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當德國之聲遇上中國,説好的節操呢?
德國之聲中文部的僱員、評論員長平(真名張平)3月19日在自己所在的媒體平台發文,指責中國警察“綁架了他在中國的家人”。據長平自己解釋,中國警方非法拘押他的家人是因為他在德國之聲發表敏感評論以及關注失蹤的媒體人。
號稱是“中國最著名的時事評論家之一”、“自由知識分子中的代表人物”的長平還在聲明中説,當局帶走他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因為當局要求他們聯繫在德國的長平,讓他停止發表批評中共的文章,否則治罪。
作者在給人中國十分忌憚這位評論家及其文章的印象後,又撰寫題為“自由沒有交易”的文章,表達了“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的決心,甚至表示要在“對抗極權、捍衞言論表達和新聞自由方面堅持到底”。
長平家人“被綁架”的消息被德國之聲和其他幾家西方媒體上炒作成了政治要挾和迫害事件。長平的文章對中國官方“綁架”動機作了種種猜測後,偏偏回避了官方對其家人處理的説法。也難怪,在德國之聲的宗旨原則當中除了説要傳播自由民主和人權價值外,沒有其他媒體宗旨當中平衡、客觀報道的要求。

長平
違背新聞準則
BBC在相同故事的報道中提到了四川公安官方微博上的説明。
四川公安的情況通報説,“外媒炒作張平其父親張某某以及兩名弟弟被公安拘留一事。經核查,2016年3月26日下午,張某某一家在西充縣扶君鄉罐子埡村6組燒香祭祖,因擅自使用明火引發山林火災,過火面積約40畝。經廣大幹部羣眾和消防官兵一個多小時的奮力撲救,將山火撲滅。目前,西充縣公安局對張某某及其兩個兒子依法開展進一步調查。”

BBC報道中還説記者試圖聯絡四川西充縣多扶鎮派出所及四川省公安廳,但沒有得到回覆。對於長平的父親及兩名弟弟因為違規引發山火的事,長平對BBC記者的解釋是:“我沒有能力來了解這件事情和評價這件事情。在這個鄉下,祭祖都要放鞭炮……這個事情我確實沒有能力去調查。”
雖然長平對BBC記者承認他沒有能力調查,沒有能力瞭解和評價這件事,但在德國之聲中文網上卻咬定中國公安綁架其家人是要他在德國閉嘴,是因為他所寫的敏感評論文章。長平如此説的證據或消息來源呢?顯然德國之聲認為,長平本人作為單一消息來源完全可信。
德國之聲報道的遺漏後來被法新社的報道補充。法新社報道説,中國警方在網上上傳一封署名為長平弟弟張偉簽名的手寫信件,信中否認自己被警方“綁架”,他説長平不瞭解情況,他説,家人因在祭祀祖先的時候引發了山火,自願到警察局接受調查取證。信中也要求長平不要發表惡意攻擊政府部門的言論。署名張偉,寫於3月29號的這封信中説,長平執意不聽勸告,家人對他感到非常失望。
當然法新社報道最後不忘加一句,無法證實這封信的來源,也不清楚是在何種情況下所寫,意思是中國官方不可信。中國官方不可信,因此對立説法皆可接受,哪怕是毫無根據的揣測和謠言。這似乎成了一些西方媒體對中國報道的共同方針,也是他們同中國所謂的異見分子聯手造謠抹黑中國的共同基礎。
本來在西方國家,媒體在涉及司法審判和糾紛時,報道受到許多限制,這是為了避免所謂的“媒體審判”,即避免讓司法公正受媒體輿論干擾。但也就是上述原因,西方媒體在針對中國報道的時候,特別是涉及親西方的“自由知識分子”和“維權人士”的時候,他們慣有的避免“媒體審判”的謹慎就會被徹底拋到九霄雲外。
張丹紅事件
説到這裏就不能不提德國之聲多年前發生過的“張丹紅事件”。8年前德國之聲中文部記者張丹紅被指“赤化”而被處理。流亡美國的異見人士何清漣指責説,德國之聲中文平台中斷她的專欄,原因是“中國政府給德國之聲施加了壓力”,張丹紅是“中國政府操縱德國之聲”過程中的“執行者”。何清漣指責張丹紅在德國之聲中文平台上發表辯解文章是“公器私用”。據説這所謂的“公器私用”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張丹紅最後被內部處理。
事情的起因是,2008年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張丹紅在德國電台訪談中引用世界銀行公佈的數據説,中國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成功地“使4億人脱貧”,這説明“中國共產黨比世界上任何一支政治力量在實踐人權宣言第三條方面的貢獻都要大。”此後張丹紅受到了法輪功和中國政治流亡者夥同德國右翼政客的圍攻,促使德國之聲以其違反德國之聲的傳播價值觀為由將其作調職處理。
上面所説的傳播價值觀當然是傳播所謂的“自由民主和人權”價值,與客觀和真相無關,因為張丹紅事件當中除政治觀點和判斷之爭以及德國政治正確的壓力,並沒有討論張丹紅引用世界銀行的數據是否屬實的問題。張丹紅事件是對德國之聲背離新聞價值以及政治偏見的一次暴露。
畸形政治文化
張丹紅事件後,德國59名作家聯名向德國聯邦議會寫公開信,要求“審查中文部過去5年的節目”,而且要求審查德國之聲所有“關於極權國家報道及向這些國家發出報道的編輯部門,包括俄羅斯”。他們還要求審查德國之聲的德國僱員是否曾為原東德國家安全部工作過。
考慮到其中表現出的德國的畸形政治文化和獨特的政治正確標準,就不難理解像張丹紅那樣一個精通業務的記者為什麼會蒙受不白之冤,也能看出為什麼像長平這樣把“政治異見”作為職業的人能在新聞/宣傳機構混得風生水起。
德國的畸形政治生態究竟是什麼?那就是德國作為二戰戰敗國,其負罪歷史是西方建立、主宰國際政治秩序與道德秩序的條件之一。德國對納粹歷史的懺悔,以及兩德統一後對所謂共產黨極權歷史的反思,成為德國政治正確的一個關鍵部分。因此德國在這方面比其他西方國家,特別是英美這類二戰戰勝國,表現出更多政治敏感和神經質。為納粹翻案,為共黨唱讚歌成了政治打壓和迫害的利器。
長平這些吃政治飯的人就是利用了德國這種政治文化,雖然缺乏起碼的新聞記者素質,但把反華反共當作政治資本,一路暢通無阻。同樣的政治文化卻讓張丹紅這樣兢兢業業的人栽了跟頭;也不難理解為什麼何清漣這樣一個以西方為標準評判中國的職業評論員當初會指責張丹紅“公器私用”。可以想見,何清漣將長平背離新聞原則利用德國之聲平台泄私憤、自我美化的行為,指責成“公器私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他們的評判標準是政治傾向,與新聞原則和事實無關。
最近德國之聲的中國僱員利用該平台指責中國打壓言論自由,以情緒代替事實,一方面説明了德國比較畸形的政治輿論生態,另一方面也讓人看清一些中國流亡政治人物善於利用西方政治氣氛作秀的特點。
ZORRO解讀:
事實是,長平綁架了自己的家人。
不管自己的家人是否被中國警察綁架,他必須要把自己的家人綁在受害者的角色上,最後把自己綁在“自由”的德國之聲上。咳,還不是為了自己混一口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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