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機也能是車神:把導彈發射車開得十分溜

導彈女兵牛少波
鐵騎神馭手
■段開尚任原
導彈發射車呼嘯着在山崖邊疾馳,遠光燈明晃晃打在兩米開外的樹幹上,彷彿就要迎面撞去。這時,只見駕駛員左右手快速交替打方向盤,穩穩轉過一個急彎,緊接着靈巧避開一個障礙物。等到達指定地域後,她迎着標準停車線,猛踩剎車,車輪在地上拖出一段深深的印痕。又是一步到位!
車門打開,跳下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上士。微光下,帽檐深處一雙眸子透着超乎尋常的堅毅,略微突出的顴骨和內收的腮幫,使她倒三角形的“撲克臉”更顯嚴肅。她就是火箭軍“常規導彈第一旅”女車神牛少波。
曾是親手按下點火按鈕送“神劍”飛天的“金手指”,如今成為能駕馭幾十噸重導彈發射車的女車神。不少戰友都以為牛少波必定經歷了陣痛,她卻淡然一笑:“沒有吃不了的苦,只有必須完成的任務!”
那年8月,西北大漠風捲狂沙。牛少波作為測發控號手參加實彈發射任務。由於任務是視頻指揮,每天訓練前,司職“點火”崗位的牛少波需提前到靶場,進行視頻聯調調度。為了確保不耽誤訓練進度,她每天早上4點起牀,帶着炊事班前夜備好的“乾糧”出發。
到達靶場還是凌晨,氣温只有幾度,大漠沒有建築沒有植被,狂風大作,發出悶重的迴響。太陽昇起後,熱浪就開始蒸騰,風沙飛舞拍得臉生疼。
“越難越苦,牛少波越有牛勁兒。”時任指揮長魏霞回憶,從凌晨到下午4點,操作本就累,牛少波還利用休息間隙跑位置、練流程,沙土黏在身上將她敷成了灰褐色的兵馬俑。其實,流程已跑了上百遍,模擬發射也沒問題。戰友怕她累壞身體勸她休息,她眉心緊皺,“沒有100%把握我心慌。”
發射日,導彈呼嘯騰空,她成了連隊第二個“金手指”。
“轉崗?”勝利的喜悦還未散去,她就接到轉崗當發射車司機的通知。
發射車的方向盤和油門剎車非比尋常的重。她常常一開就得幾個小時,打起仗來既要駕駛又要操作,有時還得掌控發射車在幾釐米的距離內靈活移動。
“你能行嗎,要不和連長説換個人?”戰友為她放棄“金手指”崗位遺憾,又擔心她身材嬌小承受不了。
“有啥不行。”她的“撲克臉”依舊無表情,語氣卻特別堅決。
“菜鳥”就要從頭練起。牛少波被併入新兵發射班,發射單元站成一列全是一道拐,就她一個上士。有個新兵悄悄嘀咕:“是不是牛班長犯了什麼錯,被下放了?”牛少波沒空理會,忙着爬上爬下對着説明書研究導彈車。
實戰中快速佔領陣地時,導彈發射車停車需對準某標準線不超過幾分米,而牛少波對自己的標準卻是幾釐米。她對着駕駛場坪的水泥縫一練就是上百遍,直至能輕鬆達到自己的“戰標要求”才停,下了車整個後背都濕透了。駕駛發射車最難的要數發射車鐵路機動。車寬本就比火車平板超出十幾釐米,開上去必須不偏不倚使車與平板中心重合。為了達到人車合一,牛少波練原地無油門微調方向盤,啓動發動機後不加油門,方向盤要比平時重很多,她松一點剎車,又調一下方向盤,靈活掌控車身移動在預想的幾度範圍內。最後,練到從不同方向駛過來,車底的重心鉛錘與模擬平板的重心穩穩重合。
駕駛發射車除了難就是苦。去年野外駐訓,一輪迴晝夜訓練持續近兩個月,幾乎每天都要奔襲數百公里,路上要開車,停車要搭設偽裝網,有時不停歇戰鬥長達10個小時,遇到下雨,偽裝網增重幾十斤,她舉着爬上爬下毫不影響,只有“撲克臉”憋得通紅。
轉崗之後,牛少波兩臂有了“疙瘩肉”,肱二頭肌不比男兵小。戰友開她玩笑:“一副武藝高強的樣子,別嚇跑男朋友。”她的“撲克臉”終於有了笑容,秀着肌肉道:“不會的,就憑這力量,他不敢跑。”
(圖片攝影:孫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