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手寫家書:感覺是心靈的寄託
作者:黄艳 俞月花
原標題:大學生手寫家書,温暖直抵父母心間



在用手機短信、電話、微信、QQ等聯繫十分便捷的今天,你有多久沒有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寫一封家書了?現代快報記者獲悉,南京科技職業學院自2011年起,連續6年鼓勵剛入校的大一新生給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寫一封家書。老師們説,這是異地求學的孩子舒緩思鄉、離別情緒的一個出口。同時,通過這種靜靜思考、慢慢書寫的方式勾起學生心底最温暖的愛。
南京科技職業學院黨委書記李子全表示:“家是一個人獲得心靈慰藉的港灣。通過書信互動,讓學生在遇到成長煩惱時,有最堅定的支持和依靠,這也是學校探索家校共育的模式之一。”
通訊員 鄒茜茜 秦媛 現代快報/ZAKER南京記者 黃豔 俞月花
95後大學生的家書
在南京一切都好,藏族姑娘寫信報平安
藏族女生扎西曲珍是2016年入學的大一新生,學習會計專業,她的家在拉薩。第一次離開家鄉,扎西曲珍説,自己有一陣子不太適應。
入學後,她給遠在西藏的爸媽寫了一封信,説了自己初入大學的小小煩惱:“我很擔心和同學們合不來,説不上話。可是,第一次與他們相見時,他們就無比熱情。他們問我西藏的一些風景和習俗,同時也告訴我江蘇的一些事……在這裏,我們的友情一天比一天加深。”
在信的最後,扎西曲珍寫道:“雖然我離你們很遠,但請你們相信,我就是一隻風箏,無論飛得多高多遠,那手中的線是屬於你們的,我知道這線上顫動着的是你們心底的每一份牽掛,我與你們相距的每一米,承載着我對你們的思念。”
這一聲媽媽,在家書裏喊出
王劍雄是2015年入學的化工系學生。他告訴現代快報記者,爸爸和現在的媽媽是後組建的家庭,但給他的愛一點也不少。
王劍雄在2015年開學後寫了一封家書,在信裏把不好意思開口喊出的一聲“媽媽”寫了出來。他寫道:“桂花阿姨,其實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的媽媽了。我就是叫不出來,希望你不要見怪,你對我很好,從你身上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温暖。”懂事的他還在信中寬慰爸爸:“兒子知道你為了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爸爸,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帶着您和桂花阿姨,還有我心裏的那個她,一起去您一直心馳神往的香格里拉。”
王劍雄説,直到現在,他還是會寫家書,“感覺是心靈的寄託”。
原想離家高飛,卻在父母離開後哭了
“離開家已有將近兩個月,這是我人生中至今時間最長的一次‘旅途’……”這段文字,摘自機械系2014級學生劉詩陽2014年10月24日的家書。在大學開學前,這個一直被父母嚴格要求,從小沒離開過家的徐州女孩,還在為離開父母的束縛而興奮。可當父母把她送進大學,離校返家後,她回到宿舍卻感到心裏一陣難受,悄悄地哭了。
劉詩陽説,自己平時不會主動和父母説一些温暖的話,但上了大學之後,漸漸懂事。書信這樣的表達方式,讓她找到了表達情感的載體。信中她寫道:“不知不覺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心裏渴望離家……在陌生的宿舍樓下,你們與我告別,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離開了你們的羽翼。而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快樂。目送着你們開車遠去,我的眼睛一陣痠痛。一封信無法表達我心中的所有感受,但我需要讓你們知道:我很想也很愛你們……”
學校願景
通過寫家書勾起學生愛的記憶
為什麼要鼓勵剛入校的新生寫一封家書?這其中又有何深意呢?南京科技職業學院黨委書記李子全告訴現代快報記者,早在2011年,他們倡議新生寫家書時,就有過深入思考。
李子全説,教育的根本任務是立德樹人。而父母是學生成長成才過程中對他們影響最深的人,是老師取代不了的。“通過家書的形式,可以讓父母第一時間瞭解孩子的所思所想。通過這一親子交流的方式,便於父母更好地瞭解孩子。發現問題,第一時間和老師互動交流,配合培養好孩子。這是學校探索家校共育的重要模式之一。”
李子全還表示,學生手寫家書是大學感恩教育的重要內容。“家書不只是對家人簡單的問候與關心,也是對寫作者的鍛鍊,增進親子之間真摯的情感和交流。學生寫信時的一筆一畫,聯想起成長過程中父母對自己的愛,也能從中體會到父母的養育之恩。”
他強調,在剛入大學時寫家書,也能喚起學生的深度思考,總結過去,展望未來。
父母回信是給學生最堅定的支持
據悉,南京科技職業學院自2011年發起家書活動後,當年2700多名學生響應倡議,都給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寫了家書。後來,很多父母還給孩子寫了回信。
時任南京科技職業學院關工委副主任張正兢回憶説,有的學生收到父母回信,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對於平常不善言辭的家長來説,通過家書的形式,寫出內心的話,是對成長中的孩子最好的鼓勵。”
今年是學校開展家書活動的第六年,又有3100多名大一新生給家裏寫了書信。學校關工委根據學生自願原則,回收了160多封書信,寫得非常感人。“我們會把這項活動傳承下去,讓學生在網絡時代,在通信便捷的今天,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寫一寫。”
老師現身説
讀大學時期盼家書
是最幸福的等待
張正兢跟記者分享了自己當年讀大學時寫家書和等待家書的故事。她是蘇州人,60後,是南京中醫藥大學1979級的學生。“剛入學就特別想給家裏人寫信。”她回憶説,一封信寄回家後,通常一週左右就能收到家裏人寫的回信。“那種很期盼家裏來信的心情,至今難忘。我覺得家裏來信對當時的我來説,就是一種精神寄託和慰藉。”
哥哥當年的家書
是自己前行的力量
曾任南京化工學校(南京科技職業學院的前身)黨委書記的羅會昌告訴現代快報記者,他16歲考入當時的南京機器製造學校(南京工程學院前身)。“我父親去世得早,母親不識字,所以我都是給大哥寫信。大哥在經濟上支持我,還寫信在精神上鼓勵我,給了我很大的心理安慰。”(黃豔 俞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