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欺凌的“罪與罰”
12月8日深夜,一篇題為《每對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她向校園霸凌説NO!》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瘋轉,文章中一個母親口述了中關村二小一名小學生遭受同學的欺凌行為,孩子受到傷害,而家長在與學校溝通中被沒有達成共識。輿論逐漸發酵,涉事方中關村二小在12月13日凌晨發佈消息堅稱“上述偶發事件尚不足以認定亮亮和軍軍的行為已經構成校園‘欺凌’或‘暴力’”。
新華社對此刊發文題為《四問中關村二小“校園欺凌”》的文章,犀利地提出了公眾最困惑的四個問題。文章將“校園欺凌與玩笑邊界在哪裏?”視為此次事件最大的癥結所在。對於校園欺凌,專家表示“衡量此事件是否是欺凌,目前我國還沒有明確的標準”,所以不論是孩子家長,還是中關村二小,由於校園欺凌存在取證難、認證難的問題,*到底誰來判定是否為欺凌?該如何處理?目前仍較模糊。由此也暴露出相關問題在實踐中的法制和標準空白。*另一方面,文章注意到對於此次事件的私下協調實際從11月24日就已經開始,但是多番協調依舊無果,才導致輿論介入。孩子家長質疑校方處理不當,校方卻表示“學校教育承擔的更應該是一個協調者的角色,而不是懲罰者的角色”,不應過多懲罰。對於校方的所作所為,文章分析道:“目前針對校園欺凌事件還存在認知不足、教懲不夠的問題。學校往往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私下和解、息事寧人”,學校一味的想和稀泥,對於欺凌缺乏足夠的重視,導致事情處理起來簡單而粗暴。
作為中央政法委直屬報刊的法治日報發文《校園欺凌行為該由誰認定》,相較於新華社對於事件本身的分析,法制日報更注重事件的解決之道。文中,專家提出了一種相對客觀、公正的認定方法,來解決當前對於如何應對欺凌行為的分歧。提出對於該類涉嫌校園欺凌行為的調查、處理,可以交由學校學生事務中心進行,學生事務中心由校領導、教師代表、家長代表、學生代表、社區代表和人大代表共同組成的相關調查委員會,進行獨立調查,並在調查中舉行公開聽證會,聽取當事學生的陳述。最後,根據調查結果作出相應、適當的處罰,並告知學生。學生如果不服處罰,可提出申訴,學生事務中心再成立申訴委員會進一步啓動調查,根據新的調查結果進行處理。此方法雖然較為複雜,但是可以最大程度綜合多方面聲音,消解分歧,既有效解決欺凌事件本身,也對很多潛在欺凌事件產生警告,起到以正視聽的作用。
隨着地方報紙的介入,對有關中關村二小事件有了不同角度的觀察,更多的細節也被媒體披露出來。北京日報發文題為《中關村二小學生受傷害事件班主任:望孩子早日回班上課》,由記者一線採訪涉事學生班主任呂老師,力圖還原事情發生的真相。“這三名學生學習成績都挺好,而且愛好廣泛,我都很喜歡”,呂老師這樣評價三名涉事學生,“他們之間沒有太大矛盾”。通過對老師的採訪,可以看到校園欺凌事件所具有的隱蔽性。在校園中,學生們的一些看似玩笑的嬉笑打鬧,背後是否就可能隱着校園欺凌?
東方早報發文《追問中關村二小欺凌事件:72秒發生了什麼?處理難在哪?》,記者採訪了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張紅,對於在《每對母子都是生死之交》一文中,文章作者稱她的孩子被醫院診斷為急性應激反應,在學校被同學用廁所垃圾筐扣頭後,出現失眠、厭食、恐懼上學等症狀進行了分析。張紅表示,對於孩子的急性應激反應,“家長還有老師,都要給一些心理上的陪伴和温暖”,如果沒有進行好的干預和治療,孩子在未來可能會存在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嚴重影響他以後的生活和心理。
一篇微信公眾號推文,折射出了社會多方對於校園欺凌的多面觀。早在11月,教育部等9部門聯合印發《關於防治中小學生欺凌和暴力的指導意見》,證明校園欺凌事件已經引起了教育行政部門的重視。但在現實中,無論是學生家長,還是學校,大多還對於校園欺凌的認識和重視還是遠遠不夠。因此,我們呼籲教育行政部門、學校、家長和學生之間要真正形成對校園欺凌的“零容忍”機制,從源頭預防及處理校園欺凌的問題,確保每一位學生的身心健康。(文/賈兆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