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魯迅寫過兩篇討論王尼瑪的文章,非常有趣搬運一蛤_風聞
宇智波姜住-风闻社区老编,很老的那种2017-12-22 10:51
在KFC吃雞時,聽鄰桌小學生説了些關於王尼瑪下崗的事。
公司提前發了年終獎,雖然錢不多,頓時覺得陽光也明媚了。中午決定改善下伙食,到KFC吃雞。
走進樓下的KFC,果然薛之謙不帶鹽之後,店裏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本想着點個促銷的狂翅到堡套餐,然而看到鹿晗還在,食慾消退了幾分,算了,還是老樣子,兩塊原味雞,一份薯條吧。
店裏人很多,我拿着一個原味琵琶腿吃的正香,忽然聽到鄰桌几個小學生在聊天。這些小學生的八卦,想來無非是誰又喜歡誰了,我是沒興趣的。
但沒想到,他們聊的居然是暴走大事件。我心想,還在上小學,就看這麼有內涵有檔次的節目,這幾個小學生真是不簡單,於是不禁豎起了耳朵。
聽了幾句,原來他們在聊最近暴走大事件下架的事情。我又想,唉,真是可惜,就為了36期節目提到了一個豫章書院,居然就讓王尼瑪下崗了,可惜可惜。這些小學生未必知道這一內幕,要不要加入聊天並告訴他們呢?
這時一個戴小黃帽的小學生説:“我看到網上一些人傳,説什麼豫章書院很有背景,很有勢力,王尼瑪就是被他們弄下崗的”。
咦,真不簡單,連我這個成年人才懂的內幕,他們都知道了,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雙馬尾的小姑娘冷笑一聲:“真可笑,這些網民連基本的傳播學知識都不具備。如果下架是因為某個單一事件的影響,那麼應該會有一個 傳播——擴大——失控——反應——下架的反射弧,怎可能上午才上架,還沒造成多大影響,下午就下架了呢?完整的反射弧是需要時間過程的。”
小黃帽:“嗯嗯,而且豫章書院事件,王尼瑪既不是最早的傳播者,也不是最主要的傳播者。相信王尼瑪下崗僅僅是因為豫章書院,確實是幼稚了。”
戴眼鏡的小學生作了總結:“你們説的沒錯。從36期節目內容來看,很明顯,王尼瑪早在錄製這期節目之前就知道了自己因為不可抗力要下崗,所以錄製期間,言語之中,有很多感概,比如回顧五年的歷程,比如對青春和夢想,對成熟與狗儒的感嘆,已經很明顯地暗示了他想説的話。”
雙馬尾點頭:“是的,最後的尼瑪告解室,也有臨別贈言的意思,中間那一聲重重的無奈嘆息,想必聰明人都聽懂了。”
小黃帽:“可是還是有很多幼稚的網民,相信僅僅是因為36期錄製了豫章書院呢。哈哈……”
三個小學生都笑了。大家吃起了雞米花。
我聽得很不是滋味。幾個小學生,一點人生的閲歷都沒有,居然敢笑我這樣讀過大學的人幼稚?不行,我得教育教育他們。
我剛要開口,小眼鏡又説話了:“另外還有些自以為聰明、自以為成熟的人,照例站出來維持秩序,説要耐心啦,等官方説法啦,猜測要講證據啦,不要着急啦,説不定版權到期啦,流量不高被砍啦,純商業行為啦,B站騰訊不是還能看嘛,等等。”
雙馬尾拿出了她的標誌性冷笑:“哼,什麼成熟,什麼聰明,從心理學角度講,這就是典型的自我安慰行為,用自我麻痹的方式,將生活中的不合理狀況強行合理化,來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鏘鏘三人行停播的時候,他們不也這麼説的麼。”
小黃帽:“裝睡的人你叫不醒嘛。魯迅先生不也時常諷刺這些所謂聰明人麼。這些聰明人就是希望大家都遺忘了,自己也就能心安理得地遺忘了。”
三人又笑了,大家可能是話説得有點多,又點了可樂和草莓新地。聽着他們稚嫩的聲音,我心裏很不是滋味。薯條已經冷了,本想也去點個巧克力新地來吃,卻不知怎的,只是默默地啃那沒多少肉的雞腿骨。
小眼鏡:“不過話説回來,騰訊和B站確實不像愛奇藝、優酷那樣全部刪除。王尼瑪本人也在微博上表示會堅持更下去。”
雙馬尾:“看這些網站的隸屬公司註冊地嘛。優酷,在北京註冊。愛奇藝,北京註冊。大肆刪帖的知乎,北京註冊。還能看的騰訊,深圳註冊,B站,天津註冊。”
小黃帽似乎高興了起來:“哦!屬地管轄!那麼我們還可以看更新的王尼瑪節目?王尼瑪自己也在微博表態了,會繼續更!“”
雙馬尾:“你怎麼和那些網民一樣頭腦簡單。首先,這説明王尼瑪的下崗,不是因為豫章書院一件事,而是針對王尼瑪一貫以來的風格和言論。就算現在暫時能看,但是王尼瑪既然被盯上,保不齊以後會不會有更高層級的下崗指令,到時候就沒有什麼屬地限制了。”
小眼鏡:“不僅如此。這種周更節目,需要有持續穩定的資金支持固定班底的運營。然而下崗事件後,網站方面心有慼慼,擔驚受怕,又怎麼會提供資金支持呢。廣告主也會擔心這種不可抗力的影響,所以,王尼瑪的表態雖然很棒,但這樣的大趨勢不變,恐怕不樂觀。“”
我聽得心越來越沉……也顧不上鄙視這些小學生了,只想着王尼瑪到底以後會怎樣,難道張全蛋,唐馬儒,王尼瑪這些有趣而熟悉的面孔就這樣……唉,也許等年輕人掌了權,就好了。
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我聽到雙馬尾堅定地説:“指望那些大學生是沒戲了,一個個要麼狗儒,要麼狗腿,還是等我們這一代長大,掌權了吧。”
是啊!希望還在,等小學生這一代長大,也許一切都會好的!我又開心了起來,買個全家桶,帶回公司請大家吃!
這時小眼鏡喝完最後一口可樂,扶了扶眼鏡,輕輕説了一聲:“人是會變的。即使你和我,也是會變的。”
三個小學生站起來,走出KFC。已經是下午了,陽光似乎也黯淡了些。
趙老師的委屈——記KFC再遇小學生
趙老師這次大概是真的委屈了,我想。
上次之後,我發現這家KFC離育英小學很近,總有許多小學生來吃東西。於是我每週打牙祭的時候,也喜歡順便偷聽一下小學生大事件。想想我小時候過生日,因為沒吃上KFC而哭鬧,還被吊打過。而現在的小學生……唉,國家畢竟還是在進步嘛。
帶着這樣積極樂觀的情緒,我豎起耳朵聽趙老師訴説着她的委屈。
“班級這樣下去還行不行了!老師説什麼都沒人信了!衞生室的張老頭學校已經開除了,事情也查清楚了,他扇過學生耳光,擰過耳朵,可並沒有摸屁股,怎麼傳得那麼離譜呢!我三令五申不許再傳播謠言,居然説我收了張老頭送的大閘蟹!他算什麼東西,我堂堂高級教師,教導處主任,缺他兩隻大閘蟹嗎!”
趙老師説話一激動就屢屢點頭,劉海滑下來遮住了眼睛,不時要甩一下。
“你們一個班長,兩個班委,要發揮帶頭作用!發現有人傳播謠言,要主動制止!要盯着教室後面的黑板報,只許發通告,不許亂寫!班級羣裏不許胡説!發現屢教不聽的,要及時向我彙報!”
哦,是小黃帽,雙馬尾和小眼鏡呀,老熟人了。原來他們不是一般小學生,是重要的班幹,難怪水平高,我心理平衡了一些。
然而今天,他們三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抿着嘴不吭聲。
“説話呀!都啞巴了!”
小眼鏡大概是班長,他清了清嗓子:“趙老師。我相信您對衞生室老張頭事件的解釋。但是,大家不相信您的通告,並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件,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就算我們按您説的做,大家……只會連我們都不相信了吧。”
不愧是小眼鏡!有膽量!擱當年的我,早就尿褲子了。雙馬尾抬起頭看他一眼,目光中帶着仰慕。小黃帽卻抖了一下。
“胡説八道!”趙老師氣得發顫,頭髮又遮住了眼。“身為班長,不去制止謠言,還助長班裏的歪風邪氣!班長別幹了!文藝委員,你來當班長!”
雙馬尾冷冷地説:“我不當。我連文藝委員都不想當了。都説我是走狗。”
趙老師勃然大怒:“好……好,週末提前開家長會!你們倆的家長,會後都留下來!!”
雙馬尾害怕了,眼裏噙着淚水,在桌下偷偷扯了扯小眼鏡的袖子。
小眼鏡扶了扶眼鏡,正想説什麼,一直低着頭的小黃帽卻突然開口:“趙老師,您是我們的老師,我們當然相信您。
“哼,總算還有懂事的孩子……那你來……”
小黃帽:“但是現在您説什麼同學們都不信,不能全怪大家,您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趙老師氣得直拍桌子:“我不對?我嘔心瀝血,每天在辦公室批改作業,監督你們上自習,抓壞學生,我容易嗎!告訴你們,你們這個班,絕對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班!現在能到年級第二還不是都靠我!真是不知好歹!你説!我哪裏不對了!”
小黃帽怯怯地低下頭,不吭聲了。這孩子啊,哪都好,就是有點膽小。雙馬尾似乎也這樣想的,白了小黃帽一眼。
這一白眼卻讓小黃帽勇敢起來,如連珠炮一樣説了一堆話,我差點沒記住。
小黃帽:“趙老師,我們知道您為班級付出了很多,但是這並不等於您做什麼都對!前兩年您表弟的兒子,騎電動車載兩個中學女生,在北四環醉酒飆車,大喊我爸令狐剛,結果出了車禍!當時您在班上闢謠,説那不是您表弟的兒子,甚至不許大家提奔馬牌電動車和令狐剛,誰提誰罰站,結果過了兩年,您又親自開會説出車禍的確實是您表弟的兒子,您表弟在學校吃回扣,兒子當小流氓,您大義滅親舉報了令狐父子!這是事實吧!出了那樣的事情,您還讓同學們怎麼無條件地相信您的通告呢!?
趙老師大概沒想到小黃帽提起這事兒,臉上紅一塊,白一塊:“那那……那是個別事,不能混為一談。他們家家風有問題……兩面人,當時把我也矇蔽了,這個情況很複雜。再説都兩年過去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小眼鏡淡淡地説:“可是趙老師,去年校保衞科毆打學生楊雷,您先發了通告,説他沒有被打,是自己身體不好才嘔吐,讓我們別信謠言。可是幾天後您又發通告,説楊雷是因為偷窺女廁所,才被保衞科打了幾拳。”
趙老師:“他確實偷看女廁所!這個事情絕對是真的!”
小眼鏡:“我相信您。但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先後發兩個矛盾的通告呢?還有人説,楊雷家長索要補償,是從班費裏出的,我也建議過公開賬目來闢謠,可是您置之不理啊,到現在還是糊塗賬。”
雙馬尾早就忍不住了:“趙老師!您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叫我走狗嗎,元旦聯歡會本意是讓大家玩鬧歡樂,可是您要求我把它辦成創建文明班集體的宣傳窗口,還要重點凸出感謝師恩,大家就遷怒於我,罵我是走狗,我……我一個女孩子,被人家罵走狗……”
雙馬尾哭了出來。看到雙馬尾竟用小眼鏡遞給她的手帕擦眼睛。小黃帽渾身發抖,蹭地站了起來:“趙老師!黑板報本來一直有班級新聞欄,也有很多同學寫黑板報,大家都愛看。可是您卻要求黑板報必須按您的通告為準,不許私自寫黑板報。我們一寫,就被您擦掉,一個學期下來不知道擦了多少黑板報,把我們的粉筆盒都沒收了!同學們意見很大!”
趙老師:“黑板報影響力大,當然要嚴加管理!以前發現過落後同學胡寫亂寫,前年還有校外小流氓跑進來,寫什麼不要老師,讀書無用,這還得了!”
小黃帽:“個別人亂寫幾次,您就剝奪全班寫黑板報的權利嗎?而現在,更多人趁晚上胡寫亂寫,還拿手機把晚上偷偷寫的黑板報拍下來,發在微信羣裏,都説,快看,不看明天又要被老趙擦了!結果您還真的就擦了,然後還把班級微信羣也解散了,還説以後建羣必須加您做管理員,不然發現就解散,同學們能服氣嗎!就算您天天佔着黑板報發通告,大家能相信嗎?!”
小眼鏡:“趙老師,每次出現關於教職工的傳聞,您都要求我們不許聽,不許説,不許傳。讓我們必須相信教職工全部都是好人。可是後勤科最近又查實副科長在營養午餐上吃回扣——”
趙老師很不耐煩:“提他幹嘛,個別人而已。學校這不都將他查實開除了嗎。”
小眼鏡:“問題在於,一有人議論教職工,您就不分青紅皂白,擦黑板報,解散班級羣,然而教職工不良傳聞卻一再被查實,等查實了,黑板報又只允許您發通告,別人寫又要被擦除,班級羣説兩句還要被解散,您讓同學們怎麼想這些事呢?”
雙馬尾:“説得對!黑板報現在哪還有公信力!班級羣裏也是烏煙瘴氣,誰都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小黃帽見雙馬尾附和小眼鏡,不甘落後:“黑板報是我先提的,還是我接着説。我們現在不僅黑板報上只能發通告,元旦聯歡會只能謝師恩,連班級羣裏都不能暢所欲言説話,這種情況下,就算您説的是真話,就算我們班幹都幫着您説話,同學們也只會越來越不相信您啊!您總要我們不信謠,不傳謠,可是趙老師!我們還是孩子啊!説話是我們的天性啊!連孩子都知道,只許自己寫黑板,別人寫了就強擦,只能讓大家討厭!”
趙老師的臉紅了白,白了紫,紫了青,簡直如同彩虹,終於,她居然——哭了。
“嗚嗚嗚……我嘔心瀝血……嗚嗚嗚……你們知不知道幾十個小孩子有多難管……年級第二啊……嗚嗚嗚……
接下來,趙老師嗚嗚咽咽的,説話也説不清楚,三個小學生也不説話,大概沒想到把老師説哭了。只間或聽見什麼趙老師説“老師擦黑板報不算擦”“教育的事,你們小孩子不懂”“造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腿”“我把你們班帶到年級第二”,等等,KFC裏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小眼鏡:“趙老師,對不起,我們不該氣您。也許我們是孩子,可我們知道,不停地擦黑板報,不許人説話,只會讓人覺得您在遮掩。就算您説真話,信您的同學也會越來越少。如果您放開黑板報管理,恢復黑板報公信力……”
趙老師:“小孩懂什麼!這裏面很複雜的!嗚嗚嗚……我的委屈,説了你們也不懂的!!”
趙老師哭着哭着,居然起身走了。三個小學生大概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小黃帽悻悻然地説:“我們是不是過分了……”
雙馬尾:“説的是事實,就沒有什麼過分不過分。”
小黃帽:“造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腿……其實趙老師説的也沒錯,我一年級時被誣陷過偷橡皮,害我一直沒朋友。”
小眼鏡:“這話有道理,但要看你怎麼理解。畢竟真相只有一個,追求真相的道路,永遠是艱辛而困難的,從來沒有什麼真相,能輕易獲得。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努力學習,去看穿真相,去看清這世界。然而趙老師的問題在於,她總是把這句話當成自己強行擦黑板報的藉口,當成自己不作為、一刀切的託辭,似乎有了這個藉口,她做什麼都對,甚至剝奪我們寫黑板報的權利都行。”
小黃帽:“那……你們覺得趙老師是壞老師嗎?”
小眼鏡:“當然不。趙老師總體上是個好老師,教學很認真,也真心想讓班級越來越好。而且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要包庇她表弟和後勤科,她對衞生室老張頭那事的解釋也是合理的。現在被人懷疑包庇老張頭,她當然是委屈的,我們要理解她。”
雙馬尾:“哼,護着老師説話。手帕還給你。”小黃帽趁機掏出自己的手帕:“你頭髮上沾了一點……”
小眼鏡:“但是,趙老師也是人,她有缺點,也有自己的利益要維護。她不想要負面新聞,因為班級要評優,學校也要評優,她要評先進。她也不想過於得罪教職工,畢竟有些人有後台,有些人跟她關係好,她還要評選高級職稱,要漲工資,有時候也要吃點大閘蟹嘛……之所以不能放開黑板報,不就是因為這些麼。”
雙馬尾:“太對了,她總説這很複雜,我們小孩子不懂。哼,有什麼不懂的。她沒法直説,就擦我們的黑板報。可是就像你説的,連孩子都知道,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小黃帽:“是我説的……”
雙馬尾一皺眉:“好好好,你厲害,是你説的行了吧!”小黃帽低下頭。唉。可憐的小黃帽。這麼小就有了女神。看來以後也是步行街JR。我不由得同情起他來。
這時小黃帽的手機響了——啊,居然是IPHONE X 還是最搶手的深空灰。也許他還有希望。我又不同情他了。
小黃帽看看手機:“咱班私羣發了圖。有人趁老師不在,在黑板報上説,上星期借讀生玩火燒傷之後,所有學習成績較差、又不交贊助費的借讀生,將會被作為低端學生,強制轉學。”
雙馬尾:真的?可是現在都快期末考了,他們能轉去哪裏?因為一次玩火就這樣……”
小眼鏡:“不只是因為這次玩火吧。上學期就説了,本校要爭當文明校園,提高生員質量,控制學生數量。還説學校上限就是2300人,各年級都有配額。那時候我就想到肯定要清退借讀生了的。”
雙馬尾:“他們雖然成績不太好,也不講衞生,可是也在很努力為班級做貢獻了,每次大掃除,都是髒活累活搶着幹……我跳皮筋跳得不好,他們還是一直帶我玩……”
小黃帽:我相信學校不會這樣做的,我讓他們把黑板報拍完整一點發給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可是看了一會手機。他抬頭説:“來不及了,黑板報又被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