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與布熱津斯基兩大外交家建言美俄尋找契合點-亨利·基辛格、布熱津斯基
**【特朗普上台以來,美俄關係忽起忽伏,一方面輿論對“通俄”傳言不依不饒,逼得特朗普向敍利亞扔導彈,自證清白;另一方面,**美國戰略思想界不時放出信號,希望聯俄製中,至少重新構建一個三角關係。俄羅斯方面自然也get到了點,對基辛格、布熱津斯基等人的觀點頗為注意。本文原載於俄羅斯戰略文化基金會網站,原題《美國—俄羅斯:傾聽基辛格與布熱津斯基》,作者 德米特里·米寧,《參考消息》譯。】
像分屬共和黨與民主黨的亨利·基辛格與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這樣耀眼的政治家和外交思想家,在當代美國難以在找到。他們在過去幾十年的美國政治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長久的精神壽命更讓年輕的同行羨慕。鑑於兩人豐富的經驗,值得關注他們對美俄關係現狀的評價。
美俄“妥協好過敵對”
生於波蘭的布熱津斯基對俄毫不妥協的觀點未變,但他清楚地意識到,世界力量格局正在變化。因此美國可能很需要尋找與莫斯科的契合點,這要好過繼續沒完沒了的敵對。
基辛格持同樣的意見,只不過表達得更明確。最近在這方面出現了一種擔憂,即歷史提供的機會有可能錯過。這兩位老將都為美國效勞,只不過要比眾多擔任公職的年輕同事更明白事理。
在2014年2月基輔爆發政變之時,布熱津斯基稱華盛頓不妨向莫斯科承諾烏克蘭會像芬蘭那樣奉行中立路線。布熱津斯基認為,這種模式可能意味着“相互尊重的毗鄰,(烏克蘭)與俄羅斯和歐盟經濟關係的廣泛面;不加入任何莫斯科認為旨在反俄的軍事聯盟”。
這一十分務實的見解沒有讓布熱津斯基擺脱他的舊恐懼症。

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資料圖)
2014年6月他在華盛頓威爾遜中心有關俄羅斯和西方安全問題的會議上發言時呼籲,與“偽神秘的俄羅斯沙文主義”對抗。雖然他提議的路線是為了“與俄羅斯人討論最終妥協方案”。在這一方案中,基輔與歐盟的靠攏之路應當“向土耳其一樣”漫長,以便不給俄造成特別的問題。
布熱津斯基認為,美國應使俄相信,烏克蘭不會成為北約成員;烏克蘭也不會是歐盟成員,但它可以與俄簽署單獨的貿易協定,考慮到“兩國間的某些交換和貿易形式是互利的”。
堅決主張烏克蘭“中立”
基辛格看得更長遠。他説,西方應當弄明白,“對俄而言烏克蘭從來不僅僅是一個外國(西方確實對這一基本事實理解糟糕)。與此同時,基辛格並不希望美國將烏克蘭讓給莫斯科:他認為,妥協應當是烏克蘭成為“東西方之間的橋樑,而非這些對手中的一個在對抗另一些時的前哨”。基辛格清醒地注意到,“烏克蘭一‘翼’想高於其他的任何嘗試最終都會以內戰或國家分裂的形式表現出來”。

亨利·基辛格(資料圖)
按照基辛格的觀點,“徹底解決”烏克蘭問題的方法與布熱津斯基的提議不謀而合:烏克蘭應具備與歐洲和俄羅斯均發展關係的機會,但不加入北約;“與西方合作,但不與俄羅斯為敵”。
許多專家認為,基辛格在華盛頓和莫斯科之間展開對話方面發揮着重大作用,他與特朗普和普京均有良好的私交。這些專家或許沒錯。意大利《新聞報》駐紐約記者寫道,基辛格或幸運地因“防止了新冷戰”而載入歷史。
今年3月底,基辛格在華盛頓出席三邊委員會年度會議時表示,世界對俄羅斯存在很深誤解。他説:“普京不是第二個希特勒,他無意推行征服政策。他的目標是恢復國家的昔日榮光。將普京塑造成全球超級惡棍——這在未來和實質上都是個錯誤。”
基辛格認為,除了與俄對話外的選擇只剩下對大家而言都是災難的對抗。在此情況下他建議進行特別的“討價還價”:堅決主張烏克蘭“中立”,“克里米亞的命運可以是討論對象”,但隨後莫斯科”應最大限度地表明,俄無權留在中東“。
擔心中俄靠攏“對美不利”。
唐納德·特朗普入住白宮後,布熱津斯基沒加入譴責新總統改善對俄關係的行列。布熱津斯基的女兒在接受採訪時稱,“總體上這是合乎願望的”:俄羅斯不再是社會主義國家。“不過他指出,那裏仍有不確定性。有很多抱怨,包括對我們(美國人)“。
布熱津斯基肯定地説,俄羅斯處於過渡階段“完成這個過渡併成為國際社會具有建設性的重要成員”。這種話美國在上世紀90年代就説過,但有意思的是,布熱津斯基不但在重申:例如他明確支持特朗普和普京建立良好私人關係,而且,布熱津斯基相當令人意外地表達了建立獨特的“三頭政治”的構想——建立廣泛的國際聯盟以解決全球問題,其中發揮主導作用的“可能是美國、中國和變化中的俄羅斯”。
基辛格也在深入思考“三國形勢”。其中有着談論對俄關係正常化的兩位美國外交思想泰斗相一致的要點:擔心中俄緊密靠攏,這可能令新世界力量格局對美不利。“三國夥伴關係”看上去是避免這種格局的方法。不過,該議題值得單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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