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極右翼通過Facebook找到朋友 - 彭博社

在9月24日德國選舉前夕，反移民的德國選擇黨（AfD）海報在全國各地張貼。這張海報上寫着：“布卡？我們喜歡比基尼。”

攝影師：Maja Hitij/Getty Images Europe在德國選舉前的幾周，反移民的德國選擇黨（AfD）知道它距離一個歷史性里程碑只有一步之遙：成為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第一個在國會贏得席位的極右翼全國政黨。為了提升其數字媒體運營，該黨僱傭了一支以與民族主義候選人合作而聞名的年輕美國政治操盤手團隊。他們的公司Harris Media總部位於奧斯丁，客户名單包括特朗普總統、法國的國民陣線黨和以色列總理本傑明·內塔尼亞胡。

彭博商業週刊銷售更多棒球棒的影響者兄弟們誰認為中國不是經濟強國？中國2024年印刷雜誌復興家得寶的12英尺骷髏催生了巨型萬聖節裝飾產業在9月初抵達柏林後不久，Harris Media的內容製作副總裁約書亞·坎特前往位於市中心波茨坦廣場附近的Facebook Inc.新辦公室參加會議。在此之前，AfD的廣告活動明顯低科技，包含了以穿着暴露的女性為特色的引人注目的海報，標語為：“布卡？我們喜歡比基尼。”成立於2013年的AfD仍在不斷發展，尤其是在網上。該黨在社交媒體上擁有強大的核心支持者，但尚未利用網絡吸引新選民。坎特的工作是利用數字廣告微定位那些背景使他們可能成為新支持者的德國人，這是AfD未曾涉足的領域。“在我們進來之前，他們在Facebook、Twitter或Google沒有任何聯繫，”26歲的坎特説。

在Facebook的會議幫助建立了這些聯繫。會議包括公司的柏林廣告團隊和負責歐洲、中東和非洲的政治與政府事務的負責人肖恩·埃文斯，他向坎特推薦使用Facebook Live。坎特戰略的關鍵是引入針對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的負面競選主題。

幾周後，當選舉結果在9月24日公佈時，AfD贏得了12.6%的選票——超過了獲得聯邦議院席位所需的5%——使其成為該國第三受歡迎的政黨。默克爾贏得了連任，但這是她所在政黨自1949年以來的最差結果。德國國家安全部門預期的俄羅斯干預顯然並未發生。相反，外部影響來自美國。

在選舉前一天，坎特在柏林動物園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喝着濃縮咖啡，解釋了他如何利用AfD的30萬Facebook點贊來針對可能對該黨信息感興趣的其他數百萬德國人。“我們拿着那30萬，Facebook為他們創建了一個模型，並利用他們的相似受眾找到與該受眾最接近的1%的德國人，”他説。這個過程生成了一個新的31萬人羣，他們與AfD的支持者最為相似。

總的來説，哈里斯媒體根據坎特的説法創建了七個目標羣體，包括母親（260萬目標）、企業主（110萬）和工人階級人士，如工會成員（640萬）。然後，他們支付Facebook向這些羣體發送包含從該黨平台提煉出的立場的特定廣告。例如，母親們收到了圍繞移民的安全主題。這一切都是合法的，Facebook會為幾乎任何付費廣告商提供這樣的服務。在一份聲明中，Facebook表示其團隊“與德國所有主要政黨會面，分享最佳實踐信息。”

德國選擇黨對默克爾的數字攻擊的核心是一網站，網站上閃爍着總理的面孔圖像，並顯示着在德國被恐怖分子殺害或受傷的人數。該網站將她稱為“違誓者”，因為她被指控未能履行保護德國人的誓言而接納難民。德國選擇黨試圖為“安格拉·默克爾”這個詞購買谷歌搜索結果廣告。計劃是，如果你在德國的谷歌上搜索她的名字，指向違誓者網站的鏈接將出現在默克爾官方網頁鏈接的上方。

谷歌最初拒絕了該網站的搜索結果和其他廣告。根據坎特的説法，拒絕的理由不斷變化。最初谷歌引用了技術故障。然後在重新審批過程中，它表示存在編輯問題。雖然坎特的搜索詞策略通過了，但幾天後谷歌表示其餘廣告違反了禁止仇恨言論的政策。時間緊迫，德國選擇黨將爭議提交給了德國報紙明鏡週刊，該報發表了該黨的指控，稱谷歌在審查其競選活動，並表示將把廣告支出轉向Facebook。谷歌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任何政治偏見的指控都是毫無根據的”，並且在德國列出的每個政黨都可以與該公司廣告“只要遵循我們的政策。”

儘管坎特放棄了獲得展示廣告批准的希望，但他仍然繼續為谷歌搜索詞“安格拉·默克爾”付費，該詞鏈接到違誓者網站。默克爾的競選團隊本可以支付更多的錢給谷歌以取代該廣告，但令坎特難以置信的是，他們從未這樣做。“我們一直在搜索默克爾的名字，稱她為‘違誓者’，並指向一個非常醜陋的網站，”坎特笑着説。“如果是我們，我們會説，‘你需要投資才能讓那個廣告下去。’”

無論哈里斯媒體產生了什麼影響，花費並不多。坎特説，廣告支出在數十萬歐元。對於Facebook聯合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來説，這是一筆微不足道的數目，他正面臨職業生涯中最大的危機，因為公司在俄羅斯干預美國選舉中的角色。雖然俄羅斯事件涉及由與克里姆林宮有聯繫的人以虛假身份購買的廣告，但德國選擇黨（AfD）的競選活動則完全不同——該黨字面上走進了Facebook的前門並自我介紹，這正是哈里斯媒體打算重複的策略。坎特不會透露公司接下來可能在哪裏工作，但他指出意大利即將舉行選舉。“我們絕對希望參與更多的歐洲選舉，”他説。 —與**莎拉·弗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