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時報:《賓虛》愛的平和比復仇火焰珍貴

這已是盧·華萊士這部同名小説第四次搬上大銀幕,而此前每一次都有歷史性收穫。1959年威廉·惠勒版本席捲了包括最佳導演在內的11個奧斯卡小金人;1925年的版本,賓虛形象被認為是最有感染力也最忠於原著的一版,它唯一遺憾是比奧斯卡獎早誕生了幾年;與小説同年誕生的1907年版本雖僅只15分鐘,然而它不僅是史上首部描繪戰車競賽場面的電影,還開創了電影版權先河。
這看似光環等身,但同時很容易成為《賓虛》翻拍的心理負擔,還好俄羅斯人提莫·貝克曼貝托夫是個不懼權威的傢伙,他大膽把1959年樹立的故事樣板打翻重來。
首先他把故事結局改寫了,讓本已經在1959年戰車大賽中悲壯殞命的大反派米塞拉復活,用他的一條斷腿就換回了迷途浪子的回頭,同時換回了他與賓虛的兄弟情深。這種改造本身無可厚非,就看創作者用以何為,能否實現自己的表達。再説經典本來就是用來挑戰的。
在1959年的版本中,其實講了兩個故事,一個是賓虛的故事,一個是耶穌的故事。全片貫穿着耶穌的出生、死亡與復活,更重要的是,耶穌在賓虛的世界裏無所不在。賓虛快渴死時禱告:“我的神啊,求你救救我!”耶穌出現給了他一瓢水。而在新版尤其是引進版中,耶穌部分一幀未留,給他水的人換成了摩根·弗里曼化身的非洲酋長。
儘管如此,耶穌神祗依舊無所不在。比如賓虛一開始是仁和的,哪怕羅馬人的戰爭機器碾過家門,他也未表現過厭惡和叛逆,這是典型的耶穌式的寬仁。甚至連後來的家破人亡以及五年海上奴隸之苦,也沒有燃起他像激進分子那般對羅馬人的仇恨,僅將復仇之火對準昔日兄弟米塞拉。然而當他在競技場上戰勝米塞拉,重獲自由與榮耀時,仇恨頓失,他選擇了與兄弟握手言和。
愛比暴力更具力量,這恐怕是俄羅斯人最想通過這部好萊塢史詩鉅製表達的東西。而愛自己、愛家人、愛他人甚包括愛你的敵人,用寬容化解仇恨,用愛換取和平等等,這些是跨越宗教的人心所向。(曾念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