位於紐約的一個分支辦公室，並裁員。“他們保護那裏的所有東西，除了人類，”他説。

包含在 彭博商業週刊的新一期中，2016年11月28日至12月4日。立即訂閲。

照片插圖：賈斯廷·梅茨新的管道在南方也遭遇阻礙。今年五月，喬治亞州的共和黨州長內森·迪爾簽署了一項管道許可證的暫停令，此前公眾對金德摩根公司提出的名為“棕櫚樹”的360英里管道提案表示強烈反對。該管道將從公司的種植園管道分支，沿着喬治亞州、南卡羅來納州和佛羅里達州的路線鋪設，為薩凡納和傑克遜維爾等有限或沒有管道服務的城市提供服務。反對聲幾乎立即出現，部分由薩凡納河的河流守護者託尼亞·博尼塔比斯領導。棕櫚樹管道將埋在與敏感河流相鄰的數英里沼澤地下面——博尼塔比斯表示，這些濕地作為河流的“肝臟和肺”，讓污染物在淺而緩慢流動的水中沉澱。

雖然反對棕櫚樹運動的一些擔憂是環境問題，但他們的行動主義卻帶有保守傾向。大多數抵制集中在金德摩根公司利用徵用權從不願與公司達成交易的土地所有者那裏徵用財產的權力上，這一權力是由新政時代的一項法律授予管道公司的，旨在促進基礎設施發展。“他們整個過程都非常傲慢，”博尼塔比斯説。“金德摩根絕對不應該有徵用權。”

金德摩根公司的發言人艾倫·福爾表示，在典型的管道項目中，公司很少使用徵用權，僅對不到5%的土地所有者適用。他補充説，公司也準備在沒有徵用權的情況下推進棕櫚樹項目。但活動人士的信息最終佔了上風，迪爾在保守派州立法者的支持下通過了暫停令。即使融資和客户基礎已經鎖定，監管的不確定性對金德摩根來説也太大，無法繼續。“這就是棕櫚樹項目的問題——你面臨一個不斷變化的監管環境，”福爾説。“競爭環境不僅被改變，基本上是關閉的。” 在阿拉巴馬州爆炸後的幾天裏，當巴特勒收集水樣時，殖民地公司和L.E.貝爾的員工急忙恢復汽油供應。九月份停工的教訓仍在他們腦海中。他們知道，石油交易商和批發商會計算管道重新開放的每一分鐘。

通往事故現場的碎石路由謝爾比縣的警長副手輪班守衞，他們檢查證件並阻止陌生人和記者靠近。交通幾乎是不斷的。帶有L.E. Bell標誌的重型卡車進進出出，還有來自東南部的專業人士和建築公司的車輛。駕駛的男女看起來面無表情，路過入口時無視記者。在現場，工人們準備新的管道段，而消防隊則噴灑冒煙的樹樁以防止復燃。在11月4日黎明前的幾個小時，火災爆發四天後，火焰終於完全熄滅。第二天，新的管道段經過測試並準備投入使用。

L.E. Bell的員工在爆炸後的幾天裏顯得震驚。威林漢姆的死訊迅速傳播，四名他的同事正在伯明翰市中心的燒傷單位接受治療。食物托盤和幾加侖咖啡被送去為家屬提供補給，他們在守夜。那些認識威林漢姆的人似乎對這起事故感到困惑，尤其是他的鄰居和密友傑里米·斯萊頓。兩人常常在家附近的草坡上一起射擊步槍。斯萊頓回憶説，威林漢姆能在幾百碼外擊中目標。他説，威林漢姆是一位穩重的工人和能幹的員工，這讓他懷疑簡單的挖掘機刀片錯誤操作完全是罪魁禍首。“要讓挖掘機或履帶式挖掘機的刀齒穿透一段管道，需要巨大的力量，”他説。“我在想還有其他原因……有什麼東西被隱藏了，導致了這一切。”

事故發生後不久，Colonial發佈了一份聲明，稱一台挖掘機撞上了管道，但該公司並未確認Willingham是否在駕駛，也沒有進一步説明。該公司和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都在調查此事故，但雙方都未對調查或爆炸的情況發表評論。

Larry Bell，L.E. Bell Construction的所有者和運營者，因法律問題拒絕詳細討論爆炸事件。他只表示這是一起“怪異的事故”。他説：“這與不安全的管道或工藝無關。我不是一個愛賭博的人，但你在這上面肯定能贏得錢。”

Bell住在一個大型綜合體內，該綜合體也作為他的公司總部，位於Heflin附近的一條蜿蜒鄉村道路上，距離伯明翰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訪客進入時左側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和開放的場地。旁邊是一個小辦公樓，訪客在這裏會見到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鸚鵡。貼在前門上的標誌顯示了一堆現金，下面的標題是：“如果你沒有投票給奧巴馬，這就是你可以節省的錢。”辦公室右側是一座豪華的房子。Bell説，家與商的結合是“鄉村男孩的做事方式”。他迅速指出，他和妻子出生貧窮，在附近的小鎮長大。“我們沒有富有的姑姑或叔叔或爸爸……但我們有一些好人，”他説。

Bell在1960年代初輟學，成為Colonial的一名工人。他記得管道首次輸送燃料的情景。他的公司現在僱傭大約500人，幫助維護老化的Colonial及全國其他類似的管道。他説，Colonial Pipeline“極其過分地確保一切都做得正確且安全。”他將管道描述為現代生活的必需品。“如果我們排隊讓卡車將我們的產品從路易斯安那州和德克薩斯州運輸到東海岸，我們在州際公路上就沒有空間開車，”他説。“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風險。沒有任何人造的東西是沒有風險的。”

巴克溪，卡哈巴河的一條支流，流經海倫娜鎮。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格雷戈裏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達恩，科羅尼爾的發言人，不願透露公司將採取哪些具體措施來提高可靠性。“當事件發生時，我們會調查並與政府監管機構一起確定原因，並根據經驗教訓採取糾正措施，以儘量減少未來類似事件再次發生的可能性。我們在這裏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她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在每一次重大事故後，該公司都同意在與聯邦監管機構的和解中改善安全措施。

今年的事件似乎正在影響公司的底線。根據穆迪的數據，科羅尼爾在2015年花費了1.63億美元用於資本投資，其中包括系統可靠性的措施。今年這一數字幾乎翻倍，約為3億美元。這與公司近年來向股東支付的股息金額大致相同，但穆迪指出，科羅尼爾將因事故減少今年的分紅。科赫工業拒絕置評。 唐納德·特朗普的總統任期可能會改變管道的監管環境，為達科他接入管道的完成以及基斯通XL和其他管道的建設鋪平道路。但尚不清楚即使是一個決心堅定的白宮能產生多大影響，因為大多數管道爭鬥是在地方政府層面進行的。此外，汽油供應緊張不太可能説服那些曾施壓奧巴馬總統取消基斯通XL並現在抗議達科他接入管道的環保組織放棄他們的反對。“我對‘基礎設施脆弱性’的擔憂更多地傾向於，比如，快速海平面上升對國家沿海城市的影響，”非營利組織350.org的聯合創始人、作家和活動家比爾·麥基本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

環保主義者的鬥爭，他指出，不僅僅是為了防止泄漏——這也是遏制支持石油和天然氣行業基礎設施建設的一種方式。“迫切需要的是迅速讓世界擺脱化石燃料——這是我們星球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年，極地冰層創下了日期最低紀錄，伴隨着大規模的乾旱和洪水，”麥基本寫道。“當我們建設新的化石燃料基礎設施時，我們就將國家鎖定在當前的商業模式中，長達40或50年。”

至少目前，氣候變化、水污染和物種滅絕的風險仍然是我們開車和供暖的代價。到11月6日星期日，科洛尼亞再次恢復運行。油價幾乎沒有受到影響，讓大約5000萬人再次忘記了這根鋼管及其擁有者在他們日常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巴特勒從事故現場的水質檢測結果顯示沒有汽油。這對他和長形巖蝸牛來説是個好消息，但他並沒有慶祝。相反，他很擔心科洛尼亞的下一個電話會很快打來。他説，風險始終存在。“這就像一把斷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