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個小鎮沉入海中，4800萬美元的救援遇到障礙 - 彭博社

香特爾·科馬德爾和她的孩子們在路易斯安那州的讓·查爾斯島，這是美國第一個因氣候變化獲得聯邦資金搬遷的社區。

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彭博社

即將發生一場鬥爭，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牧師請他的客人們先進行禱告。 “親愛的主，我們聚集在這裏考慮我們可能搬遷的方式和手段，”住在路易斯安那州讓·查爾斯島的羅奇·納昆開始説道，這個小鎮正在滑入海中，是一項激進聯邦政策實驗的地點。週六，幾十名居民聚集在納昆的高架房子下，聽州官員描述新社區的三個地點，並選擇他們最喜歡的。 “打開我們的心靈和思想——去聽、去理解和去回應，”納昆説。“阿門，”鄰居們回應道。 大約30分鐘後，吵鬧聲開始了。

“為什麼買土地要花這麼長時間？”一位女士質問道。“你們會撤回資金嗎？”另一位問道。“騙子！”一位男士説，似乎沒有針對特定的人。

去年，讓·查爾斯島成為美國第一個獲得政府資金因全球變暖而搬遷的小鎮。十八個月後，最初作為一個模型的項目已變成一個警告。即使聯邦政府正在重寫氣候政策，這個項目面臨的最大挑戰可能仍然是那些它旨在幫助的人。

馬修·桑德斯，負責路易斯安那州伊爾德·讓·查爾斯項目的官員。“當你做一些沒有先例的事情時，這非常困難。”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彭博社馬修·桑德斯，路易斯安那州社區發展辦公室的韌性項目負責人和該項目的首席負責人表示，伊爾德·讓·查爾斯將展示此類努力的可行性。“我們將以某種方式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説。

失敗將因涉及的利益而顯得更加引人注目。巴拉克·奧巴馬總統的政府向路易斯安那州撥款4800萬美元，以搬遷不到40個家庭，其中大多數是比洛克西-奇提馬查-喬克託部落的成員；該州表示希望產生“對國家沿海土地使用和發展模式的根本重新思考。”

但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已開始逆轉奧巴馬政府遏制排放的努力，包括退出巴黎氣候協定。他的政府已告知各機構停止將氣候變化納入決策，並針對一個幫助印第安部落適應極端天氣的項目。

這些變化反映了政府拒絕承認科學共識。特朗普的環境保護局局長斯科特·普魯伊特上週告訴煤炭高管，他將啓動一個“紅隊-藍隊”演習，以挑戰温室氣體正在加熱地球的這一概念。

特朗普的行動可能會增加沿海社區考慮是否以及如何從水邊撤退的壓力。

“這是美國乃至全世界城市的命運，我們必須找到解決辦法，”阿拉斯加大學的研究員羅賓·布羅寧（Robin Bronen）説，她曾與尋求類似政府資助搬遷的土著社區合作。

週六的會議揭示了三個關鍵的分歧點。第一個是定義性的問題：誰是社區的一部分？

住在島外的雷·亨登（Ray Hendon）在會議中辯稱，他應該對社區搬遷的地點有發言權。誰算作社區的一部分的問題使居民產生了分歧。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Akasha Rabut）為彭博社拍攝在一個經歷了數十年嚴重天氣的地方，這個問題絕非抽象。讓·查爾斯島（Isle de Jean Charles）位於新奧爾良西南方向兩小時車程的地方，沿着消失速度比全國任何地方都快的沿海濕地，它不僅在面積上縮小，人口也在減少。然而，州政府僅將2012年颶風艾薩克（Hurricane Isaac）襲擊時居住在島上的人定義為居民。

會議上有現任和前任居民參加，隨着州員工為新地點分發選票，緊張氣氛加劇——但僅限於那些證明自艾薩克以來一直居住在島上的人。

香特爾·科馬爾德爾（Chantelle Comardelle）的父母在1986年離開，因颶風胡安（Hurricane Juan）淹沒了他們的拖車。她説她因哮喘住院，醫生建議她的父母搬家。“我不是自願離開的，”她説。

“為什麼我不能對一個地點有優先選擇？”科馬爾德爾問，現在她是比洛克西-奇蒂馬查-喬克託部落委員會的35歲秘書。

雷·亨登在艾薩克之前離開，他説他負擔不起留下來：在大雨過後，唯一的道路常常無法通行，這使他無法上班。“我不得不搬走，”他説。

進出島嶼的唯一道路。即使是小風暴也會讓道路被淹沒，阻止居民離開。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彭博社“我們負擔不起搬家，”艾米·漢登反駁道，她的姓氏是一個常見的地方主題的變體。

“這裏的每個人都會互相尊重，”桑德斯堅持説。這個警告沒有明顯的效果。

路易斯安那州社區發展辦公室主任帕特·福布斯試圖向居民保證，州政府並不想徵用他們的土地。“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們信任我們，”他在會議上説。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彭博社辯論只有在焦點轉向一個更具爭議性的問題時才平息：州政府會對這個島做什麼？

一些居民表示，他們相信路易斯安那州想把這個島變成一個度假勝地。“我們聽説過——在每個人搬走後，州政府會接管它，”科馬爾德爾的父親温森斯勞斯·比利奧特 Jr. 説。

這種恐懼在週六反覆被提及。桑德斯和他的上司帕特·福布斯，社區發展辦公室的負責人，似乎不確定如何消除這種恐懼。

“我們一再説過，你們將保留這裏的土地，”福布斯説。“州政府絕對沒有興趣擁有這個島。”

第三個恐懼是最根本的：居民如何能確保他們的新家真的會更好？他們會喜歡住在那裏嗎？

在北方三十五英里，遠離半個世界，桑德斯和他的團隊選擇了三個甘蔗田，位於高速公路、石油和天然氣設施以及住宅小區之間。

會議前一天，當地開發商雅各布·賈爾迪納（Jacob Giardina）帶着一位來訪的記者參觀了這三個物業，他擁有其中兩個物業的50%股份。每塊土地上都有長長的甘蔗行，邊緣有排水溝和樹木的零星分佈。

“這是該地區剩下的最高地塊之一，”賈爾迪納説，儘管某些區域仍然偶爾會淹水。第三塊物業由一位新奧爾良的律師及其家族擁有，地勢更低，部分地區離海平面只有兩英尺。

州政府已選擇三個地點作為社區的新位置；雅各布·賈爾迪納在其中兩個地點擁有50%的股份，包括這個位於霍馬北部的甘蔗田。“我們會以公平的價格提供給他們，”他説。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Akasha Rabut）為彭博社拍攝州政府面臨兩難選擇。建得離讓·查爾斯島太近，居民將繼續暴露在危險中。建得太遠北，搬遷的人就會更少。妥協意味着選擇一個相對易淹水的地點，但仍可能花費3000萬美元。

阿爾伯特·納昆（Albert Naquin），部落首領，住在島外，帶來了一張暴雨後某個地點的照片。水淹沒了田地。“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他説。

愛迪生·達達爾説地點太遠了，他更希望桑德斯直接給他一百萬美元。桑德斯拒絕了。人羣中的某人勇敢地建議給五十萬美元。

會議在洛克·納昆牧師的房子下舉行，他為搬遷項目開始了禱告。“打開我們的心靈和思想，”他説。攝影師：阿卡莎·拉布特，彭博社現在是中午，氣温已達到91華氏度；注意力正在減弱。居民們開始互相交談，重提爭端。福布斯拿起麥克風。

“這是一次很好的出席，”他説。“我很高興這麼多人來了，感謝大家的參與。這很重要。”

到那時，似乎沒有人再在聽。

氣候變化的來臨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