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楓:中國商飛啓動C929,再接才能再厲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晨楓】
C919在5月5日首飛剛剛成功,C929就箭在弦上,“嗖”地一聲發出去了。5月22日,中國商飛與俄羅斯聯合航空製造集團(簡稱UAC)在上海正式成立中俄國際商用飛機有限責任公司(簡稱CRAIC),正式啓動新一代遠程寬體飛機(簡稱LRWBCA)項目,在中國稱為C929。

C919首飛,圖片來源:中國商飛
CRAIC按照雙方對等的原則運作,首任董事長為UAC副總裁、蘇霍伊民用飛機公司總裁烏拉基斯拉夫·馬薩諾夫;總經理為商飛總經理助理、寬體客機項目總經理郭博智。董事會8人中,4名中方人員為:商飛副總經理史堅忠,擔任副董事長;公司發展規劃部副部長章引平,擔任董事;郭博智擔任董事和總經理;公司發展規劃部項目辦公室副主任、商飛寬體項目部部長王荇衞擔任董事。4名俄方人員中,已知來自UAC的馬克西姆·利特維諾夫任副總經理。另還設有2名監事,一名來自中方,一名來自俄方。其中,中方監事李明還擔任商飛職工監事。
在民航界,寬體是指雙通道。與此相對,單通道的C919就是窄體飛機。儘管有例外,寬體通常用於中遠程,窄體通常用於中近程。C929基本型的定位是280座、12000公里航空,與波音787十分接近。當然,與C919的航程為中國市場量身訂造相似,C929的12000公里航程剛好是上海到紐約的飛行距離,也有很強的量身訂造的意思。C919對準波音737的定位,C929對準波音787的定位,商飛的型號譜系簡直是精確瞄準波音來制定的,這不是偶然的。波音對機型的定位是經過長期仔細研究而確定的,有大量的數據支持。最優的就是最優的,商飛得出同樣的結論不奇怪。業界有錯位競爭的做法,那是打擦邊球,在產品定位上讓開主流,避免與強硬對手直接競爭。但這是甘居第二梯隊的做法,要打進第一梯隊,只有正面競爭,沒有捷徑。

中俄合作寬體機項目發佈會,圖片來源:觀察者網
新一代遠程寬體飛機的合作研製協議在習近平與普京的見證下於2016年6月25日在北京簽字。項目將在近期轉入初步設計階段,計劃在2018年底之前完成詳細設計,未來將根據市場需要,進一步研發230座的縮短型和320座的加長型。近期將開始對系統和設備供應商展開問詢,總裝將在上海完成,預計7年內首飛,2027年開始交付使用。這是比C919更快的速度。C919在2008年啓動,用了11年達到首飛。如果按照商飛所説在2022-25年間交付使用的話,那就用了14-17年。C919的研發時間是比較長的,但這是成長的代價,C929如果能如期完成,證明學費交到地方了。
按照CRAIC總經理郭博智的説法,未來20年裏,全球雙通道客機的需求量大約在8279架,中國市場對250座以上的需求將在1020架左右,還有俄羅斯和其他國家的需求。C929不可能把這些需求統統吃下來。如果還是以500架為盈虧相抵的分界點,確保盈利還是做得到的。如果大飛機的盈虧點低於500架,那盈利就更有保證了。
中俄的有關合作早在2012年就開始了,商飛和UAC在2014年5月簽訂備忘錄,合作研製寬體遠程飛機進入了快車道。計劃由UAC設計和製造復材機翼,商飛設計與製造復材與金屬混合結構的機體與尾翼,並負責最後總裝。機翼是核心技術,這是飛機產生升力的部分,高效、低阻、堅固、耐用的機翼是客機設計的關鍵技術。復材比鋁合金更輕、更堅固,復材機翼是新一代客機的典型技術,波音787、空客A350、龐巴迪爾CS100/300、俄羅斯MC-21都採用了復材機翼。
UAC屬下的伊爾庫特飛機公司(主要包括伊爾庫茨克飛機廠和雅克福列夫設計局)的MC-21比C919略大,由UAC屬下的雅克福列夫設計局設計,是210座級的單通道客機,採用兩台普拉特-惠特尼PW1400G齒輪驅動渦扇,未來可能改用俄羅斯航發PD-14渦扇(型號認證計劃在2018年獲得),最終可能採用PD-14的齒輪驅動改型PD-18R。MC-21的設計在2008年完成,預期在2016年投入使用,但計劃幾經推遲,現在推遲到2020年投入使用。2016年6月,1號機在伊爾庫茨克下線,目前首飛尚未進行,但計劃在2018年取得俄羅斯的型號認證,2019年取得歐盟EASA的型號認證。

俄羅斯MC-21客機
MC-21採用復材機翼(包括中央翼盒)和平尾、垂尾。UAC的復材技術比較特別。一般復材結構採用熱壓罐固化技術,需要預先將復材織物在樹脂中浸漬,然後經過升温、加壓、保温、降温和卸壓過程達到構件固化,構件尺寸受到熱壓罐尺寸的限制,加工時間長,工藝要求嚴格,製造成本高,但技術成熟,質量有保證。MC-21採用的是樹脂轉移工藝,在閉合模具中放置的復材織物不需預先浸漬,樹脂注射進入模腔時,真空系統把模腔內的空氣抽吸出來,確保樹脂流動流暢和徹底浸潤,然後加熱固化。樹脂轉移工藝不需要昂貴的熱壓罐設備,構件尺寸限制小,便於整體成型,而且表面光潔,製造工藝簡單、時間短,成本較低。這樣的復材工藝在輕型飛機上早有使用,但在大型飛機上還是首次使用。應該指出的是,波音787的機翼採用傳統的熱壓罐工藝,龐巴迪爾CS100/300用的也是樹脂轉移工藝,但是加壓法,而不是真空法。UAC的真空法也不是俄羅斯自己發明的,而是從奧地利FACC引進的技術,富有輕型運動飛機制造經驗的奧地利鑽石飛機公司也參與幫助UAC的復材機翼製造。
復材使得雅克福列夫得以設計大展弦比機翼。像滑翔機一樣細長的大展弦比機翼的升阻比更高,這不是秘密,秘密在於如何在細長、輕巧的同時做到堅固、剛硬,這隻有復材才能做到。有意思的是,FACC的東家是中航工業,C919在設計初期有意採用FACC工藝的復材機翼,本將先於MC-21,但商飛為了降低技術風險,選擇了保守路線,還是採用金屬機翼和中央翼盒,以後可能改用復材,以降低重量,進一步提高經濟性。MC-21的復材機翼在2017年2月的第一次極限應力測試中失敗,中央翼盒在復材蒙皮與鈦質桁梁的結合處發生裂縫,需要重新設計補強,將增重25公斤,看來不是大問題。這倒不是前所未有的,空客A380在研發的時候也有過同樣的問題。
據報道,商飛最初把C929定位於7400公里航程級,這是與空客A300相當的寬體中短程飛機,除了載客量比C919大大增加外,航程實際上沒有增加多少,主要還是用於國內和地區航線。UAC則主張12000公里的遠程飛機。C929最後採納了UAC的主張。事實上,UAC力圖主導合作項目,主張主要設計和關鍵製造都在俄羅斯進行,中國主要負責總裝和銷售,這還是因為中國是主要市場。

波音787使用的GEnx發動機,圖片來源:GE官網
發動機的選擇還沒有確定。首飛和最初生產型的發動機還會來自西方,通用電氣正在積極推銷,商飛也矚意長期合作伙伴通用電氣,估計是波音787使用的GEnx。但UAC更加矚意空客A330-900使用的羅爾斯-羅伊斯Trent 7000。據報道將在9月發佈問詢。長期來説,俄羅斯正在研發PD-35,計劃在2030年可供使用;中航發動機正在研發的CJ-2000也有機會。與飛機相似,俄羅斯在發動機方面有更多的經驗,俄羅斯也提議過聯合研發,但不清楚進展情況。
但商飛緊緊抓住設計和製造主導權不放,新飛機是C929而不是圖波列夫或者伊柳辛,市場主要在中國,出資也主要是中國。果然,抓住實權 的合資公司總經理郭博智來自商飛,他將領導C929的研發,而俄方的董事長只負“領導責任”。合資公司總部設在上海,原定設在莫斯科的工程設計總部現在也設在上海,當然,莫斯科還是有一個100人的工程中心,設計人員將在兩地分工合作。
俄羅斯對這樣的安排未必滿意。總體設計必然要涉及各部分的具體設計和整合,俄羅斯或許會認為對商飛敞開復材機翼設計和其他技術吃虧了,如果發動機要聯合研製,俄羅斯需要分享的技術更多。在製造方面,中國也過多受益,畢竟在製造上,俄羅斯的工作份額只有機翼(可能還有尾翼),而商飛不僅製造機身,還負責具有更高可見度的總裝,商飛的工作份額顯然更多。事實上,C929作為型號名稱都是有爭議的,C929本來就在商飛的產品系列內,合作是原計劃的延續,飛機最終也將在商飛的生產線下線,用C929順理成章。但這是商飛的型號,顯得合資以商飛為主,或者UAC是為商飛打工的,UAC並不樂見,但現在還是暫定以C929作為型號名稱。合資公司掛牌推遲了至少6個月,部分原因就是雙方對於“對等”的分歧。

伊爾-96
UAC對於寬體遠程飛機有具體的設想。UAC一直打算把90年代設計的伊爾-96現代化,以加長版貨機伊爾-96-400T為基礎,座位數從300座增加到390座,最快可以在2019年首飛。另外還打算研發雙發版,採用PD-35渦扇,設計從2016年已經開始了。這對UAC是短平快的做法,可以最快速度、最低風險推出翻新的設計,適合俄羅斯的市場,維持俄羅斯的技術和製造主導。但這樣的設計是不能符合商飛的需要的,而且是接近波音777而不是波音787的定位,完全不是C929的定位。伊爾-96的基本技術是30年前的,還是標準較低的蘇聯技術,遠遠達不到商飛的要求,如果UAC試圖強推伊爾-96方案作為C929的基礎,幾乎可以肯定要導致合作將要破裂。UAC的MC-21研發經歷也不足以使人們鞏固信心。
商飛在與UAC合作之前已經對C929有很具體的設想了。C919的研發過程不僅使商飛熟悉現代民航客機的市場定位與具體的設計、測試、製造方法,也使商飛走過一遍在現代最新適航規範設計指導下研發、定型民航客機的過程。
商飛也未必認為俄羅斯過去的經驗對現在有太了不起的指導意義,俄羅斯最近的大型客機設計都是在蘇聯時代後期,伊爾-96在1988年首飛,圖-204在1989年首飛,材料技術、適航性標準、舒適性、氣動設計都遠遠落後於時代。而且30年的空缺必然導致經驗的流失,當年年富力強的骨幹現在不是退休了,就是手生了。經驗更多地存在於人才隊伍,而不是技術文件。惡魔總是在細節之中,沒有任何技術文件可能記錄下所有的細節,最詳細的技術文件依然要靠知情人才能有效解讀。
關於俄羅斯的大飛機設計和項目管理水平,MC-21的機翼需要補強,進度落後於計劃,安東諾夫幫助商飛設計的ARJ-21的傳統的金屬機翼在最初的極限應力測試中也失敗了。安東諾夫是烏克蘭的,但蘇聯解體後,安東諾夫活得比圖波列夫和伊柳辛更滋潤,實戰經驗更多,更貼近當前實際。另外,翼梢小翼在過去20年裏新設計或者改型的民航客機上成為標配,但至今還沒有任何俄羅斯客機採用,包括新近的蘇霍伊SSJ-100和伊爾庫特MC-21,而C919已經採用氣動效率更高的新一代淺弧形翼尖小翼了。

裝有淺弧形翼尖小翼的C919
UAC實際上包含了俄羅斯的整個航空工業,俄羅斯所有飛機設計局統統劃入UAC名下,包括米格、蘇霍伊、雅克福列夫、圖波列夫、伊柳辛、米亞西斯切夫、別裏耶夫,還有格羅莫夫飛行研究院,以及烏里揚諾夫、索科爾、喀山、沃羅涅茲、伊爾庫茨克、共青團城飛機廠。與印度HAL和烏克蘭安東諾夫合資的子公司也在UAC名下。近20年的俄羅斯軍用飛機研發也在側面説明了UAC的真實實力,蘇霍伊T-50作為重中之重,設計水平和研發進度都沒有了蘇聯時代的雄風。
中國在制定大客藍圖時,已經規劃了單通道的C919和雙通道的C929,投資不是問題,市場也不是問題。商飛在商業上不需要俄羅斯市場,在技術上也不是非UAC不可,離開合作,C929依然會進行下去;UAC也對伊爾-96改進型早有規劃,UAC在技術上不需要商飛,在商業上也不是非中國市場不可,同樣,離開合作,伊爾-96改型也會繼續下去。合作是有利的,但雙方也是要做出讓步的。雙方在技術路線、經濟對等和利益得失上的分歧有可能在未來發酵,導致合作破裂。事實上,中俄合作的寬體遠程飛機項目走到底的可能性或許只有70%。在某種意義上,商飛與UAC的對等合作是中俄兩國的政治需要,而不是技術和商業上的必要。這正是問題之所在。

C919才首飛,現在談成功還為時過早。但C919要是成功,最大的原因在於把商業項目當作商業項目來運作。在寬體遠程飛機項目上,商飛希望自成體系,只需要針對性的技術合作,而不是捆綁手腳的對等合作。UAC更希望主導設計與製造,通過中國市場來造血。在蘇聯解體後,俄羅斯航空工業曾寄望於與西方的合作,但這證明是一廂情願。當前俄羅斯經濟發展依然乏力,藉助中國資金是俄羅斯航空工業基礎得到維持與發展的最好機會。商飛有市場份額和有保證的政府投資的優勢,爭取到了較大的工作份額,但作為對等合資,UAC的工作份額需要補足,如何做到,可能對項目的商業性造成影響。
UAC提出,機載系統應該以中國和俄羅斯的廠家為優先,合資公司其次,全引進再次。在中國配套體系尚且不齊全的現在,這實際上就是要多用俄羅斯的機載系統了,這也是俄羅斯補上工作份額最現實的途徑。但商飛未必看得上俄羅斯系統,在近期更矚意合資公司產品和全引進產品,中國或者俄羅斯系統更適合遠期選用,畢竟商飛的原則是擇優錄用、不問出身。如果為了對等的工作份額而放棄這個原則,可能會對C929的競爭力造成不利影響。
合作肯定是最好的選擇,但要是合作破裂,商飛就需要接過UAC負責的部分。按照分工,UAC負責機翼、襟翼、發動機吊架、主起落架,商飛負責機身、平尾、垂尾、機頭、前起落架和翼根整流罩。按照要求,C929的復材使用應該超過50%,其中大頭是復材機翼、平尾和垂尾,機身也是復材與金屬混合結構。C929還要求大量採用電驅動技術,減少發動機引流。

波音787的各部件供應商圖示
UAC的工作份額顯著低於50%。UAC對超臨界翼型有經驗,MC-21的復材機翼經驗當然更是有用的。發動機吊架對阻力有很大作用,烏克蘭的安-72從翼上發動機改為翼下吊掛,就是因為吊架與發動機的氣動整合不成功,導致阻力很大,最後成為項目失敗的原因之一。主起落架是承力最大的部件之一,強度和可靠性要求非常高。但除了復材機翼,商飛在C919的研發過程中對相關技術都已經練過一遍手,更大的C929是工程放大的問題,而不是對基本技術的理解和運用能力問題。西飛也通過運-20獲得了大型飛機的機翼設計經驗,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對商飛提供援手。運-20是運輸機,不是客機,但機翼技術其實是兩者差別最小的地方。當然,運-20是金屬機翼,但UAC的復材機翼的基本技術來自FACC,商飛無疑是可以從FACC的東家中航工業獲得有關技術的。商飛並非對復材機翼毫無經驗,本來就打算在C919上用復材機翼,最後改主意是為了控制技術風險,不在第一步裏邁得太大,也為了避免當時還沒有解決的若干細節問題影響總體進度,如雷擊在復材結構中的導電途徑、復材與金屬結構的不同熱脹冷縮率等。C929是第二步了,這是適當的邁出這一步的地方。
客機應用電驅動是波音787開始的新技術。傳統上,發動機壓氣機有一股高壓引流,小部分用於機翼和進氣口前端除冰,大部分經過減壓、降温、除濕後,用於機艙加壓,還用於氣動艙門開關的助力,機艙開門時“噗哧”一聲就是氣動助力在工作,否則單靠人力打開沉重而且密閉的艙門太費勁。機上抽水馬桶的真空抽吸也是氣動抽真空的系統。但引流這部分空氣流通過壓氣機加壓升温後再減壓降温,這是浪費。不同高度需要不同程度的機艙加壓,但引流只能按照高空加壓需求決定,在較低高度上只有向環境空氣泄放,增加了浪費。除冰氣流在機翼表面小孔泄放時,擾亂機翼表面的氣流,降低機翼升力,帶來阻力。壓氣機難免泄漏微量滑油,混入引流中還可能污染空調空氣,給艙內旅客造成不適。

這一切問題都可以用電動來解決。在波音787上,空調、除冰、氣動助力等都由電動代替,不再需要大量高壓管路、閥門、換熱/除濕裝置等,提高了發動機效率,降低了系統重量,空調和增壓可以按需運轉。電動也避免了機艙空氣污染問題。壓氣機在升壓的同時,空氣温度也增高,可以高達250度。高温高壓引流來自發動機,換熱、除濕裝置在翼根,為了確保萬一漏氣不至於造成結構損壞,引流所到之處,周圍結構都要加強,電動系統把這部分的重量也節約下來了。另外,襟翼、副翼、剎車的液壓系統由電動泵驅動,不再需要從中央液壓系統拉高壓液壓回路,或者用高壓空氣驅動液壓泵。
波音聲稱,採用電動系統後,波音787可以達到3%的省油效果,對於已經高度優化的新一代民航客機來説,這很可觀了。當然,發電機和後備電源需要加大功率。這部分本來就是商飛的責任。
商飛通過C919開了一個好頭,現在是技術積累和人才隊伍狀態最好的時候,趁熱打鐵是技術進步最快、最有效的做法,再接才能再厲。戰後美國、蘇聯航空工業的突飛猛進離不開眾多型號的接力研發和投產。商飛能與UAC合作到底,那是雙贏。如果不能,商飛的大客路線圖還會繼續走下去。

商飛的步子很大,很快,但也很謹慎。ARJ-21已經交付商業運作一年了,只有兩架交付。這未必是商飛的產能問題,更不是對飛機的安全或者質量有疑慮,那是型號認證中已經解決的問題。商飛的謹慎是為了積累更多的商業運作經驗,通過實際的商業運作,校驗設計中對經濟性、維修性、出動率的估算,完善維修規範和備件、技術服務體系,充分體現了商飛大步快跑又小心謹慎的作風,這是符合高風險工程技術領域的實際的。
西方對C929的態度是酸溜溜的。西方媒體堅持把C929與空客A330-900相比,從座位數和航程來説,這確實是最接近的。但A330的機艙是2+4+2座,而C929是3+3+3座,與波音787相同。機身寬度和每排座位數是客機設計最重要的基準數據,這決定了飛機的容量和起飛重量的範圍。硬要把C929與A330-900相提並論,就像把奔馳S級轎車與加長的奔馳E級相提並論一樣。西方媒體(包括專業航空媒體)不顧專業常識,堅持罔顧這一基本差別,只能使人聯想到鴕鳥心態,因為波音787代表了最高水平,而A330-900是再包裝的25年的老設計。把C929悄悄定位低一點,似乎就能否認C929的真正水平了。
與C919一樣,C929寄託了沉重的期望。前景是樂觀的,回報是豐厚的,研發道路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但困難和挫折也是從來不會阻擋商飛人的腳步的。再喊一嗓子:波音空客聽好了,中國商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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