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爾伯特的斯科特·亞當斯是如何被特朗普催眠的 - 彭博社》

亞當斯。

攝影師：傑夫·敏頓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在2015年8月，第一場共和黨初選辯論的觀眾可能會認為唐納德·特朗普已經完了。“你稱不喜歡的女性為肥豬、狗、懶漢和令人厭惡的動物，”主持人福克斯新聞主播梅根·凱莉對他説。“你曾告訴一位《名人學徒》參賽者，看到她跪下會是幅美麗的畫面。這聽起來像是我們應該選為總統的人的氣質嗎？”特朗普並沒有表現出懊悔或政治家的風範，正如傳統候選人可能會做的那樣。相反，他打斷了凱莉，進行了另一番惡毒的攻擊，關於羅茜·奧唐納，並自願承認他“可能也侮辱了其他人”。許多評論員宣稱，這一回應鞏固了特朗普的不可選性。

百萬富翁辦公室幽默漫畫《迪爾伯特》的創作者斯科特·亞當斯看到了不同的東西。在那一刻，他意識到特朗普可能是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一個“魔法大師”，這是亞當斯對催眠和説服專家的稱呼。在家中獨自觀看辯論時，他感到興奮。“我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説，‘哇，這裏發生的事情與常規政治不同，’”亞當斯回憶道。在他看來，特朗普巧妙地削弱了凱莉的指控，用一個強有力的視覺替代了它們：標誌性的奧唐納，“她在他的支持者中非常不受歡迎，”亞當斯説。“這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事情。”一週後，他發表了一篇標題為“小丑天才”的博客文章。

“在特朗普獨佔的情感3D世界中，他為你所見過的最巧妙的勸説設下了舞台”

在一個好日子裏，亞當斯的博客大約有10,000名讀者，遠遠低於他的漫畫在全球2,000份報紙上的受眾，或他的暢銷商業理論書籍。但在數字領域，亞當斯能夠沉溺於他更為離經叛道的興趣和理論。關於特朗普，他寫道：“他的成功至今有一種詭異的一致性。這其中有方法嗎？……可能有。請允許我描述特朗普先生對你們施加的一些催眠和勸説方法。”在幾乎整個專業政治階層都相信特朗普會自我毀滅的時刻，亞當斯的文章將他的行為重新框定為一個政治天才的故意之作。他寫道，特朗普正在使用諸如“錨”、“故意誇大”和“超越銷售思考”等“勸説101”技巧，向他的對手和媒體（包括凱莉和福克斯新聞）進行“立體棋”的較量。“現在特朗普擁有福克斯，我看到他的錨技巧在公眾中是多麼有效，”亞當斯總結道，“我預測他將成為我們的下任總統。”

隨着特朗普延續他的競選，亞當斯幾乎每天都在更新博客和進行直播分析，使自己成為特朗普最欣賞的解讀者之一。他認為，即使是最不穩定的特朗普時刻也是戰術上極其聰明的——而這一點只有他能看見。“我的預測基於我對特朗普勸説工具箱的獨特視角，”亞當斯在開頭寫道，提醒讀者他是一名認證的催眠師。“我相信這些工具對幾乎所有人來説都是隱形的，只有經過訓練的催眠師和研究勸説科學的人才能看見。”隨着特朗普不斷獲勝，亞當斯被邀請上CNN、BBC、HBO等平台。他積累了140,000名推特粉絲，有些日子他的博客閲讀量激增至近450,000。

攝影師：傑夫·敏頓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攝影師：傑夫·敏頓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大選初期的絕大部分時間裏，亞當斯強調他並沒有支持特朗普，只是在儘自己的一份力，幫助公眾更好地理解一個被誤解的候選人。當特朗普侮辱卡莉·菲奧莉娜——説“看看那張臉！”——亞當斯稱這是一個“語言上的致命一擊”，將結束她的競選。“她在談論政治時確實有我所稱的憤怒妻子的臉，”他寫道。“夥計們，你們知道那張臉。”當特朗普稱墨西哥移民為“強姦犯”時，亞當斯説他顯然並不是指所有墨西哥移民，只是一些——而且“故意誇大是一種……標準的説服方法。”當特朗普呼籲禁止穆斯林移民時，亞當斯寫道：“在情感的三維世界中，特朗普獨佔鰲頭，他為你所見過的最巧妙的説服方式設定了舞台。”他稱特朗普的技巧為“步調與引導”：他吸引了反移民鬥士的注意，然後逐漸迴歸到更温和的立場。當特朗普聲稱2016年非裔美國人的處境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糟糕——促使許多人提醒特朗普關於奴隸制——亞當斯寫道：“事實並不重要。每個受過訓練的説服者都知道這一點。”在六月，亞當斯假裝支持希拉里·克林頓，寫道如果他不這樣做，他將成為“十大刺殺目標之一。”克林頓的支持者將特朗普定義為希特勒，他推理道，“顯然，殺死任何積極支持一個種族滅絕獨裁者的人都是可以的。”亞當斯後來強調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要將一幅漫畫條幅，甚至是偶爾尖鋭的 Dilbert，放入家庭報紙中，需要遵循一套特定的規範。亞當斯對特朗普的病毒式分析讓許多人，包括我，接觸到了他更不尋常的迷戀。在政治思考之間，他在博客上談論健身和誘惑，發佈自己的腹肌照片，並寫了一系列關於如何運用催眠和説服來獲得更好高潮的文章。“我的語言技能激發你的性慾，你知道的，”他曾這樣寫道。所謂的男性權利活動家成為了他的熱情粉絲。我只是感到困惑。當特朗普和克林頓進入競選的最後階段時，我在想 Dilbert 的成功是否讓斯科特·亞當斯變得古怪——或者這是否一直是這幅漫畫背後的思維。

在選舉前一週，我去加利福尼亞州普萊森頓的他那座寬敞的自設計住宅見亞當斯，那裏距離舊金山約一個小時的車程。當他打開門時，帶着他的狗斯尼克斯，他顯得温和友好。快60歲的亞當斯傳達出一種少年般的活力。身材矮小而精瘦，頭髮稀疏且剪得很短，他戴着眼鏡，穿着牛仔褲、V領T恤和黑色Ecco運動鞋。在給我提供咖啡後，他打開了一罐椰子水，坐在廚房島上的高凳子上。“如果特朗普當選，我的知名度將會飆升，因為我屬於一個非常小的羣體，公開表示他會以壓倒性優勢獲勝的人。……我會非常受歡迎，”他説，滿臉滿意。

亞當斯的房子是他致富的卡通角色的聖殿。從外面的游泳池區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部分，明顯像是Dilbert的頭部，有兩個橢圓形的窗户作為眼睛，通過一條細線連接，暗示着眼鏡。“它們從樓上的貓的浴室向外看，”亞當斯告訴我。這個結構充滿了奢華的奇特之處。在廚房裏，亞當斯安裝了三個微波爐，以便“可以一次做很多爆米花。”附近，他將一個酒吧區域（亞當斯不喝酒）改造成了展示 Dilbert 書籍和相關物品的展示櫃。其他設施包括一個可容納10人的電影院、一個健身房，以及一個裝滿美容院設備的房間，他的前妻（現在是亞當斯的個人助理）曾在這裏為朋友舉辦水療日。在後面還有一個室內網球場。

亞當斯的*《迪爾伯特》帝國已經發展了三十年。當他在80年代末推出這部漫畫時，像《丹尼斯的煩惱》、《家庭馬戲團》和《布朗迪》這樣的長期熱門作品顯得甜膩而過時。亞當斯的創作新穎，主角是一位諷刺的程序員迪爾伯特；他的自負而誇大的狗狗道格伯特；一個無能的老闆；以及一羣奇怪的同事。早期的作品展示了迪爾伯特在家中的情景。當亞當斯將漫畫的焦點重新放在工作場所時，它在一代辦公室白領中引起了轟動，他們整天盯着電子表格和幻燈片。雖然工人們早已將像《遠方》和《凱西》這樣的漫畫貼在他們的毛氈隔間牆上，以表達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幽默風格，但這裏有一部關於隔間文化本身的顛覆性漫畫。在90年代，伴隨着企業裁員潮和科技繁榮，充滿時代氣息的《迪爾伯特》登上了《新聞週刊》、《時代》和《財富》的封面。亞當斯推出了以《迪爾伯特》為主題的日曆、小玩意，甚至還有一部電視節目。他還撰寫了社論和商業著作，包括《迪爾伯特原則》*，該理論認為公司傾向於將最無能的員工提升到中層管理，“將愚蠢的人從生產流程中移除。”

亞當斯仍然每天花兩到四個小時在家中繪製漫畫，偶爾會有一位遠程助手幫助他完善細節。他在樓上的辦公室裏有一個寬敞的空間，展示的書籍包括*《預先説服：影響和説服的革命性方法》和一本簽名版的《遊戲：揭開搭訕藝術家的秘密社團》*，這是一本關於誘惑女性的策略書。（亞當斯表示他沒有讀過這本書。）但亞當斯通常在樓下工作，在他客廳的大型數字畫板上，周圍是裝滿假花的花瓶，面對着一個假壁爐和一台巨大的平面電視。“這樣我可以看新聞，”他説，並補充説他通常不看報紙，除了別人發給他的鏈接。

亞當斯的女友，克里斯蒂娜·巴沙姆。來源：Instagram當我拜訪時，亞當斯的女友克里斯蒂娜·巴沙姆已經和他同居三個月，還有她的兩個女兒。她28歲。直到最近，她維護一個網站，展示她穿着比基尼的照片，描述為模特和麪包師，胸圍為D杯。“我不談我們是在哪裏認識的。人們會做出判斷，”亞當斯説。“我們是以人們通常的方式相遇的。”不過，他確實在博客中提到巴沙姆。在一篇標題為“克里斯蒂娜的才能組合”的文章中，亞當斯描述了她如何將Instagram的關注者增加到250萬。“才能組合的想法是，你可以將普通技能結合起來，直到你擁有足夠的合適技能以變得非凡，”他寫道。“你不必在任何一件事情上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你所需要的成功只是擅長一些相互契合的技能。”他指出，巴沙姆聰明，知道關於擺姿勢和化妝的模特技巧，並使用社交媒體技巧，如SEO和A/B測試。（“例如，儘管她的Instagram照片是G級的，但任何側胸的暗示至少會增加10%的互動。”）這對我來説似乎有點明顯，但亞當斯也將這個理論擴展到自己和特朗普身上。

“我不是一個藝術家，也不是一個商業專家，我的寫作技能大多是自學的，”亞當斯寫道。“我很幽默，但不是我鎮上最幽默的人。我能夠在沒有任何世界級技能的情況下成功的原因是我的才能組合設計得很好。”他繼續説，特朗普的才能組合很強大。“他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溝通者，但他非常出色。他對政治的瞭解不如職業政治家，但顯然他知道足夠多。他不是曾經競選公職的最聰明的人，但他非常聰明。他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商業戰略家，但他肯定知道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寫幾頁關於特朗普在各種領域擁有良好但不是世界級技能的內容。當你將所有這些才能結合在一起時，這使他成為我所觀察過的最具説服力的人。”

“我知道這很令人驚訝，但股市在上漲，消費者信心在上漲……這是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新管理風格，據我所知，這種風格正在奏效。”

巴沙姆最近説服亞當斯去倫敦和蘇黎世旅行——這是他第一次走出加拿大和墨西哥。“我不喜歡感到不舒服，”他説，“而旅行就是不舒服。”他更喜歡待在家裏，忙於各種創業項目。他特別想談談WhenHub，這是一個用於分享日程和時間線的在線平台，他表示自己在其中投資了大約100萬美元，而巴沙姆是副總裁。為了演示這個產品，他給我展示了他製作的一個時間線，裏面有維多利亞的秘密模特。我們一起看着屏幕上穿着內衣的身影。“我不知道你怎麼能有那樣的腹部，除了通過大量的仰卧起坐和不吃東西，”他説，欣賞其中一位女性。後來，在午餐時，亞當斯只吃了幾口三文魚尼科斯沙拉，説他需要抵消旅行期間的不健康飲食。

作為一個孩子，亞當斯和兩個兄弟姐妹一起生活在紐約的温德漢鎮。“我會説我們在一個從來沒有人擁抱的家庭中長大，”他説。“所以，不是那種人們所説的親密，而是那種，是的，我們會為彼此擋子彈。”他的父親是一名郵局職員，而他的母親最初是一名房地產經紀人，後來在一個揚聲器工廠的裝配線上工作。“她的工作是手動將銅線纏繞在磁鐵上，她每天工作八小時，”亞當斯説。“這太糟糕了。她這樣做是為了支付我們的大學費用。”他的媽媽還讓他對催眠產生了興趣。“她在催眠狀態下生下了我的妹妹，”亞當斯告訴我。“她是清醒的，記得這個經歷，但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這對我影響很大。”（戴夫·亞當斯，斯科特的兄弟，告訴我他也相信這個故事。）

在以班級第一的身份畢業於40人的高中班後，亞當斯進入了位於紐約中部的哈特威克學院，他表示自己選擇這所學校主要是因為它有護理學院，因此女性比男性多，並獲得了經濟學學士學位。厭倦了寒冷的天氣，他搬到了舊金山，在克羅克國家銀行找到了一份出納的工作，並逐步晉升到管理層。後來，他在太平洋貝爾工作，並上夜校獲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MBA學位。亞當斯曾表示，在銀行和電話公司，他的職業晉升受到多元化招聘的阻礙。“再也沒有希望讓另一個普通的白人男性在短期內晉升，”他在Dilbert 2.0: 20 Years of Dilbert中寫道。（在書的後面，他提到他的Dilbert電視節目在“網絡做出戰略決定，專注於有非裔美國演員的節目”後被取消。）

亞當斯每天花幾個小時在家裏畫Dilbert。攝影師：傑夫·敏頓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Dilbert》的靈感來自他對企業生活的憤世嫉俗的看法。“在太平洋貝爾工作時，我大約60%的工作都是在努力看起來很忙，”他在最近的書中寫道，如何在幾乎所有事情上失敗並仍然贏得成功。“我大多數的預算電子表格都有公式錯誤，但這並不重要，因為來自各個部門的所有輸入都是完全的謊言和廢話。如果説有什麼的話，我的錯誤可能平滑了一些廢話，使其更接近真相。”在為太平洋貝爾工作期間，亞當斯大多數天早上4點起牀，花幾個小時畫Dilbert並寫下15次的肯定句：“我，斯科特·亞當斯，將成為一名著名的漫畫家。”他的突破出現在1989年，當時聯合媒體開始連載Dilbert。

從90年代末開始，亞當斯還推出了一系列注入維生素的素食微波捲餅，稱為Dilberitos，但在幾年後停產，還有兩家餐廳也倒閉了。“有一段時間，我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金子，”亞當斯説。“所以我嘗試了更難的事情，直到我找到了我的極限。餐廳就是我的極限。”他還寫了兩部以宗教為主題的中篇小説，分別於2001年和2004年出版，他告訴我，這將是他的最終遺產——而不是Dilbert。

第一部，上帝的碎片，講述了一位包裹投遞員與地球上最聰明的人相遇的故事。“在上帝的碎片中，中心角色知道一切。字面上的一切，”亞當斯在序言中寫道。“這對我作為一個作家提出了挑戰。當你考慮所有可以知道的事情時，我知道的並不多。我的解決方案是使用懷疑者的信條創造聽起來聰明的答案：最簡單的解釋通常是正確的。”第二部中篇小説，續集名為宗教戰爭，描述了2040年中東一個暴力哈里發與西方基督教聯盟之間的文明衝突。這個堅韌的英雄在聖戰者周圍築起了一道牆，並“基本上殺死了那裏所有人，”亞當斯告訴我。“我必須小心，因為我在談論的事情非常接近種族滅絕，所以我並不是説我喜歡它，我是説我預測它。”

大約在同一時間，亞當斯説，他通過公開演講每年賺取高達100萬美元，每次演講收費高達10萬美元，直到2005年他突然失去了與他人交談的能力。這種神秘的狀況被稱為聲音肌張力障礙。雖然亞當斯仍然可以正常對自己和他的貓説話，甚至可以唱歌和背誦記憶的詩歌，但他再也無法進行對話。“我認為這導致了我婚姻的結束，”他告訴我。“失去説話的能力讓我感覺像個幽靈。那是極其孤獨的。”這種無法解釋的狀況，醫生認為可能與心理狀況有關，持續了三年。然後，亞當斯接受了一種實驗性手術，涉及切斷從大腦到聲帶的神經，並使用頸部其他地方的神經建立一條新路徑。幾個月後，他的聲音恢復了。

當亞當斯開始寫關於特朗普的文章時，這讓他的朋友和同事感到驚訝，他們一直認為他在社會問題上是自由派。“當他告訴我關於特朗普的事時，我非常失望，因為我非常尊重這個傢伙，”《豬前珍珠》的創作者斯蒂芬·帕斯蒂斯説，他認為亞當斯發現了他的漫畫並使其流行。“我肯定會被其他連載漫畫家問到——而且這些問題都不好——‘他怎麼了？為什麼支持特朗普？’”帕斯蒂斯説，一個解釋是亞當斯只是渴望關注。“漫畫家對反應上癮。我不知道斯科特是否會承認這一點，但我知道這是真的。”

雖然亞當斯最終支持了特朗普，但他告訴我他沒有投票，因為他覺得自己對國際事務、經濟或科學瞭解得不夠。儘管如此，他仍然將自己的博客視為一種服務。“我正處於一個試圖變得更有用而不是自私的階段，”他説。“我決定冒着自己的收入和聲譽的風險，讓人們通過不同的框架來看特朗普，即使不是更準確的框架。”亞當斯説，一個後果是他的付費演講請求已經乾涸。“在過去的20年裏，從來沒有一個星期我沒有收到演講請求——而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他説。

但亞當斯正在獲得一本書的出版合同。十月份，Portfolio將發佈 《大勝利：在一個事實無關緊要的世界中的説服力》，出版商表示亞當斯將揭示“世界上最偉大的説服者的秘密技巧，給讀者提供他所稱的‘人類的管理員密碼’。”狗伯特出現在封面上，梳着類似特朗普的金色髮型。

攝影師：Jeff Minton 為彭博商業週刊攝影師：Jeff Minton 為彭博商業週刊從某種意義上説，特朗普幾乎從一開始就是 迪爾伯特 的一部分。1990年，亞當斯發表了一幅漫畫，其中狗伯特被介紹給一隻名叫尼基塔·多爾加切夫的蘇聯狗，它來到美國學習資本主義。“你的神是唐納德·特朗普？”多爾加切夫問。狗伯特回答：“我認為這還不算正式。”

特朗普與狗伯特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之處，狗伯特總是以他人的代價獲得成功。在90年代，狗伯特出版了一本充滿假新聞的小報，專門用來譴責敵人並傳播關於自己的謊言。他還建議觀眾通過將所有問題歸咎於“名叫胡安和辛迪的無形人”來消除內疚，並補充道：“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們並殺了他們。”在最近的漫畫中，狗伯特作為談判專家出現，向迪爾伯特的老闆收取100萬美元的五分鐘時間，然後告訴他：“我們沒時間了，除非你想重新談判。”亞當斯承認這兩者有一個相似之處。“他們都有點自戀，”他説。

我曾認為這些漫畫的重點是嘲笑狗伯特的殘酷——而不是慶祝它。但亞當斯似乎對一個狗伯特式的總統的勝利感到興奮。“我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樂觀，”他在特朗普就職前夕通過電話説，當時正值有關俄羅斯干預選舉和混亂過渡的報道。“我知道這很令人驚訝，但股市上漲，消費者信心上升……這是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新管理風格，據我所知，正在奏效。”

在二月份的一篇帖子中，亞當斯承認特朗普的第一個月在某些人看來可能像是“無能”或“混亂”，但他指出，其他人會説總統只是“在排幹沼澤並在工作中學習”。世界上許多人感到不那麼樂觀。在他執政不到100天的時間裏，對特朗普的一個看法是，他是一個終極的、反烏托邦版本的迪爾伯特笑話，走向了可怕的錯誤：一個不合格、偏執、貪婪、危險且喧鬧的老闆被提升到世界上最強大的職位。但亞當斯會説，這些人只是生活在不同的現實中——一個不同的“電影”，正如他上次我們交談時所説的。

他後來在一篇博客文章中擴展了這個類比。“我為那些觀看另一部電影的人感到遺憾——那部電影中特朗普總統基本上是希特勒，”亞當斯寫道。“在我的電影中，他正在經歷一個顛簸的過渡，但總體上在為人民工作。我的電影更像是一部喜劇。”至少，這位漫畫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