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政明:台灣“國史館”拒絕大陸學者,急誰之急?
寫這篇文章時,確實是憤怒的,但絕不是聳人聽聞。
7月26日下午,“國史館”網站突然宣佈“台北及新店閲覽室自8月1日起停止閲覽服務”,進行為期約1個半月的整修;並在完成後,同步調整閲覽規則。新規則規定,以“平等互惠原則”為由,拒絕大陸及港澳人士調閲館藏;若是台灣人士則改為延長審核時間的申請預約制。台灣學者若要查看則需提前15天申請,30天內回覆。
對此,“國史館”館長吳密察已證實確有此事,他表示自己上任後才發現“國史館”沒有依照檔案法等法規辦事,現在只是“迴歸法制”。
吳密察解釋為何拒絕大陸學者時這樣説,“我們並不是完全不開放給大陸,而是希望兩方,例如‘國史館’與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南京),機關與機關做檔案閲覽上的互惠”,“你讓我看,我讓你看”。言下之意是,“國史館”不對大陸學者開放,是因為第二歷史檔案館不對台灣學者開放,那麼事實真如他所言?(注:下文中提及的“二檔”,及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位於南京。)
至於為何將台灣學者申請借閲檔案的時間拉長至15天?吳密察表示,根據檔案局的規範做,事涉機密、個人資料的檔案需要主管機關逐件審查、準駁,檔案局規定是15天。

台灣“國史館”館長吳密察/資料圖
“國史館”的鍋,二檔堅決不背!
先請讀者對照以下兩份“國史館”新、舊規定,可看到其中差異。


截圖來自台灣“國史館”官網。上面這份為吳密察出任館長後頒佈的規定,下面這份為此前舊規定。
在新舊規則中,都提到了“平等互惠(國)”這個詞。這裏所指的“平等互惠(國)”是什麼意思?當然可以直接解釋為平等互惠國,但問題在於,台灣在國際“外交”場合能使用“平等互惠國”的涵義是非常有限的,如果要算那最多也只能是目前仍與台灣保持有“邦交關係”的國家,其餘並不承認台灣“主權國家”地位的,則不能算為“平等互惠國”,這就包括全世界大部分國家在內。既然如此“國史館”應該也要禁止這些不承認其“平等互惠國”地位的國家,而不僅是中國大陸和港澳台。(在舊版規定中,有針對大陸及港澳人士的特別條款,以及另外一個萬用條款,即本館特邀訪問學者。)
“國史館”館長吳密察對“平等互惠”還有另一種方法來解釋,規避了比較敏感的“外交問題”,“我們並不是完全不開放給大陸,而是希望兩方,例如‘國史館’與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機關與機關做檔案閲覽上的互惠”。這樣,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就為新規則“墊背”。
吳密察稱,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存有1949年以前的檔案,“你讓我看,我讓你看,就是平等互惠”。至於港澳地區,只要是學者、有具體研究題目,提出申請,有推薦信就可以來看檔案。
言下之意是,“國史館”拒絕大陸學者是因為二檔拒絕台灣學者查閲,他甚至歪曲了前館長呂芳上的話,來為自己辯解。他曾問呂芳上,“國史館”與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的關係如何?呂答覆,“我們有同仁去過,但是也看不到想要看的東西,至於我自己,館長不能去。”
呂芳上的這段話中並沒有説二檔拒絕台灣學者,最多隻是抱怨二檔開放的檔案不多,但這是針對所有人的,而非特別針對台灣學者。再者,身為堂堂“國史館”館長,難道上任後的決策就是憑藉別人的一句對話來定決策的嗎?
他甚至指責前館長呂芳上,因為與大陸學者交情不錯,在學術上有交流,有大陸學者至國史館調閲檔案,未依法申請查閲。
我想,每年在二檔查檔的台灣學者不少,去“國史館”查檔的大陸學者也不少,吳密察館長無視這些事實,甚至無中生有的指責,實在是非常不妥當。
只需登錄二檔官方網站,就可以看到二檔的檔案利用規則,其中根本沒有不允許台灣人士查閲檔案的規定。

截圖來自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官網(這裏提到的“審核批准”,就是填寫表格,基本當場就可完成。 )
況且二檔經常舉辦兩岸間的交流活動,讀者只需隨意打開二檔觀網頁面,在“海峽兩岸”欄目便可查看相關信息。比如:


截圖來自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官網
雖然學者們確實會吐槽二檔“變態苛刻”的查檔規定,很多檔案文件出於機密不得調閲,但這是針對全體人員的規定,並沒有按照地區或是政治因素區別對待。這一點私下經常聽到熟識的歷史學者批評,也絕不護短,二檔“霸道”的作風就是“不讓看的,誰都沒得看”。
此外,中國地方檔案館在各自管理上確實會依據不同情況出現或松或緊的要求,但像“國史館”這樣針對個別羣體的規定也從未有過。
之前有媒體問吳密察,“如果兩岸歷史館藏能夠互惠閲覽,‘國史館’最想調閲何種資料”?
他稱,這幾年熱門的歷史題目是抗日,北京過去不承認中國國民黨在抗日戰 爭中的角色,是這幾年才承認,“當然這是我們很重要的題目,我們從小讀歷史,抗日都是‘蔣總統領導’,我們讀書不都是這樣讀的嗎?所以這也是我們很想追 求、釐清事實的重要議題。”
繞了這麼久,居然只談了抗戰史料……在二檔官網,可提供查閲的相關檔案專題出版物資料中清清楚楚寫着抗戰資料,何況現在抗戰史料在大陸根本算不上他所謂的“敏感問題”,吳館長這樣的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了呢?
再退一步説,吳密察館長不知是真糊塗呢還是裝糊塗,他自己曾多次受到大陸地區高校、機關的邀請,在大陸查閲檔案,舉辦講座,參與建議地方檔案資料的研究和彙編,比如四川、重慶、温州等地。甚至有不少朋友曾在地方檔案館查檔時碰到過吳密察館長。吳密察是台灣史研究的著名學者,曾主持編纂清代台灣地區淡新檔案(淡水、新竹地方檔案),建置包括“淡新檔案數據庫”在內的“台灣歷史數字圖書館”,多次赴大陸地區交流。



截圖來自網絡。這是網上隨手就能搜到的新聞,相信只是一部分而已。
至少,以他的親身經歷,大陸檔案館從未拒絕過身為台灣學者的他。更讓人覺得諷刺的是,這些“裝糊塗”的話從一個歷史學者的口中講出來。
“國史館”到“原住民道歉”,“獨派”步伐竟這麼快?
仔細回頭想想,在吳密察主政“國史館”之後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令人驚訝;只是驚訝於,民進黨、“獨派”勢力竟如此迫不及待。
吳密察畢業於台灣大學歷史系並留校任教,1984年留學日本,1990年完成博士課程,但未取得博士學位,當時他的説法是,“念博士班時就有人要他了,有人要當然趕快去就職,笨蛋才把博士唸完,萬一唸完人家不需要了,找不到工作了怎麼辦。”歷任台灣大學歷史學系教授、台灣歷史博物館館長,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專任教授。但曾在2001年時出任“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兼中部辦公室主任”,2004年5月20日卸任,這段行政經歷正好是陳水扁執政時期。2010年退休後,吳密察參與了“新台灣‘國策’智庫”,該智庫由民進黨大佬、著名“台獨”人士辜寬敏於2010年創辦。
吳密察曾活躍於台灣教科書改編、反課綱、“太陽花”學生運動,多次發表“反中”、“獨派”言論。2015年12月28日台北故宮南院開幕時,成龍避開大陸政協委員身份,通過妻子林鳳嬌主動接觸台北故宮,捐贈“十二獸首”複製品,原本希望能陳列在台北故宮北院,因北院空間不足,最後移往南院中庭。對此,吳密察竟稱,“台北故宮收受複製品將被國際博物館界譏為外行,還無視十二獸首背後的統戰意味,實在不可思議”。
蔡英文上台後,由吳密察出任“國史館”館長,替換下此前的歷史學者呂芳上(“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也可以認為這個安排頗有用心。
他上任後禁止大陸學者查檔或是給台灣學者製造查檔阻礙,這件事的意義遠超出了手續繁瑣或是區別對待大陸學者,也不僅是民國學者學術地位的問題。
“國史館”最珍貴的史料便是蔣介石從大陸帶去的民國檔案。今後看檔製造障礙,那就無法使民國史研究深入繼續深入,也不會公佈更多史料,讓新的民國史課題或民國史學者望而卻步。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連檔案都無法看,怎麼做研究。
久而久之,民國史研究熱度自然就會下降並逐漸衰落,也就是 “中華民國”在台灣的根基越來越淡,這恰好史符合現在“本土派”想要推行的“去中國化”。
另一方面,既然“中華民國”這一歷史話語逐漸褪去,那麼新的歷史話語權掌握在誰的手中?毫無疑問,民進黨。他們可以根據自身利益要求來重新解釋歷史,滲透新的史觀,轉變歷史話語權的敍述。
其實現在已經在不斷推進了,比如課綱事件就是典型案例,看起來似乎是學生要求民主,但實際上是“獨派”利用了這場運動,想想台灣學生美化日本殖民時代,認為慰安婦是自願的、日本戰敗退出台灣對日本是不公平的,大家就明白這些年台灣教育出了什麼問題。而台灣教科書修改其實也已開始很多年,從李登輝時期推崇“同心圓史觀”到現在的反課綱是“一脈相承”的過程。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蔡英文8月1日在原住民道歉大會上關於台灣通史的一段話,結合起來看就非常有意思了。“有一本書叫做《台灣通史》。它的序言的第一段提到:‘台灣固無史也。荷人啓之,鄭氏作之,清代營之’。這就是典型的漢人史觀。原住民族,早在幾千年前,就在這塊土地上,有豐富的文化和智慧,代代相傳。我們只會用強勢族羣的角度來書寫歷史,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蔡英文最愛用的“轉型正義”,“白色恐怖”、“威權政治”,就是重新敍述台灣歷史。她試圖塑造一種對立,人為地撕裂台灣社會,在這些敍述中,國民黨與全體台灣民眾是對立的,蔣介石是威權統治的象徵,國民黨是舊式統治的代表,給台灣人民帶來痛苦,而民進黨自然成為與這一專制形象抗爭的力量,是台灣民主奮鬥的形象。
民進黨為台灣民眾塑造一個敵人,利用民粹情緒來反對,將國民黨的歷史成為“政治提款機”,不論什麼場合想罵國民黨時就可以拿出來用。
雖然蔡英文的施政綱領中説要促進台灣社會融合與和解,但事實上卻是在加深台灣社會的裂痕。在這個重塑歷史話語的過程中,民進黨也為自身政權的尋找合法性與正統性。從這點上來説,台灣的兩黨制還是一種民主外表下的政黨清算鬥爭,希望消滅對手,恰恰缺少服務性政黨的性質。
另外製造的對立是外來者與原住民的對立,這裏的外來者狹義上可以解釋為國民黨,廣義上則是所有的漢族外省人。蔡英文在向原住民道歉大會上明確稱“中國人”也是“外來者”。注意在這個“食物鏈”中,大陸外省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即使曾經對台灣進行殖民統治的日本或西方國家,地位也比大陸外省人高。
8月1日,蔡英文在“總統府”舉辦大型儀式,向原住民道歉,她認為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外來人對原住民道歉,她要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效仿曼德拉,解決原住民問題。在這點上,首先蔡英文太看得起自己,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台灣歷史上的標杆,可惜她缺少曼德拉的智慧、勇氣與經驗,其次台灣的原住民和漢族與南非黑人問題不具類比性;再次,這無非是蔡英文民進黨的又一次政治作秀而已,説到底還是選票。事實上,國民黨曾試圖推進原住民自治法與土地法則,但一直遭到民進黨阻止。
何況,蔡英文的這套所謂的原住民史觀,和原住民本身的史觀還不一樣。在道歉大會前後,有原住民上街抗議,不要道歉要獨立建國,根本就不買蔡英文的帳。在他們看來,民進黨和國民黨沒什麼區別,都是侵害原住民部落利益的外來者。道歉大會當天,高金素梅稱既然蔡英文想誠意道歉,那就也讓日本人來向原住民道歉,台灣原住民歌手張震嶽更是直言道歉大會讓人噁心。因此蔡英文想打的“原住民”牌也並不安全,很有可能是給自己下套。
當然,像高金素梅這樣的要求是不可能得到蔡英文回應的,因為在蔡英文所敍述的這套史觀背後,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美化日殖統治,只要看看她上台後一廂情願討好日本做的荒唐事就知道了。
雖然蔡英文曾説“總統”工作不是輪流討好誰,但事實看起來並不如她所講……
全球各界人士的反對聲
這次“國史館”修改檔案規則,招致全球學者、機構的不滿。
政界代表如國民黨自是不必多説,消息一出,洪秀柱立刻發表聲明稱這種行為是非常荒謬的,民進黨根本就是在開倒車。國民黨“立委”陳學聖等批評“國史館”緊縮兩岸往來,吳密察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在下政治棋?
陳學聖説,2004年就提過兩岸共建史觀,曾與“國史館”及“國防部”負責軍史的人員都談過兩岸應共同討論抗戰期間的史觀、內戰史觀。如今連日、韓都開始溝通史觀,這種事就該歡迎更多的人,下一代才能認識正確歷史。
“國家圖書館”館長曾淑賢表示,目前“國圖”文獻包含過去從大陸帶來的善本資料,以及從世界各國蒐集到的出版品等檔案資料,全都對外開放,不會因為國籍或是身分別而予以限制。
台灣政治大學國際關係中心所長袁易表示,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質疑“這不是違反民主精神嗎?”他表示,政大國關中心的資料都屬於公開,不會對任何人士限制。
“中研院”史語所所長黃進興指出,史語所相關圖書館數據因都是學術往來,對全球各地開放,並無限制。除非圖書館與特定個人、機關簽訂契約,例如後人託付的檔案,簽約要求在當事人生前不能公佈;或“外交部”託付檔案,要求幾十年內不得公佈,才會限制。
“中研院”近史所朱浤源研究員表示,大陸圖書館並未限制台灣學者調閲數據,一般省級圖書館都可查閲,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最近雖因數字化作業對全球封閉,但非僅對台灣,數字化完成後也會開放,“這是行政理由而非政治理由”。相比之下,“國史館”限制陸港澳學者,就是“政治理由而非行政理由”。“國史館”過去也都依照全球學術機構慣例,資料對全球開放,但現在似乎藉行政理由刻意對抗、壓制大陸政體,這是“國史館在搞政治”。
朱浤源還稱,蔡英文上台後,各部會機關“獨”的意識越來越濃,步驟越來越整齊,將意識形態一統化。“國史館”新招與蔡英文必然有關,這相當於用意識形態凌駕學術研究。以前“國史館”會邀大陸學者演講,未來也一定不可能,兩岸學術交流更少。他還憂心,台灣這樣先限制陸港澳學者,會不會導致將來大陸也限制台灣學者,長期以往將使台灣學術能力受到莫大限制和傷害。
他指出,“國史館”成立有三個任務,包括為中華民國收集資料、研究中華民國曆史、編撰中華民國史,依現況推斷,接下來就會改寫中華民國曆史。(其實以前甚至還呼籲要撤併“中研院”近史所,如此看來,若這種提議再次出現也不是怪事。)
還有“中研院”台史所所長謝國興研究員在Facebook與吳密察對質:


圖片來自Facebook
更有國際學者或是歷史愛好者紛紛投書支援,比如英國牛津大學國際關係學博士汪浩(現已退休移民台灣)託友人在Facebook發佈一封給“國史館”館長的信:

圖片來自Facebook
8月2日,又再次發起“捍衞學術自由·反對閲覽新制”的全球學者連署活動,現在已得到全球各地、各界人士的支持,活動仍在繼續進行中,也歡迎讀者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圖片內容只是一部分,讀者若有興趣可自行查看。
為什麼“國史館”如此重要?
消息出來後,無疑對史學工作者帶來的衝擊是最直接的,尤其是中國近代史學者。無論是台灣學者還是陸港澳學者,一片“哀嚎”。
我通過朋友打聽了一下台灣研究者對此事的看法,不少台灣學者在“國史館”出面確認此事後,紛紛表示不滿、不解與擔憂,並通過媒體呼籲業者同僚建立統一戰線以示對抗,大多數大陸學者則是憤懣加心涼。對於歷史學者而言,深知第一手檔案資料的珍貴性。雖説近代史資料已算是相當豐富,但也是出於歷史原因,在1949年蔣介石政權逃亡台灣後帶走了大部分重要檔案,這些檔案對研究民國曆史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國史館”的主要職能是編史和保存各部分移交進館的檔案。截至1995年,該館存有民國檔案20多萬卷,另存有人物檔案18萬卷(件),照片檔案10萬多張。主要包括台北“總統府”於1961年,陸續移送從大陸運台的15430卷國民政府檔案;台北“行政院”秘書處於1972年至1993年分批移送的大陸運台及在台時已失時效的16931卷行政院檔案;台北“內政部”於1973年移送的大陸運台的16421卷內政部檔案;台北“外交部”1975年起分批移送的大陸運台的4015卷外交部檔案;以及財政部、交通部、教育部、糧食部、資源委員會、賠償委員會、衞生署、國民大會、考試院、中國農村復興聯合委員會等機構的檔案;蔣介石、閻錫山等人物檔案;1945年台灣光復後形成的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台灣省政府、台灣省地政處等機構的檔案等。
無疑,當年國民黨政府退離大陸時,從大陸運往台灣的部分檔案構成台灣地區現存民國檔案的主要部分,尤其是蔣介石檔案。1949年5月16日,蔣介石檔案與“中央銀行”的黃金一併由國民黨海軍“中字105號”登陸艇在蔣經國的主持下,從上海運往台灣。到台灣後,蔣介石檔案一直存放在桃源縣大溪鎮的專用檔案庫,由“總統府”大溪檔案室管理,俗稱“大溪檔案”。1995年,“大溪檔案”移交“國史館”收存,取名為“蔣中正總統檔案”。這批檔案內容廣泛、數量頗豐,時間跨度為1923-1975年。該館依據檔案的形式特徵,將其分為籌筆、革命文獻、特交文卷、特交文電、特交檔案、領袖家書、文物圖書、蔣氏宗譜、照片影集等九個大類,計有4200萬冊、27.3萬件。
當然,台灣地區的民國除了“國史館”典藏之外,還包括陽明山的“國民黨黨史館”、“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南投市的台灣省文獻史料館以及“中央圖書館台灣分館”,此外還有零散的民國檔案保存在台灣“海軍總司令部”、郵政博物館、“國防部史政局”、“國防部情報局”等相關機構。
其實,長期以來,台灣地區並沒有專司檔案管理的檔案館,隸屬於“行政院研考會”的“國家檔案局籌備處”在2000年3月1日才設立。由於沒有檔案 法,政府部門各行其事,在檔案統一上交方面比較隨意,願交就交、不交拉倒,甚至誰願收就交誰。以至於會出現不同類型的民國檔案館藏點,其中“國史館”是政 府檔案最主要的藏點。
台灣地區的民國史料大部分早已對外開放。再加上“國史館”近年來檔案數字化的發展,給查檔也帶來了極大便利,台灣民眾持有效身份證件均可查閲開放的檔案,隨到隨查。只不過不同單位的具體規定略有所細小差異而已。
若大陸人士(以學者居多)想要前去查閲檔案也可按照規定手續辦理,一般要求出示台灣研究單位的介紹信或推薦函,即可查閲。通常,除了“國防檔案”、“法務部調查局”檔案不得查看外,其餘檔案均能調閲(注:這兩類檔案外國人是可以看到,但大陸人不可以查看)。
(以上內容參考文獻:夏茂粹,《台灣地區現存民國檔案綜述》、《台北“國史館”現存民國檔案概述》)
本文系觀察者網獨家稿件,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平台觀點,未經授權,不得轉載,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關注觀察者網微信guanchacn,每日閲讀趣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