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特朗普的律師不斷起訴福克斯新聞 - 彭博社

道格拉斯·維格多。

攝影師：布拉德·奧博納為《彭博商業週刊》道格拉斯·維格多從他位於曼哈頓聯合廣場附近的律師事務所衝了出來，騎上自行車，仍然穿着海軍藍的西裝和紫色的領帶，拼命朝市中心的BBC電視台騎去。那是九月中旬的一個温和的晚上，新聞預訂員再次召喚他對魯珀特·默多克的21世紀福克斯公司的持續戲劇發表看法。維格多急於回應。

當維格多在片場安頓下來時，倫敦的一位主播向觀眾介紹了最新進展。那天早上，21世紀福克斯在其155億美元收購天空電視台的競標中遭遇了嚴重挫折。英國文化大臣卡倫·布拉德利剛剛透露她將把這筆交易提交給監管機構進行更深入的審查——部分原因是維格多和其他人提出的關於該公司是否會遵守英國廣播標準的擔憂。

BBC主播轉向維格多，他表示新的調查將是朝着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他代表超過20名現任和前任的21世紀福克斯員工，解釋説，這些員工在涉及性騷擾、報復和種族歧視的訴訟中。他説，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揭露。過去的和解協議阻止了許多潛在證人發聲。政府應該解除禁令，傾聽每一個聲音。“我稱21世紀福克斯為19世紀福克斯，”維格多説。

幾天後，回到辦公室，他承認自己搞砸了結尾——在過去的採訪中，他把福克斯放在了18世紀。為了辯護，那天確實很瘋狂。就在當天早上，關於天空交易的消息爆出，威格多代表前NBA大前鋒查爾斯·奧克利在曼哈頓聯邦法院提起了誹謗訴訟，奧克利在今年早些時候的一場尼克斯比賽中被強行驅逐出麥迪遜廣場花園。之後，球隊老闆詹姆斯·多蘭在ESPN電台上暗示奧克利有飲酒問題。在訴訟中，奧克利聲稱那晚他並沒有醉，並指控多蘭有隨意指控批評者酗酒的歷史。多蘭的法律團隊稱這起訴訟“無聊”，但體育媒體對此瘋狂討論，反覆討論威格多和奧克利的主張。

威格多，49歲，成長於紐約州的波特傑斐遜，位於長島北岸。他是個運動型的人——在1990年代初，他在華盛頓特區的大學暑假期間教授網球。艾倫·格林斯潘和安德烈亞·米切爾是他的客户：前美聯儲主席穿着緊身網球服的照片掛在威格多辦公室的一個受尊敬的位置上。

尼克斯一直是這位律師最喜歡的籃球隊，但他在起草奧克利的投訴時毫不留情。除了其他諷刺，他稱他們為NBA的笑柄。“我是個死忠的尼克斯球迷，”他説。“希望他們不會把我禁止進入麥迪遜廣場花園。”然後他聳聳肩。尼克斯已經糟糕了很久。

威格多的運勢，恰恰相反，正在上升。2016年夏天，當福克斯新聞的創始人羅傑·艾爾斯被迫離開他在網絡上的長期職位時，他留下了批評者所稱的有毒工作行為的超級基金場。威格多現在每天都在從指控的沉積層中挖掘可訴的索賠。這可能是一個有利可圖的生意。在8月份的一份監管文件中，21世紀福克斯透露，在前一年，它因解決此類索賠而產生了5000萬美元的費用。

威格多尚未像已故的約翰尼·科克倫或無處不在的格洛麗亞·阿爾雷德那樣知名，但他對福克斯新聞的多方位法律攻擊迅速將他提升到電視反歧視律師的頂尖行列。然而，在紐約的原告律師中，他有些異常——一個白人男性，特朗普的共和黨支持者，在他的棲息地中，這種物種就像中央公園的野生大象一樣罕見。

即便如此，威格多的業務蒸蒸日上。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他的阿爾雷德式的才能，能夠為客户產生狂熱的媒體報道，並積極攻擊白人企業美國的脖子要害。“當我們撰寫投訴時，我們努力讓它儘可能生動，”威格多説。“我們以一種讓公司感到壓力的方式進行寫作。因為我們知道這些公司擁有數百萬美元的營銷資源。現在我們正在起訴這家公司，並試圖改變公眾的看法。”

不久前，在2000年代初，Wigdor在大型律師事務所默默無聞地工作，為摩根、劉易斯和博基斯律師事務所處理大型公司的勞動和就業案件。他在家裏有兩個年幼的孩子，但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感到越來越不安。令父母最初感到失望的是，他決定獨立創業。2003年，他與志同道合的同事Kenneth Thompson和Scott Gilly一起成立了現在被稱為Wigdor Law的事務所。

在離開摩根、劉易斯和博基斯的路上，合夥人們接到了他們的第一個客户，當時Wigdor在電梯裏遇到了名叫Sharon Simmons-Thomas的秘書。她顯得非常沮喪。在最近一次前往Macy’s位於曼哈頓的旗艦店購物時，便衣保安指控她盜竊。她出示了商品的收據，但保安仍然將她帶到拘留設施，並把她銬在長椅上。她説，臨時監獄裏的每個人都是黑人。

那年五月，Wigdor和他的合夥人在曼哈頓的聯邦法院對Macy’s Inc.提起了種族歧視訴訟，指控該零售商不公平地針對少數族裔購物者。該公司發佈聲明稱，它“不會對任何少數羣體或個人進行刻板印象或歧視。”但“購物和搜身”訴訟為該連鎖店帶來了大量負面宣傳。Macy’s最終和解了此案。

維格多（左）與香農·西蒙斯-托馬斯和律師肯尼斯·湯普森（右）在紐約市梅西百貨廣場外的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帕特·卡羅爾/紐約日報檔案/Getty Images隨後又出現了其他引發頭條新聞的訴訟。在第一年，維格多還代表了帕特里克·布雷迪，一位有腦癱的年輕人，他聲稱因為殘疾而被降職，原本在紐約州中心裏奇的沃爾瑪藥房工作，後來被分配到諸如從停車場取購物車等瑣碎的任務。此案進入審判，2005年2月，聯邦陪審團支持布雷迪，命令沃爾瑪公司支付750萬美元的賠償金。判決後，潛在客户紛紛湧入維格多的辦公室，聲稱在紐約各行業中存在職場不當行為：銀行、廣告、設計、零售，尤其是媒體。

2009年，維格多首次與一家默多克擁有的新聞機構對抗。他的客户是桑德拉·古茲曼，一位有黑人和波多黎各血統的前紐約郵報編輯。古茲曼對該小報提起了歧視訴訟，聲稱她在抱怨一幅描繪警察射殺一隻猩猩並發表一些被認為暗指奧巴馬總統的玩笑的社論漫畫後被解僱。投訴中充滿了不光彩的軼事，描繪了郵報的辦公室如同一個種族主義的醉酒動物園。當時該報的一位律師稱此訴訟毫無依據；此案後來在保密條款下達成和解。

“他可能是牛仔隊的球迷。好吧。這與我的案件不一定相關。”

在2011年7月，Wigdor和他的合夥人對郵報提起了另一項訴訟。他們的客户，Nafissatou Diallo，是曼哈頓索菲特酒店的一名女傭，最近聲稱她在工作期間遭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總裁多米尼克·斯特勞斯-卡恩的性侵犯。在她的指控公開後不久，郵報發表了一系列文章，稱Diallo是一個“經常與男性客人交易性行為以換取金錢”的妓女。她因誹謗起訴，稱該報紙“明顯是為了提升其迅速下滑的銷量而捏造了對她的虛假指控。”一位發言人表示郵報堅持其報道，但最終該報也以未公開的金額和解了此案。

當時，Kenneth Thompson是該事務所許多最高調案件的代言人。（Gilly在2011年離開了該事務所，沒有回應採訪請求。）作為一名自由派民主黨人，Thompson長期以來懷有政治抱負，並在2013年，在Wigdor的支持下，競選布魯克林地區檢察官。他擊敗了現任對手，成為該區首位黑人地區檢察官。他擔任該職務近三年，直到因癌症去世，享年50歲。

當他的朋友贏得選舉時，Wigdor欣喜若狂，但突然間，他不得不獨自承擔為客户爭取關注的重任，沒有一位已成為城市最知名民權倡導者的黑人合夥人的優勢。他表現出願意吸引注意，有時通過在投訴中加入種族煽動性言辭。在過去的一年裏，他的文件和公開聲明指責公司“行為令人想起吉姆·克勞時代”，實行“種植園式管理”，並延續“隔離文化”。

“我的客户喜歡這樣，”Wigdor説。“他們在面試中使用過這些詞語和短語。他們認為這是合適的。”

Wigdor和Thompson在2012年的Strauss-Kahn訴Diallo審判中。攝影師：Stan Honda-Pool/Getty Images2016年7月，長期擔任福克斯新聞主持人的Gretchen Carlson提起了一宗性騷擾訴訟，針對Ailes。當時，他的律師否認了這些指控。但隨後更多女性員工站出來講述騷擾的故事。21世紀福克斯與這位陷入困境的新聞高管分道揚鑣，他獲得了4000萬美元的遣散費。（Ailes在今年早些時候去世。）

Wigdor並沒有代表Carlson，但在隨後的訴訟中，福克斯的員工開始找到他。12月，他代表WNYW的記者Lidia Curanaj在曼哈頓聯邦法院提起了一宗歧視訴訟。訴狀中，Curanaj指控21世紀福克斯助長了“厭女文化”，並聲稱福克斯新聞在她拒絕Ailes在一次一對一的工作面試中的性暗示後，再次拒絕了她的工作機會。福克斯的發言人在當時表示這些指控毫無根據。訴訟仍在進行中。

在3月28日，Wigdor再次對21世紀福克斯提起訴訟，這次是代表Tichaona Brown和Tabrese Wright，兩位曾在福克斯新聞的薪資部門工作的黑人女性。投訴稱，她們遭到了白人主管、財務主管Judith Slater的種族騷擾和歧視，而福克斯對此多年未採取任何措施。來自該部門的第三位黑人員工Monica Douglas很快也加入了訴訟。

投訴稱，Slater是一名在網絡工作了17年的老員工，她曾稱日工為“廉價墨西哥人”，認為“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是種族主義，嘲笑非裔美國員工使用刻板印象的俚語，並暗示所有黑人男性都對女性施加身體虐待。Douglas聲稱，Slater至少在兩次場合中在她走過走廊時踢了她的臀部。

根據訴訟，Douglas在忍受了多年的冒犯行為後，於2014年11月向管理層投訴，但網絡直到指控即將公開時才進行干預。就在訴訟提起之前，福克斯新聞解僱了Slater，並發表聲明稱“令人厭惡的行為”在網絡中沒有立足之地。Slater的律師已提出駁回案件的動議，該案件仍在進行中。“包括我們客户的案件是無聊且沒有依據的，”她的律師Brian Jacobs和Catherine Foti在一份聲明中表示。“Wigdor提起的投訴依賴於虛假指控和錯誤描述，毫無疑問只是一個可恥的斂財行為。”

在4月1日，紐約時報發佈了一篇頭版報道，報道了該網絡及其頂級明星比爾·奧賴利支付了大約1300萬美元，以確保五名不同女性的協議——其中一位，前福克斯新聞主持人朱麗葉·哈迪，由維格多代表——不公開發言或起訴他們對奧賴利的性騷擾和猥褻行為的指控。通過一位發言人，奧賴利否認了這些指控。但不久後，抗議者開始聚集在福克斯位於曼哈頓的總部，數十家廣告商也從他的節目中撤回了廣告。

在4月18日晚上，奧賴利的律師馬克·卡索維茨（同時也是唐納德·特朗普的律師）發佈了一份聲明，暗示針對他客户的騷動是一場騙局，由一些不具名的個人策劃，別有用心。“比爾·奧賴利遭受了一場在後麥卡錫主義的美國中前所未有的殘酷人格暗殺運動，”卡索維茨寫道。“本律師事務所發現的證據表明，這場抹黑運動是由旨在出於政治和經濟原因摧毀奧賴利的極左組織策劃的。”

維格多帶着憤怒閲讀了這份聲明。作為一名終身的共和黨人，他對被暗示為某個龐大的左翼陰謀的工具感到惱火。他迅速想出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反駁。前一年，在總統初選期間，維格多曾在南卡羅來納州的基阿瓦島參加過特朗普的籌款活動。在離開之前，他與特朗普肩並肩拍了一張照片，特朗普對着鏡頭微笑並豎起了大拇指。在卡索維茨的重擊後的第二天，維格多發佈了一份聲明，並附上了那張照片。“作為一名支持併為特朗普競選捐款的人，且經常觀看福克斯新聞，我可以明確否認，並且覺得被指控我的事務所受極左組織控制是令人反感的，”他寫道。

不久之後，福克斯宣佈將解僱奧賴利。卡索維茨沒有回應對此文章的採訪請求。

4月25日，維格多代表曾在斯萊特手下工作的西班牙裔女性阿達薩·布蘭科，向21世紀福克斯提起了第二起種族歧視訴訟。該 投訴 包含了許多相同的無敏感行為指控。第二天，維格多在他的辦公室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福克斯新聞的黑人主播凱利·賴特將加入涉及斯萊特的另一宗種族歧視訴訟，該訴訟現在尋求集體訴訟地位。原告名單已增長到兩位數。“我們有電子表格來跟蹤，”維格多説。

在一羣記者面前，賴特指控福克斯新聞存在“系統性和制度性種族偏見。”他流下了眼淚， 引用 了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話：“權力在沒有要求的情況下不會讓步。”（該網絡很快以“強烈”否認兩起“模仿投訴”中的指控作出了回應。這些訴訟仍在進行中。）維格多被他的客户包圍，很容易被認出——在一片黑色和棕色面孔中，他是個白人。人們常常因為他的橙色頭髮和蒼白、帶雀斑的膚色而認為他是愛爾蘭天主教徒。有時他會糾正他們，讓他們知道他是猶太人；其他時候他則不予理會。

那天晚上，他收到了第一封死亡威脅電話。一個來電者稱他是“黑鬼愛好者”，並威脅要殺死他的家人並炸燬他的公司。威格多聯繫了警方，約兩週後，在拉斯維加斯逮捕了計算機修理工約瑟夫·阿米科。他被引渡到曼哈頓，並被控以多項恐怖威脅和加重騷擾的罪名。（他表示不認罪。）

威格多繼續推進與福克斯的訴訟，似乎毫不動搖。“他就是不會被恐嚇，”傑弗裏·斯皮德説，世界摔跤娛樂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多年前，威格多在與他前僱主六旗娛樂公司的合同糾紛中代表斯皮德，贏得了大約$2400萬的裁決。 “他與紐約頂尖的律師事務所對抗。我們出席聽證會時，桌子對面有10位律師。他在這種情況下茁壯成長。”

今年五月，威格多在曼哈頓聯邦法院對21世紀福克斯提起了三起訴訟，使總數達到六起。在其中一起中，福克斯新聞電台的記者傑西卡·戈洛赫聲稱她因性別而被邊緣化，並且公司在她發聲後對她進行了報復。在另一起中，前福克斯新聞員工奈瑪·法羅聲稱她因懷孕而被從應付賬款部門解僱。而福克斯新聞電台的員工凱瑟琳·李則表示，她遭受了“性騷擾的工作環境”，並且公司數月來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來解決她的擔憂。在投訴中，她聲稱一位男性同事經常稱希拉里·克林頓為希拉里“克里特”，還會計時李女士上洗手間的時間，並對女性電視主播的身材進行粗俗的評論。福克斯新聞稱戈洛赫的指控“毫無根據”，並表示其他訴訟“沒有法律依據”，公司在這些事務中“採取了適當和合法的行動。”李的訴訟已以未披露的條款達成和解。戈洛赫和法羅的訴訟仍在進行中。

在七月，根據《紐約時報》的一份報告，Wigdor在調解程序中提議以超過6000萬美元的金額解決對21世紀福克斯的所有未決訴訟——這一提議被福克斯拒絕。（Wigdor和福克斯拒絕對談判發表評論。）不久之後，在8月1日，Wigdor對福克斯新聞提起了第七起訴訟。這次他的客户是羅德·惠勒，一位黑人評論員，他表示自己在網絡中遭受了歧視，並且由於與關於年輕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工作人員塞斯·裏奇的假新聞故事的關聯而聲譽受損，塞斯·裏奇被謀殺了。

投訴書讀起來像是一部華盛頓間諜黑色小説，充滿了雙重交易和副線。除了其他內容外，它指控福克斯新聞與白宮成員勾結，製造關於裏奇謀殺的虛假新聞敍述，旨在轉移對特朗普競選團隊在2016年選舉期間與俄羅斯政治操作者接觸的審查。惠勒，一位前兇殺案偵探，聲稱在一篇福克斯新聞網站的報道中，引用了以他的名義偽造的言論，該報道試圖支持一個毫無根據的理論，即可能是裏奇，而不是俄羅斯人，向維基解密提供了一批從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竊取的電子郵件。該報道後來已被撤回。

白宮否認了投訴中的指控，福克斯新聞總裁傑伊·華萊士也表示這些指控“完全錯誤”。在一項駁回動議中，網絡的律師辯稱惠勒“既沒有被錯誤引用，也沒有被誹謗”，而且無論如何，他在合同上被約束必須在仲裁中而不是法庭上追求此類索賠。即便如此，這些瘋狂而混亂的指控在大西洋兩岸引發了無數新聞報道——最終，幫助説服英國當局將21世紀福克斯對天空電視網的待審收購推向更深的監管迷霧。

“讓他站在我們這邊要比冒險坐在他對面要好得多”

每位成功的原告律師背後都有一個有效的媒體策略。Wigdor採取多樣化的方法。有時他會參加電視新聞巡迴。有時他會召開新聞發佈會。通常，他會在一個顯著新聞機構的單一記者面前提供深入的訪問，條件是故事在提起訴訟的那一天之前不得發佈，那時它可以像煙花一樣引爆。

但Wigdor表示，僅僅通過媒體施壓公司是不夠的。你還必須知道如何在公司選擇不和解的情況下獲勝。Wigdor説，他在擔任首席律師的案件中尚未輸過一次審判裁決。（不過，他確實有很多案件在達到那個階段之前就被駁回了。）“道格會通過媒體進行攻擊，”Cochran Firm的律師和管理合夥人Derek Sells説，該公司由已故的Johnnie Cochran創立。“但你把他帶到法庭上，他也會在那裏攻擊你。”

Wigdor在CNN上。Sells大約15年前在紐約皇后區的一個兒童生日派對上遇見了Wigdor。不久之後，他回憶道，Wigdor向他挑戰在一個小籃球架上進行H-O-R-S-E的比賽。“當時讓我對道格印象深刻的，至今仍然如此，是他的競爭精神，”Sells説。“他非常想贏得那場比賽。”

這場投籃比賽的結果仍然存在爭議，兩位律師都聲稱勝利，但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我們都致力於民權和公正，”Sells説。“我在道格身上看到了一個想通過他處理的案件盡力改變社會的人。這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東西。”在此後的幾年裏，Sells和Wigdor偶爾會聯手進行訴訟和家庭度假，在此期間，他們經常就政治爭論。“有時討論會變得有點激烈，”Sells説。

“哦，是的，尤其是在喝了幾杯酒之後，”Wigdor説。“他是一個堅定的奧巴馬支持者。”

“他確實支持過特朗普，”Sells説。“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支持。你應該問問他這個。”

Wigdor説他對總統的熱情在最近幾個月有所減弱，原因包括特朗普未能強烈譴責在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暴力集會。“他做了一些好事，但在競選期間，我在朋友和同事中是一個相當直言不諱的支持者，”Wigdor説。“我已經逐漸減少了這種支持。”

Wigdor不確定他的政治信仰——與大多數紐約人的信仰相悖——是否曾讓他失去客户。“如果我是一個曾經受到歧視、騷擾或侮辱的人，而我在尋找律師，我不會尋找一個意識形態者或在空閒時間發推特支持自由主義事業的人，”他説。“我會找一個是審判律師並且熟悉法庭的人。”

幾年前，Wigdor和Thompson代表演員Rob Brown，他的作品包括 尋找福雷斯特 和 Treme，在 另一起購物與盤查案件中起訴梅西百貨。該零售商最終和解了訴訟。Brown説他是通過一位親密的律師朋友被推薦給Thompson和Wigdor的。當時，他欣賞Thompson的政治立場，但對Wigdor的政治一無所知。他驚訝地從這位記者那裏得知Wigdor是特朗普的粉絲。“我們從未談論過他是共和黨人，這並不重要，”Brown説。“他可能是牛仔隊的球迷。好吧。這對我的案件並不一定相關。”

維格多拒絕分享關於他公司盈利能力的任何數據，只是説功能失調的工作場所是他的業務，而生意很好。幾乎所有客户，維格多律師事務所都以風險代理的方式工作，從案件在和解或審判中贏得的金額中抽取38%到40%的費用。“正如我對潛在客户所説，這樣我們的利益將完全一致，”他説。

如今，該公司的客户羣正在擴展到硅谷的行為危險區。儘管該公司的大部分業務仍在紐約，但科技行業的訴訟實在是太有潛力了，無法忽視。在過去的幾年裏，維格多代表了多位客户對抗科技公司，包括2015年一名在新德里被優步司機強姦的女性在聯邦法院提起的訴訟，她認為該公司在審查他時存在過失。優步科技公司對她的指控提出了異議，但最終和解了此案。

儘管他更喜歡為原告工作，維格多偶爾也會為公司提供工作場所管理的建議。多年來，他為帕克戰略諮詢公司的客户提供指導，該公司由前紐約州參議員阿爾豐斯·達馬託創辦（也是彭博電台的評論員）。達馬託在80年代末首次遇見維格多，當時他在這位共和黨人的華盛頓辦公室實習，並在其壘球隊“達馬託熱番茄”中表現出色。達馬託表示，保持維格多的隨時待命對他的客户來説是個好交易。“讓他在我們這邊要比冒險坐在他對面要好得多。”

這是一種21世紀福克斯等公司無法採用的策略，這些公司已經在抵禦維格多爾的攻擊。最近，福克斯新聞做出了許多努力來改善其工作環境，解僱了麻煩員工，聘請了一位新的人力資源主管，並實施了強制敏感性培訓。然而，訴訟仍在不斷湧現。9月18日，維格多爾提出了他的第八起訴訟：斯科蒂·內爾·休斯，前網絡政治評論員，指控她被福克斯商業網絡主持人查爾斯·佩恩強姦，並稱當她報告虐待時，公司對她進行了報復。佩恩的律師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他的客户“強烈否認任何不當行為”，並將這些指控描述為“毫無根據”，而福克斯和維格多爾再次在媒體上互相攻擊。“道格·維格多爾提起的最新訴訟完全沒有依據，簡直令人羞愧，”福克斯新聞表示。

但維格多爾以前玩過這個遊戲。“福克斯無法，”他説，“通過旋轉來擺脱這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