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木：杜特爾特為何罵美國贊中國？

“辱罵風波”後，剛剛同奧巴馬“短暫見面”的第二天，9月8日，杜特爾特又對奧巴馬開罵。在東盟峯會致詞時，他脱開講稿，拿出一張100年前的老照片，當着在場的奧巴馬，指責美國軍人屠殺菲律賓原居民，“他們殺死我們的祖先，怎麼現在又談起人權了？”而在9月9日，他又對中國大加讚揚，誇中國人“慷慨”。自上台以來，在中美之間進行褒貶，幾乎成了他的“新常態”。

對美國高官，他罵字當頭。他罵奧巴馬。就在辱罵奧巴馬是“婊子養的”那次，他還隔空喊話：“除了菲律賓人民，我沒有其他主人。請你放尊重點，別沒事找事，否則我會在那個會議上詛咒你。”

他罵美國國務卿克里。7月27日，克里拜會杜特尓特時，承諾向菲提供3200萬美元資金援助。8月5日提及此事時，杜特尓特説，“他留下3200萬美元，這看起來不錯，”“讓我們再辱罵他一次，這個瘋子還會再來巴結我們。”

他罵美國駐菲律賓大使戈登堡，譴責他干預菲律賓內政，稱“這個大使是偽娘”，“這狗孃養的真讓我生氣。”

對中國，迄今他沒説過一句壞話。他就任後會見的首批外交使節中就有中國駐菲大使。不久前他表示年內訪問中國。南海仲裁案出台後，儘管美日等煽風點火，一再挑唆，杜特尓特冷靜理智，不讓人等槍使，在重要場合，包括這次東盟峯會，他都不提所謂“仲裁案”。

杜特爾特罵美國，既有現實原因也有歷史因素。現實原因是，他上任後把反毒作為頭等大事，想把他在達沃市任市長時“亂世用重典”的治理做法推向全國 ，美國卻以“不守法律“、“違反人權”等來相指責，他自然火冒三丈。歷史因素是，美國對菲律賓進行近百年的殖民血腥統治，犯下幾百萬起罪行。這些都深深印在菲律賓人的歷史記憶中，可以説廣大菲律賓民眾有着反美基因。民族獨立意識很強的杜特爾特，哪裏會容忍昔日殖民者的後裔還想以主子自居，頤指氣使，指手畫腳？他説：“我是一個主權國家的總統，我們不再是殖民地了!”他的這番話道出了他自己也是菲律賓民眾的心聲。

另外，杜特爾特敢於這麼放開罵，是瞅準了美國有求於菲律賓，奧巴馬用打哈哈、自嘲和調侃來應對辱罵，討好巴結杜特爾特。

有鑑於阿基諾對華政策失敗的教訓，杜特爾特總統深知同中國關係的利害得失。他從阿基諾手中接過的是一個爛攤子，相比反毒，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更是當務之急和維權的根本。他曽很直白地説過大實話：中國有錢，美國沒有，菲律賓希望中國幫助修鐵路，建港口。這顯示了他是個務實的現實主義者。

必須看到，不論杜特爾特總統罵美國有多麼兇，並不表明他會同美國“恩斷義絕”。對美國的軍事援助，飛機也好，艦艇也罷，菲律賓照單全收，美國張羅的軍事演習菲律賓一場不拉，美國在菲軍事基地安全無恙。美菲是軍事盟國，經過多年經營，美國在菲律賓的影響無處不在，菲親美勢力不可小視。

同樣要看到，杜特爾特總統一再表示願同中國發展友好關係，不把“仲裁案”結果當成同中國討價還價的籌碼，但菲律賓有些人並未打消這種念頭，在南海同題上也有不少雜音，試圖向杜總統施加影響。對此，我們也應有客觀估計。(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