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毓海:不負時代不負青春不負君
5月17日,一場重要的會議在京舉行。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是繼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文藝工作座談會、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之後,又一場聚焦思想文化和意識形態的會議。
“這次哲學社科座談會是一次極其重要的會,關乎我們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如何學習、如何改造我們的學習,可以説研究的是大本大原、大是大非的問題。” 5月21日下午,中國青年網記者在北京大學人文學苑見到韓毓海時,他剛結束一場學習分享會,但並未見一絲疲態。“我們中國共產黨是一個思想政黨,社會科學的思想真理性是中國共產黨區別於其他政黨的根本。”提及幾天前參會的情景,他很振奮:“習總書記講了近兩個小時,深邃的思想、廣闊的歷史視野,深深地打動了大家。他提出了根本性的問題,也清楚地回答了這些問題。”
韓毓海是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他所著《五百年來誰著史:1500年以來的中國與世界》《一篇讀罷頭飛雪:重讀馬克思》等書均是“叫好又叫座”——既獲得“國家文津圖書獎”“2014年度中國好書獎”等殊榮,又在全國各大圖書暢銷排行榜中名列前茅。

韓毓海接受中國青年網記者專訪。見習記者嶽巍攝
“當代中國正經歷着我國歷史上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也正在進行着人類歷史上最為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新。”哲學社會科學座談會上,習近平如是説。
這是一個怎樣的時代?韓毓海認為,中國從1840年以來,面對的是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遇到的是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局面。毛澤東同志的《實踐論》和《矛盾論》昭示着:我們的實踐是沒有模版的,我們面對的矛盾是空前複雜多元的,正是這樣的時代,方才孕育了毛主席和習主席這樣的思想家,要理解這個時代,正如習主席所指出的那樣:必須把握“大歷史”“大邏輯”“大趨勢”。他説:“170多年以來,中國人民的實踐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如果把這人類1/5實踐的大邏輯把握好、把其中的規律研究好了,這就是對人類的最大貢獻,而這就需要我們貫通馬克思主義、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成分和西方社會科學的遺產,在學習中攀登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高度,並具備寬闊的歷史視野,這是中國社會科學發展的基礎。”
多年來,韓毓海以中文系教授開設馬克思著作精讀課、中國傳統治理文獻導讀課而在北大學生中廣受好評。今天的他一如既往犀利敢言,明確指出當前社會科學領域存在“將馬克思主義、中國治理經驗、西方社會科學人為割裂”的問題,他也針砭社科研究領域評價體系存在弊端,“馬克思主義研究功力不足,對中國治理經驗缺乏系統總結,對西方社會科學傳統理解簡單化、教條化,在看到我們取得的成就的同時,也應該看到,許多課題研究缺乏問題導向,離時代的要求和人民的要求有比較大的距離,甚至一度出現了文化領導權失落的危險”。
在兩個多小時的專訪中,韓毓海圍繞“我們所處怎樣的時代?”“哲學社會科學如何發揮重要作用?”“如何讓更多的青年人接受和信仰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是不是人類的共同出路?”等問題抽絲剝繭拂塵見金。
以下是採訪實錄:
中國青年網:在哲學社會科學座談會上,習總書記説“我們不能辜負了這個時代”,在您看來,何為總書記所説的“這個時代”?
韓毓海:習總書記在這一次座談會以及此前的幾次座談會上,都提到一個重要的觀點,那就是“大歷史”“大邏輯”,這次他加了一個“大趨勢”。中國從1840年以來,面對着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進行着人類歷史上最為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新。要理解這個時代,必須把握“大歷史”“大邏輯”“大趨勢”。170多年以來,中國人民的實踐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如果把這人類1/5實踐的大邏輯把握好、把其中的規律研究好了,這就是對人類的最大貢獻,而這就需要我們貫通馬克思主義、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成分和西方社會科學的遺產,在學習中攀登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高度,並具備寬闊的歷史視野,這是中國社會科學發展的基礎。
習總書記深刻指出,我們今天的社會科學需要把握三種基本資源,第一個是馬克思主義、特別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成果,第二個是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遺產,第三個是國外社會科學的資源。這三個部分的彼此互動,就構成所謂的“大歷史”。而將這三種資源融會貫通,則是對今天的社會科學工作者提出了嶄新的要求。
中國青年網:哲學社科這個會議不是一個孤立的會,在這個會之前先後召開了文藝工作座談會、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和網信工作座談會,還有之前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這在我們看來是一系列的會議,您覺得這麼高頻次地召開關於宣傳思想、關於意識形態的會議,背後有什麼樣的深意嗎?
韓毓海:我們中國共產黨是一個思想政黨,善於把握人類歷史發展的規律、社會科學的思想真理性,這是中國共產黨區別於其他政黨的根本。這些年以來,我們的物質生產發展很快,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可是我們一項極為重要的工作——我們叫“軟實力”也好,或者像葛蘭西所説的叫“文化領導權”也好——總之,對於中國和人類歷史的理解、世界形勢的理解、對於中國形勢的理解、對於我們自己實踐的理解,總之精神世界這一部分,遇到了新的問題,面臨着新的挑戰。以至於出現了極少數人用所謂“偽學術”、“偽社會科學”來懷疑、否定馬克思主義、中華文明的優秀遺產,同時以道聽途説的方式,割裂和歪曲人類社會科學資源的不良傾向,如果不加以討論、研究,最後可能發展到影響我們前進腳步的那樣一種情況。
在這樣的狀況下,全黨和全國的社會科學工作者必須對這些問題做出回答,這個回答我覺得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我們要有比較深沉的思想或者是哲學的根底,我們要對大本大原問題、大是大非問題有一個基本的共識,同時我們要對歷史發展的大趨勢和大邏輯有一個基本的判斷。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美國和西方國家立國的基礎是什麼?我們制度基本的不同在哪兒?這些問題是根本問題、大是大非問題,這些問題都需要社會科學做出明確的回答。
因此,中央召開了一系列的會議,面對新的情況,溝通思想、凝聚共識、謀劃未來。我們這個共識是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上,是建立在深刻的思想基礎上,是建立在對人類歷史的總體把握的基礎上,不是隨便説的一種猜測、一種輿論,而是向世界莊重宣告:我們正在創造面向21世紀的馬克思主義,我們正在創造中國的哲學社會科學體系。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正義的事業,是世界上任何力量也摧不垮的。
中國青年網:習總書記強調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我國哲學社會科學領域的指導地位,您認為馬克思主義能解決中國社會的最大問題是什麼?
韓毓海:馬克思主義把全部人類活動理解為物質生產、社會再生產和意識形態的生產,馬克思主義是科學,更以人類解放為基調,人類歷史上,還沒有哪一種學説,像馬克思主義那樣,自誕生以來,引發了人類歷史如此深刻的變革。在與中國傳統文明的優秀成分相結合,與中國實踐相結合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在解決中國問題的過程中實現了中國化。
中國雖然有諸子百家,但大體分為兩大學派,一派講富強、立功;一派講王道、立德。魏源説過,“自古有不王道之富強,無不富強之王道。”馬克思主義學説,在追求社會公平正義和人類解放的基礎上,既指明瞭追求富強之道,也把尋求富強與尋求人類解放和公平正義緊密地結合起來。用中國的話講,就是把“王道”和“富強”結合在一起。我想,這就是馬克思主義在社會科學歷史當中的基礎作用。
與亞當·斯密強調商業組織的作用不同,與凱恩斯強調政府開支在穩定經濟中的作用不同,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一個鮮明特徵,就在於強調勞動者組織和組織起來的勞動者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我們社會科學的根本方向是為人民服務,這一馬克思主義基本原則,是指導我們的理論基礎。
馬克思雖然過世很多年了,但他的理論並不過時,仍能解釋和指導今天的社會生活實踐。馬克思反對的是資本主義,即少數資本家壟斷金融和投資的情況,而不是資本,馬克思主張資本為勞動者服務,為實體經濟服務。《共產黨宣言》説:“因此,把資本變為公共的、屬於社會全體成員的財產,這並不是把個人財產變為社會財產。這裏所改變的只是財產的社會性質。它將失掉它的階級性質。”這一論斷,是我們一定要記住的。
同時,我前面説過,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講人類生產活動有三個:物質生產、社會再生產和精神生產。馬克思説資本主義最大的惡德就是在於他把物質生產的基礎挖空了,把社會再生產領域變成了少數資本家贏利的餡餅,試想,如果一個人不能看病、如果一個人沒地方住,如果這個人拿的這點工資只夠他餬口,他怎麼進行物質生產?習總書記講我們一定要重視社會再生產這個領域,社會再生產領域包括生產資料的生產和生活資料的生產這兩大部類,它們之間的比例要協調。生活資料的生產主要是醫療、教育、養老、住房這些領域,也就是我們所説的民生。社會主義國家要在這二者之間保持健康的比例。我們現在所強調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就是要在人民最關心的領域當中加大有效投資和供給,在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兩大部類之間搞好平衡,不能因為片面追求經濟發展速度,就把這些東西、把人民羣眾最關心的問題給忽視了。
中國青年網:醫療、教育、住房,您提到的這些問題也是青年人格外關心的敏感問題。
韓毓海:當然,這不是敏感,這是很切實的問題,毛主席過去講過,“解決羣眾的生產和生活問題,鹽的問題,米的問題,房子的問題,生小孩的問題,解決羣眾的一切問題”,這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毛主席説羣眾的這些問題每天都要關注。馬克思主義不是把人理解為神,或者是把人理解為抽象的道德的人,馬克思主義更不是像亞當·斯密那樣,僅僅把人理解為市場上合格的消費者,不合格的消費者就不是人,馬克思主義就是把人理解成為從事生產和社會再生產活動的活生生的人。我們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的,人是勞動的人,也是生活的人,如果沒有養老、住房、醫療、教育的基本保證,我們的物質生產是走不遠的。所謂的社會建設是共產黨的看家本領,民生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們把公共財政資本化,就是要加大向這些方面投資,社會資本投資產生的不是一般的利潤,而是健康的、受教育的、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西方的政客上台就是忽悠6、7年,我們的事業是千秋萬代的,如果我們像馬克思所説的那樣,使資本成為公共的,能為幹實事的,有創新精神的廣大青年提供資本的、住房的、教育的資源,這才能鼓勵人才的大規模聚集和湧流,這才能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基礎。
中國青年網:住房問題、醫療問題、教育問題,種種現實讓許多年輕人覺得壓力很大,對此您怎麼看?
韓毓海:我記得習主席在2014年五四青年節在北大與我們座談時,講到了青年價值觀的培養。當時我聽了習主席的講話後,想起了毛澤東同志青年時代講人生的目標是什麼?在讀泡爾生《倫理學原理》時,青年毛澤東在批註裏講了一段話,對我們今天的年輕人理解習主席關於價值觀問題的講話特別有啓發意義。毛主席當時説:“人生的目的在於實現自我”,“實現自我就是把自己的精神能力和身體能力發揮到極致”。不是説上一輩子有點錢就在那裏享受,在毛澤東看來這不是什麼好事。人生應該像星星之火一樣燃燒,照亮這個世界、照亮這個國家。
習主席當時對我們説:這樣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生命是一場燃燒,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燃燒,就是把你的精神能力和身體能力發揮到極致。當時習主席跟我們講到在梁家河讀書、勞動的時代,那時生活是很苦的,但精神上是很充實的。
我記得斯圖亞特·穆勒還有一句話,“人的幸福和豬的幸福不同”,豬的幸福就是享受,而人的幸福是努力使個人的幸福和羣體的幸福協調起來,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中説,這種幸福起源於人對於同類的關切與同情。亞當·斯密那時候還沒有社會科學,那時的社會科學叫道德哲學,而斯密説,這種對於同類的關懷與同情,就是道德哲學的基礎。而康德説這就是人的“類本質”,馬克思説這就是人的社會屬性。
一方面,房子對今天的青年人當然很重要,但是,我們黨在延安的時候住窯洞,習主席在梁家河也是住窯洞,但是,那個窯洞出真理,出馬克思主義,出新中國,出習近平時代。人生的小小誘惑很多,如果為了車子、房子、票子、位子這些東西不斷地把自己的精力都耗費了,等你到了六十歲以後這些都有了,結果發現你想幹的事兒一件都沒幹,你會不會不禁愴然説“我這一生白活了”?
中國青年網:您點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年輕人都追求幸福,但是幸福歸根到底關乎信仰,關乎理想信念問題。大學裏學生都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但可能從內心來講卻並不信服,對於這個問題您有什麼現實的解決辦法嗎?
韓毓海:總書記説,今天的馬克思主義教育,第一是要讀原著。我們有《毛概》課,有《馬哲》課,但是如果毛澤東的著作學生一本都沒有讀過,《毛選》的第一篇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毛概》絕對是失敗的。如果大家連《共產黨宣言》都沒有認真讀過,如果老師説馬克思説的就是要不分青紅皂白,把個人財產充公,那你就信了,你一聽那就完了,那這樣的所謂“馬克思主義”連我都不敢相信了。《共產黨宣言》分明地説我們共產黨不是要把私有財產充公,“並不是把個人財產變成社會財產”,我們是要“把資本變成公共的”。《共產黨宣言》開頭就講了,我們所要進行的是人類歷史上最後的一次鬥爭,就是使最大的生產資料——資本這個東西變成公共的。而這與“以階級鬥爭為綱”、與“把個人財產充公”毫無關係,恰恰相反,過去和現在的的反動派就是這樣歪曲和妖魔化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主義是迄今為止人類最高級的學問,但反動派們卻一直致力於將馬克思主義庸俗化,以此妖魔化馬克思主義。
如果不讀馬克思的原著,或者完全離開這個原著歪講一套,同學們當然覺得這個東西怎麼能聽得下去?就像總書記這次講的,必須看到,我們的馬克思主義研究有功力不足的問題,我們的思政課有話語水平不高的問題,社會科學研究方面,戰略不明確、學科體系不合理、話語水平不高、學術原創能力不強、學術評價體系不科學、管理體系不完善,對馬克思主義不真懂、真信,脱離實際、脱離青年、脱離世界,這些問題都存在,因此,我們必須要做根本性的改革,改革必須有措施,不是會開完了,大家沒有反思,沒有措施,沒有落實,就完了。首先要解決我們的方向問題,我們社會科學的基本方向,就是面向青年、面向時代、面向人民的要求,面向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不是評職稱,申請項目,追名逐利。
怎麼落實呢?首先,我們應該提倡學生讀書,大學是研究學術的地方,讀書不是讀概論,讀3手4手材料,別人嚼過的饃有什麼味道?讀書讀什麼?讀偉大的書,偉大的書就那麼十幾本、二十幾本,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總書記在講話中,講到了許多社會科學的經典著作,其中涉及西方社會科學的經典著作大概有17本,從柏拉圖的《理想國》,到庫茨涅茨的著作,加上馬克思的主要著作,不過二十幾本,這些著作習主席是非常熟悉的,它們構成了西方社會科學的一個基本體系,如果再加上中國的經典,也就是30本左右。這些經典應該由最優秀的老師一本一本地跟他們講,與學生一起討論,讀深讀透,把馬克思主義放在整個西方社會科學和人類文明發展的體系裏面去講,而不是簡單的上概論,讓學生去讀三手、四手的材料,這樣去做,按照總書記讀書的道路去做,行之既久,再看看效果是什麼樣的,學生們是能夠甄別的。
中國青年網:不少年輕人還心存一個疑惑,共產主義能實現嗎?十八大以來,習總書記多次提及“人類命運的共同體”這一概念,您覺得人類共同的出路在哪裏?是共產主義嗎?
韓毓海:如果一切從個人出發,沒有人類共同體,沒有社會,那就談不上什麼社會科學。有人説,自由主義就是從個人出發的,這種説法根本上不對。斯圖亞特·穆勒講,最大的幸福是把個人幸福與大多數人的幸福協調起來,斯密講道德哲學的出發點是同情,即使他們——這些自由主義的祖宗,也從來沒有講過個人是出發點。所以,我們對於西方社會科學的道聽途説太多了。
馬克思主義的出發點當然是人類共同體,馬克思主義講社會的主體是勞動者的組織和組織起來的勞動者,而我們共產黨人的老祖宗講的“共產”,是使資本成為公共的,而不是剝奪個人財產,馬克思的的基本論斷哪一點是錯的?哪一點是不可理解的?哪一點是不適合今天的?有人説,馬克思主義是一百多年前的學説,已經過時了,《聖經》多少年了?過時了嗎?《聖經》講的解放,靠的是上帝彌賽亞,我們講的解放,靠的是組織起來的勞動者,是勞動者的組織——共產黨。實踐證明了,自從有了馬克思主義,有了中國共產黨,我們才逆轉了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才開始了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總書記在講話中還講到了法國經濟學家托馬斯·皮凱蒂的《21世紀資本論》,他的書雖然講的只是分配的問題,但是,他的書也證明了一個馬克思的結論:在西方現行的資本主義制度下,根本無法階級分配嚴重不公的問題,除非使資本公共化。皮凱蒂能迴避馬克思的結論嗎?當然不能。
無論從中國社會科學發展的歷史、中國文明演進的歷史,還是從西方思想社會發展的歷史,我們都可以看到大體上有兩個思想:一個思想就是追求人類發展的公平正義,另一個思想就是追求富強。這兩個思想潮流無論在中國還是在西方都是長期分割開的,怎麼把它統一起來,而真正有科學説服力地統一起來,怎麼把追求生產力的發展與生產關係的協調結合在一起,或者説把追求王道和追求富強統一在一起,這是馬克思主義最動人的地方。
關於這個過程,我覺得總書記有個比喻特別好,他説實現共產主義好像爬泰山一樣,現在你還在泰山腳底下就説南天門不存在?不能這麼説吧?
這個過程當然要經過很多的曲折,要經過各種利益集團的阻撓,包括勞動者自身的短見、自私和狹隘心理的阻撓,所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我們現在有這樣的政治形式——人民當家作主,這是關鍵。而這種政治形式不是白來的,你到人民英雄紀念碑去看看,那是鴉片戰爭以來幾代人流血犧牲換來的。我們應該在這個基礎上踏步邁進,為中國人民和全人類創造一個更好的制度,現在這個基本的條件我們具備了。我們的偉大事業,是站在既有的社會主義遺產、中華文明的遺產、社會科學的遺產的基礎上,立足於當下的實踐,去創造21世紀的馬克思主義,創造中國社會科學體系,今天的中國青年,是全面擔承這項前無古人的實踐的第一代人,到我們國家實現全面現代化的時候,我已經老了,而你們卻正當年,正可謂青春作伴好還鄉,所以,正像我們一見面時你就講的,你們這代人很幸福,因為你們生活在風清氣正、昂揚向上的習近平時代,“我們走在大路上”,我們的時代,毫無疑問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我們古人講“天理”與“時勢”的結合。離開時勢空談天理,這是教條主義,只講短期利益,沒有哲學思想深度,沒有寬闊的歷史視野,那是實用主義和機會主義。我們黨的歷史就是在與教條主義和機會主義的反覆鬥爭當中發展馬克思主義的,當代青年所要追求的幸福,是使個人的能力、個人的幸福和大多數人——人類的五分之一的幸福協調起來,並在這個基礎上去開創人類歷史上最合理的制度,這就是所謂人類共同體的思想,這也是馬克思的理想、人類一切社會科學的根本目標——建立一個自由人的共同體,在那裏,每一個人的自由發展是共同體所有人發展的前提,這始終是我們所追求的最大幸福。所以,在這個根本點上來説,總書記的講話,既回答了社會科學的根本目標是什麼,也很切實地從幾個方面闡述了共產主義不是一個教條,更不是一個永遠的、遙遠的不能實現的理想,因為社會科學的根本目標,就是思考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命運,就是追求一個合理的社會。(文/中國青年網吳楚 黃昂瑾 嶽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