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丁立：交友不慎，菲律賓在南海陷窘境

本月，國際仲裁法庭將對菲律賓就南海爭議起訴中國一案做出裁決，在這之前，多國紛紛表態支持我國的立場，一時形成景觀。

目前，表示理解中國相關政策的國家正在掀起一個高潮，已有十多國相繼明確表示支持我國。這些國家有着相當的代表性，譬如俄羅斯是歐亞大陸的世界級大國，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印度是僅次於中國的世界第二人口大國，也是金磚國家中目前發展勢頭最為快速的國家。波蘭則是北約成員，也就是美國的盟國。算上中亞、東盟以及南亞的諸多國家，中國諸多近鄰已經支持我國。

在南海爭議問題上支持我國，是因為中國主張的爭議解決方案更講道理，更有説服力，更具雙贏多贏可能。

在南海問題上，中國與菲律賓存在兩方面的爭議。其一，關於島礁以及領海的主權歸屬爭議；其二，關於海域使用的經濟權益爭議。對於島礁歸屬，本來並無爭議。根據菲律賓的憲法，該國直至1997年的最西國土止於呂宋島，距黃巖島130海里，處於U形線中方一側的島礁均在菲國國土以外。即使菲律賓從1982起獲得200海里專屬經濟區，處於其中的中國島礁國土以及領海仍屬中國，這不為《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所改變。

1997年5月17日，菲律賓海軍人員和三名國會人員議員把菲律賓國旗插到黃巖島上

但是，菲國在最近幾十年中一再侵犯中國國土，不顧上述島礁屬於中國的事實，也不顧自己曾長期對此不持異議的事實，甚至不惜違反本國法律，武裝侵佔中國島礁，進而驅逐我國漁民在其近海開展經濟活動，嚴重損害了中國主權和權益。

即便如此，中國仍然提出“擱置主權、共同開發”的主張，提議通過協商談判，實現這一目標。人們知道，任何主權國家有權採取一切措施，收回被侵犯的國土，這一行動無需聯合國授權。中國迄今沒有行使這一權利，而是提議擱置主權和共同開發，已經十分克制。我國在2002年與東盟十國簽訂《南海各方行為宣言》，更是願意共同維護南海現狀，避免以武力處理南海爭議。這一《宣言》的理想境界超越了《聯合國憲章》，充分反應了我國在處理與周邊國家主權爭議中的高度剋制。

菲律賓方面出爾反爾，不僅侵佔中國島礁，而且剝奪中國漁民在爭議海域的經濟權利。前面已經説過，《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不給菲律賓任何權利來取得在其專屬經濟區水域的中國島礁。菲方不許中國漁民在上述島礁的主權水域從事經濟活動，甚至派遣軍艦在我國權益水域執法，構成了嚴重的侵權行為。

菲國還倒打一耙，到國際仲裁法庭起訴中國侵犯其專屬經濟區海域的經濟權益。明明是它侵佔中國主權在先，明明是它剝奪我國漁民那些正當的經濟權益，卻對我國濫加指責，這是中方不能接受的。

中國有權採取一切措施收回國土，我們迄今隱忍，十分仁義。中方不僅有權在菲國專屬經濟區開展運輸和科考，更有權在上述島礁近海進行經濟開發。中國提出在“擱置主權”的同時，雙邊協商在更為寬闊的海域實施合作開發，乃是公平合理，中菲雙贏。菲律賓愈是劍走偏鋒，就將愈加孤立。由於馬尼拉堅持走法庭程序，它假借法律正義來謀求世界同情，但這一把戲很容易被各國識破。

對於國際爭議，通常有四種處理模式：協商談判、居間調停、仲裁審理、武力衝突。對於菲律賓侵略在先，中國即使實施武力自衞也是天經地義。在中方尚不採取這一方案的同時，我國提議用雙邊友好協商的方式實現互利合作，卻遭菲國拒絕。國際法確實規定了馬尼拉有權起訴他方的權利，但也規定了他方在某些情況下有權不陪菲律賓的自由。在這種情況下，中國的朋友們紛紛表示，在解決中菲南海爭議的問題上，在中菲兩種不同方案之間，它們通過研究普遍認為中國方案比較合理，更得人心。

中國在南海問題上的朋友圈不斷擴大，圖為中俄印三國外長會面，俄印外長支持中國在南海的立場

在這個問題上，要是中國不曬朋友圈，不排除有人可能會產生中國孤家寡人的感覺。其實，中國的朋友也是菲律賓的朋友。對於南海那些島礁歸屬以及水域使用的問題，中國的朋友們也許並不都願意表態，它們既不願得罪中國，也不願得罪菲律賓，它們更願意將這些問題留給中菲兩國之間去解決。

但是，對於怎樣解決這一爭端的方法，是接受菲方告中國，還是中菲兩家談，中國的諸多朋友們在菲律賓的極端做法面前看不過去了，只能得罪一回馬尼拉。中國迄今沒有使用武力收回被菲律賓強佔的島礁，中國沒有對菲律賓強加自己的意志，中國願意與菲律賓誠意談判，中國願意與菲律賓達成互諒互給的安排。根據相關國際法，在有些條件下中國有權不接受第三方對於主權與相關權益等重大國家利益的仲裁。所以，中國不願奉陪，也是合情合法，不是中國獨創，也非中國怯陣，更非中國傲慢。

這些道理，中國的朋友圈懂得比較深刻，還有更多的朋友們正在努力懂得這些道理。因此，在中菲南海爭議問題上，菲律賓以及為其站台的美國，很有可能有所失算。就中菲各自解決爭議的方案而言，無論是願意明確支持中方的國家數量還是這些國家的人口數量，中國的朋友都不會少於對方。

菲國迫使本來的朋友站到自己的對立面，一定要把生活過得無趣，這與它交友不慎有關。菲律賓曾經與美國交過朋友，後來醒悟後不許美國繼續殖民，後來又把美國駐軍給趕了出去。現在面臨與中國的爭議，不是思考自己引發爭議的責任，而是請回美軍。在未來某時，當中菲和平解決了主權與權益爭端後，如何再把美軍請走，又會徒增煩惱。

筆者與柬埔寨的一些高官談到南海爭議問題時，柬方官員對美國的干預深為反感。中國沒有在南海阻擋他國的航行和飛行自由，甚至尚未收回被菲律賓侵佔的國土，美國卻刻意綁架東盟，竭力試圖將中國與菲越等少數東盟國家的爭議，等價於中國與整個東盟的矛盾。這樣，美國和菲律賓還真使東盟發生分裂，迫使柬埔寨和老撾公開支持中國，明確指出應由爭議當事國直接談判。文萊雖與中國在南海存在經濟水域的爭議，文萊仍然認為應由相關當事方直接協商。如果沒有美國插手，中菲以及中越之間真還可能已就“擱置爭議、共同開發”達成妥協，菲越不必那麼害怕中國動武收回國土，通過協商，水域爭議也可獲得解決，中國取得部分利益交疊水域的經濟權利，而非一定是九段線內全部海域的經濟權益。這種模式，或許還可適用於中國與越南以及馬來西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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