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政治學者裴敏欣談論西式民主病 竟給中國扣帽子

近期，西方國家發生的一系列社會政治事件似乎都在昭示着，西方民主“得了病”。

卡梅倫操控“脱歐公投”，再到“公投脱歐”後的“急流勇退”式“甩鍋”；非傳統政治勢力的地產大亨特朗普，“出人意料”地不斷在美國大選中攻城拔寨；歐洲各國因難民問題而焦頭爛額，多地發生難民行兇事件。

這些現象被不少政治學者稱作“民主失效”（dysfunction of democracy）。不過，這在美國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政治學教授裴敏欣看來，卻並不代表民主出了問題。7月31日，他在“Project Syndicate”網站上反而撰文“提醒”中國，千萬不要太過得意，甚至聲稱所有“獨裁政體終將瓦解”！值得注意的是，同樣也是這位作者，4年前也曾經預言中國的政治制度將於2025年左右徹底瓦解。

文章截圖

文中，他列舉了近期發表在中國媒體上的三篇時評（7月14日，《人民日報熱點辨析：從英國“脱歐”看西方民主模式的弊端》；7月19日，《歐洲能夠贏得反恐鬥爭嗎？》，環球時報英文版；7月20日，《人民日報鐘聲：美國，“亂象痴迷徵”可以休矣》，人民網）。他認為，這三篇集中體現了中國媒體攻擊西方民主體制以自辯的企圖。

裴敏欣

不過，裴敏欣倒也覺得，中國媒體的批評並不令人意外。畢竟，按照他的“獨特”理解，中國對西方世界的理解有一種“意識形態”上的敵意，在地緣政治角度只知道“零和遊戲”。

然而，自中美建交以來中國務實的對外政策，顯然不能像裴敏欣那樣如此簡單粗暴地“概括”；而十八大以後，習近平提出了“打造命運共同體”的理念，也很難被歸為“零和遊戲”。

十八大報告中首次提及“命運共同體”理念；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多項重大活動中，都積極倡導這一理念

但這一切並不妨礙裴敏欣在自己的文章中作出荒誕的結論。裴敏欣仍然一如既往地稱中國體制為“獨裁政體”（Autocracy）。他同時還認為，從20世紀70年代中期美國越戰失敗算起，到蘇東劇變，再到2011年爆發的阿拉伯之春，整個西方民主都在經歷一個“滯漲”的過程；但是，民主的“滯漲”也依然是民主的，不能成為“獨裁政體”反證其合法性的理由。

裴敏欣覺得，倒不如這麼説，所有“獨裁政體”終將瓦解；而這與西方民主的最終命運卻沒有一分錢關係。

反過來説，“民主制遭遇的負面印象，不過就是短期現象；只要‘獨裁政體’無法善待人民並提升他們的福祉，其合法性就會受到質疑。”

當然，這種萬金油式的遣詞造句（可以把上句中的“獨裁政體”替換成任何一種體制）卻還並不是裴敏欣文章中的最高潮部分。

最高能的是，他能夠在瞬間完成從體制分析再到經濟批判的“強力轉換”。

按照裴敏欣的看法，在經濟放緩的情況下，還在意識形態與政治體制角度，繼續“緊追不捨”地痛批西方民主，這實在是不合情理。他覺得，由於這些歐美民主國家也都是中國重要的貿易伙伴，眼見這些國家陷入自己的麻煩，中國也不應該幸災樂禍；畢竟，中國還指望向這些國家出口大量商品。

不知裴敏欣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忽略了，在全球經濟放緩的大背景下，中國已經從頂層設計的層面開啓了“供給側改革”，努力在內部從供給端改善中國的經濟結構；此外，伴隨着“一帶一路”沿線各種合作項目的開展，中國也在努力改善自己的外部經濟環境。

一帶一路戰略概覽

更何況，經濟賬畢竟不能完全和政治賬劃等號；而且，在裴敏欣文章中所列舉的相關事件中，中國官方表態中從未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態度。

6月24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是這樣評價英國退歐公投結果的：中國尊重英國的選擇。 中國支持歐盟的統一，一個聯合的歐盟符合所有各方利益。 中國希望與英國保持穩定的合作。中國對歐盟和英國的未來充滿信心。

值得注意的是，就中國模式相關問題，早在2012年時，裴敏欣就曾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李世默有過激烈碰撞。

他如今的觀點與當年似乎並沒有太大區別。2012年時，他認為，由投資和出口帶動的中國經濟日益不可持續，一黨制度讓一小羣掠奪性的精英受益而以犧牲大眾利益為代價，隨着腐敗和不平等的加劇，經濟和政治這兩個層面的矛盾，將阻止中國經濟增長和損害政府的合法性，過去20年中國蓬勃發展，但未來10年到15年這個制度將瓦解（2025年前後）。

這種數年如一日“黑中國”的精神，倒是與章家敦如出一轍。不過與章家敦經常做出一年為期、屢敗屢戰的“精確預言”相比，裴敏欣還不敢如此大膽，這或許是他僅有的“高明”之處吧。

（文/觀察者網 李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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