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署：清理棕地；不要再製造更多 - 彭博社

哈特福德的Capewell馬蹄釘工廠在2005年，廢棄了幾十年，嚴重污染。現在是一棟豪華的閣樓公寓。鮑勃·查爾德/AP當我在2014年初第一次訪問哈特福德的Capewell馬蹄釘工廠時，我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一個龐大、被污染的昔日工業力量的屍體。它建於1905年，由一位橋樑建築師設計，是康涅狄格州最早的防火建築之一，磚砌的女兒牆高聳於周圍低矮的Coltsville社區之上。工廠在1980年代中期關閉。一棵樹從建築內部長出，樹枝刺穿了破碎的窗户，窗外是附近的住宅。多年來，野生動物和不少人也在這裏安了家。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美國人如何投票導致住房危機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為轉學生提供專門建造的校園住所熊隊首席警告芝加哥缺乏新NFL體育場的風險羅馬可能開始對特雷維噴泉收費這棟建築的結構仍然堅固。但該地點承載着數十年工業使用的有毒殘留物。石棉和鉛漆覆蓋着建築，工廠金屬加工工作泄漏的多氯聯苯（PCBs）仍然留在混凝土地板和建築基礎下。嚴重的污染使其幾乎不可能重新利用，並使其在幾十年內腐爛。

如果你現在訪問該網站，你會發現72個新的 豪華閣樓風格公寓，這有助於推動康涅狄格州這個掙扎中的首府城市的復興，那裏家庭收入中位數剛好低於29,000美元。

Capewell工廠曾是一個棕地，是全國數十萬處空置和廢棄工廠、紡織廠、倉庫及其他工業場所之一，這些地方留下了早已消失的公司的污染遺產。美國環境保護局估計，全國有近450,000個棕地。在康涅狄格州，我在州經濟與社區發展部（DECD）負責一個棕地再開發項目，這裏至少有1,000個這樣的地點，其再開發受到污染的挑戰。

正如Capewell所示，許多這些地點可以通過有針對性的公共投資重新投入生產性使用。康涅狄格州州長丹內爾·P·馬洛伊已向全州150多個棕地再開發項目投入了近2億美元的州資金。

但州政府無法單獨處理其棕地：在許多這些項目中，EPA作為清理的監管者發揮着關鍵作用，在某些情況下，還作為重要資金的來源。在Capewell，DECD提供了350萬美元的低息貸款，以資助環境修復，從而使私人資本能夠資助住房開發。同時，EPA第一區的工作人員與開發商密切合作，批准了一項創新策略，以解決建築物地板中的PCB污染，這種污染在不拆除整個結構的情況下無法去除，而該結構已列入國家歷史名勝名錄。

這種夥伴關係現在面臨着生存威脅。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提議的預算將環保署的執法人員減少超過40%，實際上削弱了現有的法規，並將棕地項目列為可能被削減或大幅縮減的眾多項目之一。環保署署長斯科特·普魯伊特公開反對特朗普預算中的某些要素，特別指出棕地是他打算嘗試拯救的少數幾個他自己想要保護的項目之一；他最近在美國市長會議上稱棕地項目為“巨大的成功”。

但普魯伊特的預算優先事項將狹隘地集中在清理工作上，同時削弱執法和法規——這是一種不連貫的策略，可能會導致更多的棕地，並讓納税人承擔救助未來污染者的責任。這相當於支付抽脂手術費用的同時取消健身房會員資格。這將使一個糟糕的問題變得更糟。

要理解原因，我們需要記住城市最初是如何被棕地挑戰所困擾的。這個術語最早是在1990年代初期提出的，環保署的棕地項目於1995年正式建立，提供撥款和貸款以評估和修復物業。大多數棕地並不是泄漏或事故造成的——它們是在商業活動的正常過程中產生的，在聯邦和州法規迫使污染者停止污染之前。現代環境法律和法規實施之前，向河流和湖泊傾倒有毒廢物以及在Capewell的情況下，粗心處理化學溶劑的做法都是普遍且合法的。這些做法之所以停止，是因為公眾的要求和立法者的行動。

棕地代表市場失靈，清理過去錯誤的成本淹沒了今天可以獲得的回報，而造成混亂的責任方已不再現場。因此，一些地點閒置了幾十年，助長了社區衰敗，對當地經濟沒有貢獻。這一挑戰在那些因去工業化而受到最嚴重影響的小城市中尤為突出——例如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德、沃特伯裏、新哈芬和布里奇波特等地。

寬鬆的監管政策和充足的清理資金在出現問題時創造了顯著的道德風險，導致私有化的利潤和社會化的損失。沃特伯裏，因其“黃銅城”的稱號，曾是蓬勃發展的軍火工業和其他金屬加工企業的家園。這是臭名昭著的 “鐳女郎，” 她們因使用鐳摻雜的油漆印刷鐘錶面和其他產品而遭受可怕的健康影響或死亡。如今這些行業早已消失，但土地和建築物依然存在——僅在沃特伯裏就有數十個地點，常常閒置和衰敗了幾十年。如果沒有公共投資進行清理，這些地點將繼續拖累當地經濟。

州和地方領導人如 馬薩諸塞州州長查理·貝克 和 芝加哥市長拉姆·伊曼紐爾 已認識到棕地再開發對振興城市的重要性。前市長邁克爾·R·布隆伯格領導紐約市 成為全國首個實施自有清理計劃的市政當局，這一計劃仍然是市長比爾·德布拉西奧的優先事項。但聯邦支持至關重要：自1990年代中期棕地計劃啓動以來，已有超過25,000個地點獲得了聯邦資金。

歷史上，環保局的棕地計劃在兩黨之間都享有支持。在2015年，以及在2017年再次，參議員愛德華·馬基（D-MA）和參議員詹姆斯·因霍夫（R-OK）贊助了兩黨立法以擴大對棕地的資金支持。今年3月，國會議員伊麗莎白·埃斯提（D-CT）與國會議員約翰·卡特科（R-NY）共同提出了一項法案，將對環保局的項目進行重要改進。但這些項目的命運現在面臨嚴重懷疑。即使普魯伊特成功挽救了清理資金，這也不是長期解決方案——它必須成為一系列旨在防止迴歸最初造成問題的工業實踐的政策的一部分。納税人承擔私營部門造成的污染成本的交易隱含着公眾應期待有法規來防止新棕地的產生。當事情出錯時，寬鬆的監管和充足的清理資金的政策制度創造了顯著的道德風險，導致私有化的利潤和社會化的損失。

今天，我們在美國並沒有生產很多馬蹄釘，許多污染最嚴重的活動已經遷移到監管較為寬鬆的國家。但如果環保局的執法減弱，環境危害並不會減少。化學儲存設施、燃料庫、小規模金屬製造工廠、農業企業工廠、乾洗店、汽車修理店、石油和天然氣勘探地點以及發電廠只是一些可能成為明天棕地的地方。

我希望國會能有足夠的智慧來保護棕地再開發的資金，但如果不承諾維護和執行合理的環境法規，這將是財政上和道德上都不負責任的。我們只是在為我們的孩子創造一代新的問題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