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國際法和國際現實告訴你台灣為何不是國家

最近，由於大陸國台辦和台灣“陸委會”的言辭交鋒，再次引爆了一個“古老”的嚴肅政治話題，台灣或“中華民國”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實際上，國際法和國際現實早就給出了明確的答案。無論是台灣抑或是“中華民國”，都不具有國際人格，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而僅是中國的一部分。

事情的發展大體是這樣的，2月15日，台灣地區副領導人陳建仁出席一場“台獨”組織舉行的募款餐會時稱，要讓台灣成為一個所謂的“正常國家”。22日，國台辦發言人安峯山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表示，兩岸同屬一箇中國，台灣是中國神聖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從來不是一個國家。針對國台辦的發言，台灣陸委會於22日晚透過新聞稿表示，“中華民國是主權國家無庸置疑，在國際法及國際政治上具有客觀事實，中國大陸必須務實面對”。兩岸有關台灣政治定位的爭論由此展開。

台灣抑或“中華民國”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具不具備國際人格，是兩岸關係的核心問題，也是兩岸執政當局較量的根本問題。不論是從國際法還是國際現實上來講，台灣抑或“中華民國”都不是一個國家。

從國際法意義上講，“中華民國”目前根本就不存在。自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成立始，1912年成立的“中華民國”就成為過去式，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實現了對“中華民國”國際法意義上的政府繼承。政府繼承是指一國由於內部革命或者政變導致政權更迭，舊政府被新政府所取代，從而引起國際權力和義務的轉移。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不僅繼承了“中華民國政府”的土地、人民，建立了一套完整有效的政府體系，而且繼承了“中華民國”的國際人格，得到了國際社會的普遍承認。這就如同一個人由於某種原因更名後，其曾用名在法律意義上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從國家的定義看，“中華民國”也不具有真正的國際人格。在一些人看來，目前在台灣的“中華民國”有2300萬人口，有3.6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有一套政府體系，也有21個“邦交國”，這基本符合國際法意義上的國家構成四要素(土地、人口、政府和國際承認)。但實際上，這四個要素完全不能成立。首先，按照“中華民國”的“憲法”，其領土有1000多萬平方公里(含中國大陸、外蒙古和台灣)，人口應該是10億多。以現在“中華民國”政府所管轄的區域，代表“中國”不是很諷刺嗎？其次，世界上200多個國家和地區，僅有21個撮爾小國在台灣當局的重金收買下與其建立有“外交關係”，包括美、俄、日、英、法等國際大國在內的國際社會都不承認其存在，其“國際承認”恐怕也存在大問題。

至於“台灣”不是一個國家，原因更簡單。因為從來就沒有一個叫“台灣共和國”或“台灣xx國”的存在。雖然目前在台灣執政的民進黨一直追求所謂的“台灣獨立”，但是到目前為止台灣的當權者並沒有正式宣佈台灣地區“獨立”，其“國名”叫“台灣共和國”或者其他任何名字。2005年，陳水扁就曾感慨，“台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蔡英文上台後，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進行激烈的“台獨”動作，比如宣佈成立“台灣共和國”。相信在中國大陸的強大壓力下，在國際社會的理解支持下，“台灣xx國”將永遠不可能存在。

除了國際法，國際現實也不承認台灣或者“中華民國”是一個國家。目前，認為台灣抑或“中華民國”是一個國家最常引用的兩個事實，一是目前在台灣的政權叫“中華民國”，台灣民眾赴海外旅行所持證件叫“中華民國護照”，而且也被世界上其他國家和地區所認可;二是大陸方面有聲音認為，蔡英文當局聲稱尊重“中華民國憲政體制”是其大陸政策的一大進步，這代表大陸間接承認了“中華民國”。事實上，這兩種説法都站不住腳。

一方面，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華民國”僅是中國的一個地方政府，就如同香港和澳門特別行政區一樣。雖然台灣民眾可以選舉自己的領導人，税收也不會上交中國中央政府，台灣有完整的司法和警察體系，甚至擁有自己的軍隊，但這並不影響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僅是代表台灣擁有比內地省市、比港澳更大的地方自主權而已。

至於台灣當局簽發的旅行證件可以被其他國家和地區所認可，是因為中國政府基於台灣民眾的利益考量，允許其他國家和地區在承認“一箇中國”原則的基礎上，與台灣保持經濟、商務和文化上的往來關係。世界上很多國家和地區在台灣都有派駐機構，比如美國在台灣的機構叫“美國在台協會”、日本在台灣的機構叫“公益財團法人日本台灣交流協會”。這些機構雖然事實上扮演了“大使館”的角色，但從名稱上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民間機構，並不具備官方性質，更談不上這些國家對台灣抑或“中華民國”的官方承認。

另一方面，大陸很多學者之所以認為蔡英文當局承認“中華民國憲政體制”是一大進步，是基於“中華民國憲政體制”體現了“一中原則”的工具理性考慮。民進黨和蔡英文過往的政治理念一直認為，台灣應該尋求脱離“中國”而“獨立”，更不承認任何帶有一中原則意涵的説法。陳水扁執政期間，還曾經一度搞所謂的“公投制憲”、“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等活動。蔡英文正式出任台灣地區領導人之後，承認“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確實是比追求“台獨”有所進步。“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的核心是“中華民國憲法”，“中華民國憲法”毫無疑問是“一中憲法”。基於防止兩岸立即攤牌、兵戎相見的考慮，大陸一些學者對蔡英文尊重“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的做法給予了肯定。因此，在兩岸之間而不是國際上使用“中華民國”，具有一定的價值和進步意義。但是這並不能説，大陸就承認了“中華民國”的存在。

張華 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研究所科研室副主任 復旦大學台灣研究中心兼職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