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的中國人如何利用簽證中介移居美國 - 彭博社

2013年一個夏天的星期六，Vivian Ding在上海香格里拉酒店的宏偉舞廳上台，談論一個她既是專家又是靈感來源的話題：移民到美國。

高挑，氣場強大，Ding就像是如果Tony Robbins是一位能夠同時激勵宏偉舞廳和填寫I-526表格（外籍企業家移民申請）的中國女性。她站在一個高達6英尺的黑色天鵝絨披蓋的金字塔旁，講述了自己移居美國的經歷，並描述了她女兒所就讀的著名美國高中，這得益於一個允許移民投資新商業企業以換取永久居留簽證——綠卡的項目。布料被拉開，展示出一座曼哈頓建築的模型：現在被稱為Via 57 West的河邊玻璃住宅。Ding懇求觀眾在那天簽署一份借款50萬美元的合同，幫助建設一個“人類的地標”——並帶回一個獎品。那天的獎品是一個iPad mini。

發表於 彭博商業週刊，2017年9月18日。立即訂閲。劉艾利斯是一家經營網吧的公司的財務經理，他在觀眾中。他沒有當場報名，但無法擺脱這個想法。上海變得如此霧霾；他的小兒子不斷打噴嚏。幾個月後，他向丁的公司僑外支付了50,000美元的費用，並從父親那裏借了錢，在另一個紐約項目中投資了500,000美元，以便為城市的地鐵系統提供Wi-Fi。然後，他準備好等待四年，手握有條件簽證，才能開始在洛杉磯找工作。

一些移民乘坐筏子或漁船前往美國。其他人試圖悄悄越過南部邊界的攝像頭和傳感器。還有許多人通過EB-5簽證項目支付費用，美國公民及移民服務局每年發放10,000個有條件綠卡。通過在被認為經濟困難的地區投資500,000美元，潛在移民可以為自己和家人獲得臨時美國居留權。任何投資創造10個工作崗位的人都可以申請成為永久居民。

該項目於1990年啓動時，國會對創造美國簽證可出售的印象感到不安，因此法律規定投資者的資金必須處於風險之中。希望該項目能重新啓動蕭條農村地區的發展。但它多年未被使用，直到紐約和其他大城市的開發商找到了讓幾乎任何地區都符合困難標準的方法，該項目才開始起飛。近年來超過90%的EB-5投資都在城市中，約四分之三在房地產領域——通常是曼哈頓的豪華住宅物業。大部分資金來自中國投資者，他們通過像丁這樣的中介排隊，後者在微信上發佈廣告，並邀請美國政治家為項目附名，就像好萊塢明星在日本推銷威士忌一樣。

“沒有人可以在我從懶人轉盤上拿食物之前拿食物。這些代理人真的很迎合你。”

脱歐後，中期特朗普，邊界似乎在收緊，但中國的簽證中介仍然出售無限可能的世界。他們將一些世界上最令人畏懼的官僚機器轉變為中國日益富裕階層的一種消費品。“在代理網絡方面，世界上沒有其他國家能與中國市場相提並論，”費城律師Ron Klasko説，他是 美國移民律師協會的EB-5委員會負責人。至少有1000名移民代理在中國註冊，行業參與者表示還有更多非官方的代理。“有些在極高的水平上運作，”Klasko説，“而有些則不是。”

丁的公司僑外在5月無意中讓這個行業受到更多審查，當時它在北京麗思卡爾頓舉辦了一場活動，主講人是特朗普的女婿和白宮顧問賈裏德·庫什納的妹妹妮可·邁耶。她正在為庫什納公司在澤西市建造的兩座公寓大樓One Journal Square尋找投資者，這些大樓俯瞰曼哈頓。邁耶表示 這個項目“對我和我的整個家庭意義重大。”在會議的某個時刻，一張特朗普的照片在巨大的屏幕上展示。僑外曾 發佈廣告邀請投資者考慮這個“政府支持”的開發項目，聲稱“在實際意義上保證了永久綠卡和投資本金的安全。”

梅耶爾的言論立即被國際新聞機構報道，庫什納公司的一位發言人道歉。僑外撤回了廣告。聯邦檢察官隨後 尋求電子郵件和文件，庫什納公司表示“沒有做任何不當行為”，並且“正在配合法律信息請求。”庫什納公司在One Journal Square的合作伙伴 KABR集團告訴 CNN在八月時，兩家公司不再為該項目尋求EB-5融資。

這一事件對那些對EB-5項目憤恨不已的眾多國會議員來説是個禮物。一些人無法接受這個項目似乎是在出售公民身份的想法。其他人則認為該項目不乾淨，並指出一系列詐騙行為欺騙了外國投資者，並使美國公民入獄。還有一些人認為該項目使中介和少數大城市開發商獲利，而對其旨在幫助的國家部分幾乎沒有任何幫助。來自愛荷華州的共和黨參議員查爾斯·格拉斯利——根據愛荷華州經濟發展局的數據，自2010年以來該州沒有看到EB-5項目——可能是最直言不諱和激烈的批評者。他已 要求國土安全部，該部門負責美國的移民，調查僑外在推廣庫什納建築時所做的“潛在欺詐性陳述和虛假陳述”。

中國代理人對此早有耳聞。“有一個代理人曾對我説，‘你知道，每次你發出狼來了的警告，我們都會賺很多錢，’”洛杉磯銀行家羅伯特·懷特回憶道，他為美國開發商提供EB-5合規建議。“他們出去賣‘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明明知道根本不是。”

米奇·羅利在大費城酒店協會任職時，賓夕法尼亞州州長埃德·倫德爾在2003年任命他為旅遊、電影和經濟發展市場的副秘書。任職幾年後，有人請他考慮利用EB-5資金吸引電影製作到該州。畢竟，電影製作和公寓建設一樣，都會創造就業機會。當他告訴同事們他要去中國從移民投資者那裏籌集6000萬美元時，他們只是聳聳肩。“他們就像，‘去吧，夥計，’”他回憶道。

他在12天內就獲得了承諾。EB-5貸款最終被用於製作拉塞爾·克勞主演的驚悚片 未來三天 和恐怖片 我的血腥情人節3D，以及其他影片，在匹茲堡拍攝。羅利——突然被視為中國專家——返回了六次，為全州的項目籌集資金。

羅利説，使這一切如此簡單的是代理人。他們每天早上在他的酒店大堂等候。他們在他就座用餐之前保持警覺。他説，在用餐期間，“沒有人會在我從轉盤上拿食物之前拿食物。這些代理人真的很迎合你。”他們會為他提供汽車和司機、餐廳預訂、卡拉OK的邀請。“我從來沒有為任何東西付過錢，”羅利説。“我從來沒有獨自一人。我一直被照顧到酒店大堂。”

羅利訪問北京的故宮。來源：米奇·羅利他還逐漸理解了特工與權力接近的程度——有時是身體上的接近。一位特工在上海的賓夕法尼亞貿易辦公室轉租空間以給客户留下深刻印象。在演講中，羅利用英語發言，而一名特工進行翻譯。這可能會很尷尬。在武漢的一個觀眾面前，他穿着一條印有匹茲堡地圖的領帶，試圖通過説他感到像在家一樣，因為兩座城市都有河流流過來進行連接。但他本想作為一個小花招的説法在特工舉起自己的領帶，指着它，並告訴觀眾類似於“這個傢伙的領帶上有匹茲堡的地圖”時就死掉了。隨着羅利發表更多演講，他注意到當提到州長的名字時，人們會專注地傾聽。因此，他將其作為演講的一部分。“我總是隨意提到一次談話，當時‘我前幾天剛和我們的州長談論中國投資’，”他説。

特工有時利用語言障礙。羅利記得有一位特工與一位觀眾用中文進行了長時間的熱烈討論。其他人也插話。一位會説中文的美國人在事後告訴他，那位特工向觀眾保證，他不需要擔心自己曾經在共產黨裏。有人告訴特工她搞錯了。美國 通常拒絕簽發簽證給現任和前任黨員。

通過EB-5貸款，開發商支付的利率為每年4%到8%，而商業替代方案的利率為10%到18%。開發商在大蕭條期間抓住了這個項目，現在依賴它來獲得大部分融資；根據財務顧問所有EB-5貸款的價值從2007年的2.4億美元躍升至2015年的44億美元，Brandlin & Associates表示。

“這是我們不被允許主動推廣的服務。但我們可以回答問題。”

代理商在交易的兩邊都能賺錢。除了每位投資者支付的約50,000美元的費用外，他們還聲稱可以獲得開發商支付的利息款項的一半。美國的中介將EB-5投資打包給開發商，獲得大部分剩餘的收益。移民投資者通常獲得0.5%或更少。

但許多人對他們的回報率並不感興趣。他們想要的是簽證——以及一個確保成功的項目。如果項目失敗，他們有可能失去本金和獲得綠卡的機會。Klasko表示，能夠快速交付有望獲得美國移民初步批准的投資者的代理商，可以從開發商那裏獲得更大份額的利息支付。而與優質項目相關的代理商可以向投資者收取更多費用。“中國無疑是一個資本主義社會——一切都是談判的結果，”他説。

這筆費用迅速累積，特別是對於像Qiaowai這樣的大公司，該公司表示在15箇中國城市擁有600名員工。去年，美國收到了約11,000份移民申請來自中國投資者，而Qiaowai 聲稱其佔據了中國EB-5市場的三分之一。如果這大約3,700名申請者都是Qiaowai的客户，並支付了典型的50,000美元費用，那麼丁的公司大約賺了1.85億美元，不包括利息支付。Qiaowai和丁沒有回應多次對此文章的評論請求。

丁，在特朗普的就職舞會上。來源：僑外丁將她個人的美國成功故事置於僑外的營銷中心，有時邀請她的雙胞胎女兒，她們與喬治·W·布什的雙胞胎在達拉斯同一所預備學校就讀，一起上台。該公司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了丁在特朗普就職典禮和名為自由舞會的就職後派對上的照片。

代理人負責尋找能夠吸引中國投資者的切入點。通常，這是一位美國政治家或名人。“他們完全信任美國政府，”羅利説，“儘管他們不信任自己的政府。”去年，前紐約市市長魯迪·朱利安尼在北京和上海為僑外的梅菲爾德開發的時代廣場劇院翻新研討會發言。朱利安尼被稱為“時代廣場復興之父”，他就紐約經濟的強勁發表了簡短演講。

2013年，僑外幫助籌集了5000萬美元的EB-5貸款，用於一座名為特朗普灣街的澤西市塔樓，由庫什納公司建造。這是家族品牌的一個荒廢時刻。“沒人知道庫什納是誰，我們覺得特朗普是個有趣的角色，”曾任僑外經理、現任競爭對手觀易投資諮詢集團的王莉回憶道。“他不是巴菲特，依靠他並不能令人信服。”僑外則宣傳該項目靠近曼哈頓的優勢。一段視頻讓觀眾坐在車裏，穿越澤西市，背景音樂是今早醒來，來自黑道家族的主題曲。這仍然是一個困難的銷售；王説僑外花了一年時間才為特朗普-庫什納項目找到100位投資者。

在六月，Qiaowai在北京舉辦了以Nicole Meyer和特朗普的大照片為特色的活動一個月後，人們湧入上海四季酒店的華麗舞廳，參加另一個Qiaowai研討會。兩個巨大的電視屏幕循環播放着丁的個人資料視頻和關於成功移民的短故事。“這些都是真實的故事，”銷售經理宋穎對人羣説道。她透露，Qiaowai在EB-5項目的起步並不順利。早期客户懷疑他們能否拿回50萬美元。當第一個客户拿回錢時，宋回憶道，他們舉辦了一個派對。

那天，宋在宣佈公司的最新項目（根據公司網站，這是第88個項目），一個 Criterion Group 在紐約皇后區阿斯托里亞海濱的開發項目。儘管國會批評者呼籲對Qiaowai在庫什納活動中的聲明進行調查，宋還是重複了推介。“選擇Qiaowai，”她對與會者説，“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保證。”

在研討會的下一場會議上，一位税務專家強調了移民到美國的一個重要好處：這個國家沒有簽署旨在減少逃税的自動國際信息交換協議，而中國剛剛加入。“中國政府不會知道你在美國有多少錢，”他對一屋子的投資者説，其中一些人站起來拍攝他的幻燈片演示。

家庭們，有些帶着幼兒，從舞廳湧入前廳。在那裏，更多的專家站在旁邊，回答潛在投資者關於住房、教育和其他安置方面的問題。來自 渣打銀行中國辦公室的業務發展官張佳妮在這裏提供建議，或許是最重要的關注點：如何將資金轉出國境。中國允許公民每年只能將5萬美元轉移到國外，遠低於EB-5投資的最低要求50萬美元。為了繞過這一限制，投資者通常會排隊讓朋友和家人，甚至支付陌生人，將錢匯往海外，這一過程被稱為“螞蟻搬家”。

中國監控從多個來源轉入單一海外賬户的資金。張告訴人們，將資金從中國大陸轉入多個海外賬户，而不僅僅是一個，應該足以避免政府的注意。她説，投資者可以在中國的某個銀行分行開設一個50萬元（76,500美元）的賬户，並在香港或新加坡獲得額外的賬户。從那裏，資金可以自由轉移到美國。“這是我們不被允許主動推廣的服務，”張説。“但我們可以回答問題。”

並不是每個代理都能負擔得起Qiaowai在四季酒店的奢華。兩個較小的機構在隔壁的小會議室設立了辦公室，而在大堂裏，一名男子接近每個攜帶Qiaowai灰色手提袋離開酒店的人。“你需要移民服務嗎？”他問。“拿我的名片。”

在2009年，當中國投資者蜂擁而至EB-5時，北京一家大型移民機構Well Trend United Consulting的創始人Larry Wang參加了一場關於該項目的全國電視辯論。一些參與者認為這對中國不公平——只是美國在大蕭條期間從這個國家榨取資金的一種方式。作為EB-5的支持者，Wang反駁説，只要代理商為客户帶來可靠的項目，該項目就是好的。回想起今天的那場辯論，他表示希望自己能更具批判性。“在中國變得太受歡迎了，”他説。“大多數中國客户是否足夠了解情況？大多數代理是否足夠優秀，能夠處理這些情況？我認為不是。”Wang通過艱難的方式瞭解到客户可能會捲入欺詐的風險。在2010年，Well Trend找到四位投資者為一項EB-5資金提供每人50萬美元，用於一位比佛利山莊商人在密蘇里州莫伯利提議建設的工廠，該工廠距離堪薩斯城東130英里。該設施旨在生產Sweet-O，這是一種由名為Mamtek的公司開發的人造糖替代品。莫伯利市出售了3900萬美元的債券來幫助資助該項目。

一年後，Mamtek破產了。商人布魯斯·科爾因被控盜竊和欺詐而被起訴，因為他利用這筆錢避免了加利福尼亞州房屋的止贖。他認罪，並於2014年被判處七年監禁。該市未能償還其債券，投資者損失了他們的錢。王説他個人償還了客户250萬美元，以彌補他們的投資損失和其他費用。

“他們完全信任美國政府，儘管他們不信任自己的政府”

2013年，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發佈了一則警告，警告投資者避免那些保證回報或簽證的公司，或聲稱得到美國政府支持的公司。但大大小小的欺詐行為仍然困擾着該項目。在西雅圖，一名從僧侶轉行的開發商最近被判處四年聯邦監禁，因濫用從280多名中國投資者那裏籌集的資金。另一名開發商濫用了從731名投資者那裏籌集的2億美元EB-5資金，用於在佛蒙特州鄉村建設一個生物技術中心，根據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説法。該委員會還表示，它已阻止了一些正在進行的詐騙，包括一起一名男子從290多名中國國籍人士那裏籌集了約1.6億美元用於在芝加哥建設“世界首個零碳排放鉑金LEED認證”酒店，但他甚至連申請建築許可證都沒有。投資者收回了1.47億美元的資金——而那些仍然感興趣的人別無選擇，只能重新開始這個過程。

美國在2014年首次達到了 10,000個EB-5簽證的年度配額。其中85%發給了中國公民。配額系統規定，任何國家的公民在一年內不能申請超過總EB-5簽證的7%，只要其他國家有需求。但來自中國以外的需求很小——儘管在增長——所以實際上，其他國家的公民直接排在前面，而中國投資者則搶購剩下的簽證。除了 中國以外，其他國家申請的簽證最多的是903個，由韓國在2009年申請。

在特朗普就職前， 國土安全部提出的規則將EB-5簽證的最低投資額提高到135萬美元，並收緊對困境地區的資格要求。特朗普政府尚未明確這些規則是否會生效。

國會方面，繼續對該項目進行審查。主要是由於格拉斯利、加州民主黨參議員黛安·范斯坦及其他幾人的反對，EB-5在過去兩年中一直依靠短期延期生存。范斯坦希望徹底終止該項目。

但這似乎是少數人的觀點。大多數政治家發現很難拒絕任何承諾經濟發展的項目，即使是那些對移民採取強硬立場的人也能接受EB-5。7月，參議員特德·克魯茲在舊金山的EB-5與投資移民大會上發言。這位德克薩斯州的共和黨人告訴與會者，EB-5在沒有納税人費用的情況下創造了就業機會。該項目還與特朗普在其移民提案中設定的優先事項相吻合，旨在削減家庭優先權，同時維持基於技能或財富的優先權。當然，特朗普和他的女婿也通過澤西市項目從該項目中獲益。庫什納表示，他已迴避任何關於EB-5的行政決策。

在這個系統中，唯一的輸家可能是潛在的移民。根據Brandlin & Associates的董事總經理馬克·埃萊特森的數據，在過去四年中，13%的EB-5貸款未能履行，超過商業抵押貸款支持證券的兩倍。洛杉磯的破產律師蘭斯·尤里奇表示，他最近聽到更多EB-5投資者的聲音，他們通常處於困境，因為他們的貸款通常在破產程序中優先級較低。除了希望拿回本金外，尤里奇的EB-5客户還希望獲得幫助，以證明他們的錢在項目仍然可行時創造了就業機會，以便他們能夠維持移民身份。“當你代表像銀行這樣的金融機構時，如果項目失敗，貸款官員不會被驅逐，”尤里奇説。

基礎數學也在對有抱負的移民產生影響。可供中國公民申請的簽證數量正在減少——2016年約為7500個——因為來自其他國家的申請者越來越多。現在來自中國的待處理申請數量如此之多，以至於美國政府估計，一位中國投資者現在申請 可能需要等待10年，從他支付50萬美元到獲得移民美國的批准。劉先生在2013年底支付了他的款項，直到今年5月才與美國簽證官進行面談。他飛往廣州，在那裏一位美國駐外辦公室的簽證官，似乎沒有查看Qiaowai為他準備的文件，就給他、他的妻子和他們的兒子發放了有效期兩年的有條件簽證。

在九月份，劉計劃帶着家人去洛杉磯遊玩迪士尼樂園。然後他會開始在該地區找工作。他試圖不去表達自己對簽證過程不確定性的焦慮。“我其實很擔心，”他説。“但我把壓力留給自己。”

隨着美國的積壓情況加劇，中國代理人看到了新的機會：他們試圖向客户推銷更容易獲得投資者簽證的目的地。在6月的研討會上，Qiaowai的宋建議投資者考慮馬耳他，這是歐盟的一部分。雖然價格昂貴，但速度快。還有其他選擇。顧問懷特對此潛力並不信服。“代理人對我説，‘我的客户也在考慮澳大利亞，’”他説。“我説，‘讓他們去澳大利亞。去吧！’他們想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