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naK:反對派還需要分化?自己就鬧得不可開交
中聯辦近日舉行新春酒會,邀請了一些反對派議員。反對派“公民黨”黨魁梁家傑沒有獲邀,他指責中央政府“分化”他們;也有其他一些反對派人士雖然獲邀,但不赴會,卻在場外抗議。無獨有偶,走“中間民主路線/第三條路”“新思維”的主席狄志遠,也被前“民主黨”立法會議員、現D100主持鄭家富抨擊為“建制派第二條路”。
現在我就糾結了。以前寫文章,“反對派”和“泛民主派”基本上就是同義詞,只是後者比較溢美,多用於自稱,前者較有指控性,多用於官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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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反對派已經分裂了,按照他們的説法,分出了“泛民”和“本土”。前者呢,繼續“爭取民主”,反抗中共“不民主”的影響,這是從制度內部爭取的,甚至希望推動、或者寄望於整個中國的民主建設,比如以前悲壯的司徒華。而本土派則是,不管你中國如何“地獄鬼國”,遍地都是大便和毒和蝗蟲,不碰我就行,香港最好獨立,不然也必須堅持一國兩制一萬年。
人們説香港政治水淺王八多,也許是的。但不要忘了香港七百多萬人,體量已是一個以色列。
那麼,現在“反對派”只好用作全稱(儘管他們不使用),而“泛民”就是傳統反對派,也包括現在走“中間路線”的黨團,本土派另樹一幟。前年“佔中”的時候,本土派不就日夜攻擊泛民,説他們出賣香港云云。
這種分裂早在去年初“佔中”結束之際就已突顯,哪待中聯辦一場酒會?回顧“佔中”之前,這種趨勢還不明顯,雖有泛民和本土兩種立場,但是基本上行動一致,只有當時“民主黨”狄志遠和“公民黨”湯家驊等少數幾個人反對,但是無力迴天。後來“佔中”違憲無果,部份泛民成員才反省,要麼加入或者支持狄志遠的“新思維”或湯家驊的“民主思路”,要麼收斂言行。
所以,真不是國家出手分化的,他們本就是不甚團結的史萊姆怪,顛屁顛屁的撞上憲制鐵壁,於是碎裂而已。後來,中央政府的確對泛民好意勸慰,去年這個時候,不就一個勁嘉賞“中間民主派/忠誠反對派”,我也寫了不少這樣的文章。不過總體來説,反對派分裂還是出於他們多年以來的反共反華立場在憲制面前被瓦解。
那麼,就以“新思維”為例,他們真如鄭家富所言,是“建制派”嗎?這就涉及“建制派”到底是啥意思。
香港所謂建制派,現在名副其實就是擁護現行制度的,不只憲制和一國兩制,還包括了政府政策和既得利益,説難聽點就是保皇黨。按這個角度,我和我的很多朋友也不是建制派。

中聯辦新春酒會
但是據我所知,中央政府並未要求我們都做保皇黨。只是香港政治生態受到英殖“直通車”公務員系統和資本力量的左右;香港迴歸那時雖然承諾資本利益獲得保障,不過現在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保障利益”的範疇。中央政府希望愛國陣營包括左中右不同聲音,多路並進,分開論述。站在國家的角度,只要愛國不反共,就是建制派。
那麼鄭家富的攻擊,到底是指責“新思維”擁護既得利益,還是指它不反共?狄志遠回應説,他搞的只是“路線之爭”,因為現在反對派“不跟你談”,建制派“無話可説”,於是只好爭取一點“願意談,講道理”的空間。
狄志遠語焉不詳,他還邀請鄭家富公開辯論,後者又遁了。不過香港多年以來的政治對立,就是圍繞“反不反共”展開的,站在老牌反對派鄭家富的角度,只有放棄反共立場才是背叛,值得這位老傢伙公開叫陣;如果只是政策上的妥協,其實不算什麼,現在政府不少高官不也就是泛民出身?
那麼“新思維”看來就是不反共的了?我不少朋友也加入了“新思維、民主思路”,他們確實不擁共,又不反共。如果這些朋友代表了兩個組織的基調,確實就是“建制第二條路”。建制派不也避談愛國嘛,同樣也是不反共,不擁共;那麼所謂“第二條路”就是政策上的異議。
不過我懷疑,由狄志遠、湯家驊領導的政黨,和司徒華有何不同。香港的本土思潮有其歷史原因,不是你政策上妥協一下,務實一下,就可以改變的。正如我上一篇文章所述,本土主義已是社會最大公約數,如果一個不擁共、不反共的勢力成功推展務實政治,並不等於否定了本土,反而可能詮釋了它。
我認為,唯有舉起國家的旗幟,展開造福社會的運動,才有扭轉本土主義的可能。所以我説自己是“愛國非建制”。現在需要分裂的,不只反對派。其實我們不應該把這種現象看做“分裂”,而應該看做“分兵”。一條路走不通,就走第二條路,第三條路,各自壯大,分進合擊。現在愛國陣營常常要求“團結”,簡直就像國民黨以前行軍佈陣那樣,不敢分兵,結果被我黨分割包圍殲滅。我實在不想歷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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