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仁：中菲關係改善要靠更多務實合作

據菲律賓媒體日前報道，菲總統杜特爾特將於本月18日至21日對中國的訪問被升格為國事訪問，這將是杜特爾特上任3個多月以來的首次國事訪問。杜特爾特上任數月來的言行給外界的印象是希望擺脱美國對菲的控制，進而改善菲中關係。經過多方調研，筆者認為通過對華合作發展本國經濟已成為杜特爾特未來執政的一項主要內容。

與前任阿基諾三世不同，杜特爾特上任後數次對美國干涉其國內“反毒”行動報以憤怒回應，甚至採取叫停美菲軍演等方式，其目的是尋求菲律賓獨立於美國的外交自主地位。與此同時，杜特爾特雖有對華“靠攏”的態度，並不能完全説明他是“親華派”，但他的表態與行為至少表明他無意與中國為敵。杜特爾特的這一立場並不令人奇怪，因為在擔任棉蘭老島達沃市長20多年時間裏，杜特爾特受到菲律賓華商的許多幫助，尤其是諸多華商給予他中國改革開放的治理經驗與信息，使其萌生學習中國治理的想法。

近期，杜特爾特表態願與中國結成貿易聯盟，如何能讓中菲在擱置爭議的前提下在經濟合作上展開更多務實的活動，筆者認為經濟金融方面可以有不少可為之處。

首先，可全面恢復在阿羅約總統時期簽署、卻在阿基諾三世執政時中止的各大項目，尤其是與菲律賓民生相關的項目，如國家寬帶網絡升級改造項目、桑托斯將軍城漁港擴建項目、北呂宋鐵路建設項目。更要提及的是，可推進令菲律賓民眾歡迎的“民屋安居工程”，通過國開行或亞投行貸款方式，以鋼結構組合屋產品，切實幫助數以萬計的菲律賓普通民眾抗震防颱風，這將大大提升菲律賓民眾對中國的支持度。

其次，與當地華人金融機構合作，推動中資銀行及其他金融機構、民營資本走進菲律賓。甚至可以考慮在菲律賓馬尼拉建立人民幣清算中心，輻射東南亞，在經濟血液裏滲入中國的影響力。作為擁有1億人口的國家，菲律賓僅有25%民眾擁有銀行賬户，但卻有15%人口在海外工作，大量外匯需要匯回菲律賓。近年來，中菲貿易連續以兩位數增長。若能推進人民幣結算業務與擴大中資金融機構網點，將從長遠角度夯實中菲關係。

第三，全力推進中國主導的亞投行參與菲律賓基礎設施投資，改善菲律賓公路、地鐵、鐵路與港口等狀況。菲律賓國內基礎設施嚴重落後，每年資金需求量達200億美元，但菲律賓政府僅能支出3%，渴盼引進國際資金。菲律賓未來幾年年均GDP增長將保持在7%以上，菲律賓是東南亞乃至全球增長最快的國家之一，這一點不少中國企業並未看到。而且，隨着基礎設施的改善，對菲投資也會成為中國企業“走出去”的一個上佳選擇。

第四，大力推動中國產品出口菲律賓，幫助菲律賓引進中國各項醫療、康復設施，加強並擴大旅遊市場的合作，從社會最底層民眾的角度，着眼於長遠，創造中菲關係的良好基礎。(作者是清華大學經濟外交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