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薇薇：女人為什麼愛化妝？

一位粉絲問時尚作家Jessie Char，

“我希望有篇文章能夠解答我的疑問——為什麼在2016年，漂亮姑娘要在化妝品上花費那麼多時間和金錢，好像離了它就活不了一樣？”

不管你是整天想剁手的萌妹子，還是等萌妹子等得不耐煩的糙漢子，這個問題或許都“正中靶心”。

女人為什麼要化妝？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最好先來回顧一下化妝品並不華麗的歷史。瞭解了這段歷史，也許你會珍惜眼前每一個化了妝的女孩。

化妝品曾度過了漫長的“黑暗期”

現如今，化妝產品已成為日常文化與時尚的組成部分，但事實並不總是如此。第一批人造的化妝品出現於大約6000年前的早期現代文明中，旨在修飾容貌、改善體味，但困難的製造工藝、有害的成分及其與上層統治階級的關聯使得它帶上了統治階層專用的意味。

在很長的一段歷史中，西方對化妝品冷臉相對，很多組織甚至將化妝品關入禁用的黑屋。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製造業取得了長足進步，新型娛樂產業蓬勃發展，層出不窮的變革日新月異，使得著名化妝品品牌崛起，消費人羣日漸增多，化妝品使用度過了“黑暗期”。

化妝品的首個考古證據出土自古埃及法老墓，但歷史學家相信，人造化妝品的使用遠早於現代文明的出現，始於我們的史前祖先。埃及出土的六千年前的遺蹟證明埃及皇室和上層階級享用着一些化妝用品，如面霜、芳香油、眼線筆、染髮膏、蓖麻油、口紅和唇彩。數百數千年度過，埃及的化學家找到了簡化化妝品生產工藝的方法，但這並未能夠去掉化妝品的“御用”烙印。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化妝品配方極度不完善，經常含有導致惡疾的有毒成分。

儘管如此，化妝品在埃及文化尤其在葬禮儀式上依然扮演着重要角色。在所有化妝用品中，香柏油因用在木乃伊化的過程中，被公認為最神聖的一種。這一過程用到7種油類，也是埃及的儀式魔法和各種疾病的藥物療法的基礎。

化妝品一度是貴族才用得起的奢侈品

埃及的祭司牢牢看守着他們的化妝品配方以防泄露給近鄰的“原始”文明，但公元前首個千年時期的地中海區貿易，很快將埃及人的化妝品帶到了新形成的希臘羅馬文明的彼岸。在那裏，高級時尚佔有重要地位，許多富有的人戴着假髮，擦着白色的蜜粉，女人們抹着紅色的口紅，塗紅色指甲油讓雙手“更年輕”。在當時的羅馬，社會認為一個不化妝的女人是不漂亮的。由蜂蠟、橄欖油和玫瑰水製成的口紅、面霜，以及粉底、染髮劑和許多其他美容方式在公元前100年以及之後被廣泛使用。羅馬人甚至有特殊的女性奴隸，其唯一職責就是把她們的主人打扮得更漂亮。她們的名字一直流傳到了現在：Cosmetae。

基督教興起時，女性基督徒開始用珠寶和化妝品讚美她們的宗教。連聖經舊約裏也有記載，約公元前840年有兩個國王會描畫眼瞼。然而，隨着羅馬帝國的衰落，歐洲步入了黑暗時代，惡劣的生存條件、貧病和持續不斷的戰爭阻擋了昂貴奢侈的時尚之風的流行。這意味着幾乎所有的化妝品在歐洲文化裏銷聲匿跡，不僅因為它的稀缺，還包括基督教會對其傳播的積極設防。

歐洲的這一孤立隔絕局面最終在十二和十三世紀結束，十字軍戰士們結束東征返鄉，從中東那個從未脱離時尚之地帶回了異國的化妝品。來自西方的財富和新知識的流入不久便催生了歐洲的文藝復興運動，給歐洲帶去了先進文明。財富開始從貴族流向中產階級，工業開始興起，科技藝術獲得了更多發展資金，貿易航路也以更快的速度傳播新潮流。

伊麗莎白一世

儘管文藝復興時期的進步異彩紛呈，化妝品仍未贏得大眾關注。一些人在臉上用染髮劑、彩蛋去皺，並利用類似的辦法“去老”，但面部和手部化妝品在貴族階層之外卻一直未得到廣泛使用。化妝品被廣泛接受的唯一真正流行時期是英國伊麗莎白一世（1558-1603）掌權期間及其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女王面部塗抹得潔白無比，嘴唇塗抹着亮色，其獨特的時尚風格吸引了皇室和英法貴族的注意，但這一風潮也只曇花一現。

這之後不久，化妝品（尤其是鮮豔的面部塗粉和指甲油）在下層女性比如妓女中普遍開來。17世紀晚期至19世紀中期，情形沒有太多改變。化妝品在歐洲文明的多數時期裏是不常見的，一度淪為受禁和絕對不適用商品的地步。唯一的例外是18世紀時被人人使用的藥用化妝品，但僅限於在最貧窮的羣體內。

化妝品使用的春天終於在19世紀後半期姍姍而來，當時工業革命和化學（化學香料）上的巨大進步使得各種化妝品的生產更加簡單多樣。因為價格極大降低，化學原料也更健康安全，化妝品開始在社會站穩腳跟。那個時候最有名的一些化妝品是胭脂紅口紅（象徵着健康和富有）、鋅面膜粉（比之前處於主要地位的銅粉安全得多）和眼影。

西方時尚的轉折點在19世紀20年代到來，大眾市場的化妝品價格最終達到經濟適用的水平。有利潤的地方，就會有化妝品市場和交易。攝影、對電影明星的狂熱崇拜以及大型營銷活動使得維多利亞時代的傳統時尚迅速走向衰落，各個年齡層的女性開始在公共場合帶妝出現。在西方化妝品流行的頭幾十年裏，出現了很多驚豔的產品，比如蜜絲佛陀（Max Factor）的珠光唇膏（Lip Gloss）、歐萊雅（L’Oréal）的合成染髮劑和防曬霜、香奈兒（Coco Chanel）的棕色和紅色指甲油等等。

經歷了二戰及之後材料配給的嚴峻歲月，化妝品工業迎來了第二次復興。數不勝數的流行趨勢通過女電影演員和音樂家的普及紛紛被採用。今天，化妝品工業價值數十億美元，範圍在全球擴展，並一直積極探索着新的方式和流行趨勢，產業之樹常青不敗。

這些男人們傻傻分不清楚的化妝品，姑娘們用起來卻是得心應手

男人們，學會誇讚一個努力化妝的女孩吧

好了，現在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女人為什麼要化妝？

這個問題許多人都問過。我們生活的時代，女性主義新浪潮勢頭正猛，女性能夠真實做自己，毋須躲藏和遮掩，毋須取悦他人。最近，Jessie Char在播客上談到自己尖尖的“女孩式”發聲，表明自己的立場——她不想為了取悦那些不尊重真實樣子的人而改變“真我”。這樣看來，她是化妝品死忠粉這件事可能有些不可思議。

她覺得籠統回答這個問題的最好答案就是：化妝不是為了男人，化妝不是為了別人。她是為自己而化，因為化妝很有意思，她喜歡自己戴妝的樣子。每天小小一步，就能改變個性。粉呀、筆呀、膠呀、油呀，只需30分鐘，可以扮嫩減齡，也可以成熟嫵媚，可蘿莉，可御姐，可性感撩人，可霸氣側漏；這是一種藝術，證明自己創意無限，樂趣無窮。

Jessie Char還覺得，如果不承認美化自己也是目的之一，那真是蠢出了天際，因為化妝真的會讓你變美。但那又怎樣？化妝不是因為覺得自己丑，化妝是因為便宜易行，可以對自己認為小小“不完美”的地方來點兒微調。化妝能讓她擁有暫時的安全感，讓她覺得有權掌控自己的身材和外表。

每天只需幾小步，你就可以大改變

化妝品是必需品嗎？或許有些人會堅持這麼認為，而還有好多天生麗質的姑娘，肯定不這麼認為——他們整天素面朝天，東奔西走。看一集《與卡戴珊姐妹同行》你就明白了。Jessie愛化妝，但是沒心情的時候就不化。也有姑娘不化妝堅決不出門，這也沒什麼不妥。我行我素沒什麼不可以！

化妝——女性的愛美例行公事，一直都和性別歧視“糾纏不清”，這是亙古不變的，是不可避免的，並且人們對女性的美貌一直寄予厚望。而且世界換個法則的話，有的人可能也不會這麼愛化妝了。但要是當真如此的話，妹子們又會找到別的興趣點。化妝令人身心愉悦，是一種富有表現力的儀式。因此就算不是必需品，也要一直化下去。

Jessie聽到好多哥們兒都高談闊論“我覺得女生素面朝天更好看”，薇薇雖然和她隔了千山萬水，但對這一點，絕對是感同身受。

對此Jessie是怎麼回答的？

“呸！姑娘們試着美點兒，與眾不同點兒，你卻潑冷水，姑娘們並不會覺得你善解人意，或是覺得你是女性主義的捍衞者。如果你想就人們是否應該在化妝上費時發表意見，務必確保你真的知道你在批判什麼。幾乎每次我聽到有人説‘妝太重了’，我只想説這只是因為我手法不對，或是沒選對產品，或是沒選對色號。我能在臉上塗20種化妝品，仍舊看起來是素顏；也能啥也不塗，就擦點藍色眼影，然後看起來超級不上檔次。所以瞭解清楚再張嘴。

還有就是：在你告訴女友她素顏更美之前，請先考慮一下她為了達到當前效果花了多少時間和金錢，費了多少勁兒。你有成千上萬的方式去讚美一個姑娘，而無需否定她的努力。”

薇薇覺得，在你告訴女友她素顏更美之前，當然應該先看看她是否真的是素顏，如果她化了妝，你還在扯素顏……什麼後果我們就不用説了吧。

（本文改編自譯言網《女性化妝——愉人還是悦己？》，翻譯ChristinaHunt，以及《化妝品簡史》，翻譯風華ab，感謝兩位譯者的辛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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