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黨的問題比阿拉巴馬州更嚴重 - 彭博社
Joshua Green
羅伊·摩爾。
攝影師:布林·安德森/AP照片美國對性侵犯和女性騷擾的突然清算席捲了娛樂、媒體和政治的各個領域。但兩個月前因哈維·温斯坦的性不端行為揭露而引發的文化動盪未能波及政治世界的一個部分:最為激烈支持唐納德·特朗普的共和黨派系。
直到12月12日晚上,阿拉巴馬州的羅伊·摩爾看起來似乎可能會認可這種奇怪的狀態。他試圖填補傑夫·塞申斯留下的參議院席位在華盛頓郵報發佈了指控後成為全球新聞,指控摩爾,這位前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在他30多歲時性侵犯了一名14歲女孩,並且經常在當地購物中心徘徊,追求其他青少年。
彭博商業週刊機器人出租車的裁決已出——華爾街正在乘坐火車傑米·戴蒙擔任財政部長:這個永不消逝的想法賈倫·布倫森是NBA現在需要的球員在設定體育賭博賠率的公司內部這樣的揭露如果發生在電影導演或電視記者身上,莫爾將會迅速被解僱。但莫爾是一個政治家。他是一個擁抱唐納德·特朗普的共和黨成員,在特朗普以28個百分點贏得的州競選。這就是為什麼,即使在他的性醜聞被全面報道三週後,莫爾在大多數民意調查中仍然領先於他的民主黨對手道格·瓊斯,並似乎準備贏得勝利。
莫爾有一個生存計劃。他對特朗普的公開順從——受到特朗普的前高級顧問史蒂夫·班農的鼓勵,莫爾稱他為“我的戰略大師”——旨在使他與仍願意容忍或忽視特朗普曾經在錄音中自誇的那種性不當行為拉近關係。這種情緒在共和黨內相當強烈,以至於像德克薩斯州的眾議員布萊克·法倫霍爾德這樣的立法者,其前員工在聲稱性騷擾後獲得了納税人資助的和解,仍然保住了工作,而民主黨同僚如參議員阿爾·弗蘭肯則被迫使辭職。而且沒有任何共和黨立法者願意重新審視對特朗普提出的騷擾指控。
正如CNN的羅納德·布朗斯坦所指出,共和黨人避免了因性騷擾而產生的嚴重後果,因為藍領女性——民主黨民調員瑪吉·奧梅羅稱之為“沃爾瑪媽媽”——對特朗普保持忠誠。在今年的選舉中,布朗斯坦表示,“共和黨在沒有學位的白人女性中始終表現得比擁有高等教育的對手更強。”
摩爾認為這種政治免疫會轉移到他身上。結果幾乎如此。他否認了這些指控。班農和他的右翼媒體機構編織了一個激進的反敍事,聲稱指控者是在撒謊,並得到了一個陰險的自由派媒體的幫助。特朗普全力支持,並在選舉前幾天為摩爾舉行了一場競技場集會。共和黨選民對此作出了回應:12月3日的CBS新聞民調顯示,71%的阿拉巴馬州可能的共和黨選民認為摩爾的指控者在撒謊。這種情緒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愈演愈烈。根據出口民調,選舉日有90%的共和黨選民不相信那些站出來指控摩爾的女性。正如班農在阿拉巴馬州費爾霍普的一場集會上對一羣歡呼的人羣所説,“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對吧?”
事實證明,阿拉巴馬州人並不買賬。在選舉瓊斯時,他們表明即使是深紅州及其代表的共和黨政治家也無法逃脱影響美國社會其他各個層面的性騷擾的廣泛清算。目前尚不清楚共和黨人——即使是那些反對摩爾候選資格的人——是否理解這一信息。
在共和黨內部,摩爾的失利立即成為班農與肯塔基州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之間內戰的武器。支持麥康奈爾的參議院領導基金負責人史蒂文·勞將這一混亂的責任完全歸咎於班農。“這是一個殘酷的提醒,候選人的素質無論在哪裏競選都很重要,”他説。“班農不僅讓我們在全國最共和的州之一失去了一個關鍵的參議院席位,還把美國總統拖入了他的災難中。”
班農的團隊抨擊麥康奈爾試圖迫使摩爾退出競選,切斷了黨派資金,導致共和黨失去了一個本可以通過國家黨和其捐助者更強有力的努力挽救的參議院席位。正如班農的盟友、支持特朗普的偉大美國聯盟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的高級顧問安迪·蘇拉比安所説:“米奇·麥康奈爾和共和黨建制派如願以償:他們成功地將阿拉巴馬州交給了一位自由派民主黨人。”一位接近班農的消息人士補充道:“現在共和黨內部將會有一場更加激烈的戰爭。”
阿拉巴馬州及其他地方的選票結果清楚表明,共和黨的問題遠遠超出了摩爾這樣的缺陷候選人。那些前來為他投票的共和黨選民可能並沒有因他的性醜聞而退縮。但選舉前的民調未能捕捉到有多少黨內成員決定留在家中。許多人確實如此。而阿拉巴馬州顯示,特朗普和班農日益縮小的影響力無法克服那些受到激勵反對他們的選民的反動。
黨派熱情在關鍵的民主黨羣體中遠高於共和黨羣體。在幾個黑人佔多數的縣,投票率接近總統競選的水平,而在許多白人農村地區,摩爾所依賴的地方,2016年投票的選民中僅有一半多一點出現在投票站。黑人選民佔選民的驚人29%,這反映了從巴拉克·奧巴馬到民權偶像約翰·劉易斯,再到前NBA明星查爾斯·巴克利等傑出黑人人物的努力,激勵選民。同樣,在主要大學地區,投票率也有所上升,李縣(奧本大學)和塔斯卡盧薩縣(阿拉巴馬大學)都有顯著的增長。瓊斯在30歲以下的選民中以22個百分點獲勝。
毫無疑問,民主黨選民的第三個關鍵組成部分——女性——在摩爾的失敗中發揮了決定性作用,無論她們是投票給瓊斯、寫下其他候選人,還是無奈地選擇留在家中。根據出口民調,瓊斯在女性選民中以17個百分點擊敗摩爾,58%對41%,這意味着阿拉巴馬州的女性對瓊斯的支持比全國女性對希拉里·克林頓的支持更為明確,後者在去年以54%對42%戰勝特朗普。這一差距在任何州都是顯著的,但在阿拉巴馬州尤其重要,因為這與2012年有了巨大的變化,那是出口民調員最後一次測量阿拉巴馬州的全州競選。在那年的總統投票中,米特·羅姆尼在該州女性選民中以55個百分點擊敗巴拉克·奧巴馬。(在2016年,國家選舉池沒有在阿拉巴馬州進行出口民調,因為預計競選不會接近。)
在摩爾的失敗之後,一些共和黨策略家將責任歸咎於候選人。前麥康奈爾的幕僚長喬什·霍爾姆斯對《華盛頓郵報》説:“你可以從電話簿中隨便拿出任何名字,除了羅伊·摩爾的名字,並且贏得雙位數的優勢。而我們卻找到了在阿拉巴馬州唯一一個能輸給民主黨人的傢伙。”
但上個月,這種激勵民主黨選民團體的模式也擊敗了一位徹底主流且得到特朗普支持的弗吉尼亞州州長候選人埃德·吉萊斯皮,他 以更大的差距落敗。所以,代表共和黨最大問題的不是摩爾,而是另一個(被指控的)性犯罪者:特朗普。
雖然特朗普明年不會出現在選票上,但對共和黨來説壞消息是,他可能會讓他們失去國會控制權。總統在其基礎選民中的受歡迎程度並沒有轉化為他所選擇的候選人如吉萊斯皮和摩爾的勝利。但對特朗普 不滿 的選民在今年的三場主要選舉中可靠地投票反對共和黨候選人:在阿拉巴馬州,93%的不滿特朗普的選民投票支持瓊斯;在弗吉尼亞州,87%投票支持吉萊斯皮的民主黨對手拉爾夫·諾瑟姆;在 新澤西州,82%投票支持民主黨州長候選人菲爾·墨菲。
隨着摩爾的失利,許多共和黨人將鬆一口氣,知道盡管他 拒絕承認 在選舉之夜,他很快將會 騎着他的馬 走向夕陽。另一方面,特朗普並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