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婦”紀念碑在舊金山和大阪之間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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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是美國第一個揭幕二戰“慰安婦”紀念碑的主要城市。傑克·佩森斯/城市實驗室在俯瞰舊金山唐人街的一個不起眼的公園裏,有三位青銅女性。她們手牽手,背靠背,堅定地站在一個基座上,halmoni——韓語中的祖母——仰望着她們。這四位構成了該市對大約200,000名“慰安婦”的紀念,她們來自中國、韓國和菲律賓,在1930年代的中日戰爭和二戰期間,被迫在日本帝國軍隊經營的妓院工作。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土耳其計劃在伊斯坦布爾增加出租車以應對投訴代際住房可以幫助老年人對抗孤獨倫敦的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在跟隨舊金山的“力量柱”在經過多年的激烈辯論後於九月揭幕,是美國主要城市中首個此類紀念碑——這讓姐妹城市日本大阪感到不滿。事實上,大阪市長吉村洋文最近誓言要解除兩市之間長達60年的友好關係。“我們的信任關係完全被摧毀,”他根據日本國家報紙朝日新聞的報道説。“我將解除姐妹城市關係。”
吉村對紀念碑的抗議——就像他的前任橋本徹——反映了日本希望將一個敏感和有爭議的問題拋在腦後的願望。世界各地有數十個這樣的紀念碑,從美國到韓國,甚至在德國和澳大利亞。它們是這個國家在其他方面光鮮亮麗的聲譽中,尤其刺眼的刺痛。現代、高效,以及,嗯,酷。
但對倖存者來説,它們確保了他們的故事不會被遺忘。這在舊金山尤其重要,因為這裏有相當數量的亞裔美國人——許多人認識與倖存者有關的人,或者他們自己就是相關人士,正如舊金山州立大學的亞裔美國研究教授埃裏克·馬爾所説。2015年,馬爾和舊金山的人權組織慰安婦正義聯盟開始推動建立一個紀念碑。“當你的記憶消退時,實體紀念碑無法被抹去,尤其是如果日本政府轉向否認主義,”馬爾説,他當時在市監督委員會任職,並且仍然是該聯盟的名譽共同主席。
一些人擔心這個紀念碑會助長對舊金山灣區日本美國社區的種族主義。“[社會正義]絕不應該以犧牲其他族羣為代價,”太平洋亞裔美國女性灣區聯盟的創始成員Caryl Ito—告訴舊金山監督委員會,時間是2015年。不過,Mar辯稱,由藝術家Steven Whyte設計的雕像並不是為了單獨針對日本,更不用説日本美國人了。“我們非常努力地避免建立一個展示殘酷或暴力的紀念碑,”他説。“我們的紀念碑是關於女性和人權,以及解決方案如何源於同情、團結和紀念的意識。”
在灣區之外,慰安婦紀念碑的存在有着深厚的政治根源。“公共雕像的顯著性和激勵力量對日本政治精英產生影響,”喬治城大學研究日本文化的歷史學家Jordan Sand説。“他們現在正處於與中國和韓國的文化外交激烈鬥爭中,而這一代人普遍比1980年代日本經濟巔峯時期更具防禦性。”
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仍在努力讓日本政府對其對他們的罪行承擔全部責任。Jack Persons/CityLab桑德稱大阪威脅切斷關係為“錯失的機會”,不僅是兩個城市在如此重要問題上合作的機會,也是促進長期城市間關係的機會。姐妹城市姐妹城市的概念始於1950年代,作為加強文化外交的一種方式,特別是在困難時刻,姐妹城市國際副總裁亞當·卡普蘭表示。該組織在日本建立了強大的存在——這是與美國姐妹城市關係最多的國家——並在二戰後在整個歐洲發展“以修復關係,並承認如果我們要實現持久和平,這不能僅僅依賴國家政府,”他説。“我們需要來自每個國家的私人公民。”
大阪是舊金山的第一個姐妹城市,成立於1957年,二者多年來保持着活躍的關係。總部位於美國的志願者組織舊金山-大阪姐妹城市協會自1980年代以來,每年夏天向大阪派遣兩名高中生,而就在去年,吉村建立了另一個年度學生交流項目,將日本學生在春季送往舊金山。在過去的兩年裏,該協會還組織了年度大阪祭,旨在通過舉辦日本音樂和舞蹈表演以及傳統大阪美食來慶祝他們長期的關係。
“一般來説,大多數市長和社區都明白這些不是政治關係,”卡普蘭説,並補充道,姐妹城市關係被終止的情況很少。國際姐妹城市的 正式政策 警告不要採取這樣的行動,並鼓勵成員保持他們的關係,“特別是在政治問題威脅到已經建立的積極、建設性關係時。”
在最近給吉村的信中,該協會懇請他重新考慮:
作為私人人士,我們不懈努力建立我們的市政夥伴關係,並相信公民之間對話的力量,我們對這一行動被考慮感到深深失望……我們認為,我們應該始終着眼於為我們的孩子建設一個更光明的未來,而不是關注過去。
然而,吉村辯稱,這一紀念碑代表了日本已經為之贖罪的事件。事實上,自1990年代倖存者開始講述他們的經歷以來,日本政府已發表了幾次道歉。最新的一次是在2015年,當時首相安倍晉三向韓國道歉,作為兩國政府同意的“最終且不可逆轉”的解決方案的一部分。在其中,日本承諾支付870萬美元(或十億日元)的賠償。
這一協議很快在韓國的公眾抗議中開始解體。對倖存者及其家屬而言,這些道歉充其量顯得不夠——而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則顯得不真誠。2015年的道歉“動機較少,甚至根本沒有,出於對慰安婦伸張正義的願望,而是出於緩解日本和韓國之間緊張關係的需要,”全球人權組織國際過渡正義中心的主席大衞·托爾伯特在 赫芬頓郵報 中寫道。
多年來,公共領導人的行動比他們的官方聲明更具影響力,這並沒有幫助。安倍在2013年訪問靖國神社,該神社供奉了幾位因戰爭罪被處決的領導人,這讓國際社會感到不滿。2012年,日本遊説者要求在新澤西州的帕利塞德公園拆除一座慰安婦的小紀念碑,這也同樣引起了不滿。新澤西。今年一月,日本在抗議者在釜山的日本領事館外豎立紀念碑後,撤回了兩名外交官。大阪的這一最新舉動同樣引人注目,歷史書中只會對此持負面看法,馬爾説。
雖然可能沒有重大經濟影響,但雙方可能會在各種藝術、文化、青年和商業交流中失去機會。“即使姐妹城市關係不是經濟關係,這些也是文化外交的低懸果實,”桑德説。“而且這是大阪最古老的姐妹城市關係。這使它相對更具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