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媒:俄國應像大國般行事 普京戰勝了所有人
【環球網軍事7月5日報道】俄羅斯《報紙報》網站7月2日發表題為《權力的遊戲》的文章稱,西方民主當前的危機越嚴重,俄羅斯外交看上去就越成功。摘要如下:
安卡拉主動與莫斯科互泯恩仇,令克里姆林宮更添自信。然而,真正的問題在於,俄充其量只是西方內部爭端中的“輔幣”,我們所爭來的,並非日益強勢的談判立場,而只是新聞榜上靠前的排名而已。
“普京戰勝了所有人”
歐洲國家議會一個接一個通過決議,反對對俄製裁。英國公投決定脱歐。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就本國擊落俄戰機一事致信普京道歉。俄官方宣傳機器狂喜:“普京戰勝了所有人。”只可惜此事發生在6月末,國民更享受的是夏日時光,考慮更多的是度假問題。
不過,似乎一切都實現了。我們曾警告説,制裁給他們造成的損失比我們更大,這不,歐盟內部果然騷動連連。我們曾説,歐洲正陷入危機,如今,英國人給歐盟吃了閉門羹。
我們篤信,土耳其人會向犧牲的俄羅斯飛行員家屬落淚致哀,近日,埃爾多安便表達了歉意。當然,此事更像是安卡拉精心策劃的秘密進程的一環,因為在致信普京的同一天,他也向以色列釋放了同樣的和解信號,這未必是簡單的巧合。
近年來,莫斯科縱橫捭闔,既震懾鄰國,又不威脅到自身,可謂遊刃有餘。有人認為,這是俄羅斯外交強項之一。然而,這或許表明震懾與威脅之間的界限已經發生改變。
某些西方專傢俬下議論,若非一些位高權重的西方人士告訴普京,説什麼“對着攝像機我們沒法承認,但總體來説,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那麼普京也不會如此自信。
一些著名的美劇如《羅馬》《紙牌屋》或是《權力的遊戲》,對政治鬥爭的刻畫可謂入木三分。它們所傳遞的觀點如下:政治中只有利益,不存在原則,惟有頭腦清醒,計算精準者才是贏家。無人白璧無瑕,大家都不清白。這裏沒有正面角色,博得觀眾好感的是那些生命力最頑強者。我們生活在一個政治危機年代,它可以被稱作崇高信念的危機,更準確地説,是大眾信仰的危機,人們原本以為,美好的理念不會將人帶入黑暗的地獄。
西方對危機準備不足
西方世界正在經受危機的折磨。而我們竟然開始有如魚得水之感。倘若西方像15到20年前那樣,各國對於自己的理想信仰保持一致,即在打造塵世天堂的道路上不斷前行,莫斯科要想取得外交成就是不可能的。
英國脱歐和歐盟危機、移民問題和右翼政黨影響力在全歐範圍內的滋長、反對制裁俄羅斯的公開言論、特朗普成為美國總統候選人以及他與希拉里·克林頓的支持率差距日益縮小,這一切均表明,西方有一些強大的社會團體打算聯合起來,反對本國精英們所制定的遊戲規則。
人們以為這只是當前的危機。很簡單,我們已經習慣了信息爆炸,對於本國曆史的記憶週期自然越來越短,1968年所發生的一切,就如同是968年時上演的一樣。事實上,單是近半個世紀以來,此類危機至少上演了兩三次。而社會主義陣營的分崩離析也的確催生了非常強烈的“歷史終結”的幻覺,對於下一場危機,西方的準備顯然不夠充分。
但歷史總是重複同樣的邏輯,統治精英力圖維護舊有的關係體制和自身的地位,所以會求助於傳統的手段及恐嚇模式。反對派認為,這些精英來自過去,應當留在彼時。他們説,你們將俄羅斯描繪成新的“邪惡帝國”,那麼你們知道它的預算有多少嗎?這算什麼帝國?這只是一個喜歡抱怨的大農村,祖宗留下來的石油寶藏是壓箱寶。
俄羅斯多年來一直試圖通過自己的龐大體量,在西方世界中為自己謀得“合適的一席之地”,哪怕自己只是泥足巨人。最初,我們試圖“像所有國家”一樣行事,但效果不好。無論怎樣,我們都算是外人,更何況“所有國家”的行為方式其實也差異極大。我們意識到,應當成為強者,不應當“像所有國家”一樣,而應當類似“大國”行事。
真實畫面要複雜得多
在俄羅斯,有人説,既然對我們不好,我們也不會給你們好臉色看。世界終於憤怒了,開始對俄不予理會。暴怒、極權、喜怒無常,如今這個政治正確、追求“新維多利亞”式的冠冕堂皇的世界,對上述特點根本無法接受,也不願接受。但漸漸的,我們開始發現,那裏除了逐步形成的善良外,還有另一些奇怪之處。出現了極端分子、左派、右派,且不斷大聲質問:全球主義會把我們帶向何方?在大洋彼岸,電視屏幕被一位粗魯的金髮男子所霸佔,他嬉笑怒罵,挑釁社會常理,國會議員靜坐抗議……看來,富人們也會哭、也會累,因為政治家的軟弱、因為農業的全球化、因為經濟甚至性別差異。
我們因此認定自己是好樣的。因為世界就是如此,我們獲得了最終的自信,意識到歐洲其實跟我們差不多,事實上甚至更糟,因為我們的垂直權力管理體系更有力,而歐洲則相對較弱,準確地説,是被自己的民主、寬容、政治正確性所削弱了,無法應對世界面臨的新挑戰。民眾呼喚秩序,這隻有我們能提供。
但我們沒能為世界提供理想的、具有吸引力的生活模式的範本。我們只是通過行為來給自己找理由。殊不知這一切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偏執。我們只看到了表象,只是從中摘取了我們能夠看明白的隻字片語。事實上,真實的畫面要複雜得多,例如,我們完全沒有考慮西方生活中的某些因素,如價值觀,以為這只是墨守成規者的杜撰。
我們對民粹主義過於關注,卻並未意識到民粹主義的口號只是表層的浮沫,而非本質。恐嚇的言論是社會深處問題的暴露。聰明人自會明白並加以思考,如何才能解決全球化、利他主義和其他的種種“主義”對於個人、國家以及社會的影響。在那些擁有真正的而非舶來體制、價值觀的地方,問題的解決會非常成功,社會將繼續向前發展。
如今,我國外交的目標是一旦全球步入新的穩定期,得為自己爭取更加有利的談判地位。但也不必用幻想來安慰自己,我們目前只不過爭到了新聞榜單上的靠前排名。在西方的內部衝突中,我們仍是一枚輔幣,當衝突解決,我們很快便會被遺忘,跟過去一樣。我們會繼續孤獨地坐守在破木盆旁,裏邊盛放的,是我們不堪一擊的自我意識。
塵埃終會被吹散,根基仍將存在,倘若有的話。我們應該思索的正是這個。
90年代的浪漫肥皂劇《聖巴巴拉》已經落幕,本世紀冷酷無情的《權力的遊戲》也將劇終。在下一部走紅的美劇中,俄羅斯將扮演什麼角色?希望它不會是恐怖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