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阿拉斯加的水晶溪旅館進行海象狩獵，合法象牙 - 彭博社

現在是六月中旬，我正趴在阿拉斯加格雷格角的一片柔軟、彈性的苔原上，尋找一羣曬太陽的海象。

我處於突擊模式，臉貼得如此之近，草叢輕輕撓着我的鼻子。海象是一種膽小的生物。飛機、船隻和遊客的噪音會導致羣體驚慌失措，壓死較小、較年輕的動物——這是海象最常見的死亡方式之一。

海象在格雷格角的曬太陽活動攝影師：凱爾·約翰遜，彭博追求今天的嚮導是丹·米歇爾斯，一位飛行員和阿拉斯加西南部金鮭的 水晶溪旅館的老闆。早些時候，他的飛機在離動物約半英里遠的海灘上着陸，我們儘可能安靜地爬上一個懸崖，以便俯瞰。現在，當我們沿着懸崖邊緣緩慢移動時，我在想我們怎麼知道自己在它們上方。不久，一股刺鼻的氣味飄了上來。從懸崖邊緣我們看到至少有250只動物，全部擠在幾打碼頭的海岸線上。

太平洋海象在白令海的浮冰中度過冬季，從一月到三月繁殖，懷孕長達15個月。然後，隨着小海象在四月或五月出生，雌性和雄性便各自分開。雌性和她們的幼崽向北遷徙，而雄性則享受海灘假期，和他們最好的朋友聚集在岩石突起上。

在四月中旬，大約有2000只海象降臨在格里格角，靠近布里斯托灣的烏加希克地區，並在那裏首次建立了一個“聚集地”，正如這些聚會所稱的那樣，這是米歇爾記憶中的第一次。（在愛斯基摩尤皮克語中，海象上岸的地方被稱為ugli。）按阿拉斯加的標準，格里格角並不特別偏遠，但對於下48州的居民來説，來到這裏感覺像是一生中的冒險。我的旅程始於兩次商業航班：從紐約到安克雷奇的波音737，然後是從安克雷奇到金鮭的薩博2000渦輪螺旋槳飛機，那裏有幾位渴望談論捕魚季節開始的水晶溪嚮導來接我。

米歇爾的德哈維蘭海狸水上飛機攝影師：凱爾·約翰遜，彭博追求今天早上，在享用藍莓里科塔煎餅和馴鹿香腸的早晨早餐後，我們登上了米歇爾的塞斯納185，開始了前往海象的45分鐘西南之旅。出於好奇，他繞回去，以便更好地觀察我們從1300英尺高空看到的熊、白鯨和其他野生動物。後來，他指出了古老的土著定居點和冰川的遺蹟，這些冰川在60000年前以緩慢的方式進行了我們的旅程。

觀察海象聚集地的感覺更像是在非洲野生動物 safari，而不是我預期的那樣。不同於獅子和長頸鹿，海象並不是讓你驚歎的雄偉野獸；它們是行為奇怪的巨人，讓你忍俊不禁。有一隻脾氣暴躁的搗蛋鬼，稍有干擾就會吠叫、咆哮並豎起身子，還有一隻尋求關注的傢伙，用響亮的號角宣佈他上岸的到來。另一隻則忽視了通往大海的清晰路徑，儘可能多地在人羣中衝浪；還有一隻似乎在隨着只有他能聽到的音樂揮動鰭肢。其餘的則形成了一羣幸福的兄弟，肩並肩地睡着，獠牙指向天空。

以間接的方式，正是這些象牙把我帶到了這裏。幾年前，我參觀了 安克雷奇博物館，並最終在商店裏花了大部分時間研究出售的海象象牙雕刻。我帶回家的那件作品——一個高約一英寸的獵人變成熊的雕像——擁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它以一種我從書本上永遠無法獲得的直接性傳達了土著薩滿教的信仰。而且，我承認，擁有象牙讓我感到一陣興奮——百分之百合法，完全合法的象牙。

納克內克河蜿蜒向布里斯托灣，遠處是1977年最後一次噴發的休眠火山普利克山攝影師：凱爾·約翰遜，彭博追求像海獺、北極熊、海牛、海豹、鯨魚、海豚和海豚一樣，海象受到1972年《海洋哺乳動物保護法》的保護，該法禁止殺害、出售和進口這些動物或它們的部分和產品。但阿拉斯加土著人對海象的歷史依賴導致了一個例外：土著人可以為了生存目的或製作手工藝品和衣物而獵殺它們——只要獵殺不是“以浪費的方式”進行的。圍繞這四個字的確切含義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尤其是因為近年來土著人對海象的需求有所減少。但每個人都同意，這禁止了“頭獵”——專門為了象牙而殺死海象。

那個下午我們飛回水晶溪的主旅館，那裏巨大的刻紋木材、河石壁爐和鍛鐵裝飾與外面流淌的納克內克河形成了自然的對比。牆壁上裝飾着本土面具、熊皮、掛起來的海象頭骨，以及你所期望的所有魚、鴨子和鹿角圖案，這裏是州內僅有的六個獲得Orvis認可的營地之一。

大多數客人來這裏是為了世界級的釣魚，許多人早上看到海象，然後在下午穿着水靴投擲鮭魚、虹鱒魚和北極紅點鮭。但水晶溪的嚮導們擁有五架飛機和幾艘船，可以根據需求定製圍繞棕熊、海灘撿拾、觀鳥或徒步旅行的行程。

水晶溪旅館在金鮭魚攝影師：凱爾·約翰遜為彭博追求“這是一個我們可以帶着肩負重大責任的人，遠離他們的環境，給他們一個全方位假期的地方，”米歇爾説，他在1988年首次成為旅館的嚮導，1989年成為飛行員，1995年接管成為老闆。“我們的客人不需要做任何決定。他們有很多開放的空間來受到款待、冒險和與自然互動的啓發。我們有50種不同類型的葡萄酒。這些就是他們需要做的決定。”

其他阿拉斯加冒險

乘船乘坐第一艘穿越西北航道的豪華船隻，進行為期32天的旅程，從安克雷奇出發，穿越白令海、巴芬島的峽灣和格林蘭的迪斯科灣，最後停靠在緬因州的巴港和紐約。$45,710

乘飛機由阿拉斯加叢林飛行的25年老兵馬克·斯塔德克萊夫（Mark Stadsklev）帶領的以攝影為重點的空中野生動物園，讓業餘自然愛好者有機會拍攝令人驚歎的風景——霓虹藍色的冰川、冰洞——全部通過水上飛機進行。起價995美元

乘火車登上頭等車廂，進行為期11天的阿拉斯加邊境深度旅行。在此過程中，在奇蹟湖釣鱒魚和灰鱒，探索哥倫比亞冰川的冰牆，觀看海獺在威廉王子灣游泳。單人入住7249美元

騎自行車冬湖小屋（Winterlake Lodge），這家擁有五間小屋的全包式荒野度假村，位於伊迪塔羅德小徑沿線，提供沿偏遠的德納利觀景環路的導遊胖胎自行車騎行活動。乘坐小屋的直升機前往小徑起點。每人5015美元，包含三晚住宿

在選擇完他們的冒險活動後，客人們聚在一起享用晚餐。餐點在一張可舒適容納12人的長桌上供應，米歇爾每晚都會更換餐桌布置，以最大化交流。在這個晚上，來自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的廚師布萊恩·塞克斯頓（Brian Sexton），他曾在巴黎的藍帶廚藝學校接受培訓，並在芝加哥的Naha工作，提供阿拉斯加土豆和松露餃子，配以小牛肉和蘑菇高湯、酸奶油和醃洋葱，主菜是烤阿拉斯加羊肉、白豆泥、番茄酸辣醬、脆白豆和羊肉汁。還有不止一道而是兩道甜點。

我們的對話不可避免地轉向了我們看到的海象。直到上個世紀中葉，阿拉斯加的土著人依賴海象的腸子製作防水衣物，海象皮製作船隻和房屋，以及海象肉來養活自己和他們的雪橇犬。但當電力、加工食品和消費品進入村莊時，生存用途減少了。如今，一些土著社區主要狩獵海象是為了教年輕人關於他們傳統部落文化的知識。現代狩獵通常會帶回動物的心臟、肝臟、鰭、肉、皮和獠牙，而這些獠牙為偏遠地區經濟拮据的居民提供了一種稀有的收入來源。

與象牙色的象牙不同，海象的獠牙有着稍微較暗、顆粒狀的核心。它們的體積也小約三分之一，更適合製作微型藝術品。大多數路易斯國際象棋棋子，這些在1831年於蘇格蘭外赫布里底羣島發現的12世紀遊戲棋子，都是用大西洋海象的象牙雕刻而成。

在我在水晶溪的第二個早晨，我們再次登上米歇爾的塞斯納，這次朝西北方向飛去。經過90分鐘的飛行，我們在託吉亞克村機場降落，這是一條無人值守的土質跑道，阿爾弗雷德“特威利”戈蘇克在這裏迎接我們，他是一位以海象象牙和鯨骨作品而聞名的尤皮克雕刻師。

特威利·戈蘇克的海象雕刻，一位尤皮克工匠攝影師：凱爾·約翰遜，彭博追求在戈蘇克的工作室——一個黃色的改裝集裝箱，位於他家旁邊的村莊主路上——我發現了一種獨特的香氣。當他用馬基塔電動磨光機接觸到10英寸的海象獠牙時，象牙塵埃的氣味就像牙醫在鑽人類牙齒時的味道。“我是牙醫，也是骨科醫生，”他開玩笑説。

戈蘇克，53歲，1984年開始雕刻，當時他在20歲時從美國海軍陸戰隊退役，去西雅圖和他的兄弟薩姆生活。薩姆給了一位名叫吉姆·弗里曼的二戰老兵20美元，讓他給特威利上了一堂皂石雕刻課。

在太平洋西北地區待了六年後，戈蘇克回到了他長大的託吉亞克，繼續雕刻。只有當他用完皂石時，他才轉向他父親給他的幾根海象牙。“我拿了一把手鋸，像吉姆教我的那樣切出海象的形狀。”他嘆了口氣。“我花了一個月時間做我的第一個海象，它很醜。我想我賣了40美元——而且它很大！”

在過去的25年裏，戈蘇克積累了工具和技能，使他能夠高效地雕刻出每個售價250美元的 figurines。從他在集裝箱後面的工作台上，在裸燈的光線下，他可以輕鬆地拿到電動磨牀、帶鋸、帶砂機、德瑞梅爾旋轉電動工具，以及適合細節工作的牙科鑽頭。

1959年阿拉斯加獲得州地位後，第一任州長威廉·伊根啓動了一項旅遊宣傳活動，為前往第49個州的旅行者提供了兩樣東西：一枚裝飾着奢華象牙的海象的小金屬別針和一份證書，聲明他們體驗了“阿拉斯加風景的壯麗之美、廣袤荒野的刺激，以及不僅是氣候的温暖，還有人民的温暖。”任何持有證書的人都被宣稱為“阿拉斯加海象騎士團的終身良好會員。”

崇拜太陽的雄性海象擠在一起攝影師：凱爾·約翰遜為彭博追求伊根選擇海象作為州的象徵是合適的——兩者都很大且難以接近，但出乎意料地親切。與將日光浴椅按規律間隔放置在泳池邊的人類遊客不同，海象沒有個人空間的概念。它們的偏好是互相疊在一起。在格雷格角的海象棲息地，很難看出一個海象的身體在哪裏結束，另一個在哪裏開始。只有明亮的白色獠牙與它們身體的粉色、棕色和灰色肉體形成的對比，才能區分出彼此。

對於如此龐大的生物——雄性太平洋海象的體重可達2噸，超過一輛奧迪R8——它們卻出乎意料地坐立不安，不斷地移動和重新排列自己。當其中一隻決定換地方時，它會選擇最直接的路線，爬過25只最親密朋友的身體，沿途隨意地刺戳和壓扁。“這就是為什麼男人永遠不應該一起度假，”來自科羅拉多的信息安全分析師史蒂夫·温特費爾德在我們觀察格雷格角的海象堆時説道。

今年，米歇爾斯開創了一項傳統：在晚餐時，他向當天訪問過棲息地的客人贈送一枚來自1960年代活動的金屬別針。現在它們是收藏品。到八月底，米歇爾斯説他在夏天發出了大約30枚別針。我們是阿拉斯加海象騎士團的精英成員。然而，我此次旅行中最珍貴的紀念品是一枚我從戈蘇克那裏買的象牙戒指。當我從他伸出的手中接過它時，聞起來有牙齒和海風的氣息。那種氣味現在已經消退，但記憶依然揮之不去。

為期四天、四夜的導遊活動套餐在 水晶溪小屋——包括餐飲、接送、使用胸部靴和釣竿，以及250美元的酒吧信用——每人起價為8400美元，具體取決於季節。海象觀賞每人額外收費500美元（最少兩人，最多六人）。最佳觀賞時間是從五月到八月。

阿拉斯加格里格角的海象聚集地攝影師：凱爾·約翰遜，彭博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