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價格暴跌，但走私者仍在賺錢 - 彭博社

一位可可農民在加納雅卡西村的邊境口岸附近走動。

攝影師：Ekow Dontoh/Bloomberg賈米拉圖·穆罕默德的可可豆收成大部分存放在她位於加納西部邊境的破舊泥屋附近的儲藏室裏，而這些豆子本應運往像雀巢公司這樣的巧克力工廠。

這位母親和其他小型種植者在全球第二大可可生產國中，成為了因倫敦和新加坡的交易商引發的全球價格下跌而受到影響的受害者。

來自鄰國科特迪瓦的便宜豆子，作為最大的供應國，正在湧入當地市場，吸引了幾乎是她唯一客户的加納國家許可代理商。

賈米拉圖·穆罕默德在雅卡西的家外分揀成熟的可可豆。攝影師：Ekow Dontoh/Bloomberg“事情從未如此艱難，”33歲的穆罕默德在家外用竹子搭建的臨時工作台上晾曬一批成熟的紅橙色豆子時説道，身邊是她四歲的兒子。“我們知道採購員正開着卡車去邊境購買來自科特迪瓦的便宜可可。”

彭博社商業週刊大學橄欖球需要向大聯盟學習一課影響者兄弟們銷售的棒球棒比專業人士還多誰認為中國不是經濟強國？中國2024年印刷雜誌復興從十月開始的大規模可可收成將使情況變得更糟。可可委員會幾乎賺不到足夠的錢以超過象牙海岸作物33%的溢價購買豆子，而該國即使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幫助下也在努力縮小預算赤字。這揭示了一個風險，推動加納垃圾評級歐元債券在 今年創下歷史新高 的投資者可能正在忽視。

由於提供全球60%可可的國家之間的非法交易規模幾乎不可能監控，因為它們的邊界非常鬆散。象牙海岸的可可監管機構估計，本季約有70,000噸豆子被走私到加納，相當於加納年產量的至少7%。熟悉這一交易的人預測，這一數字將在下一個作物季節翻倍。

“可可農民應該有錢，但我們這裏非常貧窮”

在雅卡西，穆罕默德和她的丈夫經營着一個小型可可樹種植園的村莊，數十名加納中間商通過卡車或摩托車越過邊界，運入官方定價為每64公斤袋80美元的豆子。然後，他們將其出售給加納可可委員會，農場門口價格為每袋107美元，口袋裏賺取差價，增加了已經負債100億塞地（22.5億美元）的機構的壓力。

包括穆罕默德在內的幾名代理商和農民在七月告訴彭博社，他們因為委員會的財務問題幾個月沒有收到付款。監管機構可能已經通過在當地債券市場籌集的資金和來自包括法國興業銀行和德意志銀行在內的銀行的年度收成貸款清理了這一積壓。

“加納已經超負荷，任何加劇這種弱點的事情都會引起擔憂，”倫敦的Exotix Capital主權和固定收益研究負責人Stuart Culverhouse説道，該公司建議持有加納債券。

兩國之間有着悠久的走私歷史，但如此猖獗的情況卻很少見。多年來，在收穫前提高支付給農民的固定價格，鼓勵了科特迪瓦的種植者種植新的可可樹。如今許多樹木已經成熟，能夠產出作物，全球供應過剩的情況幾乎沒有緩解，花旗集團預測下個季節將達到70,000噸。

為了應對自2015年以來可可價格超過40%的崩潰，科特迪瓦在四月降低了當地豆子的價格。但對於加納來説，改變農場門口的價格在政治上是困難的，因為自2013年以來，塞地貶值超過一半，導致數千名貧困家庭農民受到影響，進口如化肥的成本飆升。

總統納納·阿庫福-阿多在12月的選舉中通過向三個最大的可可生產地區的選民承諾提高農業產量和提升價格而贏得了選票。然而，隨着全球價格在12個月內下跌約三分之一，跌至每噸2000美元以下，這一承諾變得難以實現。加納支付給農民的價格剛剛超過每噸1700美元，幾乎沒有餘地可供操作。

“我認為這並不可持續，”另一家加納貸款機構Ecobank Transnational Inc.的倫敦研究負責人Edward George説道。“如果他們保持高價，所有這些新生產的可可將鼓勵農民儘可能多地採摘每一個可可莢。”

加納可可委員會首席執行官約瑟夫·博阿亨·艾杜並不打算降價，並表示“沒有證據”表明走私。“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農民暴露在世界市場價格的波動和變化中，”他在一次採訪中説道。

然而，在邊境附近，幾位平衡着44磅可可豆袋的種植者卻講述了不同的故事。與通過國家組織的拍賣與國際客户交易的象牙海岸同行不同，這些種植者被法律約束，只能向那些欺騙系統的持牌代理商出售。

52歲的法蒂瑪·阿爾哈桑正在尋找買家購買她的可可收成。攝影師：埃科·東託/彭博社一位52歲的五個孩子的母親法蒂瑪·阿爾哈桑被迫將她的貨物帶回距離雅卡西五英里的村莊阿杜阿庫，因為她接觸的代理商都沒有現金。

然而，第二天早上，一輛載着六噸可可豆的卡車轟隆隆地駛過當地的海關點，顯然是前往兩個大西洋港口之一，在那裏可可在裝船前儲存。司機説他來自迪比，一個位於狹窄崎嶇道路上、穿過一片森林的象牙海岸村莊，距離約18英里。

一名駐守在低矮木柵欄旁的海關官員表示，走私者經常在夜間通過這裏，那時他因為周圍有很多毒蛇而無法出去質問他們。

對於加納來説，度過下一個收成將會很艱難，尤其是預計其可可委員會將需要動用緊急國家穩定基金或其他貸款來支持農民。“政府最終可能不得不介入以拯救他們，”位於阿克拉的前線資本顧問公司的研究分析師埃德姆·哈里森説道。

加納和象牙海岸在五月達成協議，追求聯合可可戰略，包括可能建設儲存設施以保存過剩的豆子，並根據市場需求釋放庫存，更像是一個卡特爾。

對於像穆罕默德這樣的邊境種植者來説，沒有立即的緩解。如果她下個季節賺不到錢，她可能會把可可種植留給丈夫，去找一份低薪工作來攢錢支付兒子的學費。

“可可農民應該有錢，但我們這裏非常貧窮，”她説。“這個政府承諾會提高可可價格，但現在我們甚至沒有得到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