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哲：日本利用智庫製造“恐中”也算一種發明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關哲】

與我們“一衣帶水”的東亞近鄰——日本，自安倍第二次任首相以來，幾乎事無鉅細，逢中必反，直接的領土領海、歷史糾紛、東亞爭雄自不待言，TPP、南海、朝鮮半島、俄國、東盟、非洲、甚至美日互動等，日本都要與中國扯上官司，這是明面上的。而暗中，日本甚至把戰火燒向了西方智庫。

1月29日，據英國《週日泰晤士報》報道，日本駐英國大使館每個月付給英國智庫Henry Jackson Society（以下簡稱HJS）1萬英鎊，並和HJS達成協議，要求他們進行反華宣傳，以期達到破壞中英關係的目標。

他們在英國甚至拉攏前外交大臣裏夫金德。裏夫金德承認，“亨利·傑克遜協會”曾與他聯繫，説服他用自己的名字為去年8月刊載在英國《每日電訊報》上的一篇文章署名。這篇文章題為《若讓中國參與欣克利角核電項目，中國將如何在緊要關頭關掉英國的電燈》，造謠中國可能利用後門技術操控核電站。

這讓近期熱門的智庫話題火了一把。

西方國家內都有一些所謂的獨立智庫，但他們的獨立性有的只值一個月一萬英鎊。用Quora（美國知乎）上的一個用户回答來形容，那就是還不如一個高級妓女賺得多。

那麼外國媒體是如何看待這次事件呢？

今日俄羅斯（RT）就稱這類智庫就是有用的蠢貨。

而英國的theDrum則稱英國智庫獲得日本金援，並試圖在英國主流媒體上推動反華議題的炒作。

《印度快報》也報道稱日本收買英國的智庫進行反華文宣。

俄羅斯衞星新聞網更是調查了一下日本收買英國智庫的工作方式。

據悉，HJS最開始通過一個叫做媒體情報夥伴的項目和日本大使館進行接觸。HJS將自己標榜為一個“跨黨派的，立足英國的，放眼歐洲的，推動自由憲政民主和人權的”機構。

這個合作的提案是由該機構向英國主流媒體和高層政治家傳播“恐中”思想，讓公眾和高層政治家注意到中國的發展是一種“擴張主義”，是對西方利益的威脅。

巴斯大學教授米勒（David Miller）多年跟蹤這個機構的行動。2015年，他聯合幾名學者一起發佈了一份研究報告，題目就是《HJS和英國新保守主義的墮落》。

在文章中，米勒教授發現HJS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方面的本領令人佩服。他們不單單拿日本人的錢來反對中國人，還拿着以色列的錢來進行反穆斯林宣傳。

米勒在報告中提出：

HJS的存在就是為了在某些領域中進行炒作，當一些組織的初衷和他們的目的重合的時候，他們就會取得合作。他們自稱獨立機構，但是純粹是個笑話。不過HJS在這方面也並不孤單，因為幾乎沒有多少智庫是真正獨立的。多數智庫都是為了他們金主的意識形態而服務的。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取代那些大學裏頭髮布的獨立報告。

在發展中英關係方面，HJS和日本兩方都持反對態度，所以他們剛好在這個領域取得了共識，並希望進行合作。對此，米勒教授寫道：

一些保守黨人希望和中國建立緊密的經濟關係，但是還有一些持冷戰思想的傳統政客更願意相信日本才是重要的盟友。所以後者看到前者的努力時會感到十分不高興，而HJS剛好就在這些人中取得了影響力。

其實，智庫在西方社會缺乏獨立性已經不是什麼新聞。甚至，人們已經很難分得清智庫和説客事務所之間的關係了。

2014年9月，美國《紐約時報》就報道了這樣一件事。挪威政府曾經希望美國提高自己的對外援助項目金額。但是，挪威政府沒有利用傳統的説客事務所來做這件事情，而是“僱傭”了一個名叫全球發展中心的非營利研究組織來幫助他們推動這個議題。根據宣傳，這個組織長期為立法者們提供獨立的政策分析。

在華盛頓，據保守估計，總共有超過12家大型智庫每年從外國政府手中獲得數百萬美元的資金，來推動美國政府官員採用某項可以幫助到他們金主的政策。曾經獨立的研究機構都已經變成了外國政府在美國首都的新型説客。一些學者就抱怨過他們的研究都被預設了有利於金主的結論。

智庫不公佈他們和外國政府之間的協議，同時他們也不會註冊為説客事務所。所以，一些立法者並不知道他們得到的智庫分析報告都是預設了有利於金主國的結論。

一些最著名的智庫，比如布魯金斯學會，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還有北大西洋理事會。他們都是海外資金瞄準的大户。他們製作政策研究報告，主持論壇，並且組織針對高級美國政府官員的私人簡報。

多數的資金都來自於歐洲、中東和一些亞洲國家，特別是產油國，比如阿聯酋、卡塔爾和挪威。其中，阿聯酋是美國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的大客户。而卡塔爾也剛剛和布魯金斯學會簽訂了一份1.48千萬美元的合同。

據布魯金斯學會多哈中心的一名研究員透露，如果一名國會議員在閲讀布魯金斯的報告，那麼他們應該小心，他們看到的不是事件的全貌。他們不會得到錯誤的信息，但是他們不會得到所有的信息。

研究員還透露，機構已經明確要求他們不得在報告中表現出對卡塔爾政府的反對。

據一名挪威外交官透露，在華盛頓，小國很難獲得和位高權重的政治家還有高級官僚交流的機會。而智庫是一個很好的渠道。特別是一些智庫明確表示他們會和提供資金的國家進行合作。

智庫願意接受外國資金援助的初衷也是因為智庫領域的高度競爭導致的。

目前，智庫和説客事務所之間的區別已經越來越小。而日本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日本急於讓美國通過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議（TPP），所以雖然日本已經僱傭了美國最好的説客事務所幫助他們來推動這個議程，但是他們依舊決定要加快進程，擴大動員規模。之後，美國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開始參與到這個進程中。

美國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是一個長期接受日本政府資助的機構。在過去四年，該機構總共從日本處獲得了1.1百萬美元的專項資金來提升美日關係。同時，該機構還是日本訪問學者的接待處。日本防衞省官僚和商務組織的官僚都曾來這個機構做訪問學者。

雖然該機構在不斷為TPP搖旗吶喊，但是他們自稱並不是因為得到了日本的援助，而是因為打心眼兒裏認為TPP有利於美國的利益。

可是，另一方面，日本大使館發言人曾在一個採訪中説道：“我們當然應該尊重學術和研究的獨立性，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投了錢進去，我們就希望看到錢能帶來良好的回報，這是一種投資。”

有一些美國的地方議會議員則乾脆直接聽命於智庫，或者説是智庫背後的老闆。比如據Intercept於2015年7月報道，威斯康辛州議會參議院連任32年的共和黨參議員舒茨（Dale Schultz）就説過：“當一些智庫帶着草案找上門來，並告訴你不要反對這個案子，你還算哪門子議員？你只是坐在議席上投票而已，就像是一個封建農奴在幫主子幹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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