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偉：劃重點！巴拿馬總統在企業家論壇現場都説了這些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沈詩偉】
11月18日晚，北京王府半島酒店，中國和巴拿馬企業家論壇。巴拿馬總統巴雷拉率領的內閣要員、數十家各領域巴方企業和銀行等，同中國企業、銀行、律所和商會等，探討可以深度合作的領域。
回看建交初期，筆者在6月14日發表《中國和巴拿馬建交，遲來28年的相聚》中，提出中巴經貿合作可關注的重點。如今，筆者在北京見證了巴拿馬總統胡安·卡洛斯·巴雷拉（Juan Carlos Varela）的首度訪華之旅，在熱烈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中巴合作的廣闊前景。
劃重點！巴雷拉總統點出什麼商機？
巴雷拉總統出席的中巴企業家論壇，不僅是細節化推廣17日兩國簽署的19項合作備忘錄，更是鼓勵更多中國企業到巴拿馬投資興業。畢竟，中國已是巴拿馬運河的第二大用户和科隆自由貿易區（Colon Free Zone）主要貨物來源國。
“巴拿馬有着優越的地理位置，在航運、物流、金融等領域存在優勢，這將為中國企業提供商機，希望雙方能開展更多的經貿合作。”巴雷拉總統和工商部部長阿羅塞梅納向在場的企業家們推介商業合作。
巴拿馬總統巴雷拉在論壇晚宴上致辭（筆者攝）
的確，兩國經貿聯繫已經十分緊密。據中國海關統計，2016年中國與巴拿馬雙邊貿易額65億美元，巴拿馬是中國在拉美地區第八大貿易伙伴和第五大出口目的國。2017年前9個月，雙邊貿易額突破50億美元。
筆者瞭解到，長期以來，兩國貿易90%以上是通過科隆自由區，轉口到拉美其他國家。換言之，巴拿馬是中國同拉美多國貿易的重要集散地和中轉站。
巴拿馬大西洋畔的科隆港
提到繁忙的航船，巴雷拉總統有了新視角。“有很多商船從亞洲出發抵達美洲，卸完貨後多數是空駛回亞洲，如何促使他們在巴拿馬再次裝貨，滿載而歸，這將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可能。”是的，此處劃重點。
巴拿馬的旅遊度假比較出名，開拓這方面，巴拿馬列入中國公民組團出境旅遊目的地、簽證便利化和簽署航空協定堪稱“打包套餐”。
首都巴拿馬城天際線
不過，考慮到中國巴拿馬直航需17個小時左右，實際操作困難很大。筆者建議，參考多數航空的做法和台灣長榮航空在1995年12月13日開通“台北——洛杉磯——巴拿馬”航線的實踐，途徑北美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新航線無論在經濟效益還是客流量，都是划得來。
此外，根據巴拿馬法律規定，中國公民持合法有效的美國或加拿大多次簽證，可免簽入境巴拿馬30天，途徑北美，當地華人華僑也能成為客源。筆者認為，巴拿馬推出的“三年多次往返商務簽證”，對便利商業往來的影響更為明顯。
如今，在中巴自由貿易協定聯合可行性研究推進時，打造區域發展中心，已成為許多中資企業的共識。主要考量是依託巴拿馬在金融自由港、離岸金融和自貿協定覆蓋廣的優勢，利用高度“美元化”的經濟帶來的資本往來便利以及同美洲大陸主要國家開通直航的便利。
在中國銀行經略巴拿馬二十餘年的基礎上，11月17日，國家開發銀行與巴拿馬財政部簽署《戰略合作備忘錄》。同日，中國進出口銀行與巴拿馬電網公司在北京簽署了《中國進出口銀行與巴拿馬電網公司戰略合作諒解備忘錄》。金融領域的戰略合作備忘錄的簽署，對中國企業在巴承攬工程項目，促進中國產品與服務走出去，對鞏固和深化中巴建交成果及中巴經貿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海巫號”駛向巴拿馬，“巴拿馬號”駛向中國
“一個半世紀之前，705名華工乘坐海巫號帆船，抵達巴拿馬太平洋沿岸尋求自己的夢想，今天我們來到世界上人口最多、最具活力的城市之一北京市，在眾多的、重要的投資者和企業家面前推介巴拿馬的優勢。”巴拿馬總統巴雷拉用華工參與巴拿馬建設的歷史作開場白，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海巫號”模型，巴拿馬華社2014年捐贈給巴拿馬運河博物館
“去年6月26日，巴拿馬運河擴建後正式通航，首航船隻名稱是“中遠海運巴拿馬”號（COSCO SHIPPING PANAMA）。”工商部部長阿羅塞梅納（Augusto Arosemena）選用這張照片似有些許意義。
巴拿馬工商部部長阿羅塞梅納演講（筆者攝）
“海巫號（Sea Witch）帆船，載運705位華工從汕頭出海，經61天的航程於昨日中午抵達巴拿馬城港岸。”
——1854年4月1日，《巴拿馬論壇報》（Panama Herald）
這段已收錄在華裔作家譚堅（Juan Tam）所著《巴拿馬華僑-150年移民史》一書中，記錄了最早抵達巴拿馬的華人蔘與了穿越太平洋與大西洋間的巴拿馬鐵路工程和運河工程。
《巴拿馬華僑-150年移民史》封面
如今，“海巫號”模型靜靜地陳列在運河博物館，告訴來往的人們華人在巴拿馬做出的貢獻。而根據巴拿馬官方説法，目前約有20萬華人華僑生活在巴拿馬，佔其總人口的5%，其中大部分來自廣東。
一百年後的今天，“運河華人”早已成為巴拿馬一個專有名詞，指那些參與運河修建、擴建和管理的華人。如今，已有華人出任運河管理局執行副總裁，還有很多華人世家，在運河修建和擴建項目擔任工程師，還有不少新華人依託運河從事跨國貿易。運河不僅是當地的經濟命脈，更像是一條紐帶，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向拉丁美洲的自然延伸連接。
投資有風險，尋找項目要謹慎
在商言商，任何商業行為都像硬幣的兩面，機遇和挑戰並存。
據巴方企業講述，工商部部長阿羅塞梅納（Augusto Arosemena）提到的巴拿馬輕軌項目，曾在2014年4月免費試乘90天開始收費的第一週，乘客量鋭減20%，儘管13.8公里的車程票價僅35美分。
巴拿馬地鐵開通典禮
對於一些媒體和機構談到的擴建巴拿馬運河鐵路（Panama Canal Railway），雖然可以加快裝卸太平洋和加勒比海兩岸的集裝箱的速度，但一位要求匿名的資深航運高管指出，對開車一小時便能從大西洋到太平洋畔的巴拿馬，鐵路運輸節約時間成本未必是主要考量。而對比運河擴建後提升一倍的運力，鐵路物流成本可能也會令人生畏。“即使你一天能發20到30列列車，也就只是一條船的運量而已。”高管補充道。
巴拿馬運河鐵路車站
在大衞•麥卡洛夫（David McCullough）所著《溝通大洋之河》（The Path Between the Seas）一書中講到，1855年開通的巴拿馬鐵路，運營初期利潤很高，但到1869年，當美國的首條跨大陸鐵路線成為一種更廉價、更快捷的交通方式時，美國東西兩岸的商品可以輕鬆往來。從那時，巴拿馬鐵路已失去了大部分業務。如今的巴拿馬運河鐵路，更多是旅遊列車，迎接來自各地的遊客。
美洲大橋，開車兩分鐘便可從北美洲進入南美洲。橋下這條運河連接着太平洋畔的巴拿馬城和大西洋畔的科隆港和繁忙的自貿區，運河沿岸有政府興建的“智慧城”，運河內有度假勝地加通湖（Gatun Lake）。如今，這條運河連接着太平洋彼岸，承載着160多年的歷史，奠定着發展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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