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世界折服的“班禪畫師”
他的作品深得十世班禪的讚賞,十世班禪賜福他為“班禪畫師”並親自聘任他為中國藏語系高級佛學院藏傳佛教繪畫研究員,授予他最高榮譽證書。為將藏族藝術介紹給世界人民,他在美國、英國、印度、奧地利、瑞士和西班牙等地舉辦個人畫展,把藏文化帶向世界。他就是全國政協委員、四川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副館長、獲四川省“德藝雙馨”藝術家稱號的尼瑪澤仁。
中國西藏網1月23日介紹了這位“班禪畫師”。

尼瑪澤仁
班禪的畫師
尼瑪澤仁清楚地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班禪大師是在1982年。那一年,尼瑪澤仁在全國書畫大獎賽上獲得金獎。班禪聽説有一位藏族年輕人獲書畫金獎,非常高興,親自來給尼瑪澤仁頒獎,並把他請來家中作客。初出茅廬的尼瑪澤仁那時還非常拘謹,只記得班禪和自己談過民族文化的問題。班禪對他説:一個民族落後並不可怕,怕的是丟掉自己的文化。但是繼承自己的文化,是為了使它發揚光大,並不是為了給西方“文明世界”保留一塊供觀賞的活化石。
4年以後,班禪到甘孜視察,特地派人請來了在甘孜工作的尼瑪澤仁,這是尼瑪澤仁第二次見到班禪。班禪一直想找一位懂藏文化、懂西洋繪畫的人作畫師,他覺得澤仁不錯,便把他留在了身邊。
畫松贊干布時,班禪親自騎馬立在廣場上為尼瑪澤仁當模特。大熱的天,一站就是半天,班禪卻紋絲不動。那認真的神態,至今深深地印在尼瑪澤仁的心中。
作為班禪的畫師,尼瑪澤仁的主要工作任務便是畫宗教方面的內容。畫完松贊干布,尼瑪澤仁被派到扎什倫布寺,在供奉歷世班禪的靈塔裏面為十世班禪畫像。
尼瑪澤仁記得當他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畫師的時候,班禪就對他説:“你以後出國辦畫展,一定要署上‘班禪畫師’的字樣,向世界表明我是關心民族藝術的,中央是關心民族藝術的。”今天,每當尼瑪澤仁在畫布上籤署“班禪畫師”的名號時,他總是不由想起班禪那期待的目光,感覺自己肩負的使命神聖而光榮。

尼瑪澤仁作品 ——文成公主入藏弘佛圖
堅定的愛國者
尼瑪澤仁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藏族藝術家,長期生活在藏區,對自己民族的藝術、生活、風俗、習慣有特殊的感情,加上他曾是十世班禪大師的畫師,一些國外的新聞機構、政客們對他“情有獨鍾”。
1993年,在美國舉辦畫展的時候,“美國之音”記者採訪了尼瑪澤仁。記者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是十世班禪的畫師,現在中國政府在尋訪班禪轉世靈童,達賴喇嘛也在尋訪轉世靈童。你認哪一個靈童?”
尼瑪澤仁按照自己的歷史知識和宗教知識,這樣回答了記者:“尋訪班禪轉世靈童必須按照歷史定製,必須遵循宗教儀軌,必須經過中央政府批准。按這三個條件尋訪到的靈童,全體藏族人民都擁護。”尼瑪澤仁不是中國共產黨黨員,但他是一位堅定的愛國者,他説的三條與後來中央制訂的有關政策基本上是吻合的。中央的政策符合定製儀軌,符合人心民意。
2008年5月12日,汶川發生特大地震,尼瑪澤仁當時在都江堰的家中作畫,那一刻,尼瑪澤仁死裏逃生。驚魂未定時,尼瑪澤仁反覆衝到樓上,尋找並帶領那些沒有逃出來的人跑出樓房;地震過後,在樓羣下不知所措的人羣當中,又是尼瑪澤仁高呼並帶領大家“逃”向最近的開闊地帶——玉壘山公園;夜晚來臨時,尼瑪澤仁與夫人在自己畫室的院子裏,一共收留了無家可歸的9户人家,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彩條佈下、雨棚中、汽車上,由此組成了一個新的大家庭,大家共同渡過了餘震,經歷了悲傷,也共同守護了整個畫家村。
隨後,國家領導人親臨災區一線指導抗震救災,解放軍也進來了,尼瑪澤仁告訴親友:“有黨中央和解放軍的救援,我們就有救了。”四面八方馳援災區,他把感受傾瀉在了畫面上,以解放軍從廢墟中救人的場景為基礎,創作了《中國的力量》,畫出心中的悲傷與感動、温暖與力量;畫出廢墟中走出來的生命的堅韌和頑強;畫出萬眾一心抗震救災中人性的崇高與自己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尼瑪澤仁拜見十一世班禪
傑出的藝術家
尼瑪澤仁認為,他的繪畫是從藏民族文化的載體上生長出來的,“她的每一個形象,每一個符號都浸染着歷史感”。他的代表作《元番瑞和圖》《雪域》《牧馬圖》等體現了藏、漢族文化和西方現代藝術相融合的整體風格,充滿了玄思妙想,湧動着莊嚴肅穆的宗教情懷,深刻地描繪出藏民族對世界的感知。
外界把尼瑪澤仁新時期的畫稱為“新”唐卡。其實,尼瑪澤仁認為唐卡並不是獨立的藝術品。過去作為宗教供奉品的唐卡在當代被注入了更多商品化的內容,但尼瑪澤仁認為,唐卡大多以畫佛像為主要內容,而佛像的坐姿都是由歷代高僧制定的,有其固定的模式拘囿,無法傳達新時代鮮活的文化訊息,需要與時俱進進行改變。
“當了幾屆全國政協委員,我感到欣慰,也感到自豪。”尼瑪澤仁説,在政協履職過程中,他一直在為發展民族文化不懈努力、履職盡責,許多的提案和建議都受到重視並有了結果。“政協委員的職責,就是走到百姓中間去,多聽聽他們的聲音,傳達他們的願望。”
在世界各國遊走的日子裏,尼瑪澤仁有着獨特的感受。“我記得我在西方舉辦個人畫展時,西方人為之驚歎。在倫敦,他們説,歐洲用五百年的時間才完成了文藝復興,而在中國,古老的西藏文化,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宗教殿堂變成了嶄新的藝術,我告訴他,這就是在中國發生的奇蹟。”
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感受?尼瑪澤仁這樣解釋道:“只有民族的團結和諧,才會有我們的穩定和幸福,才迎來了我們社會的高度發展。民族團結猶如空氣一樣,我們離開了空氣,五分鐘都難以堅持,但是平時所有人都不會感覺空氣的存在,所以我們要像珍惜空氣的純淨度一樣來珍惜我們民族和國家。作為藏族人,我這樣講是有原因的。我們充分享受着宗教信仰自由,充分享受着使用自己文字的自由,充分享受着運用自己本民族母體語言的自由,這些自由使少數民族享受到陽光,享受到祖國的温暖。 ”
(楊徵實 蜀 軒專供中國西藏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