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班多:希拉里罵特朗普 反而表明自己是“戰爭女皇”
希拉里·克林頓已經獲得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但她仍不被大多數美國人所信任,即便在支持者中也很難激發他們的熱情,所以她在一些投票中落後於唐納德·特朗普。她的對策是什麼呢?是對她所標榜的特朗普的咆哮、積怨、謊言的粗暴攻訐。
幾十年前,希拉里通過很多可疑的行為來增加自己財富,類似通過牲口交易並在傳審時使得證據神秘消失來擾亂司法公正。這些手法是非常具有諷刺色彩的。她在政治鬥爭中並不是一個弱者。她曾針對她的對手編造出一些莫須有的陰謀,並且她會編造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荒誕故事,比如前往有被槍殺威脅的波斯尼亞。

希拉里(資料圖)
但是,希拉里當前最大的問題是她對外政策記錄。大多數美國人不想過多地介入海外事務,但是希拉里卻不是“大多數美國人”。她是民主黨中的新保守主義者,一個名副其實的“戰爭女皇”,在之前的四分之一個世紀裏她支持了美國所主導的每一場重要衝突。要説誰的美國國際角色觀不能當真的話,那一定説的是希拉里。她常常宣揚着把美國的財富和人員投入到那些實際上會損害美國國家安全的衝突中去。她的這些海外冒險都不必要,且最終結果常常不好,只能產生新的危機,美國要進行進一步干涉甚至是戰爭。
上週希拉里·克林頓在聖迭戈發表演説。她的核心信息是唐納德·特朗普“性格上不適合”成為總統,他所展現的就是“莫名的咆哮、個人的積怨和公然的謊言”。當然,特朗普的確為希拉里的指責“提供”了不少的“證據”。他的利己主義和粗暴言語預示了一個更“殘暴”的政治,他的矇昧無知和前後矛盾使得理性的政策制定看上去如同天方夜譚,而他對憲法的鄙視可能侵蝕法律的規則。
而她的演講中最糟糕的部分不是關於性格,而是關於政策。批評特朗普主義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除了唐納德·特朗普自己,沒有人相信他的思想是見識廣博,有條不紊的。
儘管如此,常識偶爾也還會在特朗普的世界觀中浮現。但是希拉里支持美國主宰世界時,似乎從沒有常識。其實,她特別驚恐於特朗普反對傳統觀念中美國政府主導世界,隨心所欲地訓斥、威嚇、拉攏、制裁、爆炸、侵略以及佔領其他國家。更糟糕的是,在她眼中,特朗普實際上相信如伊拉克的災難等結果對於不負責任的美國政府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她的演講中用了很多華麗的詞彙來描繪一本正經的政治家們,這很多民主黨或共和黨人都能做,而這些人不約而同地對粗暴干涉和長期戰爭持支持態度。她的講話充斥着常見的胡説八道和危險的政策意見。她對現狀的貢獻是如此的失敗,這使得美國人民清楚地意識到她在總統位置上的表現將會有多糟糕。
比如,她開始提供“一個選擇,是選一個更不安全、更少世界話語權並令人擔憂的美國,還是一個能確保國家安全和經濟增長的強大自信的美國”。她同時也批評特朗普認為美國現在很“虛弱”。但是儘管她嘴上強調美國依然強大,可是她持續干涉海外事務的意願暴露了她內心對世界的強烈恐懼,彷彿美國是一個無助的第三世界國家,一旦對任何可能的偶發事件有所懈怠就會處於威脅之中。
更糟糕的是,希拉里所支持的粗暴的軍事幹預只能使得美國向貧窮和危險進一步邁進,就彷彿回到了她丈夫克林頓擔任總統時期。在她的演説中,她設想特朗普會“將我們帶向戰爭僅僅因為有人戳到了他的痛處”確實,他會這麼做。但是很明顯希拉里對走向戰爭的緣由要求也沒有那麼高。實際上,希拉里自己也支持了美國參與到所有愚蠢而又昂貴的不必要衝突之中。
她推動她的丈夫去重建巴爾幹半島,把一些國家撕裂同時支持一些臨時政府,一直對盟友犯下的罪視而不見,這些國家和塞爾維亞一起進行民族清洗。紐約時報最近披露了一些科索沃暴亂政府如何成為“一個伊斯蘭極端主義和伊斯蘭聖戰的劊子手”的細節。
她是伊拉克戰爭的強有力支持者,而這一事件可以説是小布什對美國和中東地區最糟糕的遺產。它是美國所犯下的最糟糕的對外政策錯誤,而這場爭端所帶來的“禮物”遠不止這些:數千美國人和數十萬伊拉克人的死去、教派戰爭、對宗教少數派普遍存在的謀殺和“清洗”、一個充滿攻擊性的伊斯蘭國家和一個更加強大的伊朗。(她對總統目標的追求最終迫使她承認她對伊拉克戰爭的贊成票是一個錯誤)。
她支持了對阿富汗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入侵,延長了在中亞建立國家的愚蠢嘗試。她密謀在利比亞的運動,最終卻導致了利比亞國家衰竭,武器管理鬆散,內戰和乘虛而入的ISIS。對於在巴基斯坦和也門的“無人機作戰”,她雖然沒有支持,但也對此表示接受。她很早就要求巴沙爾·阿薩德在敍利亞下台而不接受任何的折中妥協,她現在鼓動美國更多地軍事介入到敍利亞,參與一場對美國並沒有實際利益的多邊內戰之中,華盛頓方面對此沉默不言。實際上每場她所支持的戰爭都產生了新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都被用來當作新的介入的理由。
而她堅信這一系列的錯誤使得她更有權享有總統這一職位:“我對我過往的那些經歷感到驕傲,因為我認為擺在美國選民們面前的選擇是顯而易見的”是的。選擇希拉里·克林頓就意味着將會有更多的干涉、更多的戰爭、更多美國人死亡、更多金錢的浪費以及更多的國際混亂,進而需要更多的干涉和戰爭。她借美國的在役軍人和退伍老兵宣揚她的成就,但是她的政策將會產生更多需要幫助的退伍老兵。
當然,她不會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首先,她聲稱:“我們自身要更加強大。”**誰不相信這個呢?她抱怨特朗普完全沒有“該怎麼做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幾乎一如既往地將會損害經濟:昂貴的項目、失控的開支、累贅的規章、聯邦管制和公司的福利,這些比起特朗普並沒有什麼改進。
第二,她説“我們需要和我們的盟友保持良好的關係”,這使得“我們與眾不同,而我們的盟友每天都會給我們帶來回報。”
這是她説過的最愚蠢的事情之一。美國並不因為它有許多麻煩的依附者期待着它去救助、照顧、安撫、保護他們而與眾不同。實際上,全世界的國家都乞求華盛頓能這麼做。後冷戰時期北約在希拉里丈夫任內急劇擴張使得這個軍事同盟變得像一個國際紳士俱樂部。最新的申請者是誰?是黑山,這個擁有數千士兵的蕞爾小國被邀請加入北約。毫無疑問它每天都會“帶來回報”:至少它在不斷地申請經濟補助和其他幫助。
同盟應該使得美國更強大。美國在沒有獲得相應利益的情況下,不應為其他國家承擔威脅。歐洲諸國不僅比他們唯一的潛在對手俄羅斯有更多的財富與人口,相對於幫助了他們很多的美國也是如此。無形中,美國相當於間接助力了歐洲諸國慷慨的福利制度。
韓國的GDP是朝鮮的40倍,人口是朝鮮的2倍。為什麼美國仍然有將近30000名士兵駐紮在半島上保衞南部?何時大韓民國這樣一個很早就發展起來的工業強國,才能像美國保護他的盟友一般付出足夠多的國防預算來防衞自己家門不受威脅?
她很古怪地稱這些盟友為“力量的源泉”,而實際上,他們是“爭端的源泉”。現在這個年代和幾十年前這些盟國建國時也大為不同,這些盟友把美國拖入了對美國人來説並不重要的爭端中。華盛頓方面並沒有理由因為波羅的海諸國、日本對釣魚島主權的聲明或者誰能控制朝鮮半島這樣的問題而把自身陷入戰爭的泥淖,特別是核戰爭。那些不斷繁榮、人口眾多的國家,在美國數十年的庇護下獲益良多,讓他們接過自己的責任想來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也許有一天,他們中的一些國家甚至能幫助拱衞美國。
諷刺的是,希拉里並不喜歡這些友好的盟友能夠更好地武裝自己,她驚恐於特朗普對於解散美國的這個昂貴同盟的提議:特朗普建議韓國和日本考慮擁有核武器。誠然這是一個激進的想法,但對於希拉里等鷹派建立者來説,他們不能想象一個不再是由華盛頓主導並控制的世界。
當東亞所有的“不穩定”因素:中國、俄羅斯和朝鮮都擁有了核武器,而華盛頓的民主同盟卻沒有威懾能力,為什麼美國應該感到高興?為什麼美國應該保持不穩定的地區糾纏的狀態,甚至願意犧牲洛杉磯和西雅圖來保護首爾和東京?如何使得中國政府也針對朝鮮的核計劃採取行動而不是置身事外?總而言之,一個具有核能力的日本的確能夠同時威懾朝鮮和中國。當然這值得商榷,但是它不會來自於希拉里或者如今主導共和黨的新保守主義者。只有特朗普在這方面有一些新想法。
**第三,希拉里支持外交談判特別是在伊朗核問題上。這點上她是對的,但是這並不使她比特朗普更好。**雖然特朗普在伊朗問題上有不一樣的想法,但是他在其他的外交問題上更加開放,特別是處理中國和俄羅斯的問題的時候。儘管特朗普説話盛氣凌人,但是比起希拉里多年來對戰爭一成不變的支持態度,他總體的政策比希拉里更開明。而對於希拉里來説,永遠是拳頭第一,言語第二。
此外,希拉里還通過呼籲和談來粉飾自己比特朗普在以色列更受認可來尋求外交支持。而雖然特朗普在美以公共事務委員會上無羞恥的講話,想要達到這點也並不容易。至少在這個問題上,二人沒有很大的分別,雖然他在如何解決巴勒斯坦問題上強調“平衡”的概念。而巴勒斯坦地區已經被佔領半個世紀了,雖然巴勒斯坦的領導很糟糕,但是以色列佔領的時間越長,所付出的代價越大,約旦河西岸就越難有和平的可能。至少特朗普的外交承諾可能重新產生作用,而希拉里似乎缺乏此種意願。
**第四,希拉里主張“強硬但智慧地面對競爭對手”,她正確地批評了特朗普有時候對外國獨裁者莫名的讚賞,但是這並不能使她自己的觀點更明智。**特朗普在貿易上很糟糕,但是希拉里卻調轉了槍口,轉而攻擊她自己在任國務卿時開始進行的TPP(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協商。她支持在烏克蘭問題上與俄羅斯進行對抗,即便前者並不是北約成員國。然而比起對於自身來説,該舉措對歐洲諸國的利益更大。(就像他指責特朗普的話一樣,她自己也並沒有看到問題的“複雜性”)
**第五,希拉里認為“我們需要一個面對恐怖分子的具體方案”。**這毋庸置疑,但是她沒能觸及要點:停止“激怒”其他國家;停止轟炸、侵略、佔領其他國家;停止殺害外國人和介入他們的爭端之中;停止在世界上製造更多的敵人。恐怖主義固然邪惡而可怕,但其本質上通常是針對外來者的政治行動,而很不幸的是,這些“外來者”常常就是美國人。在侵入另一個國家的時候,美國政府應該設身處地地考慮一下如果被侵入的是美國,美國人民將做出何種反應。
希拉里的具體提議體現的是純粹的傳統觀念。在越來越多的對於伊斯蘭國的空襲之下,即便美國已經努力使該地區的其餘民眾避開目標,但實際上這些空襲仍然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實際上,沙特阿拉伯已經大體上放棄了針對伊斯蘭國的行動,轉而挑起也門的教派衝突,這使得美國在戰爭罪行上和他們串通一氣。(沙特政府可疑的“同盟”希拉里熱情地支持這一行動)
她也希望美國政府能夠中止敍利亞的內戰。當然,這沒問題。但同時,“解決伊拉克的教派分歧”,而這正是美國當年將這個國家搞的四分五裂的時候產生的問題,破鏡重圓談何容易?希拉里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進一步做説明,同時她卻批評特朗普沒能在如何對伊斯蘭國作戰上提供具體措施。
**第六,希拉里主張美國人應該“堅持相信我們的價值”。**這話從希拉里·克林頓的嘴中説出來有點滑稽,但這忽視了她的個人瑕疵。她對特朗普的批評切中要害:他對殺害恐怖分子家人的支持,以及“取笑殘疾人,稱呼女性為豬,建議在整個國家禁止某一宗教,與種族優越論者一道忸怩作態”等等,特朗普的行為常常太過荒謬。然而對於希拉里來説,那些將會決定她擔任總統時行為的公眾價值觀更加糟糕:對於全球社會工程學的堅信,為了少數派而發動戰爭的意願,權力高於自由的認同,對於失敗政策的執念以至於不惜損害整個國家的利益等等。
第七,她把性情牌作為殺手鐧。“想象如果他生氣的時候,他擁有的不僅僅是一個Twitter賬號,而是整個美國的軍火庫。”很好的句子,很公正的觀點。然而,她所謂的冷靜理性的決定把美國帶入更多的無意義戰爭中,比起特朗普來説並沒有好到哪裏去。希拉里·克林頓傾向於戰爭。她不能理解美國的戰略利益,把軍事僅僅當作另一個政治工具:希拉里不能勝任“指揮官”的角色。
希拉里·克林頓在對外政策上的演説能為她加分,她在闡述唐納德·特朗普不能勝任總統職位時做的很好。然而,她也沒能展現出她能更好地勝任這一職位的優勢。實際上,她過往的行為顯示了她也無法成為那個引導人民的“指揮官”。無論最終的總統大選結果如何,都有可能使得美國陷入更大的危機。
(青年觀察者凌子奇譯自赫芬頓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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