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在人間——讀歷史奇幻武俠小説《滄海》(本人舊文)_風聞

曾經滄海在人間

        ——讀歷史奇幻武俠小説《滄海》

作者：張恆

《滄海》是一部由大陸新武俠作家鳳歌撰寫的歷史奇幻風格的武俠小説，該書屬於作者“山海經三部曲”的中間一部(另兩部分別是《崑崙》、《靈飛經》)，故事情節發展時間上則是排在最末，可歸屬於外傳性質。

該部小説故事發生在明朝中葉並結合南方抗倭歷史的空間，講述一個出身勞動人民的男主角陸建的傳奇經歷。小説前半部分陸建屢遭劫難，因被捲入西城八部爭奪八幅祖師畫像，他少年遭劫，遠走日本，被迫練成《黑天書》劫奴邪派內功深受黑天劫之苦，後被金剛門傳人魚和尚大師捨身相救並傳授金剛門武功精要，後回到中土途中結識東島被陷害的穀神通島主的逆子谷縝，繼而此之而用金剛神力誤救因煉成西城絕學周流六虛功而被反噬只能詐死的原東城八部城主萬歸藏，中間穿插為戚繼光抗倭而籌措經費、金剛門三祖寺老僧以身弘義事件、與西財神比寶以及感化陸建少年好友-極端自私自利的女孩姚晴並獲取其芳心等精彩緊張劇情，再後巧合之下與自身的劫主女兒寧凝(也是劫奴)互破劫力，並由此獲悉自己與谷縝為同母異父兄弟的身世，又後在對萬歸藏之戰危難時獲啓蒙覺悟的姚晴捨身相救，與絕境中悟到周流六虛功的谷縝及眾人於千難萬險環球歷險中合力擊敗萬歸藏，並最終在大西洋某處海島上找到西崑崙梁蕭及其妻天機宮傳人花曉爽的神兵遺物及中醫醫書，以救回姚晴性命。從此陸建、姚晴歷經重重艱險花好月圓得到大圓滿歸宿，而堪稱東島富豪才俊的谷縝也早已堪破發家致富思維的那套必然終至沒落的自由主義財富觀，認清守中執正、重情守義為首，攜侶施妙妙雲遊世界去也。

小説《滄海》不僅勝在故事充滿中華氛圍（從小説可看出作者鳳歌對老子《道德經》熟讀在胸，許多人名-如穀神通、萬歸藏等-也都出自該部人類哲學經典著作）並有相當突破，比如：引入了時尚元素、深化了生命意識、反思了技術科學、細化了故事情節，更重要的是該小説格局奇高！使用了暗喻、借代等形象手法對中華文明傳承等現實社會現象做了深刻闡釋。

小説人物簡要介紹：

1.        小説中男主角 陸建 出生社會底層——正所謂：禮失尋之於野——卻保守秉承中華傳統道義，他代表中華文化最淳樸中正的人民及文化部分(底層、基層)；

2.       本是富家女的姚晴，原本極端自私自利-對中國大多數卻隔絕和無知，後被陸建堅守道義勇於擔當與付出的純正之心感化和啓蒙，終成長為不再是"生活在別處"、而是"生活在此處”者，代表中華文化中自私自利部分(精英)；

3.        谷縝 身為穀神通之子，可謂是出生大家，有文而缺武，先天聰慧過人卻不能理解父輩穀神通遭遇和境界而專注於財富夢想，幻想變富了必然能變強的迷夢之中，代表民族資產階級(或者説是中華秦漢後社會轉型為相對自由平等的平民社會的文化中內含的、往往是導致惡性資本主義社會國家潰散結局的那套發家致富思維傳統與衝動)；

4.        金剛門魚和尚 以身弘道、大仁大義，捨生取義，代表歷史長河中為中華民族為代表的人類進步事業中犧牲的億萬先烈先賢仁人志士；

5.        萬歸藏 首先由經商之道等領域領悟代表中華先賢社會文明的祖師梁思禽傳下的周流六虛功，走上以力服人的霸道之路，又是西城之主，應該代表當下資本主義帝國主義霸權魁首美國；

小説武功簡要介紹：

1.         “黑天書”武功練法是通過人體隱脈運轉，因此具有一般內功不同的奇異表現——往往是某個能力畸形發展，且修煉該功法需要劫主在合適時候給修煉者恰當位置穴位從外部輸入其內功打通關節，一旦練成則深陷劫奴地位不能擺脱劫主，否則必然迎來生不如死的黑天劫(中等收入陷阱?)，且劫力使用越多則黑天劫反芻越厲害，這門功夫其實暗喻一個後發國家，其經濟及工業化建設不能獨立自主而過度開放的狀態——逐漸形成經濟文化乃至政治殖民地；要破解此功正如小説中與劫主女兒互破劫力-受壓迫者(國家)互通有無，只有走三個世界理論，加強南南合作，重建有利於自我的經合體制與運行規則，從而突破西方人設立的貿易制度和知識產權屏障。

2.        “周流六虛功”號稱天下最強功夫，就內在而言，注重一個“諧”字，即均衡，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其功夫內勁每一次轉換交換都會因各種因素而產生不均衡，修煉者但凡有細微私心雜念必然在該系統中形成蝴蝶效應最終走火入魔（萬歸藏假死正因為此緣故，自身性矛盾聚集經濟危機無法調和，如不能夠向外轉移危機則必然內爆！小説劇情中陸建開始認識不清、輕信一套借谷縝等之口傳來的假象理論以自身強大勤奮定力毅力-生產能力-即自身強大財富製造能力-誤救萬歸藏的劇情頗有現實意味）。同時，就外部而言，實際上練此功法強者越強，而此功法弱者遇到功力強者則越弱——練得越像越快接軌越容易被強者控制，反而死得越快，還不如不練這門功夫的。這門功法實際正是指不受限制的自由貿易市場經濟運行方式——市場經濟根本特性是：能夠自組織不能自均衡、不均衡才是常態均衡僅瞬間、靜態看是雙贏動態看是零和博弈最後的結局是同歸於盡、是微觀每次交易因為各種素必然要分出強弱宏觀則兩極分化“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後的“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的必然社會潰散復歸的歸宿和結局(每一次都對此類人類核心先發進步國家的社會文化科技的發展等皆有惡劣、倒退、散失、遺漏等的影響——文明碎片論、科技停滯論的部分形成原因)；

3.        金剛門大力金剛神力，小説中該功夫須要先由形發力，然後到意隨心動境界。該功夫流派代表實為中華老莊辯證思維、孔孟大同之道、墨家革命精神、陽明良知心學的中學西漸後，又經西方傳回來的馬列主義的毛主義本土化；

小説故事線中穿插若干條脈絡，陸建與姚晴感情線、谷縝身世和蒙冤線索、戚繼光抗倭興義軍練兵、萬歸藏及周流六虛功、東西財神競爭、陸建身世之謎-陸建生父西城天部部主、穀神通與萬歸藏死對頭、金剛門及三祖寺歷史現狀與未來等。下面檢幾處為例：

在谷縝與西財神比寶此段（http://t.cn/zQW6XHT ）中，小説作者假借西財神之口説出西人發家崛起真諦——文攻(天主教意識形態輸出)武衞(明火執仗的燒殺搶掠)、持劍經商（鴉片戰爭等）、光榮孤立（嚴苛的貿易保護政策）：“…我們經商為什麼？為的是富國強兵，一旦兵甲精強，我的貨物想賣哪國，就能賣到哪國，想賣給誰，就賣給誰。哪國不買，我滅其國，誰人不買，我滅其家。經商者若無武備，財富不保，武備者若無商財，甲兵必弱…”。

在金剛門三祖寺(馬列毛?)這段（http://t.cn/zOE9HoC ）也頗有感慨：“…而今三祖寺佛法衰微,禪風不振，寺內僧眾沉迷於名利貪慾，不知本來，不明大道。是故眼下這位高僧…以自身性命為…點化這羣迷途弟子。至於這些僧人能否明白他的苦心，那就難説得很了…”。

在谷縝為抗倭聚義兵這段（http://t.cn/zR7uVGc ）作者借谷縝之口詳細闡述了其理解的建立於中華文化精華(岳飛、戚繼光等)的義兵傳統，這也是中國共產黨人以及其人民軍隊自從建軍以來歷經苦難而不倒，仍然能夠聚攏人心，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收穫輝煌的根本原因——高舉中華大同理想堅守核心價值觀意識形態的道義大旗並始終踐行的知行合一：“…感慨：“戚將軍説得好，以利相交，利盡則散…剩下的人慕我道義，不怕毀家滅族，情願誓死跟隨，果然兵以義動，道義為先呢。“當日在東陽江談論兵法，谷縝…直到今日，方才對戚繼光心服口服，終此一生，再無二辭…”。

以上種種經典段落在本小説中還有多處，不禁使得讀者反覆再三思考歷史與未來。

歷史上，其實我中華先人早就看出市場經濟運行方式的問題。從微觀看，市場經濟中不均衡和盲目是常態，表面似乎是人人是好的經濟人卻造成人人都個人利益最大化生存，人人自私則社會無情，個體因此盲然無助。人吃人卻找不到具體加害自身的目標，怨無頭債無主卻時時感覺受傷害。從宏觀看，制約我中華恰是這個市場經濟運行方式導致的官惡則民私，民私則國弱！古今中外不論是民間道德淪喪還是社會混亂，都根官場風氣有關。那些夜不閉户，和民風純樸的時代，都是有一個政通官清的能夠真正超越利益集團而實現均衡的大政府的。而腐蝕這種清明社會風氣的正是放任自由市場經濟的運行方式——行人道而不行天道的結果：“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社會就這樣在天道人道之間轉換循環——中國歷史就是在“人之道”與“天之道”的交替中輪迴，大起大落。如南宋、民國、明朝、清朝末期都出明顯的類似狀況、處於這個狀態：從迷信自由貿易市場經濟人人為己趨小利開始，最終發展為惡性資本主義——兩級分化財富土地等各種生活生產資料日趨集中於少數人手中，基尼係數大幅上升、國家基層組織瓦解並且統治階級與廣大基層利益相左，導致國家政府辦任何事都因利令智昏而國家社會組織能力的崩潰，這樣結果就極易造成外來其他文化民族國家的趁機入侵劫掠…初看今天西方只用一隻手便社會穩定，未見西方政府用另一隻看得見的手——高累進所得税房產税把市場經濟"奉有餘"的錢拿回來去"補不足”。沒政府"替天行道”，照樣"巴黎公社"。而西方國家實是通過藉助“融貿易保護、財富聚斂、工業扶植、國家干預、強權打造於一體”的一種國家體制和政策完成其自身的崛起，在其自身崛起後又都會積極對外推行完全放任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自由貿易、以及其新自由主義及西方經濟學等理論，這完全是美歐等發達國家放牧發展中國家的皮鞭和繮繩。一方面通過市場經濟讓發展中國家向自己輸血，保證自己國家物美價廉；另一方面，又通過兩極分化控制發展中國家的政治，不聽話就讓這些國家陷入動盪。實質上是因為政治決定經濟，玩政治(軍事)、道義(文化和文藝)居首——競爭層次高，而純玩市場、貿易的競爭層次低——未開始就已敗。所謂市場經濟供求關係等其實是可用政治軍事改變其運行條件和運行規則的。我中華凡偉大思想家政治家無不千方百計為實現均衡這一天道努力。比如自古就有立法強制富豪權貴必須分家，儘量從而使得富不過三代成為社會常態(像當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私人富豪借“慈善”基金會之名控制並獲取高額收益、傳承家族財富並壟斷社會權力的事情相對較難。因為早有前車之鑑——戰國末年想齊國的陳氏大斗出小鬥進做慈善，最後把齊國的江山都當利息收到自己腰包裏了)。節制資本扶助工農-也是這個意思！中國人歷史上每個強大王朝初期(往往是國家執行均衡政策重建時期)，都試圖通過各種辦法如計劃經濟等均衡管理社會手段(如唐府兵均田制等)，但由於各種社會生產分配要素(如人口)的快速發展增加，與當時相關統計方面計算機科學技術輔助水平太低的矛盾，導致好的管理方式往往無法執行下去——管理繁難不得不終回到市場經濟運行方式，集權為公是我中華中央集權合法性歸根結底的傳統，中國人大同理想兩千年來在等待真正的大數據時代！因此，從歷經滄海桑田的中華文明悠久人類社會演繹歷史上看當下世界上許多事並沒有新鮮事，除了科技發展這個世界社會種種也變化不大。正如《滄海》這部小説中的暗喻一般，當下世界許多後發國家也都又一次正處在谷槙對萬歸藏的階段，而人類社會其本身不變的特性就是運動，是時刻充斥這為私慾望引領的運動的，若沒有人民和領袖的共同覺醒通過改革（有為公社會主義理想信仰的好的人引領好的有秩序的政治運動對此進行抑制抗衡均衡-反腐倡廉整軍恢復中國共產黨的有效領導等等就是這樣的運動-高競爭格局層面才能改變不合理經濟運行國際貿易的條件）將無法破局，去改變可能會深陷劫奴的命運！

近年來，湧現出了越來越多的、類似《滄海》這類具有全局思考、觀點通達的大格局高層次小説，及其他一大批財經文化政論出版物書籍等，反映了當下社會正處於新一輪的思想解放的反思大潮中，中國人民在經過現實教育，人心思變、人心思正。越來越多的人已逐漸摒棄了唯發家致富思維而渴望迴歸道義為先(求王道下的富強)，從新認識到重情守義、重義輕利(也只有如此才能實現最終義和利統一的真正的義利兼得)的經典中華核心道義價值觀(意識形態)並呼喚這樣的社會風尚，這也是大眾對重建中華意識形態核心價值觀、重建中華道義(出於中華本民族文化的以我為主的解釋世界、指導未來的一套説法和道理道德體系)，從而有效保障實現全體中國人民的中國夢這一客觀共同利益需求的民心體現。

合攏書頁作如上思，正可謂：曾經滄海在人間，天道循環中，希望依然在前方。

（完|寫於2014年4月12日）

附：相關資料及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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