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美漫超級英雄的“黑化”史-腓特烈的大話堂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腓特烈】
一、名不副實的“巨頭”
“邊上這黑人是誰啊?”這是自從《正義聯盟》在筆者上班地點周圍的各個地鐵、公交站台上打出宣傳海報後，筆者在上下班途中路過時聽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這位“不為人知”卻總是被“掛念”的小黑哥，正是新正義聯盟七巨頭之一的“鋼骨（Cyborg）”。然而，雖名為“七巨頭”之一，相對於已經成為超級英雄“符號”的蝙蝠俠和閃電俠，因前集電影加上女演員蓋爾·加朵的超高人氣而聲名暴漲的神奇女俠，甚至是因為在著名美劇《生活大爆炸》中被吐槽“SUCK”的海王，鋼骨不但沒有優秀的電影、電視劇、動畫為其做推廣，連出演本角色的演員雷·費舍爾在中國都顯得籍籍無名，這麼多國人不知其大名，也就顯得不足為奇了。
如果説鋼骨在中國的人氣不高尚有可原的話，那麼，這位身為新一代正義聯盟建立者之一的巨頭，在美國的人氣竟然也不怎麼高，可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明明人氣不高，怎麼還能當巨頭？然而，鋼骨的人氣不高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以動漫迷最看重的兩項數據為例：
在漫迷們歷年排出的“超級英雄排行榜”上，鋼骨的排名始終與前二十無緣，而在ranker.com最新的超級英雄排行榜上，鋼骨的排名已經下降到了第60名。這個排名不但與任何一位“正義聯盟”巨頭相差甚遠（除了鋼骨外，排名最高的蝙蝠俠排名第1，排名最低的海王排名第30），甚至不如女超人、蝙蝠女、沙贊、渡鴉等一干DC漫畫中的二線主角乃至純配角！
而在漫畫銷量上，鋼骨的表現更是慘不忍睹——在目前亞馬遜在售的《鋼骨》系列漫畫中，銷售量最好的《鋼骨：聯邦之敵》（下圖左）的排名，不過是總的超級英雄漫畫銷售排行榜的1111名，DC漫畫銷售排行榜的381名，而銷售量最差的《鋼骨：底特律危機》（下圖右）的排名更是隻有DC漫畫銷售排行榜的1801名，總的超級英雄漫畫銷售榜的6792名！
對於DC迷而言，有一句玩笑話叫做“正義聯盟七巨頭一共有多少個？答，有五個”，意在調侃相對於蝙蝠俠、超人、神奇女俠、閃電俠和綠燈俠，海王和鋼骨實際上算不上真正的“巨頭”。就算是同為“不合格巨頭”的海王，其至少也出過《海王：75週年紀念版》、《海王：溺水》和《海王：黑蝠鱝崛起》這樣能殺進DC漫畫銷售排行榜前300甚至是前200的作品，相對而言，“鋼骨”系列的銷量簡直差得出奇。
更有趣的是，作為正義聯盟“七巨頭”之一的鋼骨，其創作歷史實際上不過短短37年（1980年10月出現於DC Comics Presents #26）。其開始只是作為“少年泰坦”（DC漫畫中的少年超級英雄組織）的一員出現，不但不是“少年泰坦”中歷史最長、人氣最高的角色（這一殊榮屬於蝙蝠俠的搭檔“羅賓”），也不是“少年泰坦”的組織者（該身份屬於“渡鴉”），既然如此，這個歷史不長、人氣不高的角色，何以那麼名不副實地成為了正義聯盟“七巨頭”之一？別忘了，相對於新52之前的正義聯盟，新的正義聯盟七巨頭中唯一的變化就是用鋼骨取代了火星獵人。
恐怕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鋼骨的膚色——他是“正義聯盟”七巨頭中唯一的黑人。即使是漫畫中的“正義聯盟”，也是需要講究政治正確的。當然，如果DC的漫畫家像美劇《超人前傳》或《女超人》的編劇那樣，早點為人氣頗高但卻被鋼骨擠出了七巨頭的火星獵人寫一個黑人的人類化身的話，恐怕新的“正義聯盟”也就沒“無人氣無銷量無歷史”的三無巨頭鋼骨什麼事了。
火星獵人人類形態的化身、警官約翰·瓊斯直到2001年的動畫連續劇《正義聯盟》中都是白人（左圖），然而在同年首播的CW電視台電視劇《超人前傳》第六季第8集中，該角色由黑人演員菲爾·莫里斯出演（中圖），而在2015年首播CW電視台電視劇《女超人》中，該角色同樣由身為黑人演員的大衞·哈爾伍德出演
這也正引出了一個超級英雄世界中的奇特現象：超級英雄（也包括高人氣的超級惡棍）的“黑化”。其指的是隨着“時代”的“變革”，美國漫畫中那些原本已耳熟能詳的角色，不得不完成種族的轉化，從白人變為黑人。而即使這樣的改動可以讓劇情變得啼笑皆非、讓讀者失望得以頭搶地，漫畫家們、劇作者們仍然樂此不疲——當然，超級英雄只能“黑化”，如果其它族裔想要“奪回”或者“佔有”一個超級英雄，那可得費好一番功夫了。
二、漫畫中的“黑人英雄”發展史
相對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就已聲名遠揚的超人和蝙蝠俠，黑人超級英雄的歷史顯然要短了不少。而受制於漫畫刊號的多次重啓、作廢以及信息登記的不明確，不少黑人超級英雄都陷入了“出生年月不明”的尷尬中。
就DC和漫威這兩大漫畫巨頭而言，目前相對比較確定的是，DC的第一位黑人超級英雄，應當是1961年出場於《洛克中士》關聯漫畫《我們的戰爭》中的傑基·傑克遜，即“黑翼”（“Black Wings”，1945年“世界最佳漫畫”系列中的另一位黑人角色拉爾夫·傑克遜只能算是“平民英雄”）。
傑基·傑克遜，（“黑翼”），1961年，《洛克中士》關聯漫畫，《我們的戰爭》
而漫威的黑人超級英雄史則更為複雜一些。就漫威官方聲明看，第一位漫威漫畫中的非洲裔美國人“主流超級英雄”，毫無疑問是現在大火的“獵鷹”（“Falcon”，1969年，《美國隊長#117》），而第一位黑人“主流超級英雄”則是已經在《美國隊長：內戰》中登場，即將在明年迎來大銀幕主角秀的“黑豹”（“Black Panther”，1966年，《神奇四俠#52》）。
然而，這兩位都不是漫威最早的黑人超級英雄，這一殊榮理應屬於“咆哮突擊隊”成員蓋博·瓊斯，其登場於1963年的《福瑞中士與咆哮突擊隊》。
“咆哮突擊隊”成員蓋博·瓊斯（左圖）早在1963年便已“出道”，而該角色的真人版也曾在2011年的《美國隊長》（右圖）中亮過相
從上世紀六十年代亮相至今，雖然經歷了長達五十餘年的發展，但相對於整個“超級英雄”世界，黑人超級英雄的總數仍然不多，比較著名的主流角色，除了上文中提到的“獵鷹”、“黑豹”外，還有漫威旗下的X戰警“暴風”，DC旗下的第二任（哈爾· 喬丹之後）、第三位（阿蘭·斯科特、哈爾·喬丹之後）綠燈俠約翰·斯圖爾特（也是動畫連續劇《正義聯盟》中的綠燈俠）、第二任“鷹女”肯德拉·桑德斯等等。
當然，作為“補償”，有一些知名的超級英雄也在某些特殊版本的漫畫中變成過黑人，例如，在部分版本的《神奇女俠》系列漫畫如《神奇女俠-23》中，神奇女俠曾是一位黑人女性努比亞（“Nu’bia”），而在2003年的漫威漫畫《真相：紅白黑》中，“美國隊長”也變成了一位非洲裔美國人伊賽亞·布拉德利。而在“漫威超級英雄之父”斯坦·李“腳踏兩隻船”為競爭對手DC創作的系列漫畫“Just CREATING”系列漫畫中，蝙蝠俠和神奇女俠更是全都變成了黑人。不過，這些漫畫並非超級英雄漫畫的主流，由於其並非漫畫主流情節，因此最多隻能算是“插曲”，而談不上“黑化”。
黑人版神奇女俠努比亞（左圖），以及黑人版美國隊長伊賽亞·布拉德利（右圖）
斯坦·李為DC創作的《JUST CREATING》系列中的黑人蝙蝠俠“韋恩·威廉姆斯”（左圖）和黑人神奇女俠“瑪利亞·門多薩”（右圖）
斯坦·李為DC創作的“JUST CREATING”系列漫畫
三、超級英雄的“黑化”史
誠然，有黑人超級英雄，並不能等同於“黑化”。所謂的“黑化”，指的是某一動漫角色在之前的漫畫中一直都是白人，卻在改編為影視化的過程中不明所以地變成了黑人。不僅如此，為了讓這個角色變成黑人，編劇們還能對由此引起的其他謬誤置之不顧，從而鬧出不少笑話。
超級英雄“黑化”的鼻祖，可以追溯到1989年的電影《蝙蝠俠》。在本片中，自1942年誕生之日起一直都是白人的“光明騎士”，也是後來的超級反派“雙面人”哈維·鄧特破天荒地由黑人演員比利·威廉姆斯出演。雖然在1995年出品的《蝙蝠俠》系列電影的第三部《永遠的蝙蝠俠》中，該角色重新由白人演員湯米·李·瓊斯出演，不過這種“驚天”的改變還是嚇了觀眾一大跳，甚至讓不少人猜測，這是不是本片導演蒂姆·波頓“不瘋魔不成活”的又一鬼才之舉？
1989年電影版《蝙蝠俠》中的哈維·登特（圖/Wikia）
此後十幾年的時間裏，雖然DC又出品了一部比一部爛的另外三部《蝙蝠俠》，被罵個底朝天的《超人歸來》，以及恐怕在整個超級英雄電影史上都難覓對手《黑暗騎士》三部曲，但這些作品中，都沒有同類的超級英雄“黑化”現象出現。這些作品中，唯一的重要黑人角色是《黑暗騎士》三部曲中由老戲骨摩根·弗里曼飾演的韋恩集團CEO盧修斯·福克斯，但這個形象完全符合漫畫原著的設定，並非“黑化”。
而重新為超級英雄“黑化”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是DC的老對手漫威，在2007年上映的漫威電影宇宙開篇之作《鋼鐵俠》中，在最後的彩蛋環節，漫迷們驚訝地發現，長時間在漫威漫畫中一直是白人的神盾局局長尼克·福瑞竟然選擇了另一名老戲骨、黑人演員薩繆爾·傑克遜來出演！
誠然，“老薩”的表演本身無可挑剔，不過這樣的改動還是讓不少人疑惑，究竟是因為薩繆爾·傑克遜適合這個角色，還是因為漫威在第一階段出現的超級英雄沒有黑人英雄（曾經大火的《刀鋒劍士》沒有加入漫威宇宙，“暴風女”的電影改編權屬於福克斯），所以必須讓這樣一位串聯了第一階段漫威宇宙的重要角色變成黑人？
不過，漫威的這次“黑化”，雖然讓人意外，但絕對談不上是“昏招”——實際上，薩繆爾·傑克遜扮演的尼克·弗瑞已經成為了漫威電影宇宙中人氣最高的角色之一。真正把“黑化”變成笑話的，是漫威的競爭對手DC和福克斯。
首先是DC在2011年以著名的“新52”重啓了自己的超級英雄漫畫，並在重啓的漫畫中，用之前只是“少年泰坦”成員之一、甚至不是“少年泰坦”領袖的鋼骨取代了火星獵人，成為了正義聯盟七巨頭之一。之後，在影史留名的《黑暗騎士》系列終結後，DC忙不迭地開始了自己的電影宇宙和更有“先鋒”意識的電視宇宙，而由CW電視台主導的電視宇宙真真正正地成為了“黑化”的重災區——
《綠箭俠》中，綠箭俠的搭檔變成了一位從沒在漫畫中出現過的黑人角色“斯巴達”；
《閃電俠》中，二代閃電俠巴里·艾倫的未婚妻、“白富美”艾瑞斯·韋斯特不明所以地變成了一位黑人女性。同時，為了給另一位黑人超級英雄“閃電小子”小沃利·韋斯特（這個角色倒不是黑化，請勿將其與同名的三代閃電俠混淆）加戲，DC還特地給閃電小子升了輩分，從艾瑞絲·韋斯特的侄子（在漫畫中，“閃電小子”小沃利·韋斯特與三代閃電俠沃利·韋斯特同為艾瑞斯·韋斯特的侄子）變成了弟弟；人氣角色“火風暴”本來是白人，卻不幸在“劇情殺”中“中道崩殂”，在新劇《明日傳奇》開播後，“火風暴”也被換成了黑人演員；
《明日傳奇》中另外一位由黑人演員扮演的角色則是第二代“鷹女”肯德拉·桑德斯，這樣的選擇本來沒有任何問題，在漫畫中，二代鷹女本來就是黑人（左圖），可CW的編劇為了加戲，又硬生生地把一代鷹女、前世的埃及公主桑德斯·哈爾（右圖）的劇情安在了二代鷹女的身上——可古埃及哪來的黑人公主？
而在另一部被CW接過手的“棄嬰”劇《女超人》中，超人的好友吉米·奧爾森也變成了黑人，同時，被鋼骨擠出七巨頭的火星獵人的人類化身在本片中也變成了黑人，甚至連使用了多年的“約翰·瓊斯”這個名字都被換成了“漢克·亨肖”（這實際上是DC漫畫中超人在其他宇宙中的超級反派同位體的名字）。
而CW的編劇在大玩“黑化”手筆的時候，對劇本的創作卻不怎麼走心，之前有關劇情的一堆BUG不説，連對這些“黑化”人物為了加戲而加戲的塑造都極其讓人反感，難怪漫迷們都戲謔地稱：“每部CW劇中都得有一個BB（‘black bitch’）才能拍嗎？！”
“FOUR BB IN CW’S SUPERHERO EPISODES”
當然，DC的電影宇宙也玩了一把“超級惡棍”的黑化——長期以來在漫畫、動畫、遊戲甚至是DC自己的電視劇中一直是白人的“死亡射手”弗洛伊德·勞頓在電影《自殺小隊》中，由黑人演員威爾·史密斯出演，不過，相對於電視劇的“黑化”，這次電影的“黑化”反而稱得上一次拯救，畢竟，如果再沒了“史皇”的超高人氣，以及小丑女的絲襪，恐怕是連神仙都拯救不了糟爛的《自殺小隊》了。
完全無須諱言：是他倆一起勉強把快要淹死的《自殺小隊》拉上了岸
DC因為旗下超級英雄眾多，勉強還經得起“糟蹋”，可手下一共只有“X戰警”（“死侍”、“快銀”屬於X戰警系列）和“神奇四俠”兩大超級英雄團隊的福克斯竟然也敢過一把超級英雄“黑化”的癮，可實在就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2005年，為了與DC的《蝙蝠俠：開戰時刻》對抗，福克斯曾經推出了自己的超級英雄電影《神奇四俠》，並在兩年後推出了續集。雖然這兩部電影最終的質量一般，但也捧紅了後來大紅大紫的“霹靂火”克里斯·埃文斯和“隱形女”傑西卡·阿爾芭。
而在下一個十年，眼瞅着漫威的電影宇宙越做越火，DC的《黑暗騎士》系列也是叫好又叫座，福克斯也重新打起了超級英雄電影的主意，加上11年重啓版的《X戰警：第一戰》和14年的《X戰警：逆轉未來》的表現均相當搶眼，福克斯當然也有了開展自己的電影宇宙的想法，而重啓《神奇四俠》當然是再好不過的手段。於是，在2014年5月，重啓版《神奇四俠》開拍，在演員上，“隱形女”選擇了因為《紙牌屋》而名聲鵲起的凱特·瑪拉，而“霹靂火”則選擇了……黑人演員，邁克爾·喬丹（他真叫這名字！）？
拜託，“霹靂火”和“隱形女”是親姐弟啊！《神奇四俠2015》確實很爛，但在各種很爛的點中，這個糟糕的選角也算是“爛”的翹楚了。
説左邊這對俊男靚女是姐弟，恐怕不會有多少人質疑。可誰能相信右邊這兩位竟然也是姐弟關係？
看着競爭對手這麼自己糟蹋自己，恐怕漫威從夢中都能笑醒，不過，漫威自己後來也做了一回“妖”。在拍攝《黑豹》時，漫威官方要求：“本片90%的製作人員必須是黑人！”這樣的要求何止是“黑化”，簡直是“美黑”。連黑人演員、漫威超級英雄“獵鷹”的扮演者安東·麥凱都吐槽老東家：“《奔騰年代》也沒找一匹馬來導演啊！”
最後，近年來黑人導演中的翹楚、《奎迪》的導演瑞恩·庫格勒接手了差點流產的《黑豹》，不過，上至影評人，下至影迷，誰都搞不清楚出身於奧克蘭市、讀着天主教學校、拿着最“美國”的橄欖球獎學金的“加州小子”庫格勒是怎麼被漫威認為會和非洲的熱帶雨林產生深刻的共鳴的？
當然，漫威自己的電影中，超級英雄“黑化”的現象也不少見。最近上映的《雷神：諸神黃昏》中，除了《雷神1》上映時就因為選擇了黑人演員伊德里斯·艾爾巴出演而備受爭議的守護之神海姆達爾外，連女武神“瓦爾基里”也由黑人女演員泰莎·湯普森出演。
不少觀眾可能會反駁筆者，認為片中同樣由亞裔的日本演員淺野忠信出演了北歐神祗“霍根”，因此《雷神：諸神黃昏》中的“黑化”只是漫威多元化的表現而已——恐怕筆者無法贊同這一觀點，因為“霍根”（“HOGUN”）作為漫威的原創漫畫角色，在原著中本身就是一個亞洲人，其設計同時參考了日本武士和蒙古騎兵，淺野忠信扮演這一角色，只是“符合需要”，可不是類似“黑化”的“黃化”。
實際上，在歐美超級英雄影視中，無論是胡凱莉扮演的“白瓷”，還是黃榮亮扮演的“雨果·斯特蘭奇博士”，亦或是傑米·鍾扮演的“瓦萊麗·維爾”，亞裔演員在出演超級英雄角色的時候要麼得嚴格還原角色，要麼得最大尺度展示自己的性感，編劇可不會為了你像對“黑化”的超級英雄那樣改劇情！
與很多人想象的不同，漫畫中雷神索爾的護衞HOGUN本身就是東亞黃種人
四、尾聲——我們討厭的是無謂可笑的“黑化”，不是黑人演員
看完本文，相信有不少“博愛”的讀者會怒斥本文作者為一名種族主義者，然而，筆者至今為止最喜愛的超級英雄角色中，有兩位同樣是與前文所述的“黑化”類似的改編所產生的結果。
一位是威爾·史密斯飾演的“黑衣人”AGENT J，在《MIB》原漫畫（參見下面的中圖、右圖）中，這個角色可絕不是MIB電影中那樣的絕對主角；
另一位則是美劇《哥譚》中，由傑西卡·盧卡斯出演的“虎女”。實際上，在有關“虎女”（“Tigress”）這一角色的漫畫中，歷任“虎女”沒一位是下面這樣又美又能打的黑人美女。
（圖片來源：Hollywood Reporter）
讓人厭惡的，究竟是黑人演員出演一部影視劇，還是為了讓黑人演員出演一部影視劇，棄影視劇的質量於不顧，為此顛倒劇情，增加各種不合理的橋段，甚至為了突出黑人演員而強行加戲的某種“正確”呢？
畢竟，筆者在二十年的觀影經歷中，已經被莎翁時期的歐洲黑人王子、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受過良好教育有財力搭乘“東方快車”的黑人醫生以及亞瑟王時代的黑人王后等等折磨得千瘡百孔了，摯愛的超級英雄電影，可以給筆者留一處“心靈的港灣”嗎？
從1993年《無事生非》中丹澤爾·華盛頓扮演的莎翁時代的黑人王子（上圖左，旁邊基努·裏維斯扮演的角色是黑人王子的弟弟……），到2017年《東方快車謀殺案》中萊斯利·奧多姆扮演的19世紀末受過良好教育、生活富裕的黑人醫生（上圖右），24年的光陰足夠一箇中國人過兩次本命年生日，在這麼長的時間裏，英國導演肯尼斯·布拉納對在自導自演的電影中安插一個和時代背景相差萬里的黑人角色的愛好卻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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