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泉:對達賴集團在俄蒙的佈局不可不防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原泉】
據觀察者網11月20日報道,最近,在國際舞台上不斷製造各種麻煩的達賴喇嘛再次按捺不住寂寞,於11月18日竄訪蒙古,此舉自然引起了中國政府和人民的強烈不滿。蒙古國此次為達賴竄訪開了綠燈,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國內僧侶集團的巨大壓力。而美國之音則在昨天報道稱俄羅斯的佛教徒準備前往烏蘭巴托參加達賴的“法會”,大肆炒作達賴在俄羅斯“受到尊重”。不過這次,美國之音雖然有誇大其詞之嫌,但卻也點出了達賴集團長期在蒙古和俄羅斯培植自己勢力的事實。而此次達賴竄訪能夠成行,也露出了達賴集團在蒙古和俄羅斯長期經營“成果”的冰山一角。

11月18日,竄訪蒙古的達賴抵達烏蘭巴托
歷史上藏傳佛教與俄羅斯、蒙古的相愛相殺
1240年,窩闊台三子闊端與西藏地方政教領袖薩迦班智達將藏傳佛教引入蒙古,開始了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的傳播。1578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領俺答汗皈依佛教,在青海會見了格魯派宗教領袖索南嘉措並賜其封號“聖識一切瓦齊爾達喇達賴喇嘛”,由此開始了達賴喇嘛世系的傳承,同時也奠定了藏傳佛教在蒙古的統治地位。清朝統一全國之後,更是設立了章嘉、哲布尊丹巴兩套呼圖克圖轉世系統,總領內外蒙古的佛教事務,藏傳佛教在蒙古的傳播系統化、制度化,成為蒙古民族特徵的一部分。而隨着蒙古部分部族的西遷和沙俄的向東擴張至西伯利亞和漠北蒙古,藏傳佛教開始延伸至俄羅斯境內,最遠甚至達到了裏海西岸,使得靠近北高加索地區的卡爾梅克成為了歐洲唯一以佛教為主要信仰的地區。

紅色區域為卡爾梅克所在位置(圖來自谷歌地圖)
1764年,沙俄葉卡捷琳娜女皇允許俄羅斯藏傳佛教徒選出一位領袖,承認了藏傳佛教在俄羅斯的法定地位,因此被佛教徒們尊為“白度母”。19世紀末,布里亞特人彼得·巴德瑪耶夫通過藏醫給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治病博得了沙皇一家對藏傳佛教的好感,並使巴氏本人成為了沙俄的外交官,1915年,在彼得堡建立了一座喇嘛教寺院,標誌着喇嘛教在俄羅斯的地位進一步提高。無怪乎達賴集團至今還在吹噓其與尼古拉二世的“深厚情誼”,甚至以此編造出了沙俄是西方世界唯一與西藏“建交”國家這樣的彌天大謊。
雖然,藏傳佛教這種來自東方的“智慧”對於流行東方神秘主義的俄國皇室來説顯然很“時髦”,但沙俄與喇嘛教“親近”的根本目的在於為沙俄向東向南擴張侵略,特別是向中國擴張侵略的戰略服務。特別是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初,隨着中國進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國力孱弱,邊疆危機四伏,沙俄便趁火打劫,在先前通過不平等條約割佔中國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以後變本加厲,在那個布里亞特藏醫彼得·巴德瑪耶夫的直接參與策劃下,制定了“以從海參崴到喬戈裏峯的一條直線作為中俄邊界”,囊括幾乎所有蒙古地區和中國西北的“黃俄羅斯”侵略計劃。而同一時期,英國也以印度為跳板,企圖將中國西南方向擴展為自己的“勢力範圍”,西藏便成了英俄擴張計劃的衝突點。因此拉近同喇嘛教的關係自然有助於俄國同英國在吞併蒙古,爭奪西藏,進而肢解全中國的鬥爭中“佔得先機”。

在這樣的方針指導下,沙俄自19世紀末便利用自己同喇嘛教的“親密關係”不斷向蒙古、西藏派遣以喇嘛教僧侶和探險家身份為掩護,以蒐集政治軍事情報,培植民族分裂勢力,離間中央政府同蒙藏關係為目的的政治軍事特務。而他們的工作也“卓有成效”:在他們的策動下,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活佛利用辛亥革命時期中國內地的混亂局面宣佈外蒙古獨立,而俄國特務,布里亞特籍僧人阿旺·洛桑·德爾智則成功地成為了十三世達賴的“近臣”,在西藏上層培養出大量分裂分子。這些都大大加重了中國的邊疆危機。
然而,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使俄國、蒙古同喇嘛教的親密關係發生了逆轉,作為農奴主和牧奴主的代表,蒙古和俄國的上層喇嘛成為了兩國人民革命的對象,而他們在蘇俄內戰中支持白軍“站錯隊”的行為更使他們遭遇了滅頂之災。蒙古革命勝利後,哲布尊丹巴世系被革命政府宣佈“廢黜”,而蘇俄則通過武力鎮壓、歧視性税收、民族遷徙和重新安置的辦法,基本消滅了以上層喇嘛為首的農奴主、牧奴主勢力,對喇嘛教的監視活動也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才逐步停止。
達賴集團經營俄蒙的黑歷史
但是西藏的上層喇嘛們並沒有放棄對蘇俄和蒙古的經營滲透,比如在蒙古宣佈廢黜哲布尊丹巴世系之後,十三世達賴依舊秘密尋訪了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的轉世靈童。1959年,隨着以十四世達賴為首的西藏上層反動勢力發動的自絕於祖國和人民的武裝叛亂的失敗和達賴集團的流亡,達賴集團更加緊尋找同蒙古、蘇俄喇嘛教信徒聯繫的辦法。而隨着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和蒙古的易幟,喇嘛教重新在俄羅斯和蒙古發揮影響力,達賴集團也抓住這一機會,使得西藏分裂勢力在俄羅斯和蒙古的影響捲土重來。1992年,在蘇聯解體的一片混亂中,達賴第一次訪問俄羅斯卡爾梅克地區,並且指定在美國出生,已娶妻生子的第六世迪魯瓦活佛額爾德尼·巴薩諾維奇·奧姆巴迪科夫為卡爾梅克佛教領袖。同年,達賴在達蘭薩拉為第九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舉行坐牀儀式,取法號蔣巴南卓,公然企圖在蒙古培養自己的勢力。
在俄羅斯,經過迪魯瓦活佛的多年經營,卡爾梅克的喇嘛教大規模復興。甚至卡爾梅克領導人基爾桑·伊柳姆日諾夫也將迪魯瓦活佛認作自己的“精神導師”。在他的邀請下,達賴於2004年又一次訪問卡爾梅克並得到了極高的“禮遇”,喇嘛教在卡爾梅克獲得了近似“國教”的地位,而卡爾梅克本身則因此變成了俄羅斯藏獨勢力及其同情者的大本營。
在蒙古,在達賴集團的不斷運作下,1999年,蔣巴南卓以遊客身份訪問蒙古,並被其支持者封為蒙古佛教領袖,一時間引起了蒙古佛教界的巨大動盪。藏獨勢力在蒙古佛教界的勢力大增並最終迫使蒙古當局於2010年賦予其蒙古公民的身份,2011年又承認了其蒙古佛教領袖的身份。
隨着達賴集團在俄羅斯、蒙古佛教社會二十年的經營,藏獨勢力在俄羅斯和蒙古的佛教社會取得了支配地位,甚至同兩國政壇建立了比較穩定的政治聯繫,在這兩國特別是蒙古的國內政治當中施加了特殊的影響力,使得兩國在制定對外政策時不得不考慮藏獨僧侶利益集團的訴求。由此可見,達賴此次竄訪蒙古能夠成行決非偶然,而是其長期在蒙古培養藏獨勢力,支配蒙古佛教界所產生的結果。
而據外電的進一步報道,達賴此次竄訪還要主持解決哲布尊丹巴的“轉世”問題,而這也顯示出藏獨勢力在蒙古佛教社會的地位日益鞏固,以及達賴集團企圖進一步控制蒙古佛教界並使之為藏獨服務的狼子野心。
達賴訪蒙,圖的是俄
需要注意的是,達賴此次竄訪蒙古,其目標並非針對蒙古那麼簡單。而美國之音吹捧達賴在俄羅斯受歡迎和俄羅斯信徒去蒙古追隨達賴的新聞,卻從側面揭示出達賴此次竄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而這個“沛公”就是俄羅斯。
一方面,進入新世紀以來,中俄關系進入到穩定、快速發展階段,俄羅斯在制定對外政策時越來越考慮中國因素,另一方面,藏獨勢力在俄羅斯的滲透加劇了俄羅斯蒙古系民族的地方民族主義和分離主義傾向,使俄羅斯也對藏獨產生了警覺。在這些因素的作用下,在2004年達賴再訪卡爾梅克之後,俄羅斯逐漸對藏獨勢力採取了疏遠和防範的態度。 2010年,達賴企圖再次訪俄,結果遭遇拒籤。2015年10月,兩名在圖瓦從事藏獨活動的僧侶被俄羅斯聯邦安全部門永久驅逐出境。藏獨勢力在俄羅斯活動的空間逐漸變小是顯而易見的。

而在上月,達賴由於無法獲得赴俄簽證轉而訪問了靠近俄羅斯的拉脱維亞,並慫恿俄羅斯的信徒到拉脱維亞去參加他的“法會”。本月18號又竄訪蒙古並慫恿與蒙古接壤的俄羅斯布里亞特和圖瓦的信徒去烏蘭巴托參加“法會”。拉脱維亞位於俄羅斯的西邊,蒙古位於俄羅斯的東邊,達賴這一東一西的竄訪,顯然是給俄羅斯敲邊鼓。
大家都知道,蒙古在國際舞台上發言權相對較弱,與俄羅斯的政治影響力相比是微不足道的。而喇嘛教在俄羅斯國內政治特別是民族問題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這使得達賴集團自認為可以對俄羅斯加以利用,提升藏獨勢力的政治影響力。同時,達賴集團已經在俄佈局多年並且取得了一些效果,面對國際空間日益萎縮卻在俄羅斯有一定羣眾基礎的現實,達賴集團更加不可能放棄在俄羅斯的活動。隨着達賴集團日薄西山,其對俄羅斯做“最後的掙扎”的意圖已表現得十分明顯。其在俄羅斯進一步培植藏獨勢力,拓展藏獨活動空間並離間中俄關系的企圖應當引起我們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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