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中菲務實合作 鞏固良性雙邊關係

作者：中國南海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蔣宗強、胡鑫

回顧2016年的周邊外交成果，最令人耳目一新和最富有戲劇性的一個無疑就是中菲關係的顯著改善。杜特爾特自從就任菲律賓總統伊始便一改前任親美疏華、攪局南海的做派，頻頻發表抨擊美國領導人和疏遠美國的言論，並於今年10月成功訪華，受到中國的熱情接待。兩國就全面改善雙邊關係達成重要共識，簽署多個領域的務實合作協定，一舉掃除了南海仲裁案造成的重重陰霾，使得南海局勢出現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戲劇性轉圜。

杜特爾特疏美親華的態度產生了顯著的外溢效應，在東南亞地區掀起了一股“杜氏旋風”。越南、馬來西亞、印尼等一度在南海為中國製造事端的國家紛紛遣使示好。馬來西亞總理納吉布不僅發表嚴厲的措辭抨擊美國，反對美國以殖民者的心態干預馬來西亞的內政，同時明確表示“中國是馬來西亞的真朋友和戰略伙伴”。西方媒體甚至憂慮東南亞國家紛紛倒向中國。

杜特爾特政府頂住美國壓力，排除重重干擾，主動調整在南海問題上的姿態和對華態度，推動南海問題迴歸對話磋商的正軌，是獨立探索對外政策的重要嘗試，也是符合兩國共同利益的正確舉措,標誌着有關域外國家攪局南海的圖謀遭遇重挫，為中國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深化與菲律賓以及東南亞其他國家的務實合作創造了良性氛圍。

回顧菲律賓基諾政府在過去數年間一意孤行攪局南海的做派，不難發現，這是得不償失的，所謂“仲裁”鬧劇僅僅給菲律賓帶來一紙空文，不會帶來任何實質利益，對解決爭端毫無裨益，反而為中國掌握黃巖島和仁愛礁的控制權以及推進南海島礁建設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契機。因此，可以合理地認為，中菲之間良性局面的出現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杜特爾特的個性使然，但在更大程度上來看，這是菲律賓新一屆政府在反思前任種種“虧本買賣”的基礎之上，依據本國現實利益而做出的政策調適。正如杜特爾特在10月19日發表的一篇講話中所提到的那樣，“讓我們與中國疏遠不是我們自己造成，我將重新擬定政策新方向。”

中菲之間具有良好的合作基礎。首先，兩國自1975年建交以來，雙邊關係總體發展順利，各領域合作不斷拓展，尤其是經濟聯繫日趨密切，菲律賓對中國存在嚴重的經濟依賴性。其次，菲律賓新任總統杜特爾特受夠了前任唯美國馬首是瞻的對外政策取向，“同美國説再見”的意願以及對於中國的友好態度空前強烈。再次，作為南海局勢中一個極為重要的域外因素，美國或將在特朗普政府的任期之內出現對外戰略收縮。特朗普曾經表示將會在上任的第一天發佈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的總統行政令。在葛底斯堡發佈的百日施政綱領中，特朗普明確表示將減少對於其他國家的防務協助，強化國內防務和安全，凸顯以國內為重的防務政策基調。一旦特朗普政府落實這種政策，勢必導致南海地區出現某種程度上的權力收縮，從而延長中國在南海方向的戰略機遇期。

“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無論雲譎波詭的南海局勢未來如何演變，相信中國都能拿出足夠的定力運籌帷幄，把握住後仲裁時代的良性局面，推進一帶一路倡議，以經濟手段為紐帶，通過親誠惠容的周邊外交理念，深化中國與東南亞地區的務實合作，強化相互聯繫，撬動地緣政治格局，鞏固共同利益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