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政策“牌”已經不多了

上週，美日等發達經濟體在結束貨幣政策例會後，不約而同地向外界釋放出對經濟前景預期下調的信號。面對世界經濟嚴峻複雜的形勢，發達經濟體在貨幣政策方面能拿得出手的“牌”已經不多了。

3月15日，日本央行結束貨幣政策會議後宣佈，維持目前貨幣寬鬆政策不變。不過，日本央行對該國經濟形勢的措辭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由之前的“正在温和復甦”變成“正趨向持續温和復甦”。分析認為，日本負利率政策實施至今，預期中對經濟和物價的刺激效果並未顯現。因此日本央行口風的轉變，當被視為下調對該國經濟的基本評估。寬鬆貨幣政策所能發揮的作用，越來越有限。

美聯儲的加息之路，看來還要更漫長些。3月16日，美聯儲在貨幣政策例會結束後宣佈維持聯邦基金利率不變。這個決定早在市場的預期之中，並不令人意外。讓市場略感驚訝的是，美聯儲在會後聲明中稱，“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進展將繼續對美國經濟帶來風險”。同時，美聯儲在加息節奏上的態度愈加謹慎。分析認為，美國2月份核心數據一度讓華爾街的投行產生了“3月也有可能加息”的錯覺，但是美聯儲在這次會議上展現出來的對全球經濟走勢的關注，表明美聯儲制定貨幣政策時的重心已經逐漸轉向外部環境。正如耶倫在會後的記者會上所言，“加息節奏預期放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全球經濟增長預期的下調及金融環境一定程度的收緊”。在日本和歐洲先後宣佈實施負利率政策之後，美聯儲的謹慎應當算是一種務實舉措，也有利於緩解市場的緊張情緒。

不過，美聯儲貨幣政策重心的外移，也有其兩難之處。一方面，如果堅持加息節奏，勢必與歐日等發達經濟體的貨幣政策背道而馳，給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帶來更大的不確定性並反作用於美國經濟自身;另一方面，歐洲和日本的負利率政策能否發揮預期中的作用實在是難以判斷，從日本的初期實施效果來看也是前景堪憂，美聯儲如果就此減緩或停滯加息步伐，甚至開啓第四輪量寬，其預期效果並不樂觀。國際金融危機至今，發達經濟體在貨幣政策方面能打的“牌”已出得差不多了，政策效用也是逐年遞減。如今要是還期望能夠發揮奇效，恐怕只是一廂情願。(經濟日報記者 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