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華:與香港親密接觸,對“東方之珠”有美好期許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何建華】
近日赴港參加“四城文化交流會議”籌備會,與“東方之珠”有了一次親密接觸。有朋友問:香港是不是有些變化?此行有何感悟?我一時語塞。説實話,從表面化直接觀感看,置身於香江之畔,維多利亞港灣兩岸一派熟悉的繁榮景象,這座城市還是保留着一如既往的美好印象:街景乾淨、秩序井然,方便舒適、安靜優雅,繁華富貴、活力充沛,市民素養好,國際化程度高,給人一種温情的親近感。

可是近年來香港發生了佔中、旺角暴亂、港警毆打佔中者獲刑2年、前特首涉貪案等一系列事件,不免令人產生疑惑:這座“東方遭遇西方”的城市怎麼啦?面對這一問號,以我個人感悟,應該做一些發展演化的比較。
早在1990年新春佳節期間,我應邀來到深圳,採寫記錄特區建設10年發展變化的專著《深圳河告訴世界》。沿着當時的皇崗、崗廈、福田、羅湖、羅芳等邊境村採訪,這些村的村長都不約而同地帶我到制高點、邊境線,指着那如巨蟒一樣靜卧在山野天地之間的黑色鐵絲網,敍説“這邊”與“那邊”的辛酸往事。
我用文字記錄下當時的感受:鐵絲網煞是壯觀,尤其是到了夜晚,網頂端的白熾燈一齊放亮,形成一條沿着長深圳河長達20多公里的“火龍”,阻隔成“這邊”與“那邊”兩個世界。
事實上,“這邊”與“那邊”原來是一家人,都是祖宗的山、祖宗的水、祖宗的田,來去自由,日子也過得差不多。後來,慢慢地兩邊有了距離,“這邊”的人想往“那邊”了,來去也不那麼方便了,只是由於“那邊”日子過得好,而“這邊”呢鬧政治搞鬥爭越折騰越窮,越窮越失去人心失去吸引力。
上世紀70年代末,香港一般工人月收入已達1500港元左右,大大高於內地。正是由於經濟利益、物質生活上的巨大落差,曾經引發震驚世界的“逃港大風潮”,也拉開在深圳辦經濟特區的改革開放大幕。
1997年6月,我來到香江採訪香港迴歸祖國盛典,親身實地見證了這一歷史時刻。隨着7月1日那歷史性神聖一刻的日益臨近,洋溢在香江兩岸的迴歸情越來越濃,香港同胞也特別注重辨別歷史的是與非。英國在1841年1月25日強佔港島,當時侵略者把登陸點稱為“佔領峯”。對多數香港人來説這個地名已顯陌生,在迴歸之際不少人或查歷史書籍考證,或來到當年登陸點即今上環水坑口街附近的大笪地一帶實地察看,銘記那段屈辱歷史。

1997年香港迴歸
當時在香港,隨意與哪位普通市民聊上幾句,他們都會談出自己的切身感受:歷史地看問題,原本香港與內地差別不大,收入並不高,只是其後年年增長,尤其是進入上世紀90年代增長更快。原因何在?是託了內地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的福。許多港人在接受採訪時都説,沒有中國內地的養育供應,沒有香港人民的勤勞經營,就不會有繁榮的香港!當時香港菱電集團一位執行董事説,是“中國因素”帶來了香港的穩定與繁榮,“我們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時光飛逝。此次訪港,再過三個月,香港將迎來回歸祖國20週年慶典。與香港各界朋友交流,他們認為,説句公道話,這20年來香港在經濟發展、財富增長、社會管理等各方面還是有明顯進步。那為什麼會發生一些衝突事件呢?
成因非常複雜,主要體現在:一是貧富差距,在資本與勞動兩者關係上,資本權重力量大,社會財富增量朝着資本、富豪一方集聚,導致貧富差距有擴大趨勢,帶來社會不同階層的分化撕裂;二是青春迷茫,高房價、高租金、高成本使80後、90後年輕人感到生活壓力較大、發展前景欠佳,產生焦慮和抗爭情緒;三是心態失衡,相比較於內地持續高速發展,香港發展速度明顯緩慢,甚至於在GDP總量、勞動者收入等方面有被深圳趕超的趨勢,使一些香港人心態感到有所失落。再加上全球大環境的格局變化,香港確實面臨着發展的新機遇與新挑戰。
再過兩天即3月26日,香港將產生新特首,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其間的社會各界都期待着。長和主席李嘉誠22日在業績記者會上被問到下任特首應“落重藥”還是“休養生息”,他發聲表示新特首民望重要,應事事“急起直追”,又指特首與中央的合作關係很重要,新特首若能與中央溝通信任,可減無謂紛爭,香港或可以短期內取得奇蹟。對於社會撕裂等問題,他認為是人為的,可解決,更以“女媧補天”做比喻,認為可克服困難。

李嘉誠:寄望新特首“女媧補天”,克服撕裂
1940年來香港創業的李嘉誠,是伴隨着香港成長的“一代人成為富豪”的代表,曾經是香港人勤勞奮鬥的偶像,以往在香港關鍵時刻發聲具有影響力。如今這位“老爺子”的形象只是代表資本一方,話語權明顯不如從前。可是他表示對香港感情深厚,希望可再次看見令人引以為傲的香港,此刻發聲無疑傳遞了人們對“東方之珠”的一種美好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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