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傅瑩與大家的第四次“約會”

（高望 北京學者）

一年前，在全國人大新聞發佈會上引述過“奔跑吧，兄弟”的傅瑩，一年來像是化身為“奔跑吧，傅瑩”，國際媒體的閃光燈裏，權威大報的重要版面，都寫下了她為中國與世界對話做出的諸多努力。

這種努力在2016年3月4日一年一度的兩會前達到了新的頂點，傅瑩第四次以全國人大大會發言人的身份優雅亮相，讓媒體和公眾重逢和“約會”的不僅是“傅氏微笑”，而且是通俗、易懂、親和的魅力，像是一場與大姐的聊天“約會”。

翻開傅瑩2015年眾多講話和文章，觸及最多的是“中國與國際秩序”這個核心議題。自從前美國常務副國務卿佐利克十多年前提出“中國向何處去”這個巨大的問號後，這個議題在中國不斷增長的GDP總量與不斷下降的GDP增速間變得越來越熱。

國際社會關心的，就是中國一直用心解答的。每一次這樣的新聞發佈會就是中國公共外交最佳的展示窗口。出身外交口的傅瑩非常理解交流與溝通的重要性，知道媒體與公眾對及時信息的訴求。有關朝鮮核問題的最新進展、王珉違紀被查這些剛剛出爐的消息，被媒體提了出來，傅瑩針對這些敏感問題不是迴避，而是大方自信地予以回應。

傅瑩還能用公眾更能理解的語言回應專業性非常強的議題。她在發佈會上談到的《境外非政府組織管理法》、《慈善法》草案、《民法典》編纂、《大氣污染防治法》、《電影產業促進法》等相關法律問題都非常專業，但回答不過數百字，信息量極大，卻又通俗易懂，好像聊天一樣，讓公眾知曉全國人大過去一年在立法、執法檢查及法律監督等方面所做的工作。

用“傅氏幽默”和以柔克剛的方式化解嚴肅或者刁鑽的提問，本身就是獨特的外交內功。中國軍費問題是歷年新聞發佈會的熱點議題。而傅瑩以一句“提前講單項預算又有搶跑之嫌，但是我要不講，你們是不是有點心塞，所以我還是給你一個大致的數”，很巧妙平衡了媒體知情權和年度財政預算的發佈程序。至於南海問題，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記者的提問直言中國在南海進行軍事化，傅瑩顯然是有備而來，她以一連串反問把美國在南海軍事化的事實拋回給美國記者。

多年的外交工作和經歷讓傅瑩意識到如何增進世界對中國的認知，於是，與世界對話的理念貫穿了本次記者會的始終。她在新聞發佈會一開始就表達這個意願，希望各個代表團、希望代表們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儘量多接受採訪。在回答提問時，她把國家內政外交的大政方針一一具象化，不時加個例子，用個比喻，以增強效果。比如談到敏感的電影審查制度時，引用了業內朋友的觀點，看似隨意，卻又專業；在談到朝鮮半島形勢時，她借用中國著名科幻小説《三體》中的“黑暗森林”來描述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和信任的環境，並認為各方需要認識到談判的重要性，用安全換安全，才能走出“奇葩”的現狀。

傅瑩已經給我們留下了四次成功的新聞發佈會。在媒體那兒，一次新聞發佈會記住更多的是她招牌式的微笑，耐心和温婉的傾聽以及善意、堅定而又幽默的語句。而在我眼中，傅瑩回答的每個字句背後都有她在尋找中國與世界交流的恰當方式與路徑的身影。

這確實不容易。中國早已是世界共同體的一員。但在西方世界，中國很可能因為“他者”的身份無法呈現出我們所看到的同一或者相似的鏡像。因此，刨除偏見，如何溝通與交流，如何敍事與回應，如何引領主題與把握方向成為中西方對話的關鍵。而傅瑩在過去一年中的努力讓我們看到了不少成功案例。

兩會後，傅瑩又將開始新一年的“奔跑”，她的“style”也將繼續陪伴公眾。我們也希望有更多優秀的後來者一起“奔跑”。

期待來年與傅瑩的第五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