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局長作證特朗普“干涉門” 獨家揭秘談話內容
美國總統特朗普與前聯邦調查局(FBI)局長詹姆斯·科米(來源:CNN)
前聯邦調查局(FBI)局長詹姆斯·科米在週四備受矚目的國會聽證會中,向參議員講述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為影響FBI調查俄羅斯干預選舉一事而做出的多方面舉動,包括多次要求科米宣佈他本人沒有受到調查。
在參議院情報委員會(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6月7日下午公佈的七頁書面證詞中,科米概括了特朗普如何尋求效忠承諾、結束對其國家安全顧問的調查,又是如何詢問處在10年任期中第四年的科米想不想保住飯碗。
科米證詞發言稿截圖(圖片來源:紐約時報)
科米公佈與特朗普的幾次接觸
1月6日—簡報
1月6日星期五,我在紐約特朗普大廈的會議室第一次見到當選總統特朗普。我和其他情報社(IC)領導人在那裏向他和他的新國家安全小組通報了關於俄羅斯干涉選舉工作的IC評估結果。在通報結束時,我仍然與特朗普總統一起並向他介紹評估期間組織的一些關於個人敏感的資料。
1月27日—晚餐
總統和我在星期五晚上六點半在白宮的休息室吃晚餐。當天午餐時,他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共進晚餐。説明其本來要邀請我的全家人,但是臨時決定只邀請我。在電話中我還不清楚誰也會參加晚上聚餐,但是我認為會有其他人。
但是在休息室中,只有我們兩個人和兩名海軍管家以及相應的食物和飲料等。
總統問我是否想繼續擔任聯邦調查局局長,我覺得奇怪,因為此前他已經兩次提到他希望我能留下來,而且我已經向他做出了保證。
2月14日—橢圓形辦公室
2月14日,我去了橢圓形辦公室,主持關於總統的反恐情況介紹會。他坐在桌子的後面,我們坐在桌子另一邊面對着他。中央情報局副局長,中央情報局副局長,國家反恐中心主任,國土安全局局長,總檢察長和我都在半圓的椅子上。我直接面對總統,坐在副中央情報局局長和NCTC主任之間。房間裏還有不少人,坐在我們後面的沙發和椅子上。
之後,總統以要單獨與我面談為由支開了其他人。特朗普總統告訴我,他想要和弗林談談。弗林前一天辭職了。總統開始説,弗林與俄羅斯人的談話沒有做錯,但他不得不讓他走,因為他誤導了副總統。他補充説,他對弗林有其他擔憂,他沒有指出。
3月30日—電話
3月30日上午,總統在聯邦調查局給我致電。*他把俄羅斯的調查描述為“一頂烏雲”,損害了他代表國家行事的能力。*他説他和俄羅斯沒有任何關係,並且否認其在莫斯科遇到妓女被錄了下來的指控。他問我們可以做什麼來“化解烏雲”。我回答説我們正在儘快調查,如果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那是最好的。他同意了,但後來再次強調這是他造成的問題
4月11日—電話
4月11日上午,總統打電話問我關於落實他所提出不使他本人受到調查的要求的情況,我回答説,我已經將要求通知代理律政司司長,但尚未收到回覆。他回答説,“一頂烏雲”妨礙了他的工作能力。他説也許他會讓他的人民接觸到代理副總檢察長。我説這是他應處理的方式。我認為白宮律師應該聯繫司法部的領導,這是傳統的渠道。
他説他會這樣做,並補充道:“因為我非常非常忠於你,我們有你知道的事情。“我沒有回答或問他這個‘事情’是什麼,”我只説,只能讓白宮律師稱之為的代理副總檢察長來處理這件事。他説這是他會做的,通話結束了。
那是我最後一次和特朗普總統的談話。
科米在聽證會上發表了準備好的證詞,解答了一些觀察人士的疑問,但也引發了一些新問題。
五個關鍵問題
一、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的行為是否構成妨礙司法?
科米説,他認為特朗普是想要跟他創造某種依附關係,暗指一些談話讓他感到特朗普可能試圖施加不當影響。他説,他與特朗普圍繞前國家安全顧問弗林(Michael Flynn)的談話讓人非常不安。但科米並沒有説他認為特朗普妨礙了司法。
二、為什麼科米在與特朗普會面後做了筆記,但對奧巴馬(Barack Obama)沒有這樣的舉動?
科米在證詞中明確表示,不同於與特朗普的會面,他沒有記錄同奧巴馬私下會面情況的習慣。他説,他與奧巴馬單獨見面的時候極少,也覺得沒有必要記錄。
三、為什麼科米與奧巴馬的私人會面這麼少?與特朗普的私人會面這麼多?
按照科米的説法,他與奧巴馬有兩次私下會面,其中一次是在2016年底一次簡短的歡送會上。相比之下,科米在四個月內與特朗普進行了九次一對一會晤,其中三次是面對面交流,六次是通電話。科米説,特朗普特意在無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與他交談,確保像司法部長塞申斯(Jeff Sessions)這樣的人物不在房間裏。
四、如果特朗普的行為引起了科米的反感,科米為什麼不辭職?
科米在證詞中沒有提到這點,但的確談到自己熱愛這份工作。科米還説,他曾要求塞申斯確保自己不與特朗普單獨相處,這顯然這是為了保險起見,不讓兩人發生不當交流。
五、為什麼司法部高層官員對科米的聯絡無動於衷?
科米説,他曾請求塞申斯避免特朗普與他進一步直接聯繫。但塞申斯沒有答覆。科米還説,特朗普曾詢問如何才能掃除俄羅斯調查的陰霾,為此他聯絡了時任代理司法部長Dana Boente,希望得到指點,但Boente也沒有回覆他。(整理/梁凱燕)
(綜合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報道)