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通在美國鄉村挖掘金礦 - 彭博社

阿肯色州德凱特市北主街154號

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在四月的一個星期五，阿肯色州德凱特市市長鮑勃·薩普帶我去看看曾經是他小鎮商業中心的地方。除了一個沃爾瑪快遞店的外殼，幾乎沒有什麼可看的：12,000平方英尺的水泥塊塗成不同的棕色。玻璃門鎖着，已經鎖了14個月。“對這個小鎮的許多人來説，每天看到這座空建築，他們開車經過時都忍不住流淚，”薩普回憶道。這家商店在2015年1月的一個寒冷早晨開業，正值他擔任市長的幾天前。“掐自己一下，這是真的，”他在前一天晚上在Facebook上發帖説。十年來，1,788名居民終於可以在鎮上買到雜貨。但這種緩解是短暫的。接下來的1月，來自沃爾瑪公司總部的消息傳來，距離東邊的本頓維爾18英里，商店將在一個月內關閉。

“你們這些傢伙！”薩普記得他對打電話傳達消息的高管説。“你們來到這些小鎮，建這些商店，導致所有的小商店關門，而現在你們是唯一留下來的，想要回家？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的社區？”

市長薩普。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為《彭博商業週刊》沃爾瑪快遞曾是一個試點商店，是全球最大零售商有史以來最小的商店，旨在測試一個擁有重大供應鏈優勢的國家品牌是否能夠從長期被認為人口稀少的城鎮中獲取利潤。答案似乎是否定的：當天，公司關閉了阿肯色州和其他東南部州的100多家商店。

薩普盡力扭轉局面，呼籲超市或任何零售商進駐空置的建築。他找了一年都沒有找到接手者，直到最後，美元通用公司同意從2001年起在德凱特市中心郊區經營的小商店遷至主街，並開始提供新鮮的肉類、水果和蔬菜。

德凱特的商店是今年開設的1,000家美元通用商店之一，作為這家220億美元連鎖店計劃在貧困農村社區快速擴張的一部分，在這些地方，它已成為經濟復甦，或至少是生存的象徵，而非衰退。這家公司的簡單黃黑色標誌正在成為小鎮版的星巴克公司的雙尾綠色美人魚的對應物。（儘管你也可以在美元通用的罐裝冰咖啡上看到她。）目前，美國已有14,000家單層水泥塊的美元通用商店——數量比咖啡連鎖店的國內門店多出幾百家。再加上第二大美元連鎖店，美元樹，商店數量達到27,465家，超過了CVS、Rite Aid和Walgreens三者合計的22,375家門店。而這家小型商店完全期待在連沃爾瑪這樣的低利潤巨頭都失敗的地方實現盈利。

早上晚些時候，在我與Tharp會面後，我和Decatur的女市議員Linda Martin一起去現有的Dollar General購物。首先，我們順路經過位於Main Street的屠宰場，那裏是 Simmons Foods Inc.，主要的本地僱主，外面停着五輛散發着臭味的半掛車，車裏滿是雞。然後我們前往半英里以南的大山頂，停在巨大的Dollar General標誌下。

我們在這家7300平方英尺的商店裏被一個高達一英尺的巧克力兔子迎接，它是標有25%折扣的清倉桌上的眾多商品之一。復活節是在上個星期天，所以這個兔子只需$3.75。粉色單枝玫瑰售價$1.50，12瓶裝的Mountain Dew則堆放在桌子下，沒有價格標籤。更深處，貨架上堆滿了商品，幾乎要到達天花板，像極了Sam Walton的“堆得高，看它們飛”的時代的沃爾瑪。

在一個擺滿無合約手機的貨架旁，助理店經理Debbie Schmidt正在整理一堆雜亂的針織拉伸褲和背心，其中一些的價格實際上是$1。（Dollar General在技術上已經不是一家美元商店幾十年了，今天只有四分之一的產品以這個價格出售。）Schmidt是一位樂觀的存在，儘管她正在為兩天後搬到前沃爾瑪地點的大搬遷做準備，但她仍然不忙於逐一用名字問候每位顧客。“這些人一天不是來一次，而是三四次，”她説。她曾在Walmart Express管理電匯，她説她是從停車場出現的新聞團隊那裏得知自己和其他29人將失去工作的消息。“每個人都在哭，”她回憶道。“員工和顧客，他們都心碎了。我們是一家人。”她在本頓維爾的沃爾瑪工作了一段時間，但“這裏根本沒有那樣，”她説。“我們在這裏更親近。我們彼此都認識。”

“本質上，美元商店在很大程度上押注於我們將在美國擁有一個永久的底層階級”

馬丁和我透過入口處的冷藏櫃向裏面看，冷藏櫃每個角落都有三角形的黃色貼紙，上面寫着“讓健康食品觸手可及，這裏接受SNAP和EBT。”裏面有Eckrich Deli Bologna香腸（$2）、Ore-Ida土豆球（$2）和12盎司的Red Diamond甜茶（$1）。在另一個冷藏櫃裏，馬丁找到了她在每週的拼布小組午餐時加熱的綠色Michelina品牌冷凍餐。她沮喪地瞥了一眼地中海雞肉意大利麪的價格標籤——$1.50——然後走向收銀台，向收銀員解釋她最近在距離兩小時車程的Coal Hill的Dollar General以$1的價格買了一份。她説，Bentonville的沃爾瑪也是這個價格。“它們太好吃了，”收銀員表示同情，指責商店的供應商多收了50美分。“我不會花$1.50去買，而是可以去沃爾瑪以$1的價格買到，”馬丁後來告訴我。

像許多鄉村小鎮一樣，德凱特曾經自給自足，並與美國其他地方分享其豐收。在20世紀初，它有一個番茄罐頭廠，並通過市中心的火車站以箱車出口桃子、蘋果、草莓和豆類。1915年，245的人口支持着兩家雜貨店和四家綜合商店。但在1930年代，病害爆發和蟲害入侵在很大程度上摧毀了當地的果園。現在，車站是一個博物館，古老的筐子和白楊樹收穫箱懸掛在天花板上。

到1962年，只剩下一個雜貨店，服務於400人的人口。小規模的雞場取代了果園，家禽成為這個小鎮的經濟引擎，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勞埃德·彼得森，他在自己的雞場、研究設施和工廠（現在由西蒙斯食品擁有）僱用了幾乎一半的勞動人口。與此同時，在阿肯色州羅傑斯，距離22英里，山姆·沃爾頓開設了他的第一家沃爾瑪，大型零售時代開始了。沃爾頓後來在自傳中寫道，他的策略是“在那些被其他人忽視的小鎮上開設適當規模的折扣店。”顯然，他並不認為德凱特達到了小鎮的標準。彼得森，沃爾頓的狩獵夥伴，多次請求他的朋友在那開一家沃爾瑪，但沃爾頓的回應總是一樣：“勞埃德，那隻狗根本不行。”

德凱特原始美元通用店的空置內部。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彭博商業週刊因此，彼得森終於在1983年開設了自己的版本，名為德凱特折扣店，就在沃爾瑪快遞和現在的美元通用店將要出現的地方——過去40年的全球經濟趨勢在一個混凝土地塊上以零售形式展現。彼得森的17,000平方英尺的沃爾瑪克隆店既是一種慈善的慷慨，也是賺錢的嘗試。商店確實出售一些食品，但大多數人仍然從當地的小商店購買雜貨，這些商店經歷了三位老闆的更替。沃爾瑪在本頓維爾不斷擴大的超級中心和山姆俱樂部的組合讓當地商店難以競爭。“我們無法找到供應商給我們提供任何好的交易，”邁克爾·威爾金斯回憶道，他的家族是德凱特最後一家經營的本地雜貨店。“在阿肯色州西北部，沃爾瑪主導了一切。”

在2001年，觀察到其人口為1,314的國家零售商終於開始關注德凱特，但這並不是沃爾瑪。相反，美元通用的黃色標誌在山頂上豎起。這個新來的連鎖店與沃爾瑪有着相似的根源——於1955年在肯塔基州斯普林菲爾德成立（人口2,000）——但更依賴低收入購物者和經濟衰退。

這使得它非常適合德凱特，在這裏，雞肉並沒有帶來太多繁榮。該鎮的家庭中位收入剛剛低於35,000美元，貧困率為32%，是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多；每五個人中就有一個需要聯邦幫助來購買食物。西蒙斯工廠的工人中，許多人是拉丁裔移民，他們在艱苦的八小時輪班中屠宰和清理屍體，時薪低至8.50美元。（西蒙斯表示工資起薪為11.50美元。）

對於他們，以及像馬丁和薩普這樣的長期居民來説，美元通用意味着一個可以以比當地商店更便宜的價格購買洗衣粉、剃鬚膏和其他基本用品的地方。起初它並沒有出售牛奶或雞蛋，但幾年後就開始出售，並接受食品援助卡。威爾金斯在2006年放棄了他的生意。十二個人失去了工作，德凱特現在符合美國農業部關於食品沙漠的兩個標準：它既是一個低收入社區，食品獲取有限，又是距離最近超市10英里的農村地區。2010年，彼得森的繼承人關閉了德凱特通用藥房（更名為德凱特折扣店），這是鎮上唯一的一家；兩年後，他們也關閉了商店的其餘部分。

大約一年前，當全國各地的商店紛紛倒閉時，商業房地產公司Cushman & Wakefield的零售研究主任Garrick Brown正在尋找行業中的亮點。他意識到，過去五年裏，每四個半小時就會開一家美元店，平均每天超過五家。“他們看到了需求，並積極競相滿足那些在食品沙漠中對低成本商品的需求，”他説。

近年來，Dollar General的每平方英尺銷售額穩步上升，達到了229美元，但仍遠低於行業平均水平325美元，且不到沃爾瑪的一半。在過去五年中，他們的毛利率為30.9%，而沃爾瑪為25.1%。這家美元連鎖店不銷售沃爾瑪的高價商品——如自行車和家電。它主要通過銷售低價商品和基本生活用品（如衞生紙）來盈利，幫助預算緊張的購物者度過一週。在Dollar General，一包八個Pop-Tarts的價格為2美元，或每個25美分。在沃爾瑪，購物者可以購買同樣的八包，但更常見的是，他們通過花費9.98美元購買48個的大包裝來節省開支——每個僅20美分。Dollar General的批量商品不多。Dollar General商店的啓動成本也較低；新店的開支僅為25萬美元，而沃爾瑪在新超級中心上的投入超過1500萬美元。

當地居民Carol Daniel觀看年度Decatur BBQ Blues & Bluegrass Festival的音樂表演。攝影師：Terry A. Ratzlaff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該公司拒絕對此故事發表評論，但在2016年3月，首席執行官Todd Vasos向在田納西州古德萊茨維爾郊區總部南部的納什維爾一家酒店聚集的125位投資者概述了連鎖店的“2020願景”。（股東包括T. Rowe Price Associates、新加坡主權財富基金GIC、黑石集團和先鋒集團。）演示詳細介紹了一項以小城鎮為重點的選址策略，稱為“美國任何城鎮”。當時的Dollar General首席商品官Jim Thorpe為投資者定義了核心客户：“我們最好的朋友”——一個極度缺乏現金的羣體，家庭收入低於35,000美元，依賴政府援助，前往Dollar General“拉伸預算”。Thorpe表示，這些BFF佔連鎖店顧客的21%和銷售額的43%。他的最後一張幻燈片宣稱到2020年將銷售額提高50%，達到300億美元的目標。

實際上，實體零售商實現如此宏偉目標的方式只有兩種：開設數百家新店，或者，更難的是，徹底提高同店銷售額。Vasos的演示中包含了一張看起來類似於流行病學預測的地圖，黃色和綠色的點像天花一樣擴散。黃色點代表連鎖店的12,483家現有門店。13,000個綠色點是“剩餘機會”——一些位於低收入城市社區，但大多數位於小城鎮和非常小的城鎮。密西西比河以東幾乎沒有空白區域，除了緬因州的尖端和佛羅里達州的最南端。鏽帶地區綠色點堆積在黃色點上，東海岸幾乎完全是綠色的。

德凱特高中啦啦隊在節日遊行期間。攝影師：Terry A. Ratzlaff 為彭博商業週刊美元通用的主要競爭對手，美元樹公司（Dollar Tree Inc.），也擁有家庭美元（Family Dollar），其計劃幾乎同樣雄心勃勃。在最近的一份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文件中，美元樹表示它相信美國市場可以支持10,000家美元樹和15,000家家庭美元。這比其目前的14,500家多出近11,000家，儘管它並沒有給出擴張的時間表。在八月，美元樹的投資者關係副總裁蘭迪·吉勒（Randy Guiler）告訴我，它將“每年決定我們的增長速度。”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擲骰子桌，”商業房地產分析師布朗（Brown）説。“基本上，美元商店在很大程度上押注於我們將在美國擁有一個永久的底層階級。這是基於這樣的概念：工作消失了，而這些工作永遠不會回來，這些地方的情況不會變得更好。”

當然，美元連鎖店也提供自己的工作。該連鎖店在全國僱傭約121,000人，並表示今年將再僱傭10,000名員工。但這些工作大多是低工資的。薪資經理的年薪約為40,000美元，但他們通常工作很長時間而沒有加班費。這些少數職位對德凱特等社區的財富影響不大。在可預見的未來，除了較大的美元通用之外，唯一的新就業機會是在西蒙斯（Simmons）陰暗、危險的工業肉類生產線上。該公司最近宣佈計劃在2019年前在城外2英里處建造一個擴建工廠，並關閉現有工廠的一部分。薩普（Tharp）不知道城市是否會失去與西蒙斯的水和污水合同，並擔心學校的税收收入可能會減少。

在市政大樓內，一所老學校，市長薩普穿着一件一側繡有他名字、另一側印有鎮上鬥牛犬吉祥物爪印的襯衫，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桌旁，與來自3410號幼童軍包的11歲小男孩耶格·鮑爾一起。鮑爾正在獲得公民資格的獎章。他開場時表達了對鎮上數字圖書館標誌使用多少能源的擔憂。“市政府應該購買一個太陽能板，”他建議道。在薩普承諾會調查後，鮑爾詢問擔任市長的職責。薩普解釋説，他的任期開始時很艱難。“我對沃爾瑪感到非常惱火和憤怒，”他説。“但我們必須寬恕和遺忘，繼續前進。”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像許多鎮民一樣，鮑爾一家依靠沃爾瑪的薪水生活。他們在12年前從德克薩斯州搬到這個地區，當時耶格的父親被聘為本頓維爾總部的IT職位。他的母親布蘭迪在家教育兩個孩子，仍然懷念她能夠“在我們公司本地購物”的那一年。

在德凱特的美元商店購物後站着拍照（從左上角順時針）：史蒂文·胡佛；佩吉·比爾；夏洛特·貝瑞；“巴姆”·斯蒂爾；凱特琳·摩爾，佈雷特·魯索和克里斯·揚西；阿什莉·霍姆斯和她的女兒奧羅拉。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彭博商業週刊薩普向耶格解釋説，他在商店關閉後每兩週就給沃爾瑪打一次電話。起初，公司建議他在那個地方開一個跳蚤市場。“我告訴他們我不需要另一個跳蚤市場。鎮上的呼聲是，‘給我們找一個像沃爾瑪，但有藥房的地方。’”當他試圖招攬其他零售商時，沃爾瑪的要價120萬美元太高了。在2016年夏天，美元商店達成了收購41家關閉的快遞店的交易，但德凱特的商店被排除在外。薩普不斷要求沃爾瑪降低價格，到2月份，美元商店以42.5萬美元收購了德凱特的物業。即便如此，薩普仍然無法讓自己定期去沃爾瑪購物。他的妻子取消了他們的山姆會員店會員資格。

那天晚些時候，我與德博拉·福爾西（Deborah Foresee）會面，她是德凱特北邊小學的校護士，她解釋説，即使在沃爾瑪快遞關閉之前，許多家庭也在努力拉伸他們的食品預算；開車去本頓維爾或其他有超市的城鎮的汽油費用是相當可觀的。學校依靠撥款和捐贈來幫助餵養學生——全區79.3%的學生符合免費或減價午餐的資格。在沃爾瑪關閉後，福爾西聽説學生幾乎完全吃加工餐，有時甚至什麼都不吃。“這麼多家庭都在吃方便麪或任何可以大包裝購買並長期儲存的東西，”她説。作為回應，福爾西推出了一系列舉措：在課後活動中提供晚餐，每週三天發放新鮮水果，週五的零食包計劃。“我們確保每個需要的孩子都能得到食物，”她説。

節日遊行在主街向北行進。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Terry A. Ratzlaff）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伊麗莎白·拉辛（Elizabeth Racine），北卡羅來納大學夏洛特分校的公共衞生教授，是少數幾位密切研究美元商店連鎖的學者之一。2010年，她被縣衞生部門要求研究夏洛特的食品沙漠，她很快注意到這些地區有多少家美元商店。“這不是營養師會喜歡的商店，”拉辛説。她描述了第一次走進家庭美元店時感到的轟炸——薯片、糖果的排成行、飲料的冷藏櫃——並想知道這些充滿不健康食品的地方怎麼可能被授權接受食品援助卡。“我改變了看法，”她説。“我欣賞他們願意在低收入地區經營，因為許多其他商店不願意去那裏。”他們可能不出售新鮮水果和蔬菜，但確實提供一些更健康的主食，如冷凍肉、糙米、10%全麥麪包和幹豆。她稱他們為夏洛特食品沙漠的全食超市。

不久之後，美國食品沙漠中的全食超市可能會成為全食超市本身。今年夏天，美國農業部推出了一項試點計劃，讓食品援助卡的持有者可以在線訂購雜貨。十家公司參與了該計劃，包括沃爾瑪和亞馬遜公司，後者最近花費了137億美元收購全食超市市場公司——但沒有美元商店連鎖。該計劃可能為大型企業重新進入非常小的城鎮打開了大門，使他們能夠避免傳統的運營成本問題。但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美元通用的鄉村地理具有隔離效應，分析師布蘭登·弗萊徹在他的五月報告《DG：美國鄉村的革命尚未被電視播出》中寫道，認為沃爾瑪和亞馬遜需要幾十年才能開發出“真正的鄉村解決方案，以打破美元通用在美國鄉村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這可能就是為什麼美元連鎖店沒有發展電子商務策略的原因。美元通用直到2011年才開始在線銷售，而家庭美元仍然沒有。

日出時分，102號州際公路通往德凱特。攝影師：特里·A·拉特茲拉夫，彭博商業週刊6月3日，早上7點前不久，薩普把一條紅色絲帶和一把帶藍色手柄、頂部刀刃上刻有“德凱特市”的巨型金剪刀放在他的車後座上。然後，他開車前往主街——似乎和鎮上的一半人一起——慶祝新的美元通用店。早上6點開始排隊，當薩普到達後不久，門一打開，隊伍幾乎延伸到街對面的農民合作社。前100名排隊的成年人將獲得10美元的禮品袋；前200名將獲得裝有塑料美元通用杯和 Tide 樣品的禮包。還有熱狗，託尼老虎也來和孩子們合影。在剪彩儀式和美元通用當地管理團隊的介紹之後，薩普深吸一口氣，向人羣發表講話。“我們有一家商店，”他説，“它會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